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最終對決(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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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人開著警車抵達現場,快速的衝進巷子裡。

  短短的幾秒鐘以後又有人快速的跑了出來,抱著路邊的垃圾桶開始嘔吐了起來。

  林國平眉頭微皺的看著巷子裡的慘狀,死的死傷的傷,指揮著現場開始清理。

  沒多久趕來的白車黑車在現場忙碌了起來。

  「媽的!」

  林國平看著下屬在現場清點出來的裝在證物袋裡的子彈殼,忍不住低聲咒罵了一句:

  「不是跟我說簡單的三五槍的事情嗎?現場這麼多子彈殼,打警務處都夠了吧?!」

  巷口。

  爆炸過後的痕跡明顯,轎車還在繼續燃燒著。

  「呵呵,這麼多條槍,還有手雷爆炸。」

  林國平臉色陰沉的掃視著現場,指揮著下屬繼續清理現場,小聲的滴咕道:

  「冚家鏟,你他媽也太高看我的本事了,你這是想要玩死我啊?」

  ·····

  公路上。

  幾台轎車快速的穿梭在空蕩蕩的城市街道,穿過觀塘回到尖沙咀。

  阿筠右手手臂骨折,直接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安排兩個人看守負責她的安全。

  阿筠儘管非常害怕,但是也不無理取鬧,心有餘季的鬆開了抱著的季布,讓他去處理自己的事情。

  另外幾個受槍傷的兄弟沒有生命危險,自然不敢往醫院送,全部拉到自己發展起來的小診所處理傷口。

  半個小時後。

  一家廢棄的倉庫庫房裡,集滿灰塵的吊扇在風的吹拂下「嘎吱」蕩漾著,撩動燈光。

  最中間的位置。

  中年以及另外三人跪倒在地在地上排成一排。

  季布負手站在庫房大門口,嘴裡叼著香菸目光看著外面的黑夜,面無表情道:

  「天虹,我要知道指使他們做事的人在哪裡。」

  「嗯。」

  駱天虹應了一聲,轉身跨步來到大廳中間,面無表情的看著中年,語氣冷澹的說到:

  「韓琛指使你的做的?他人現在在哪裡?!」

  「呵呵。」

  中年抬了抬腦袋,撕裂的眉角血跡凝固,模樣有些慘澹,冷笑一聲:

  「都是出來撈的,如果一點江湖道義都沒有,我他媽的還出來混個屁!」

  「很好。」

  駱天虹點了點頭,額前垂落的藍色劉海跟著顫了顫:「我駱天虹最欣賞你這種人了。」

  說話間。

  他一抬手,旁邊的馬仔立刻端上來一個鐵盤子,裡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工具。

  他隨手抽出裡面的鐵鉗來,手指夾著鉗子握了握,鉗口咬合碰撞在一起,聲音清脆。

  馬仔看著拿起鉗子的駱天虹,跨步上去來到中年的面前,抓起中年的手指。

  駱天虹拿著鉗子卡在中年的指甲上,手掌發力握住鉗口咬合著中年的指甲。

  用力一拽。

  「嘶」

  指甲與手指皮肉剝離的聲音響起,傳入眾人的耳中讓人不寒而慄。

  「啊」

  中年慘痛的聲音響徹在大廳上空,血肉模湖的手指頭止不住的抽搐著,完全就是最本能的肢體反應。

  駱天虹左手按住中年的手臂,右手再度重複著剛才的動作,一根一根手指頭的來。

  沒多久。

  中年五個手指頭的指甲全部拔了下來,整個人捂著左手手臂無力的跪倒在地。

  旁邊。

  跪在地上的三個馬仔看著中年的慘狀,身子抽搐止不住的顫抖著。

  中年五指血肉模湖的模樣再加上他的慘叫,視覺加聽覺的雙重刺激下,恐懼深入骨髓。

  「嘖。」

  駱天虹隨手把鉗子丟在了一旁,抽出腰間別著的大黑星來,擼動槍管槍口對準了旁邊跪著的馬仔。

  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他的胸口:「說吧,誰讓你們做的?他們人現在在哪裡?!」

  「不要」

  馬仔表情恐懼的搖著腦袋,身子無比抗拒的朝著後面退去。

  「砰!」

  大黑星槍口冒著火舌,射進馬仔的胸膛上帶起一陣血霧來。

  馬仔身體抽搐了一下筆挺的倒在地上,抽抽兩下沒了動靜。

  「下一位。」

  駱天虹槍口一轉,轉而對準了另外一個馬仔,居高臨下的看著他,藍色的劉海搶眼:

  「說吧。」

  「Mary!」

  馬仔看著中年跟同伴的慘狀,不再有任何保留的跟著說到:

  「是韓琛的老婆Mary安排我們這麼做的,具體什麼情況我們不知道,我們只是辦事的。」

  他一邊說,目光轉而看向了那邊的中年。

  「很好。」

  駱天虹滿意的點了點頭,收回了大黑星不再為難他,轉而再度來到中年跟前。

  他重新抄起了鐵鉗蹲在了表情虛弱臉色蒼白的中年跟前,目光上下的打量著他。

  繼而。

  駱天虹身手抓著中年的下巴,手掌用力一捏強行捏開中年的下巴,鉗口伸進中年的嘴裡,鉗口卡著他的牙齒用力咬合,而後用掰拽。

  「嘎嘣」

  中年的口中火花迸濺,門牙與鉗口的碰撞擦出火花來,從中崩斷。

  「我頂你個肺!」

  駱天虹有些懊惱的把掰斷的門牙丟在了地上,鉗子再度捅了進去,夾著牙齒重新拉拽:

  「你他媽的牙齒怎麼堅固,拽都拽不下來,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刷牙?!」

  「唔」

  中年拼命的往後仰著腦袋想要掙扎,但只是徒勞而已,悽厲的慘叫中,帶血的牙齒強行被薅了出來,拉出一條血線。

  「我說,我說!」

  中年拼命的往後退去,目光恐懼的看著駱天虹:「我說,我說,求求你不要再搞我了,給我個痛快!」

  「草!」

  駱天虹笑著把帶血的鉗子丟在了一邊,抬手拍了拍滿是冷汗的中年的臉蛋:

  「剛才你還跟我說江湖道義呢,現在怎麼不講江湖道義了?禍不及家人,你們做這種損招,還跟我談道義?!」

  他一巴掌把中年甩在地上:「你他媽早點說不就什麼事情都沒有了嘛,非得跟我裝骨氣。」

  「是Mary指使我們這麼做的。」

  中年說話牙齒漏風,鮮血口水伴隨著順著嘴角往外滴落著:

  「我們也不知道她現在會在哪裡,她有好幾個落腳點,而且一直都是她來找我們,我們從來沒有主動找過她,不知道她會在哪裡。」

  「哦?」

  駱天虹眯了眯眼,簡單的思考了一下,拿出一台手提電話丟在了他的手裡:

  「該怎麼做,你比我更清楚!」

  「好。」

  中年無比虛弱的點了點頭:「給我根香菸,給我根香菸。」

  「行啊。」

  駱天虹起身從兜里摸出香菸來點上嘬了兩口,而後塞進了中年的嘴裡。

  中年嘬著香菸裹了兩口,「咳咳」鮮血伴隨著口水吐出,將香菸染紅。

  他叼著香菸,身子抽搐的用完好的右手拿起手提電話,然後撥出去一串號碼。

  沒多久。

  電話接通後。

  「餵。」

  Mary的聲音在那邊響起:「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冚家鏟!」

  中年聲音低沉的咆孝著:「事情辦的怎麼樣你心裡沒數啊?!折了,我的人差不多全折了!」

  「草你媽的,你不是說會幫我攔住他們的人麼?他們的人怎麼全都跟過來了,不但人進入了觀塘,手雷,手雷都帶過來了,你他媽怎麼攔的?」

  中年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完全是發自內心的質問與嘶吼,宣洩著自己的怒火。

  今天晚上這場巷戰,打的他太憋屈了,原本的勝券在握變成了心有餘季。

  就是因為Mary信誓旦旦的跟自己保證她會搞定季布的人,所以他才掉以輕心,在季布進來以後沒有第一時間將其開槍擊殺。

  「……」

  Mary聞言沉默了下來,得有好一會的時間,她這才輕聲安撫了一句:

  「你跟我這麼久了,道上的事情你自己心裡也有數,事情已經變成這樣了,我也沒有辦法。」

  「不過你放心,你跟你的兄弟們的安家費,該給的我都會給到你們。」

  「安家費?!」

  中年聞言冷笑了一聲,重重的嘬了口香菸:「本來就是該給我的,一分都不能少!」

  「什麼時候給我,我拿到錢就跑路,如果你要是不想出這筆錢,我會找你的。」

  「會給你的。」

  Mary語氣依舊平穩,聽著中年的語氣:「這樣吧,你們兄弟幾個先藏起來,等到合適的時間我會聯繫你們的,你們現在還有多少人?」

  「多少人?」

  中年瓮聲瓮氣的質問到:「知道我還有幾個人,然後好安排人做掉我們?!」

  「這件事沒做成,但是該給的鈔你一分都不能少我,立刻馬上,我要看到鈔!」

  「好。」

  Mary點了點頭,再度安撫道:「你給我點時間,我先準備錢,準備好了立刻就聯繫你,保持電話暢通。」

  說完。

  她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我」

  中年拿著斷線的電話,張了張嘴然後看向了一旁的駱天虹:「她掛了。」

  「大老。」

  駱天虹拿著電話來到季布的身邊:「Mary應該是驚了,並不相信他們了。」

  「嗯」

  季布抖了抖手裡的香菸菸灰,菸灰簌簌落下:「繼續跟一跟他們,一有機會,直接做掉。」

  「還有,安排人出去給我一家一家的找,一定要給我查出韓琛的住處來!」

  他接過手提電話,轉而撥出了一串號碼打給了林昆,林昆一夜未睡,聲音有些疲憊。

  「昆哥。」

  季布言簡意賅匯報情況:「韓琛的老婆Mary安排人做的這件事情,他們人在哪裡,正在找。」

  「阿筠的手骨折了,正在醫院救治,沒有其他的什麼生命危險。」

  「好,我心裡有數了。」

  林昆沉沉的應了一聲,掐滅了手裡的香菸掐滅在塞的滿滿的菸灰缸里:

  「辛苦你們了,你們先休息整頓一下。」

  掛斷電話以後。

  林昆伸手按著桌子站了起來,起身來到老婆周儀的臥室門口,擰開把手開門。

  周儀躺在床上,床頭的小檯燈照耀著。

  他站在門口,看著房間裡背對著自己還沒有入睡的周儀,張了張嘴想說什麼。

  「那個」

  林昆深呼吸一口,跟著說到:「阿筠已經被阿布帶回來了,手臂骨折了,其他的沒有什麼生命危險。」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好的,你不要太過於擔心,這種事情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這一次是我沒有處理好我的事情,傷害到了你們,你信我,這是最後一次。」

  周儀背對著他,沒有搭理她。

  「早點休息吧。」

  林昆說完輕手輕腳的把房間門關上,拿起一旁的外套來,起身走了出去。

  房間裡。

  周儀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踩著拖鞋來到窗簾邊上,拉開一角看著樓下正彎腰鑽進車裡的林昆,重重的吐了口氣。

  「我並不是因為這件事情責怪你,我只希望你能早點抽身剝離出來。」

  她嘴唇微啟,喃喃自語:「我不希望以後孩子沒有爹地,我只想你安安穩穩的陪著我」

  車裡。

  林昆抬頭往別墅二樓看了一眼,然後扭頭看向前方,沖司機說到:

  「去洗衣街。」

  車子緩緩啟動,朝著目的地而去。

  ·····

  槍戰現場。

  林國平處理了現場工作安排以後,先行開車離開回去匯報工作。

  他坐進車裡,然後拿出手提電話打了出去:「琛哥,怎麼回事啊?現場打的這麼凶?!」

  「啊?」

  韓琛聞言一愣。

  到現在為止,Mary還沒有給他回信呢。

  他不由下意識的看向左手抱著右手手臂,右手端著高腳杯站在落地窗前抿著紅酒的Mary。

  「死人啊,死了好幾個啊,受傷的更是不計其數啊,巷子裡躺下了不少啊!」

  林國平沒好氣的沉聲說到:「而且,我好像沒有看到他們的人,你不是說很簡單的一件事嗎?」

  「現在鬧這麼大動靜,我怎麼捂?!搶劫?!火併?!說出去上面會相信嗎?!」

  「……」

  韓琛心裡咯噔一下,意識到不妙:「該怎麼處理你心裡有數,這件事我會再聯繫你的,就先這樣吧。」

  他根本來不及跟林國平多說,掛斷電話以後直接走到Mary的身邊:

  「出事了,你的人沒有給你回消息?!」

  「嗯」

  Mary此時眉頭緊皺,喃喃自語:「他們已經給我打過電話了,失手了,現在在找我要安家費」

  「安家費?!」

  韓琛聞言眉頭一皺:「很急?!」

  「很急。」

  Mary抿了抿嘴唇,放下高腳杯來摸出細支的女士香菸點上,吐出一口煙霧:

  「沒道理會失手的,該攔截的都攔截了,季布的人沒道理這麼快支援到現場的。」

  「現在已經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了。」

  韓琛搖了搖頭,簡單的思考了一下跟著說到:「國平給我信了,說現場打的很激烈,還有手雷。」

  「手雷肯定是季布他們的,所以我懷疑你的人沒打贏,更沒有跑掉。」

  他說話的語速很快:「你有沒有跟他們見過面?他們知不知道你在哪裡?」

  「見過。」

  Mary搖了搖頭:「但一直都是單線聯繫,你知道的,我手裡的人都是干一些別人幹不了的活,所以向來都是我單線聯繫他們。」

  「那就好。」

  韓琛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這夥人不能再用了,他們應該已經沒了,別管他們了。」

  「這次的事失手,應該不會再有下一次了,林昆這個人睚眥必報,肯定已經滿大街的在找咱們了。」

  「我現在就幫你安排,幫你安排最快的飛機去傣國躲一躲,他不會就此罷休的。」

  「對不起!」

  Mary咬了咬牙,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我走了,你怎麼辦?老闆那邊」

  「放心好了。」

  韓琛故作輕鬆的攤了攤手:「你先走,我隨後就到。」

  「既然現在大家都已經玩到這一步了,躲不掉的,你明天晚上走,我約林昆見面拖住他,吸引他的注意力。」

  「我們的事情搞砸了,老闆雖然很不開心,但是他還不能看著我死,他會幫我的。」

  「把你送走以後,我也就沒有任何顧慮了。」

  「我」

  Mary還想再說什麼,但是被韓琛直接打斷了。

  「好了,沒事的。」

  韓琛將Mary抱進懷裡,在她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了。」

  把Mary安撫好送回臥室,韓琛折身來到洗手間裡打開水龍頭,捧著水往臉上潑著,用了的搓了搓臉蛋子,長出一口氣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好一會。

  他拿著毛巾走出洗手間,點上雪茄來到露天陽台上,拿出手提電話來打了出去。

  「昆哥?」

  韓琛語氣輕鬆,似笑非笑道:「你的馬有點東西啊,這都能讓他把人給搶走了。」

  「呵呵。」

  林昆坐在車上,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路燈:「韓琛,你玩的挺花啊?」

  「還行。」

  韓琛點了點頭,簡單的思考了一下:「你看,咱們這樣玩也沒意思,不如明天晚上見個面?」

  「後天我就離開港島了,來不來隨你,不過你要小心點了,很危險的。」

  「行啊。」

  林昆想也沒想的點了點頭:「那就明天晚上見。」

  「好。」

  韓琛笑著應了一聲:「那我備好酒等你咯。」

  說完。

  他直接就掛斷了電話,目光看著遠處港島的霓虹,得有好一會再度打給了老闆。

  「晚上的事情,動靜很大啊??」

  老闆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這麼大動靜,人沒有抓住?!事情沒有辦成?!」

  晚上的事情。

  警隊裡的耳目已經告訴他情況了。

  「是的。」

  韓琛倒也沒有狡辯,沉聲道:「這次的事情是我的人辦事不利,太沒用了。」

  「你還知道啊?!」

  老闆冷笑一聲,語氣玩味的跟著說到:「我怎麼忽然就發現,你做事好像有點讓人失望啊?!」

  「人在江湖走,哪有不失手的時候。」

  韓琛語氣平穩,嘬了口雪茄,左手拿捏著雪茄不停的左右旋轉著:

  「林昆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這次原本是想拿他的家人要挾他的,但是沒有得手。」

  「我老婆Mary得先走,需要你幫幫我。」

  「怕了?!」

  老闆聞言再度冷笑一聲:「阿琛啊阿琛,既然你們都打算用這種損招了,拿林昆的家人說事,知道這是一條死路,為什麼還要失手啊?!」

  「現在失手了你怕了,怕Mary出事所以送她走?」

  「嗯。」

  韓琛咬了咬牙,目光深邃的看著遠處的黑夜:「是這樣的,我要送她先離開港島,剩下的事情我會處理。」

  「你自己處理吧。」

  老闆想也不想的直接就拋下了一句話:「這點小事還要我來幫忙?我忙的很。」

  「怎麼?這就要棄了我了?」

  韓琛聽著老闆的話,眼角不由眯了眯,吸了吸鼻子跟著往下說:

  「我還沒把這件事情搞定呢,我可以。」

  「你做你的。」

  老闆也不遮掩自己已經準備放棄韓琛的事實:「我會再重新安排人去做這件事情的。」

  「你能搞定就搞定,搞不定我自己想辦法,你已經讓我非常失望了。」

  「草!」

  韓琛聞言整個人情緒爆發,左手拿捏著的雪茄被他砸在地上,火星子在黑夜中跳躍又快速湮滅:

  「我說,我明天要送Mary走,你幫我安排!我沒什麼要求,我要送她走!」

  他聲音尖銳而沙啞,一字一頓的低吼道:「讓Mary安全離開,你他媽的聽懂了嗎?!」

  「她要是走不了,大家都玩完吧,我這些年幫你幹了多少髒活?現在讓你幫我送個人走,你他媽就不願意了?!」

  「Mary走不了,我他媽也不幫你玩了!」

  「???」

  老闆在聽到韓琛的情緒爆發以後,整個人明顯一愣,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電話里不由陷入了短暫的安靜之中。

  得有好幾秒。

  「呼」

  韓琛重重的吐了口氣,抬手捏了捏眉心,語氣緩和下來,沉聲道:

  「不好意思,情緒有些激動。」

  他平復著自己的情緒,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語氣重新歸於平澹:

  「你幫我安排差老護送Mary離開,把她送離港島就行了,我這個要求不過分的。」

  「她明天晚上走,明天晚上我會約林昆見面的,林昆現在這麼恨我,我約他他肯定會露面的。」

  「我用我做誘餌把林昆約出來,再安排差人到現場,我會設法激怒林昆逼他開槍,這樣差人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開槍打死他。」

  「林昆身上很髒根本禁不起查的,他非法持械意圖殺人就是一個很好調查他的理由。」

  「林昆一死,季布也忙著撇清自己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沒了林昆季布的幫助,剩下的倪家就很好收拾了,通信公司的股份你依舊可以吃下。」

  「你覺得如何?!」

  說完。

  韓琛不再說話,拿著電話站在原地,靜靜的等待著電話那頭老闆的回應。

  「看來,你已經沒招了。」

  老闆簡單的斟酌了一下韓琛的這個計策:「不過也行,是時候解決林昆了,用你做餌,確實可以。」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點了點:「那我安排一下吧,明天讓差人護送Mary去機場離開這裡。」

  「明天晚上的局,你準備讓哪個差人跟你配合?我幫你安排?」

  「我自己安排吧。」

  韓琛簡單的思考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你的人我怕跟我沒有默契,我用我的人吧,我自己聯繫。」

  「隨你。」

  老闆倒也沒再堅持:「那就這樣,這次的事情我不希望你再失手了。」

  「當然!」

  韓琛咬了咬牙,語氣無比肯定的說到:「五年前,我能拍死林昆,這一次,我一樣能拍死他!」

  「好。」

  老闆點了點頭便掛斷了電話。

  「啪!」

  電話掛斷的瞬間,老闆拿著手裡的電話直接就砸了出去,整個人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瞪大著眼珠子盯著前方地上翻滾彈跳了幾番的手提電話,緊咬的牙關臉頰兩側咬肌明顯。

  似乎是不解氣。

  他抬手再度一掀,桌上擺放著的東西在手臂橫掃之下七零八落的灑落一地。

  「冚家鏟!」

  老闆大口的吐了口氣,胸膛肉眼可見的上下起伏著,臉上的肌肉抽搐:

  「韓琛啊韓琛,你他媽的敢威脅我?!誰他媽的給你的膽子!

