第二十三章 周秉義和周秉昆

  藍大衣聽到鄭娟的喊聲,正了正身子,盯著塗自強道:「人家都說了不是你對象,不是耍流氓,還是什麼?」

  「就算耍流氓,也輪不到你來管。【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見藍大衣不依不饒,塗自強怒火中燒,厲聲道。

  一旁的黃棉襖見狀,指著塗自強道:「你們這是犯法!」

  「我就他奶奶的犯法了。」說著,塗自強一把薅住黃棉襖的領子。

  三子和瘦猴見狀,從大衣里摸出了木棍,指向藍大衣和黃棉襖。

  「哥,怎麼辦?」黃棉襖扒拉開塗自強的手,道。

  藍大衣面無懼色,對身邊黃棉襖道:「秉昆,這裡有我,你和冬梅去找小龔叔,我就不信,現在還有人敢這樣明目張胆地犯法。」

  「好,哥。你加小心了。」說著,黃棉襖拉著身後女的,就往胡同外面跑。

  聽到藍大衣提到「小龔叔」,塗自強心裡一哆嗦。

  「小龔叔」就是光字片的民警龔維則。這兩年,塗自強沒少讓他抓。要是讓龔維則知道自己又犯事,就不是關幾天那麼簡單了。

  可是,肉都到嘴邊,吐出去,塗自強也是心有不甘。

  於是,壓了壓火氣,伸手拍了拍藍大衣的肩膀,「兄弟,都是光字片住著的,給哥點面子,就當沒看見,行不。」

  「不行!」藍大衣義正言辭道。

  「艹,你是不是欠揍了。」三子用木棍搥了搥藍大衣的胸口。

  藍大衣依舊面無懼色,「邪不壓正,你能把我怎麼樣。告訴你,龔維則是我家親戚,你要是打了我,你也別想好。」

  「你別給臉不要臉,龔維則來,我該揍一樣揍。」塗自強氣急敗壞起來,薅住藍大衣脖子上的圍巾。

  「塗自強,你要揍誰啊!」話音剛落,一名身著警服、三十多歲的民警從遠處走了過來。

  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光字片的民警——龔維則。

  「呦呦,這不是我龔叔麼。」見是龔維則,塗自強連忙鬆開薅著藍大衣的手。

  龔維則走到近前,盯著塗自強道:「強子,剛出來幾天,皮子就緊了。是不是還想進去啊。」

  「龔叔,哪能呢,搞個對象,拌幾句嘴。」塗自強哈著腰道。

  龔維則向鄭娟處望了望,「搞對象,還用按在地上麼?你要是這樣,說你耍流氓夠挨槍子了。」

  「疤子,怎麼把你嫂子按到地上了,快鬆開。」塗自強回身道。

  疤字臉聽到塗自強的話,鬆開了抓著鄭娟的手。掙脫開了束縛,鄭娟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快走幾步,躲到龔維則身後,「他們,他們是流氓。」

  鄭娟的話龔維則似乎無動於衷,衝著塗自強道:「大冷天的,都不閒冷?還不回家!」

  「龔叔,我們走,我們走。」

  說完,塗自強一擺手,四個黃棉猴跟他一起回了家。

  看到塗自強進了家,關上家門,藍大衣側身對龔維則道:「小龔叔,就這麼放過這些流氓了?」

  聽了藍大衣的話,龔維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秉義,我也是有心無力,很多事,我不說,你也能懂。」

  龔維則的話,藍大衣當然能聽懂,沉默片刻後道:「龔叔,那就不說了,我懂。」

  「懂就好。秉義、秉昆,你們好事做到底,把這個姑娘送回家。

  我怕塗自強這個王八蛋見到這個姑娘落單了,再動歪心思。對了姑娘,我還沒問你住哪呢。」龔維則問道。

  「同志,我家住在太平胡同,再有十多分鐘就走到了,不麻煩你們了。」鄭娟整了整頭巾。

  「不行,沒聽小龔叔說了麼,你要是一落單了,對你不利怎麼辦,我們送你回去吧。」黃棉襖道。

  「是啊,我家離天平胡同不遠,正好順路。」一旁身材高挑的姑娘走了上來,對鄭娟道。

  剛才的一番險境,到現在鄭娟還是心有餘悸,想到塗自強真的有可能再來找自己麻煩,便開口道:

  「那,那我就不客氣了。」

  「沒什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我爸從小就這麼教育我和大哥的。」黃棉襖笑呵呵地說道。

  「你們是好人,將來會有好報的。對了,你們幫我這麼大個忙,還沒問你們姓什麼,叫什麼呢?」

  「噢。我叫周秉昆,這是我哥周秉義,這個是我大哥對象郝冬梅,我們就住在光字片。」黃棉襖指了指藍大衣和紅圍巾,道。

  聽完周秉昆的介紹,鄭娟將幾人的名字記在心裡,「我記住了,你們的恩情,將來我一定會報答的。」

  「什麼恩不恩情的,咱們走吧。」周秉義開口道。

  ……

  穿過了兩條胡同,十多分鐘後,在周秉義、周秉昆和郝冬梅保護下,鄭娟回到了自己的。

  敲開門,陸天披著一件棉襖從屋裡走了出來。

  見是鄭娟,陸天似乎鬆了一口氣,「娟子,我不是不讓你出攤麼?你怎麼又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今天,今天賣的不好,才賣光。」

  回來的路上,鄭娟就想好了。

  塗自強調戲自己的事先不告訴陸天,她擔心陸天會去找塗自強理論。雖然陸天很能打,不過雙拳不敵四手,萬一有個好歹,就不好了。

  這時,陸天注意到鄭娟臉上的巴掌印,眼睛也是通紅,好像剛剛哭過一般,連忙問道:「娟子,告訴我,你是不是受人欺負了?」

  「沒有,沒有。」鄭娟搖頭道。

  「沒有?沒有臉上的巴掌,是誰打的?」

  「陸哥,真的沒有。」話是這麼說,可想到剛才險些被人侮辱,鄭娟不禁撲倒陸天的懷裡,大哭起來。

  見此情景,陸天清楚,一定是有人欺負鄭娟了。

  見胡同處站在兩男一女,陸天輕輕推開鄭娟,來到近前,平了平心中的怒火,「同志,是誰欺負了鄭娟,能告訴我麼?」

  周秉義見陸天有些激動,覺得還是不說的好,便應聲道:

  「我們,我們也不清楚。」

  「對,我們也不認識,就是知道那群人裡面有個叫塗自強的。」周秉昆畢竟小,沒有哥哥想的那麼多,想說什麼,就說了口。

  「塗自強!」

  聽到這個名字,本來怒火有些平息的陸天,頓時火冒三丈。

  前世,鄭娟的不如意,就源於這個王八蛋,這輩子又想著霍霍鄭娟了。

  不行,絕對不行!

  不把塗自強打折服了,誓不為人。

  想到這裡,陸天努力壓著怒火,向周秉昆問道:「同志,你能告訴我,這個塗自強家在哪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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