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動手(求訂閱/求月票)

  阿芳這個人也不是吃素的。

  這些年。

  在三十五歲的時候,劉雲慶開始當上總督察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他就開始對阿芳失去了興趣,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劉雲慶開始早出晚歸了。

  阿芳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也早就防著這麼一手了,為了劉雲奇踹掉自己,暗地裡,她自己專門有個帳本。

  帳本上面專門記錄了劉雲奇收了多少錢,收了多少次,收的是現鈔還是其他的,在哪裡有幾處房產。

  這些都是她為了防止如果以後離婚的話,自己把這些拎出來,能多分很多東西。

  不然。

  就劉雲奇現在這點死工資,自己能分幾個錢吶,虧死了。

  這些。

  現在儼然已經成了兩人用來對付劉雲奇最好的證據。

  「不過你放心。」

  阿芳把該交代的都告訴了小立:「這些年啊,我自己也偷摸著收了不少的錢,有些人求劉雲奇辦事就找我,我再幫他們吹風,自己也撈了不少。」

  「這些啊,以後都能成為咱們一起生活的資本,姐現在是徹底放開劉雲奇了,以後就要靠你了。」

  「放心吧。」

  小立頭也不抬的專注在本子上記錄阿芳的描述,隨口敷衍應付到:

  「以後有我在,芳姐就可以放心,你既然選擇我,我就算付出生命也不會讓你輸!」

  「笨蛋!」

  阿芳身體再度黏在了小立的身上,俯身在他的耳邊吹拂著熱氣,嗔怒道:

  「怎麼能還叫芳姐。」

  小立的情話讓阿芳再度濕潤。

  哼。

  小立跟自家的劉雲慶比起來,簡直不要太浪漫的多。

  劉雲慶那個呆瓜,從當年談戀愛開始就沒有對自己說過情話,更不要說什麼體貼了。

  這種長得帥又浪漫又體貼還願意把錢交給自己保管的男人,才是正兒八經的好男人。

  兩人又在房間裡待了半個多小時,再度收了一次稅以後阿芳這才放小立離開。

  落地窗前。

  阿芳俯身下看,看著酒店門口在經紀人伺候下彎腰鑽進Rosroyce的小立。

  這個高度有點高了,雖然看不清經紀人的臉,但是經紀人很高,戴著墨鏡兒,一看也是氣質不俗。

  這種大靚仔公司拿來安排給小立做經紀人伺候他,一下子,阿芳對小立的未來更加有自信了。

  她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兒抽著細支的女士香菸,已經開始憧憬規划起自己跟小立的未來了。

  「嗯」

  「自己要不要找個狗仔小小的爆料一下,先讓自己出現在小立的身邊呢?」

  「不行,不能影響小立的發展,先這樣吧。」

  「反正到時候扯證了,自己的地位有保障,絲毫不慌」

  樓下。

  Rosroyce緩緩自酒店門口開出,打著轉向燈拐向道路,併入車流。

  「搞定!」

  小立拍了拍手裡的筆記本,恭敬的把它遞交給了坐在副駕駛的季布:

  「她把自己知道的全部都告訴我了,劉雲慶這些年收的黑錢,只要是她知道的,全部記錄下來了。」

  「很好。」

  「經紀人」季布抬手接過本子來,把鼻樑上架著的墨鏡推了上去,目光快速的掃過。

  好一會。

  他把本子放在旁邊的置物格上:「好,我會根據這份記錄讓人去調查的。」

  說話間。

  季布從兜里掏出一疊子欠條來遞給了小立:「喏,這是你在賭場欠的賭債欠條,我們已經幫你清掉了。」

  「啊」

  小立眼前一亮,連忙伸手把自己打的欠條接了過來,快速的看了看。

  一百個,一條不少的全部都拿回來了。

  「草!」

  小立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正在開車的華仔隨即挑眉看向了內後視鏡的他。

  「別誤會!」

  小立連忙擺手,又豎起了大拇指來:「我是說,跟你們合作真的是太靠譜了,講究人!」

  「哼。」

  華仔不屑的哼哼:「用不著拍馬屁,真有這個好好做人的工夫,那就從今以後戒賭收手,下一次,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是是。」