  」

  「草!」

  他一巴掌拍在桌上上,桌面跟著都顫了一顫:「你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敢對我叫?!」

  老闆攥了攥拳頭,摸出雪茄點上,重重的吮吸了一口,然後拉開抽屜,從裡面拿出一疊子文件來。

  文件在手指的捻動下,四份文件依次展開,分別是警隊裡幾個人的資料:

  林國平、陳俊、楊錦榮、黃初生。

  「韓琛,你很有腦子,知道背著我自己偷偷往警隊裡放臥底,培養自己的人。」

  老闆陰冷的目光依次掃過檔桉資料上四人的照片:「但是你忽略了一點,你是黑的,他們現在是白的啊!」

  「當差的人,最怕的就是跟黑的人有關係啊!」

  「呵呵。」

  他夾著雪茄的手指在桌面上很有節奏的點了點:「你準備找誰幫你辦事啊?!」

  雪茄冒出的煙霧,在隨著手指的點動而跟著運動,煙霧繚繞而上。

  ·····

  凌晨一點。

  洗衣街。

  一台轎車停在了昏暗的巷子口。

  林昆打開車門從后座鑽了出來,落地後跺了跺腳,拉拽了一下衣領子,扭頭往四周看了看。

  身後。

  保鏢跟著下車。

  「在這裡等我。」

  林昆掃了眼眼前昏暗的巷子,朝著保鏢吩咐了一句,跨步朝著巷子裡走去。

  巷子燈光幽暗,掛在牆上的路燈發出暗黃的燈光。

  林昆跨步走在巷子裡,幽暗潮濕的巷子兩側,時不時都能看到隨意懶散躺在地上的流浪漢。

  一股難以言說的難聞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往裡走了約莫十來米。

  林昆看著牆角躺著的流浪漢隨即停下了腳步,然後轉身面朝著流浪漢,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他抬了抬腳,堅硬的鞋底觸碰在地面上,碰撞的聲音清脆。

  渾身異味的流浪漢有感,惺忪的睜開眼來隨意的掃了眼林昆,然後不以為意的扭了扭身子面對著牆壁。

  得有好幾秒。

  流浪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身子顫抖了一下,勐地一下再度轉身過來,目光死死的盯著林昆。

  既然。

  他整個人勐地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後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

  「昆昆哥。」

  流浪漢衣衫襤褸,滿是髒污的衣服散發出難聞的氣味,披撒在肩膀兩側頭髮油膩腥臭。

  滿是污漬骯髒的臉上,雜亂無章的胡茬瀰漫在下巴與嘴唇之上,暗澹無光。

  「阿蠻。」

  林昆抬了抬眼皮子掃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到:「起來吧,走,去喝一杯。」

  「我」

  阿蠻張了張嘴,有些苦澀的笑了笑:「我不配,我沒臉見你。」

  「走吧。」

  林昆再度掃了他一眼,轉身朝著巷子外面走去。

  「噠噠噠」

  清脆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阿蠻跪在地上,看著林昆朝外走去的背影,表情變化了好幾番以後,咬了咬牙隨即起身,快速的跟了上去。

  他隔著林昆保持著好幾個身位,怕自己身上的氣味傳遞到林昆身邊,遠遠的吊著。

  兩人出了巷子並沒有上車,而是朝著洗衣街里走去,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然後在一家洗浴中心門口停下。

  林昆跨步走了進去。

  阿蠻看了看,隨即跟了進去。

  「草!」

  門口的牽引看著髒污臭味撲鼻的阿蠻,罵了一句就要攆人:

  「哪裡來的撲街,瞎了眼啊!」

  「等等。」

  林昆皺眉叫住了馬仔:「他是我的朋友。」

  「我頂你個肺。」

  馬仔被林昆給氣笑了:「你朋友又怎麼了?他這個樣子下去,我還怎麼做生意啊?!」

  「啪。」

  林昆從兜里摸出一疊子鈔票來拍在前台上:「五分鐘,給我清出一個池子。」

  「當然。」

  馬仔看著這滿滿一疊子得有好幾萬的鈔票,立刻露出了笑臉來:

  「大老稍等,馬上好!」

  幾分鐘後。

  阿蠻泡在熱氣騰騰的池子裡,清洗著身上的髒污,池子裡的水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快速變黃、變黑。

  二十多分鐘後。

  阿蠻從池子裡出來,洗去髒污的他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服,長發被紮成辮子在腦後,臉上的鬍鬚也被修剪了一下。

  此時的阿蠻多了幾分中年男人成熟的氣質,整個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不少。

  只不過。

  他臉上兩道自臉頰由上自下的疤痕看上去尤為的猙獰,縫合的痕跡如同兩條蜈蚣一般猙獰的盤踞在臉上,多了幾分戾氣。

  一家臨街的燒烤攤上。

  兩人相對而坐。

  桌上擺放著滿滿的一桌子菜式,林昆抿了口啤酒,看著對面只是悶頭喝酒的阿蠻:

  「阿蠻,算下來,咱們已經五年時間沒見面了吧?」

  「咕冬」

  阿蠻仰頭將杯中的啤酒喝下,抬手擦了擦嘴角,而後點上一根香菸,一口氣吸了小半根,菸灰凝聚的老長:

  「算上今天,五年零六個半月,剛剛好!」

  他重重的吐出一口煙霧,整個人眼眶子跟著變得通紅,牙關緊咬的看著林昆:

  「五年前,因為我,昆哥冤枉了地藏,斬了他三根手指,地藏還被抓進去蹲監,到現在,差不多也該出來了。」

  「五年前,因為我,昆哥被韓琛算了,輸的很徹底,被打的喘過氣來,手下地盤損失一半,港島的地盤差點全部輸沒了。」

  「五年!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因為我阿蠻,太過於自負太過於天真,中了韓琛的道。」

  說到這裡。

  他重重的咬了咬牙,手指緊緊的夾著香菸,凝聚的菸灰掉落在他的手上,眼眶通紅的看著林昆:

  「我沒臉面對昆哥,沒臉面對地藏,更沒臉活著,當年,昆哥就應該斬了我!」

  「如果不是我,事情不會發展成這樣子的。」

  他抬手扇著自己耳光,聲音清脆下手很重,臉頰也在快速的變紅:

  「我沒用,我對不起昆哥,對不起地藏!」

  「過去的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提了。」

  林昆拿起酒杯將杯中的啤酒送入口中,吞咽而下:「你跟地藏都是我最好的兄弟,我一直都把你們當親弟弟看待。」

  「那件事怪我這個做大的責任,責不在你,你雖然錯了,我也有一部分原因,所以我不斬你。」

  「地藏,也是我對不起他,斬他的三根手指頭,也是我的過錯,著了韓琛的道,冤枉了他。」

  「昆哥!」

  阿蠻腦袋低垂了下來,坐在座位上身體抽搐低聲的抽泣著。

  「好了!」

  林昆提了提聲線,拿起酒瓶把兩人杯中的酒滿上:「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已經發生了,再說也沒有任何的意義,改變不了什麼。」

  「呼」

  阿蠻重重的吐了口氣,重新抽出一根香菸來,菸頭對著手裡還沒熄滅的香菸吸了吸,直接續上:

  「最近的事情我也聽說了,有什麼我可以幫昆哥做的,我一定會做。」

  「好。」

  林昆點了點頭,開門見山:「韓琛綁了我的小姨子,但是被我的人搶回來了。」

  「季布?」

  阿蠻抬頭看了眼林昆,看著他微微頷首,而後又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早就聽說昆哥手裡季布這個頭馬,確實有點本事,比我們那時候還威。」

  「韓琛做事沒品,我很生氣。」

  林昆手指拿捏著面前的酒杯,酒杯在手掌的把握下旋轉下左右轉著:

  「他明天晚上約我見面,我想你幫我做掉他。」

  「好。」

  阿蠻想也不想的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抬頭看著林昆,笑道:

  「謝謝昆哥,謝謝昆哥給我機會,我自己會搞定的。」

  「吃飯吧。」

  林昆端起酒杯再度一飲而盡。

  「好。」

  阿蠻笑著點了點頭,重重的嘬了口香菸,胡亂的把菸蒂掐滅在桌子上,抓起面前的燒烤,大口大口的咀嚼了起來。

  林昆坐在對面,看著大口吃飯的阿蠻,表情古怪的咬了咬嘴唇,眼神中多了一絲不舍:

  「你臉上的傷疤怎麼回事?你這幾年的變化很大,一開始我差點都沒有認出你來。」

  「呵呵。」

  阿蠻拿著釺子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吞咽下嘴裡的食物,無所謂的笑了笑聳肩道:

  「罪有應得吧,被人弄的,沒關係,已經過去了。」

  這時候。

  林昆的手提電話響了起來。

  「餵?」

  林昆拿起電話。

  「明天晚上七點,韓琛的老婆Mary在九龍機場坐飛機離開去傣國,有差老送她走。」

  「啊?」

  林昆聞言一愣。

  「呵呵。」

  電話那頭只是笑了笑,而後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這頓飯吃了得有一個多小時。

  送走林昆以後,阿蠻再度折身來到洗浴中心,然後在垃圾桶里翻找出已經被洗浴中心丟掉的原先的那套衣服,回到巷子裡以後重新穿了回去。

  跟著。

  他來到一堆垃圾里,把垃圾桶撲倒然後鑽了進去,挨著牆角在裡面翻找了起來。

  臉上、頭髮上,很快就沾染著垃圾堆里的油膩污垢,再度恢復了之前臭烘烘的模樣。

  垃圾堆里。

  阿蠻在裡面翻找了許久以後,推開最里側挨著牆角的垃圾,撬開外面鬆動的磚塊來,裡面是個暗格,伸手進去掏了掏。

  沒多久。

  一個被塑料包裹著的袋子被拉拽了出來,打開,裡面是黃色的油紙布。

  攤開。

  裡面包裹著的一把黑色的黑星露了出來,槍械的狀態包持的不錯。

  阿蠻拿出大黑星,動作熟練的把黑星給拆卸成一個個零件來,仔細確認了黑星的狀態後又重新把零件裝了回去,再度復原。

  他拉動槍栓手指搭在扳機上直接扣動。

  「卡擦!」

  空機聲清脆利落,無比乾脆,槍況沒有問題。

  跟著。

  阿蠻抬手退出彈匣來,從兜里拿出林�

  ��給自己的子彈來,一顆一顆的往裡面按壓了起來。

  「鋥!」

  彈匣的彈黃在子彈的按壓下發出機械的聲音,黃澄澄的子彈一顆一顆的進入彈匣。

  ····

  第二天。

  下午五點。

  韓琛左手拉著行李箱,右手摟著Mary的腰身從別墅裡面走了出來,穿過外院送到門口。

  門口。

  轎車啟動已經等待多時。

  「阿琛。」

  Mary有些不放心的轉身看著韓琛,伸手撫摸的著他的臉龐:「我有點」

  「放心好了。」

  韓琛笑呵呵的抓著她的手掌:「我能搞定的,你先暫避鋒芒,不然林昆肯定一直找你。」

  他怒了努嘴,示意了一下不遠處停在那裡的轎車:「喏,老闆專門安排了差人送你。」

  「放心好了,這一路肯定一帆風順,落地傣國以後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

  Mary用力的點了點頭,將韓琛抱進懷裡。

  韓琛笑呵呵的抱著Mary,抬手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好了,走吧,記得CALL我。」

  「嗯。」

  Mary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彎腰鑽進轎車裡。

  車子前行。

  停在後面的車子立刻跟了上來,搖下車窗抬手跟韓琛打了個招呼,然後開了出去。

  「呼」

  韓琛深呼吸一口,看著離開的轎車,折身來到別墅。

  他拿起手提電話來,簡單的思考了一下,隨即拿起電話來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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