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往事

  「呵?!」

  烏蠅冷笑一聲,斜眼看了眼鼻青臉腫的侯景程,目光無疑中看到了路邊的一坨狗屎上。Google搜索

  簡單的思考了一下。

  烏蠅強忍著噁心,一腳直接踩在了狗屎上。

  「屎忽鬼!」

  烏蠅步子一扭,沾染著狗屎的鞋底發力,用力的在侯景程肥胖的臉上狠狠的踩了他兩腳:

  真·屎忽鬼。

  「也不他媽的睜開你的狗眼看一看,白沙灣碼頭是誰的地盤, 你他媽的還敢到這裡來!」

  「嘔!」

  烏蠅蹲在侯景程的跟前,捏著鼻子強忍著噁心攥著他的頭髮把他的腦袋拎了起來:

  「個子矮就別怪我多踩你兩腳。」

  「對唔住。」

  侯景程鼻孔、嘴角流著血沫子,原本肥胖的老臉由於腫脹看起來也更胖了,腳印明顯: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給個機會好好做人。」

  「現在知道錯了?!」

  烏蠅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來,叫多聲蒼蠅哥, 我就放了你啊。」

  「烏蠅哥, 烏蠅哥。」

  侯景程忙不迭的開始求饒:「烏蠅哥,我知道錯了,對唔住,求求你放過我啊。」

  「冚家鏟!」

  烏蠅冷笑一聲,招呼著馬仔上來把人拉上車,剩下的人則是把現場簡單的清理一下。

  阿積、烏蠅兩人帶著侯景程前往幾十米開外的沙灘上,季布跟宋子傑正在這裡抽菸。

  「大佬,人帶來了。」

  烏蠅攥著侯景程的頭髮把人提了過來,一把推倒在季布的跟前,吃力的侯景程躥倒在沙灘上,腦袋栽進細沙中摔了個狗啃屎。

  兩人非常自覺,把人放下以後直接就離開了,去車上等待,正好看到馬克李帶著那個狙擊手過來了:

  「小馬哥,這麼威。」

  烏蠅齜牙笑了笑,看著被捆綁塞進車裡的狙擊手:「一點動靜都沒有,就把人做掉了。」

  「嗯。」

  馬克李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無趣。」

  烏蠅悻悻的撇了撇嘴, 目光看向身邊站著的阿積:「跟阿積一樣, 兩個悶騷男。」

  沙灘上。

  侯景程掙扎兩下,從細沙中抽出腦袋甩了甩,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季布,表情恐懼:

  「季布季布」

  此時的侯景程大背頭早已經凌亂不堪,臉上沾染的狗屎、細沙、鮮血混合在一起,哪裡還有警司的樣子。

  「怕了?」

  季布吐了口煙霧,冷冷的掃了眼驚慌失措的侯景程,側了側身子讓出來一個身位:

  「我給你看個更恐怖的東西。」

  說話間。

  他扭頭朝著礁石後面大聲喊到:「苗Sir,出來吧。」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

  礁石後。

  原本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苗志華緩緩的從礁石後面走了出來,目光灼灼的盯著侯景程。

  「苗苗志華?!」

  侯景程在看到苗志華以後,整個人「噗通」一聲直接就跌倒在了地上,雙手撐著地面惶恐的連連後退:

  「你你不是已經被季布開槍打死了嗎?!」

  方才。

  自己在車內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也聽的清清楚楚。

  季布跟苗志華發生了激烈的爭吵,而後季布一怒之下直接開槍把苗志華給打死了。

  屍體倒下來自己都看到了。

  現在又活了?

  不僅是他。

  宋子傑也看的一愣一愣的,表情驚詫,季布說讓自己配合他演戲,但是苗志華的生死, 他還真不知情。

  「撲街!」

  苗志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如果我不死, 又怎麼能夠確認你的位置, 怎麼抓住你呢?」

  說話間。

  他拉起T恤, 把腰間用膠布纏繞著的監聽設備攥了下來,砸在了侯景程的臉上:

  「你以為,在我身上掛上一個監聽設備就能清晰的捕捉到我們的動向了?」

  「我我」

  侯景程目光呆滯的看著眼前的監聽設備,眼神中閃過不甘與驚恐:「你們你們早就串通好了?!」

  「你以為,就你們能夠控制的了我苗志華?!」

  苗志華深呼吸一口,冷聲道:「如果不是阿布夠機靈,或許還真讓你們得逞了。」

  說到這裡。

  他扭頭看向了季布,語氣頗為感嘆的說到:「阿布,這件事多虧了你了。」

  「呵呵。」

  季布吸了口香菸,沒所謂的擺了擺手:「我說過,我季布沒有受人威脅的份,我也從來不喜歡被人威脅。」

  「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

  侯景程心有不甘,喃喃自語的低吼到:「季布,你他媽的不都已經推理出來苗志華就是那個黑警了嗎?為什麼你沒有殺他!」

  「痴線!」

  季布翻了個白眼:「我那是說給你聽的啊,你們讓苗志華帶個監聽器過來跟我對白,我不說點什麼東西,又怎麼能騙過你呢?」

  「我不「殺」他,你又怎麼會離開呢?路上停了那麼多車,你如果不走,我也找不到你的位置啊。」

  「我」

  侯景程聽完季布的話,語氣一頓一口氣差點沒能緩的過來,梗著脖子臉色漲的通紅。

  ·····

  視線迴轉。

  一天前。

  夜深。

  苗志華焦躁不安的坐在客廳里,手裡的香菸一根接著一根,旁邊的菸灰缸里也早就塞的滿滿當當的。

  他眼珠子充滿血絲,整個人精神萎靡,聽著屋外時不時快速飄過的呼嘯警笛聲,眉頭也就皺的更深了。

  今天晚上。

  苗志華剛剛跟季布通完電話。

  季布這一次太激進了,竟然直接對侯景程這個警司動手,事情決定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果不其然。

  緊跟著黑警就開始對季布出手了,現在滿大街都在抓季布,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如何。

  「滋」

  苗志華重重的吮吸了一口香菸,菸草發出燃燒聲,煙霧繚繞,一旁的電話跟著響了起來。

  「嗯?」

  苗志華如同觸電一般身體抖了一下,而後連忙拿起電話來:「阿布」

  「呵呵。」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沙啞的笑聲,中年特地掩蓋了自己的聲線,語氣揶揄:「看來,苗Sir還是很關心你的這個臥底的安危啊?」

  「唰。」

  苗志華眼皮子挑了挑,表情一下子放緩了下來:「你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不重要。」

  中年笑著搖了搖頭:「重要的是,接下來有個事情擺在苗Sir的面前,需要你做出選擇。」

  「」

  苗志華的臉色冷了下來,心裡做出了判斷:「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你就是那個黑警吧?你好大的膽子!」

  「苗Sir,我已經跟你說過了,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你需要做出一個選擇。」

  中年根本不接苗志華的話茬,自顧自的繼續往下說到:「這個選擇可能對苗Sir來說可能會有點難哦。」

  頓了頓。

  中年語氣玩味,侃侃而談:「根據我的了解,你那個已經死去的弟弟,他以前也是個差人吧?」

  「……」

  苗志華沒有說話,眼神冷冷的看著前方,面無表情的吸了口香菸,濃烈的煙霧把他整個人籠罩在裡面。

  「根據我的了解,你弟弟是因為你而死的,而且他的老婆也很不幸,有舊傷在身。」

  中年見苗志華不說話,他也不在乎,慢悠悠的繼續往下說到:「你曾經答應過你弟弟,要好好照顧好她,對吧?」

  苗志華依舊沒有說話,眉頭擰在了一起,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他弟弟苗志強以前確實是個差人,而且是跟苗志華一起當差的,早些年破過一宗重大的白粉交易案,後來遭人報復,兩人在外出的時候,被仇家持刀追砍。

  弟妹把弟弟推了出去,幫他抗下了這一刀,等到軍裝巡邏趕到的時候,弟妹被對方砍了二十幾刀。

  雖然事後人被救下來了,但是身上這滿滿當當的傷疤,時不時的就會發作,劇痛無比。

  這是一段痛苦的往事。

  「一開始,其實也挺正常的,你把你的弟妹也照顧的很好,但是你是不是發現了,最近這半年時間裡,你弟妹跟你的交流明顯少了很多了?」

  中年侃侃而談,笑吟吟的說到:「而且,你還忽然發現,她整個人一下子就好像精神了很多,每次跟你見面的時候都很有神采,也許久沒有聽她提起過舊傷發作的事情了?」

  「知道為什麼她現在變得這麼輕鬆嗎?我告訴你,是因為我在幫她啊。」

  「我頂你個肺!」

  苗志華臉色一變,咬了咬牙,冷聲回到:「你到底想說什麼!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亂來!」