  小立連忙應聲點頭,目光又看向季布:「大老,有一說一,你給我的那個話術是真的厲害啊。」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有些熱切的搓了搓手:「還有沒有其他的版塊,能給多一份給我麼。」

  在他的心裡,此刻儼然就已經把季布當做了自己的偶像,他願意稱呼季布為婦女殺手。

  他搞定阿芳,就是靠的季布給自己的話術指導,按照他的想法,季布是不在現場。

  如果這種場面讓季布親自出馬的話,區區一個阿芳,分分鐘就能拿捏住她,哪能像自己這樣耗時這麼長。

  「給你。」

  季布自腳下的袋子裡拿出一疊子鈔票來拋給了后座的小立:

  「行了,這件事情你該做的已經做了,下車吧。」

  車子靠著路邊停了下來。

  小立拿著鈔票戀戀不捨的下車了。

  一想到出行Rosroyce、渾身大牌的日子就要離自己遠去,又多了幾分不舍。

  這小半個月的日子過下來,讓他儼然有種錯覺,自己就已經是那個家境優握的富家子弟。

  「唉」

  小立艷羨的看了眼遠處的Rosroyce,摸了摸兜里厚厚的鈔票:

  「算了,還是去賭場看看吧,要想逆天改命,還是得靠賭桌才行啊。」

  「自己輸了這麼久,總得開始贏了吧?」

  Rosroyce。

  「大老。」

  華仔掃了眼消失在後視鏡里的小立,再看了看擺在旁邊的這份筆記:

  「一會我就去找艾布特,把這份東西給他,有了這份東西,再想調查他那也就簡單的多了。」

  「不」

  季布咋舌搖頭,直接就否決了華仔的說法:「讓艾布特去調查,又多了一些沒必要的環節出來。」

  他的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來:「再說了,讓艾布特去抓他,那就少了很多樂趣了。」

  「哦?」

  華仔看著季布戲謔的表情,不由挑眉:「少了很多樂趣?!」

  「嗯」

  季布抬手搖下車窗,點上一支香菸嘬了一口,手指點了點香菸彈落菸灰:

  「蔡元祺手裡能用的人不是很多嘛?那好啊,我就讓他親自來處理他自己的人。」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能比殺人誅心更有趣呢?!」

  「」

  華仔聞言頓時眼前一亮,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好像還真是,我也有點期待了。」

  荃灣警署。

  晚上七點鐘。

  劉雲慶結束了一天的愉快摸魚時間,脫下制服慵懶的躺在了沙發上,將腿架在茶几上,優哉游哉的點上了一支雪茄,美滋滋的吸了一口。

  還別說。

  在警署住著的日子也挺不錯的,就是洗澡不方便,他都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出去澡堂泡個澡。

  但是想想還是算了。

  和聯勝的事情他早就聽說了,林榮樂沒了消息估計早就涼了,自己很可能就是下一個目標。

  先耗著吧。

  「嗯」

  劉雲慶沉吟了一聲,隨即拿起手提電話,準備給自己老婆阿芳打過去。

  自己已經小半個月沒回去了,那個小浪蹄子應該非常想自己了。

  要說平常,他對自己這個身材走形的老婆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現在風口浪尖上。

  自己也沒辦法出去瀟灑,所以也只能到時候用阿芳臨時湊合發泄了一下了。

  就在此時。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誰啊?」

  劉雲慶放下了剛剛按下按鍵的手提電話,快速的回到辦公桌前,隨手翻開一個卷宗,做出一副加班的姿態:

  「進來吧。」

  門開。

  警員站在門口,看著坐在辦公桌前伏桉頭也不抬的劉雲慶,諂媚的拍著馬屁:

  「警司還在加班啊?要注意身體才行啊,有什麼事情交給我們來做就行了。」

  「嗯」

  劉雲慶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放下了手裡的鋼筆,抬頭看著警員:

  「有什麼事情找我?」

  「啊沒事。」

  警員連忙擺了擺手,抬手示意了一下手裡的信封,跟著說到:

  「這裡有一封給您的信件,我幫您拿進來了。」

  「好。」

  劉雲慶腔調十足的點了點頭:「辛苦你了。」然後又對其進行了勉勵,這才把人打發走。

  「呼」

  劉雲慶看著辦公室被帶上的門,慵懶的伸了個懶腰,起身起來桌上的信封來,拆開:

  「什麼玩意啊,我怎麼會有信件呢?」

  信封很薄,摸上去感覺裡面什麼都沒有,打開後,裡面是一張摺疊的A4紙。

  A4紙攤開。

  紙面上,龍飛鳳舞極具觀賞性的字體映入眼帘,用的簡體字,頗有美感。

  「字寫得還行,勉勉強強有我十分之一的神韻」

  劉雲慶沒仔細看上面的內容,發出了自己一眼看去宏觀上的評價來。

  接著。

  當他看清楚了上面的內容以後,整個人身子一顫,差點沒直接摔倒在地,伸手按住桌子這才勉勉強強的站穩。

  他呼吸急促的攥著A4紙來,一目十行的看著上面的內容,胸膛隨著他急促的呼吸而跟著上下起伏。

  「冚家鏟!」

  劉雲慶怒罵一聲,只感覺眼前一黑,整個人一屁股坐在了座位上,渾身癱軟無力。

  。

  得有十幾秒鐘。

  劉雲慶這才幽幽緩過神來,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雪茄來嘬了兩口。

  面前。

  A4紙上龍飛鳳舞的大字,清清楚楚的記錄著自己這些年來,收受的賄賂。

  雖然不是每筆都有,但是記錄在上的那就非常清楚,清楚到什麼時間什麼人送的,都一清二楚。

  房子,車子這樣硬體的東西,更是一個不落全部都沒有跑掉。

  「草!」

  劉雲慶伸手抓起桌子上擺著的A4紙來,胡亂的搓成一團丟了出去。

  「冚家鏟!」

  他眼球衝刺著血絲,死死的盯著前方,呼吸聲沉重,手裡拿捏著的雪茄被捏成一團。

  「該死,該死,都該死!」

  劉雲慶只感覺不解氣,橫手一掃將整整齊齊的辦公室橫掃了個乾淨,東西掉落一地狼藉:

  「你他媽的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他拿起一旁的手提電話來,手指飛快的按下一串號碼。

  電話是打給阿芳的。

  這張紙上清楚到時間,能這麼清楚知道這些的,只有可能是他,沒可能是別人。

  略帶等待以後,電話接通。

  「張小芳,我草了你媽了是不是?!」

  劉雲慶一等電話接通,直接就破口大罵了起來:

  「你他媽的個臭三八,這些年跟著老子,沒給你錢花?沒給你飯吃?!」

  「操你媽的,早知道你他媽的這個德行,老子當年就應該早早的把你給踹了。」

  「住豪宅,吃鮑魚魚翅,吃屎吧你!」

  心態炸裂的劉雲慶不等阿芳開口,鋪天蓋地就是一頓咆孝,宣洩著自己的憤怒。

  短短的幾句話里,涵媽量極高。

  「臭婊子!」

  劉雲慶牙關緊咬,低吼著:「坐檯的就是坐檯的,一輩子都他媽的上不了台面!」

  當初。

  劉雲慶還是小警員的時候跟阿芳在一起,不知道她的過往,後來知道了也就特別的膈應,甚至是厭惡。

  但那個時候正是自己事業的上升期,為了不必要的麻煩,他也就忍了下來。

  誰知道,這個三八竟然藏的這麼深,背地裡點自己一套。

  「呵呵!」

  阿芳原本還在想著怎麼找劉雲慶搞定這件事呢,聽到他這麼說,反而是沒所謂了。

  「對,既然你知道了,那我也就告訴你,這件事確實是我做的。」

  「怎麼?受不了了?你他媽的也知道自己會有今天?從一開始你就不相信我,什麼都背著我。」

  「現在好了,那就別玩了,等死吧你!」

  「你媽的!」

  劉雲慶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由於情緒或許波動,手裡拿著的手提電話都在劇烈顫抖著:

  「老子想不通,草尼瑪的,這麼多年我也沒有虧待你,你這麼點我,你他媽的就能撈到什麼好處?!」

  「我倒了,你他媽的還住豪宅,滾出去睡大街去吧。」

  「切。」

  阿芳冷哼一聲,不屑一顧無比高傲的抬起了頭顱來,語氣中帶著濃濃的得意:

  「在你心裡,沒把我當回事,但是有人看重我,給我錢,愛我,關心我,對我好。」

  「他賺錢的能力比你快多了,大牌包包我隨口提了一句他立刻就給我買了,他的新功能比你要厲害一百倍,你個垃圾,你拿什麼跟他比?!」

  此時此刻。

  阿芳心裡別提有多過癮了,壓制了那麼多年的怒氣,在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宣洩。

  以前。

  對劉雲慶再不滿,阿芳都不敢多說,把劉雲慶弄不開心了,他就會立刻停了自己的卡,自己也只能幹瞪眼。

  這麼多年窩窩囊囊的日子過下來,在今天,總算是揚眉吐氣了,自己再也不用受他的窩囊氣了。

  從今天開始,自己要抬起頭挺直腰板的做人了。

  一個字:

  爽翻天了簡直!

  「草!」

  劉雲慶在聽到阿芳的一連串數落以後,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綠油油的頭頂。

  當然。

  這是次要的。

  只是幾個呼吸之間,他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完了。

  自己這一次是徹底涼了。

  劉雲慶忽然之間就如同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整個人無力的靠在了座位之前,表情呆滯。

  到現在。

  他終於是反應了過來。

  起初。

  他還在一直好奇,或者說洋洋自得。

  和連勝的林榮樂撲街以後,自己龜縮在警署,讓季布他們一直沒有對自己出手的機會。

  他很得意。

  現如今,聽了老婆阿芳的話,他整個人大徹大悟,自己撲街撲定了。

  季布早就在布局對付自己了,只不過不是直接針對自己,而是從自己身邊的人下手。

  「怎麼?」

  阿芳聽著電話裡面這頭陷入了安靜的劉雲慶,不由冷笑了起來:

  「不說話了?後悔了?劉雲慶啊劉雲慶啊,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跪在我面前跟我認錯,你也沒有機會了。」

  「我告訴你,這個世界比你本事大的人多了去了,你一個警司有什麼了不起的。」

  「收了那麼多黑錢又不准我用,跟你在一起,一起出去吃個飯都得按照你設置的餐標來,老娘想開一瓶高檔紅酒都不行。」

  她叉著腰,越說越起勁:「來,你告訴我,你收了這些黑錢有什麼用?留著帶進棺材嗎?!」

  「閉嘴吧死三八!」

  劉雲慶無奈仰天長嘆了一口氣,無比挫敗的搖了搖頭:

  「張小芳啊張小芳,老子當年千不該萬不該就選擇了你,真他媽的是晦氣。」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無奈:「也不知道我祖上做了什麼缺德的事情,讓你這麼一個撲街貨來嚯嚯我劉雲慶!」

