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塘。
倪家別墅。
倪永孝拿著外套正準備出門,晚上跟華仔他們約了飲酒,順帶談談生意上的事情。
「最新報導,尖沙咀通往觀塘的主幹高架橋上發生一起車禍,轎車從高架橋上衝下」
路過客廳的時候忽然聽到了電視機里的新聞通報,不由扭頭看了看。
畫面中。
一台吊車正在把轎車起吊,一個渾身是血的男子被醫生用擔架抬上了白車。
「華仔?烏蠅?!」
倪永孝掃了眼畫面中出現的車牌,眉頭不由擰在了一起,而後站立繼續看著新聞畫面。
「交通事故?!」
倪永孝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兒,鏡片後的那雙眼睛盯著屏幕若有所思。
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小莊。」
倪永孝沖站在門口等待的心腹小莊喊了一句:「去給我打聽打聽這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晚上他是知道華仔是帶著烏蠅一起來的,烏蠅出事了華仔人卻沒有露面。
不應該啊。
他折身坐回到沙發上,捋了捋條紋襯衫的袖口,拿過香菸來點上,手指在桌面上點動著,眉頭微皺。
繼而。
他拿起電話來,抬手撥出去一個號碼:「誒,是我,倪永孝啊,問你們個事情,就在剛才啊沒有啊,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一連著打了兩個電話出去,但是並沒有得到自己滿意的答桉,讓他再度眉頭緊皺。
「來人。」
倪永孝起身走出別墅,沖外面等待的管家說到:「走,去司米亞醫院。」
於此同時。
荃灣。
某高檔酒店的包間裡。
和聯勝話事人樂少坐在座位上,手指把玩著抓著的高腳杯,指肚不停在的在高腳杯杯腹上摩挲著。
旁邊。
陪坐的吉米跟東莞仔坐在座位上,各自抽菸。
「打聽到了。」
肥榮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叉著腰有些微喘的對樂少說到:「在裡面的那個包間。」
「好。」
樂少聞言點了點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就著燈光與玻璃的倒映整理著自己的西裝襯衫。
他一絲不苟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儀表,再度端起高腳杯來,朝著外面走去。
吉米起身跟上。
至於肥榮跟東莞仔,兩人就沒有跟出來了。
這種場合,還是吉米合適一點,穿上黑西裝白襯衣斯斯的,他們兩個面相太兇了。
這段時間。
樂少一直在處理荃灣的事情,他把荃灣大D的地盤是接下來了,吉米也處理的很好。
吉米很有生意頭腦,將荃灣地盤上這些夜總會全部整合了一遍,不行的統統閉掉。
但是呢新的問題又出現了,好幾個位置不錯的夜總會,什麼東西全部都已經打點好了,但是唯獨在最後的官方批上少了個字,少了個章。
不僅如此。
荃灣原本的那些夜總會也或多或少的被人查了,直接查封,理由就是手續不夠。
吉米親自出馬,搞不定。
樂少跟著親自出馬,但是依舊也搞不定。
不管他怎麼約,都約不到負責主管這個項目的領導,批也一直下不來。
至於那些被查封的夜總會,更是遲遲拿不到覆核的批,前後都停滯了進一個星期了。
和聯勝雖然是做的社團生意,但是這些夜總會可是荃灣這邊的大頭,一周不開工已經有很多叔父輩不滿了,嚴重懷疑樂少的能力。
所以。
這幾天他一直都在處理這件事情。
今天晚上,聽說領導人晚上在這裡有個飯局,他立刻就定了包間,準備好了土特產,準備去接觸接觸。
一定要搞定這件事情。
很快。
「靚仔,你好。」
樂少端著高腳杯,笑呵呵的看著包間門口負責看門的侍從,說話客氣:
「李總在裡面吃飯,我是他的朋友,想進去敬個酒。」
他現在看上去非常平和,就如同一個小老闆似的,氣息收斂沒有社團大老的氣勢。
「哦。」
侍從應了一聲,先是看了看樂少,再看了看後面的吉米,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李總說了,不見外人。」
樂少陪著笑臉:「通報一下,通報一下。」
「我叫走啊,再這樣我叫人了。」