  「我亂來?我肯定不會亂來啊。」

  中年朗聲笑了起來,笑聲聽上去頗為暢快:「同樣,我也是在幫你,你自己捫心自問一下,你嘴上答應著你弟弟要照顧好他的老婆,但是你真的做到了嗎?」

  「每次她舊傷復發的時候,那麼痛苦,嘖嘖嘖那場面多麼淒涼啊,但是你呢,你作為她的大哥,你做了什麼?」

  「你沒有,你什麼都沒有做啊,你只能看著她,看著她痛的滿地打滾、悽慘哀嚎,除此之外,你什麼也做不了。」

  「但是」

  中年的語氣停頓了一下,語氣高了幾分:「我就不一樣了,你幫不了她,但是我能幫她啊。」

  「我的合作夥伴最近跟國際上的一個渠道商接軌,自日不落帝國那邊帶來一批新貨。」

  「這批貨很不錯,偶然的機緣巧合下,我跟你弟妹遇上了,然後我就把這個東西給她了。」

  「事實證明,我給她這是一個不錯的決定,自從她有了我這個東西以後,不用再承受舊傷復發的疼痛了,再也不會了。」

  「相反,她不僅不用承受這份痛苦了,而且在這份新藥的幫助下,還變得神采奕奕起來。」

  「唉」

  中年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語氣造作故作遺憾:「只不過可惜了,我這個藥啊,好是好,但是有一個弊端,就是有癮,一旦沾染上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而且,這東西還沒有替代的東西,當然了,你也可以用白粉來給她代替,但是呢,白粉對身體不好,會吃死人的。」

  「我這個就不一樣了,雖然它也是一樣的功效,但是它不至死啊,也不會跟白粉一樣有明顯的吸食特徵。」

  「冚家鏟!」

  苗志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呼吸急促大口喘息著,左手手指緊緊攥著電話指關節發白:

  「你他媽的有種就沖我來,別他媽的對她下手!」

  苗志華已經猜到了中年對弟妹做了什麼,就是讓她沾染上了白粉以達到控制她的目的,令人髮指。

  「我說過了,我這是在幫你啊,你能幫她嗎?」

  中年搖了搖頭,不急不緩的說到:「不過,我有必要告訴你一下,我這個藥物時不時的就要來一針的,不能停。」

  「而且,我想她肯定也不願意失去我給她的藥,沒了我的藥,她又得繼續承受那份痛楚了,最關鍵的是,她也戒不掉,有些東西一旦沾染了就一輩子都戒不掉了,對不對?」

  「草你媽的!」

  苗志華的情緒在此刻徹底失控:「你他媽的冚家鏟,有種就沖老子來,別搞她,別搞她啊!」

  「嘖嘖你看你,我還沒開始跟你說呢,你就這麼氣急敗壞了,你這個態度,讓我很難繼續再跟你交流下去啊,不過沒關係,我大人有大量,我可以原諒你。」

  中年自說自話,根本也不接苗志華的茬,殺人誅心般的繼續往下說到:

  「當然了,你也可以選擇給她尋找代替品啊,我的藥品就是從**演變而來,或者說是稀釋到一定劑量的**,沒有替代品,唯一的替代品就是白粉了。」

  「只不過這就出現了一個新的、非常矛盾的新問題,吸*的人死的快啊,而且特徵非常明顯,而我的藥就不一樣了,能讓她沉迷在這個環境中無法自拔,只要她不主動對別人說,誰也不知道她在吸&。」

  「你想想,她好歹也是因公殉職差人的親人,享受著相關政策的福利,如果要是讓外人知道了她吸食**,你說外面的人會怎麼說她啊?那些福利她還有嗎?」

  「再說了,她去購買**那就有被差人抓的風險,不過你可以選擇你幫她購買,但是你可是堂堂總督察啊,總督察買*粉,想想都是一件讓人覺得有趣的事情,你說呢?」

  苗志華牙關緊咬,緊攥著電話的手臂微微顫抖,一度有直接將電話砸下去的衝動。

  「看來,你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中年聽著電話那頭的無聲,嘴角微微上挑,眼看著自己鋪墊的差不多了,也該進入主題了:

  「想必你也知道了,我給季布做了個罪名,但是很可惜沒能當場把這小子給抓住,他不死,我睡不著啊。」

  「他是你丟出去的臥底,他現在滿世界逃竄,唯一能相信的人就是你苗志華了。」

  「你的選擇來了,要麼選擇保你的弟妹,要麼就保季布,你自己選擇吧,只能二選一哦。」

  「我不得不提醒你,你弟妹現在在一個你找不到的地方,你幫我把季布引出來、做掉他,她就能再次回到你的面前,而且依舊能繼續享用我給她專門配置的神藥。」

  「要麼幫我做掉季布,要麼你就等著給你弟妹收屍吧。」

  他的語氣也變得強硬了起來:「想好了再打給我,我希望最遲後天,我要在新聞上看到犯罪分子季布已經被差人打死的新聞。」

  說到這裡。

  中年根本不等苗志華說話,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苗志華聽著電話里的忙音,咬了咬牙把電話拍了回去。