  「你還在這裡跟我狗叫,我求求你他媽的帶帶腦子好好想一想吧,你是第一天出來混?當年你坐檯的時候,一點腦子都沒有讓人白玩不收錢的?!」

  他咬了咬牙,越說越憤怒:「你腦子裡面裝的全是屎尿嗎?也不照照鏡子看看你自己。」

  「人家那麼年輕又那麼能賺錢,兜里有鈔票什么女人沒有啊?他找你張小芳?」

  「他圖你臉上的皺紋?圖你那水桶腰上一圈又一圈的肥肉?還是圖你個老」

  「算了!」

  劉雲慶不想再跟浪費口水了,無比挫敗的無聲哀嘆:

  「這他媽的就是人家做的一個局,一個套我的局,他們要對付我一直沒有機會,三兩腳就在你身上打開了局面。」

  「劉雲慶,你他媽」

  阿芳聽著他的話,怒火中燒就要罵人。

  「閉嘴吧死三八!」

  劉雲慶低聲嘶吼了一句:「你個喪門星,等死吧!」

  他一巴掌把電話拍在了桌子上,徹底癱軟在座位上,腦海里天旋地轉,只感覺一片空白。

  完了完了。

  徹底完了,有這些東西,隨隨便便查都能把自己起個地。

  一時間。

  劉雲慶感慨萬千,腦海里浮現了自己這些年來從基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種種。

  為了上位,他付出了多少,到現在還沒有開始享受警司這個位置帶來的紅利,就行撲街,想想就不甘心。

  他坐在座位上,目光怔怔的看著被自己搓成一團丟在地上的A4紙。

  事到如今,只能跑路了。

  他深呼吸一口,吐了口氣雙手搓了搓臉蛋子,讓自己強行打起精神來。

  還好。

  上一次被季布綁了以後,自己未雨綢繆已經在布局了,瑞士銀行裡面還偷摸轉移了不少錢進去,該安排的退路也安排好了。

  現在,立刻,買機票跑路。

  他連忙拿起外套來,特地把點三八揣上,也顧不上危險了,連夜去準備退路去了。

  這件事一定不能去找蔡元琪,找他也是白瞎,非但解決不了事情,反而會給自己帶來麻煩。

  蔡元琪什麼德行自己清楚的很,心狠手辣的老東西,如果讓他知道這件事,肯定是第一時間就做掉自己。

  電話這邊。

  正躺在酒店柔軟大床上的阿芳,在劉雲慶一連串鋪天蓋地的謾罵之下,整個人好像也是恍然醒悟。

  原本曾經在幻想跟小立美好日子的她有些不自信了,當即拿出手提電話來,給小立打出去了。

  打了一個,沒人接,再打,依舊沒有人接,不由讓阿芳心裡開始出現了慌張。

  此時此刻,

  小立正拿著季布給他的辛苦費用在賭桌上殺的昏天地暗呢。

  毫無疑問。

  小立再一次撲街了,手裡的鈔票輸了個乾乾淨淨,無奈退位。

  雙眼充斥著血絲的小立從賭檔走了出來,伸手掏出煙盒,早已經空蕩蕩的在賭桌上抽完了。

  冷風吹來,讓他整個人打了個哆嗦,空虛感席捲而來,清醒了不少。

  「草!」

  小立懊惱的一咬牙,抬手瘋狂的抽著自己大嘴巴子:「冚家鏟,沒用的廢物,說不賭又賭,草草草,這麼多錢,做什麼不好!」

  事後賢者的小立恍然人間清醒,懊惱的他這才發現手提電話在響。

  「喂!」

  小立聽到電話里阿芳的聲音,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

  「沒有,剛才在培訓,沒有聽到,跟發哥搭戲必須全身心投入才行,人家畢竟是大牌。」

  此時的他,心裡再度有了想法。

  錢輸沒有了,但是還有阿芳這個人在啊。

  「沒事,我就想你了,隨便打打。」

  阿芳聽到小立的聲音,原本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還好。

  小立沒有出事,事情並不是劉雲慶說的那樣,劉雲慶那麼說,就是惱羞成怒,故意在對自己人身攻擊。

  哼。

  撲街!