侍從毫不客氣的呵斥了一句,臉上帶著優越,一臉不屑的說到:「像你們這種人走後門的人,我一天不知道要遇到多少呢,都說了不見啊!」
他眉眼高抬,說話的語氣中儼然充斥著一股子濃濃的優越感,儼然樂少要求見的人是自己,而不是裡面坐著的領導。
樂少臉上的笑容僵硬,什麼時候自己堂堂和聯勝的話事人被人這樣呵斥。
但是他想了想,咬咬牙還是忍住了。
「幫個忙朋友。」
吉米湊了上去,自西裝內兜里摸出來厚厚的一疊子鈔票直接就塞進了侍從的口袋裡:
「幫個忙通報一下啦,李總不會難為你的。」
「哼!」
侍從輕哼一聲,掃了眼這疊厚度可觀的鈔票,語氣跟著也緩和了一分:
「看在你們這麼有誠意的份上,我就進去試試吧。」
「謝謝!」
吉米笑呵呵的道了句謝謝。
「媽的!」
樂少眼神陰鬱的看著開門進去的侍從,咬牙低聲道:「他媽的,我樂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
「好了乾爹。」
吉米笑著拍了拍樂少的肩膀:「圈子裡就是這種套路啊,不像咱們社團打打殺殺就能解決事情的。」
在做生意方面,吉米經常跟各個領域的人打交道,對這套方式方法也非常了解。
只不過。
半分鐘後侍從就從裡面出來了,先是掃了眼樂少:「林榮樂是吧?」
「李總說了,不見。」
他擺了擺手,如同打發叫花子一樣:「走吧走吧,別擋在這裡了,李總不喜歡。」
樂少與吉米對視了一眼,手裡拿著的高腳杯緊攥,指關節發白,但是也沒有發作。
「誒!」
侍從自身後叫住了吉米,伸手把兜里剛才他塞進來的那疊子鈔票掏出來還給了吉米:
「事情沒辦成,我不要你的。」
「呵。」
吉米笑了起來:「你還挺有原則啊?有點讓我意外了,拿著吧,問題不大的。」
「開玩笑,我是誰啊,伺候了李總這麼久。」
侍從不無得意的撇了撇嘴,看著吉米又把錢塞回了自己的口袋裡,心情好了不少,跟著道:
「依我看啊,李總不見你們,問題肯定出在其他的環節,找個中間人不就好了?!」
他抬手拍了拍吉米的肩膀:「你們好好考慮一下?看看哪裡出了問題?!」
「謝了。」
吉米若有所思,然後跟著樂少往自己包間走去。
剛往前走了兩步。
迎面。
正好就遇到了一襲便裝的荃灣警署的警司劉雲慶打了正著。
「劉總!」
吉米是認識劉雲慶的,立刻打了個招呼,他清楚,在這些私人場合,大家都喜歡被稱作為某某總。
「嗯。」
劉雲慶只是澹澹的點了點頭。
「喲。」
他看到樂少以後,笑了一聲:「這不是和聯勝的新任話事人樂少嘛。」
「怎麼?去敬酒啊?!」
他的目光在樂少手裡端著的高腳杯上停留了一下,裡面的酒水沒動過:「看來,沒有成功啊。」
「呵。」
樂少笑著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走吧。」
劉雲慶掃了眼前面的包房,跟著跨步走去,來到侍從的跟前,侍從立刻露出了笑臉,點頭哈腰,立刻馬上打開了包間的門來。
「痴啊?!」
劉雲慶回頭看了眼站在原地沒有動的樂少:「還站在那裡幹什麼?!」
「」
樂少嘴唇蠕動,在短暫的愣了幾秒鐘以後連忙跨步跟了上去。
自己堂堂一個話事人,被一個小小的侍從擋在了外面,現在卻又被一個警司輕鬆領了進去。
一時間。
樂少有種自己的路走的太窄的感嘆。
某個瞬間。
他甚至有種感覺,自己堂堂一個擁有五萬多會員的和連勝話事人,卻就跟小孩子過家家一樣,在這群人面前,什麼都算不上。
進入包間。
劉雲慶走在前面。
坐在座位上的李總看到劉雲慶進來,立刻站起來打起了招呼,雙方談笑風生很是愉快。
在合適的時候,劉雲慶把樂少引薦了出來。
「哦,是阿樂啊。」
李總澹澹的掃了眼樂少,臉上笑容濃郁:「原來是自己人啊,早說啊,一點小事情。」
他露出了思考的表情來,手指在腦袋上點了點:「我記得你,你是那個那個夜總會的批的事情對吧?」
「是是。」
樂少陪著笑臉。
「小意思。」
李總朝著身邊伸了伸手,立刻就有人打開公包遞了上來,從裡面拿出來一個公章。
李總拿著公章哈了一口氣,拿過桌上的餐巾紙來,卡卡的往上就開始蓋章。
一連著蓋了好幾個章,抖了抖印著紅戳的餐巾紙:「你看,就是個章而已,沒所謂的,一點小事。」
說話間。
李總把公章合上,交給了手下收回了公包。
「呵呵」
樂少目光閃爍的看著這紙張上印著的紅戳,嘴角抽了抽沒有說話。
包間裡的氣氛一下子變得玩味了起來。
「哎呀,老李。」
