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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布抬了抬眼皮子,倒沒有再反駁山哥的話
阿積站在他的身後,從兜里摸出一疊子錢來,一張一張的丟在了靚坤的身上,再度開口:
「季老大給你的醫藥費,拿去看病。」
不論是季布,亦或者是他的靚仔阿積,態度囂張至極。
「冚家鏟!」
靚坤捂著冒血的腦袋從地上爬起來,就要衝上去。
「靚坤!」
林昆爆喝一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語氣冰冷:「你要做不聽話的馬?」
隨著林昆的一聲呵斥,靚坤站在原地沒敢再動彈。
「散了!」
林昆一甩手,冷著臉直接離開了。
會議室里的幾人各自看了一眼,也只得各自散去。
····
夜深。
街頭的一家夜宵攤。
靚坤坐在凳子上叼著煙,頭上綑紮著裹得嚴嚴實實的紗布已經看不清臉了。
白色的醫用紗布隱隱滲著紅色。
「撲街!」
巴閉坐在靚坤身邊,拿著啤酒往嘴裡灌了一口:「坤哥,不是我說,現在話事人越做越沒品了。」
「他季布一個撲街貨,竟然敢在大佬面前動手扁你,把你扁成這個樣子,他們還給季布站隊。」
說到這裡。
他從兜里拿出山哥讓季布賠償的一萬塊醫藥費出來:「叼你媽的,一萬塊,坤哥你就值一萬塊啊?!」
「草!」
靚坤抬手一巴掌甩在巴閉的腦袋上,把人直接從座位上掀飛在地:「我現在火氣很大,你他媽的少說兩句行不行?!」
「是是。」
巴閉委屈巴巴的從桌子底下爬了起來:「我這不是為坤哥抱打不平嘛。」
「咱們給大佬做了多少事,他手裡現在的那幾條街哪條不是咱們打下來的。」
巴閉搬著屁股下的凳子做好,嘴裡喋喋不休:
「自從這個季布出現以後,大佬先是把遠洋交給他做,現在又要咱們分一半的場子出來給他。」
「再這樣下去,咱們還玩個屁啊。」
「我草!」
靚坤咬著菸蒂,再度抬手一巴掌將巴閉掀翻在地,搖頭晃腦的罵道:「我他媽讓你閉嘴,閉嘴啊!」
「……」
巴閉坐倒在地上,瞬間無語,也不敢說話了。
「叼你媽的。」
靚坤拿起啤酒往嘴裡倒了一口:「我今天算是明白了,做大的沒做大的樣子。」
他的眉頭皺在了一起:「那個撲街阿積什麼時候躥出來的?」
今天晚上挨了一頓痛扁,紗布包裹著的腦袋現在還隱隱發痛,對季布身邊跟著的這個不說話、白毛碎發的阿積印象很深。
「他以前跟托尼混的。」
巴閉對阿積有一點點印象:「跟托尼混了沒多久然後又走了,不知道怎麼又出現在季布的身邊了。」
他一邊說,一邊從地上爬起來,把側翻的凳子扶正,再度坐了下來。
「我草!」
靚坤毫無徵兆的再度一巴掌打在巴閉的腦袋上,再度將他掀翻在地,聲音沙啞的說到:
「我叼你媽的,托尼手底下有這麼夠膽的馬仔,你他媽以前怎麼就沒注意到?」
「……」
巴閉嘴唇嚅囁委屈至極,摸了摸脖頸上掛著的白金鍊子徹底不說話了。
「靠。」
靚坤表情陰霾的掃了眼巴閉,冷聲道:
「季布這個冚家鏟沒大沒小了,這次交易肯定是他給我做的局,他竟然敢算計我。」
巴閉再度從地上爬了起來。
這一次他學聰明了,特地拉開與靚坤之間的距離,拿著凳子坐在了靚坤的對面:
「坤哥,咱們要不要先下手為強,找個機會做掉他。」
「今天他敢當著大佬的面打你,明天誰知道他要做出什麼事情來呢。」
「我草!你教我做事啊!」
靚坤再度抬起一巴掌扇了出去,但是兩人之間距離太遠,沒打到。
「嘿嘿。」
巴閉齜牙一笑:「這件事交給我去做吧,我幫處理掉這個撲街。」
「你過來。」
靚坤沖巴閉勾了勾手,巴閉的五官立刻扭曲到了一起:「不是吧坤哥,又扁我。」
「嘭!」
靚坤抬起一腳將巴閉踹倒在地,臭罵到:「在會議室的時候你他媽連個屁都不敢放。」
「讓你去斬季布?還他媽不如我讓條狗去,狗都比你威啊!」
幾番發泄下來,靚坤心裡的怒火總算是消散了幾分,坐在座位上抖著腿喝酒。
忽而。
他餘光無意中看到了一個白髮男子走進飯店,當即起身跟了過去。
飯店裡面空的很,就一桌坐了人。
一頭白髮、髮型飄逸的尖沙咀段坤坐在座位上,拿過框子裡的玻璃瓶可樂,撬開蓋子插著吸管吸了起來。
段坤現在的模樣也不是很好,左右臉上的兩個微微發腫的巴掌紅印還沒有消散。
他挑眉掃了眼走進來的靚坤,沒有搭理他。
「呵呵。」
靚坤拉開段坤對面的凳子坐了下來,身子往前探了探:「坤哥,一個人吶?」
「滾。」
尖沙咀段坤抬了抬眼皮子,白眼看他:「我現在心情很不爽,別煩我。」
「坤哥看上去火氣很大啊。」
靚坤笑著聳了聳肩,並沒有離去,拿著手裡的啤酒沖段坤抬了抬,聲音沙啞:
「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靚坤記住了,謝了。」
他說的是今天晚上在會議室里,段坤站在他的角度提了一嘴,變相的算是給自己站隊了。
「草。」
段坤皺眉罵了一句:「我不是幫你,只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
他冷冷的掃了眼靚坤:「不過你看看你自己那個衰樣,當著大佬的面被季布這樣扁。」
「呵呵。」
他冷笑一聲,嘬著吸管吸著可樂沒再說話。
「我撲街,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啊。」
靚坤滿臉無所謂的攤了攤手:「我被扁頂多就是丟丟面子咯,但是相比較起來,你好像比我還要沒面。」
「你比我靚坤還要慘啊!」
「草!」
段坤將手裡的可樂玻璃罐懟在桌子上,伸手一揪靚坤:「撲街仔,你在說什麼啊?!」
「我說的不對麼?」
靚坤也不反抗,任由段坤揪著自己的衣領子:「我頂多就是少幾條街而已嘛,我的靚仔還是我的靚仔。」
「可是你就不一樣了,你主要負責麵粉線,昆哥現在明顯要重用季布,你的地位才是最岌岌可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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