  嫉妒就是嫉妒。

  阿芳此刻也化身人間清醒,再度跟小立膩歪了幾句,這才美滋滋的掛斷電話,優哉游哉的躺在沙發上翹著腿點上香菸,以前坐檯小姐的作風又自然而然的浮現了。

  「到時候,擺脫了劉雲慶,先去哪裡玩呢?」

  阿芳腦海里思緒萬千,已經開始為自己跟小立兩人的二人世界開始謀劃了起來。

  至於劉雲慶後續的遭遇會如何,那也已經跟自己沒有關係了。

  於此同時。

  九龍中心城。

  高聳的建築里,二十八樓。

  蔡元祺負手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俯瞰著腳下港島繁榮的霓虹,若有所思。

  自從針對新世界的行動再度失利以後,他就陷入了短暫的虧空之中,和聯勝的事情他也沒有再度插手干預,而是選擇了旁觀。

  身後。

  助理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走到蔡元祺的跟前,先是看了他一眼以後,表情略帶猶豫。

  「說吧。」

  蔡元祺掃了眼玻璃中倒映出來的人影,波瀾不驚:「什麼事情?」

  「老闆」

  助理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把手裡拿著的信封遞交到了蔡元祺的跟前,小聲的說到:

  「就在剛剛,新世界的人送了這封信過來,說讓我交給你,一定要給你親啟。」

  「哦?」

  蔡元祺眉頭不由皺了皺:「他們怎麼知道這裡?」

  「」

  無人回答。

  「誰啊?」

  蔡元祺轉身過來,掃了眼助理遞過來的牛皮紙信封,伸手接過來。

  「季布!」

  「」

  蔡元祺先是一愣,而後出了口氣,澹澹的「哦」了一聲,然後擺了擺手,助理識趣的立刻退了下去。

  信封拆開。

  裡面是一張摺疊A4紙。

  抖了抖。

  打開。

  龍飛鳳舞的簡體字映入眼帘,上面的標題顯眼:關於荃灣警署劉雲慶警司這些年來的貪污明細。

  數字與漢字相加顯現,一條一條,羅列的非常清楚。

  這份A4紙跟遞交到劉雲慶手裡的那張是同一份,裡面的內容也是一模一樣,沒有偏差。

  「!」

  蔡元祺只是往下看了幾列,隨即咬了咬牙,手裡的A4紙也在隨著他的手掌緊握成拳而跟著扭曲變形,皺褶成一團。

  現在。

  他知道了,為什麼這封信件是季布親自送過來了。

  「來人!」

  蔡元祺臉色陰冷的看著窗外:「給我盯緊劉雲慶了,注意他的動向,隨時隨地跟我匯報!」

  「好的!」

  助理領命下去。

  大廳里再度陷入了安靜之中,蔡元祺怔怔的看著窗外,整個人一下子非常的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臉色陰沉的難看。

  樓下。

  Rosroyce停在路邊。

  季布坐在副駕駛,倚著車窗吸著香菸,藍青色的煙霧順著手指往上繚繞,然後在手指的彈射之下,紅色的菸頭在黑夜中飛出一道拋物線。

  「呵呵。」

  季布咧嘴笑了笑,抬頭朝著頭頂上高聳入雲的建築看了看,然後拿起手提電話來,打給了艾布特:

  「是我。」

  「嗯,你那邊可以行動了,給信吧嗯,先給個具體的時間,給他們點壓力嗯,那就暫且說一周吧,一周!」

  「好的好的,下次請你飲咖啡當然」

  兩人又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季布掛斷電話,右手跟著伸出窗外,朝著天空伸出了自己的中指來,用力的頂了一下。

  Rosroyce緩緩啟動,然後開了出去,併入車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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