劉雲奇適當的站了出來,端著酒杯:「你看你這弄的,樂少是我的朋友,大家都是自己人,飲酒飲酒。」
「哈哈哈」
李總仰頭大笑了起來,端起高腳杯跟他們碰了一下,似笑非笑:「好的好的。」
他拍了拍樂少的肩膀,語重心長:「你早說嘛,自己人沒所謂的,一點小事。」
「需要蓋章,回頭你讓阿慶跟我打個招呼,立刻馬上就幫你把章給蓋上,晚上就開門營業!」
「謝謝!」
樂少笑著點了點頭,看著一飲而盡的李總,跟著一飲而盡,然後跟著劉雲慶從包房裡退了出來。
「劉總。」
樂少看著要走的劉雲慶,立刻張嘴叫住了他:「去我包間裡坐一坐?!」
「去我包間吧。」
劉雲慶擺了擺手,帶著樂少進了自己的包間,大馬金刀的坐在主座的位置:
「來,抽菸,上好的雪茄,外面帶過來的。」
「好。」
樂少笑著接過雪茄,目光落在了旁邊坐著的中年,中年身型高大、皮膚黝黑。
最大的特點就是他搭在桌面上的左手了,左手手指頭少了三根,很是顯眼。
「劉總。」
樂少嘬了口香菸,跟著說到:「荃灣夜總會的事情,我看李總好像跟你很熟啊。」
「還行。」
劉雲慶卻並沒有搭理樂少的話茬,伸手一指身邊坐著的黝黑中年:
「他叫地藏,以前跟林昆的,被林昆斬了三根手指頭,斬手的仇可大了呢。」
「他呢,準備今天晚上去掃掉林昆的地盤,但是呢地藏才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手裡的人手少了點。」
劉雲慶侃侃而談,沉吟了一聲說到:「我看樂少手裡人倒是挺多的嘛,聽說啊,和聯勝光會員就有五萬多呢,盤子很大嘛。」
「啊」
樂少聞言愣了一下,而後點了點頭:「還行吧,勉勉強強湊合著。」
這個時候。
他似乎是明白過來了。
為什麼荃灣夜總會的批一直下不來,還被查封了那麼多夜總會。
看來根源就在這裡了。
「嗯勉勉強強。」
劉雲慶沉吟一聲,目光停留在樂少的臉上:「你看,區區一個荃灣歇業,你就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這說明,樂少混的還是太單調了。」
「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打進尖沙咀啊?把地盤再擴大一番。」
劉雲慶侃侃而談,早就打好了腹稿:「你跟地藏聯手,掃進尖沙咀,吃掉林昆的地盤。」
「荃灣這邊跟著也能立刻開業,不過是一個批的事情,簡簡單單,你覺得呢?!」
「啊」
樂少聞言應了一聲,並沒有直接作答,略微沉吟了一下說到:
「區區一個林昆不足為奇,主要的就是他的頭馬季布,這個人不好解決。」
「他現在在緬北,回不來的。」
劉雲慶自信滿滿,語速很快的繼續往下說到:「等他們回來的時候,早已經塵埃落定了,那個時候,一個林昆,一個季布,有什麼用。」
「哦?」
樂少抬了抬眼皮子:「看來,劉總所有的計劃都已經做好了。」
「對,都做好了,就差你了。」
劉雲慶毫不遮掩的說到:「季布之所以能把盤子管理的這麼好,無非就是手底下有幾個能幹的人。」
「商業上,主要就是阿華在幫他控制管理,還有一個烏蠅。」
「只不過,這兩個人現在已經翻篇了。」
他拍了拍手,電視打開,上面正播放著烏蠅出事的畫面。
「新世界主要就是阿華跟季布自己在打理,新世界夜總會有個阿積幫他們管理。」
「除掉阿積,這個問題就解決了,這個阿積跟新世界夜總會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
劉雲慶說話的語速很快,不帶任何停頓的繼續往下說到:
「林昆的白粉生意,主要就是那些渠道商,這中間有個手套,那就是忠信義駱天虹,已經有倭國的渠道商接進來了,駱天虹今天晚上也會被解決。」
說到這裡。
劉雲慶的聲音大了幾分,鏗鏘有力道:「把季布手底下這幾個人全部解決,塵埃落定,再無其他的差池。」
「等那個時候,白粉渠道有倭國的人接入,夜總會的生意,你和連勝跟他地藏接手,全部都是自己人,到時候想怎麼搵錢就怎麼搵啦。」
「呵呵。」
樂少聽懂了他的意思。
自己去當槍手唄。
他拿起桌上的紅酒杯來自己倒滿,搖晃著高腳杯:「這麼說來,我不做不行咯?!」
「我沒所謂啊。」
劉雲慶搖了搖頭,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你的人你的地盤,決定權在你。」
「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一點,多學學人家季布,新世界全部做白,還在內部搭上了線。」
「你再看看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像什麼,區區一個荃灣的夜總會批,這麼簡單的事情你就搞不定。」
說到這裡。
他的語氣變得玩味了起來:「出來行了這麼多年,還混成這個樣子,太拉了。」
「好。」
樂少並沒有因為劉雲慶的話而生氣,跟著說到:「我可以幫你。」
「但是,你想進入你們的圈子,我也要做白!我要光明正大搵錢!」
有一說一。
和連勝雖然暴利,但是在一定程度上來說,確實不如新世界。
荃灣夜總會批這件事情,讓樂少深諳圈子的重要性。
傳統單純的混社團已經不適合自己了。
「這就對了嘛。」
劉雲慶滿意的點了點頭:「你能做出這樣的選擇,我非常欣慰。」
「那就今晚吧。」
他伸手從公包里抽出一份件來,正是荃灣夜總會的批,上面早就已經蓋好了印章。
「好。」
樂少看了眼批,直接收了進去:「給我一個鍾,開始動手。」
「好。」
劉雲慶擺了擺手,看著要走的樂少,跟著說到:「對了,你手下的東莞仔,我很不喜歡。」
「我心裡有數了。」
樂少先是愣了一下,而後跟著點了點頭:「我會安排的。」
「好。」
劉雲慶打發走樂少,目光轉而看向了地藏:「新世界以及阿積這夥人就交給你跟和連勝了,能搞定?!」
「嗯。」
地藏瓮聲瓮氣的點了點頭:「一切按照咱們說的來做。」
「事成以後,林昆的白粉地盤我分一半。」
「一句話的事情。」
劉雲慶點了點頭:「我們讓你做,你肯定就能做的,放心好了。」
隨著地藏的離開,包間裡一下子就陷入了安靜之中。
劉雲慶眯眼咬著雪茄嘬了兩口,而後拿起手提電話來:
「老闆,事情已經全部辦妥了,就在今天晚上,他們就會行動。」
「好。」
蔡元琪聲音沙啞的笑了笑:「乾的不錯,一定要確保萬無一失。」
「烏蠅,阿積,駱天虹,這三個人必須死,至於華仔,可以再利用一下,如果這個撲街能幫咱們做事,新世界可以順理成章落入咱們名下。」
「啊?」
劉雲慶聞言一愣,下意識的脫口而出:「新世界?不是說要分給和連勝,地藏他們麼?如果不兌現承諾的話。
。」
「哼。」
蔡元琪自信滿滿,一切都在他的運籌帷幄之中:「他們是爛仔,你是什麼?我說給他那就給他,我說我不給他,他能拿咱們怎麼辦?!」
「」
劉雲慶聞言沉默。
自己還是太年輕啊,得多跟蔡元琪學學。
蔡元琪一擺手:「今天晚上一定要全部按照計劃實施,除掉這幾個關鍵人物。」
「沒問題,放心好了,出不了事情。」
劉雲慶吐了口氣做出了保證,而後思考了一下,沉吟道: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除掉了這些人肯定沒問題,那等林昆跟季布回來了呢?」
「察猜竟然沒能幹掉林昆跟季布,這跟咱們的計劃還是有出入的,忽然殺出來的八面佛,我擔心季布回來以後,跟八面佛借兵。」
「到那個時候」
「笑話。」
蔡元琪冷笑一聲,語氣中充滿不屑:「既然我已經選擇動手,那就一定會萬無一失。」
「林昆,季布,他們兩個人走不出機場的!」
「!」
劉雲慶聞言眯了眯眼,不由吸了口涼氣,由衷讚嘆到:
「還是老闆想的夠全面啊!」
解決掉季布的手下,再讓他們走不出機場,那真的就可以塵埃落定了。
「那行。」
劉雲慶點了點頭:「我去找找渠道,找幾個靠譜的僱傭兵來,將他們做掉在機場。」
「荒謬!」
蔡元琪毫不客氣的呵斥了一句:「你是社團大老啊?僱傭兵?!」
「做掉他們兩個,何須僱傭兵?萬一留下了什麼痕跡呢?!」
「記住,無論何時何地,能用合法手段解決的就用正常手段解決。」
「差人不用腦,那跟那群撲街的古惑仔有什麼區別?」
「除掉他們,剩下的倪家就是囊中之物,一個倪永孝,跳不起來的。」
「是是。」
劉雲慶連忙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又再度拍了拍蔡元琪的馬屁,這才掛斷電話。
「呼。
。」
他吐了口氣,喃喃自語:「沒想到啊,還是低估了蔡元琪。」
「這一手軟硬兼施的舉措,塵埃落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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