  他用力的搓了搓臉龐,深呼吸一口點上香菸來大口大口的抽著,整個人坐在座位上如同一座雕塑。

  連續抽了兩根煙以後。

  苗志華瞪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再度拿起電話來給季布打了過去的,等待接通。

  「苗Sir。」

  季布的聲音響起。

  「阿布。」

  苗志華裹了口香菸,表情木然的說到:「你跑吧,連夜離開港島吧,不要再回來了。」

  「嗯?」

  季布聽到苗志華這麼說,不由皺了皺眉頭:「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被盯上了。」

  苗志華簡單的組織了一下語言,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重複了一遍:「對唔住,是我苗志華沒用了,這件事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已經不是我一個小小的督察能夠解決的了。」

  「不單單是你身上這莫須有的罪名我解決不了,我弟妹的事情我也解決不了。」

  通過剛才的簡單思考以後,苗志華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

  「對於我而言,弟妹對我很重要,你對我同樣也很重要,雖然你跟阿力不一樣,但是我也早就把你當做自己的弟弟一樣。」

  「眼下,我只能保住你離開港島,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處理吧,只要你不現身,我想他們也不敢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畢竟那份證據在你的手裡,可以威懾他們。」

  說到這裡。、

  苗志華的語氣頓了頓,重重的吸了口香菸:「我有點累了,我會用我自己的辦法去處理這件事情的。」

  他吸了吸鼻子,眼眶中隱隱泛紅,跟季布吐露出心聲來:「我活了大半輩子,但是我從來沒有做出什麼合格的事情來,不管是對親人,還是對下屬。」

  「你知道我被貶職,因為什麼麼?」

  「嗯」

  季布沉吟一聲:「因為在一起行動中,你身位指揮長卻存在著重大失誤,錯誤的判斷導致了下屬傷亡?」

  後來苗志華官復原職,事故原因也調查清楚了,因為有人從中作梗陷害了他。

  「是。」

  苗志華點了點頭,聲音低沉:「那次行動中,我帶著我的弟弟志強一起,當時志強就意識到了不對,他提醒過我但是我沒有聽,然後也就是你知道的那樣了。」

  「志強就是在那次的行動中犧牲的,他是為了保護我推開我幫我擋下了那顆子彈,我對不起他。」

  「所以,當他在彌留之際跟我說讓我照顧好他的老婆的時候,我鄭重的答應了下來,只是沒有想到,我還是紕漏了,讓黑警有了有機可乘。」

  「這一次,不管怎麼說,我也要把弟妹救出來。」

  「……」

  季布聞言沉默了下來,沒有說話。

  得有好一會。

  他深呼吸一口:「事情還沒有到跑路的那一步,我們到現在連黑警是誰都不知道,跑路是不是丟人了一點?」

  季布挑眉吸了口香菸:「這件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吧,被動讓他們牽制從來不是我的做事風格。」

  「他們不是想抓我麼?正好,我來想一個局把他們套進去,你只需要配合我的行動就行了。」

  「打電話給黑警,你就說你答應他就行了。」

  「我們」

  苗志華語氣一滯,忍不住規勸到:「算了吧阿布,眼下的局面已經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的了。」

  「我區區一個總督察而已,在黑警面前也不過是如螻蟻一般,咱們跟他玩肯定是玩不過的,我不想到最後把你也給搭進去了。」

  此時此刻。

  苗志華說話的語氣已經多了幾分無力感以及不甘:「沒能夠兌現當初在赤柱監獄給你許下的承諾,我已經很抱歉了。」

  「趁著現在還有機會,你趕緊跑吧。」

  「草。」

  季布皺眉罵了一句:「苗Sir,咱們不帶這麼玩的吧,還沒有開始你就要認輸啊?!」

  「你認輸,我季布還沒有認輸的習慣呢。」

  「你信我,這一次,我帶隊,管他這個黑警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什麼牛鬼蛇神,統統橫掃!」

  「這」

  苗志華聽著季布這自信無比的語氣,一時間沉默了下來,他從季布的語氣中就感受到了濃濃的鬥志。

  「你聽我說。」

  季布語速很快,快速的給他安排了起來:「咱們配合著演一齣戲,釣一條大魚出來,掌握主動權。」

  「接下來,你就扮演那個黑警吧」

  「好」

  苗志華聽完季布的話以後,有些遲疑:「這樣真的行嗎?」

  「當然。」

  季布自信滿滿的點了點頭:「再說了,我都不怕死你怕什麼?撲街啊。」

  「好。」

  苗志華點頭答應了下來,在掛斷電話前,語氣沉重的補充了一句:「謝謝你,阿布。」

  「不客氣,明天早上我打電話給你。」

  掛斷電話以後。

  苗志華再度點上了一根香菸吸食緩解心情調整著自己的情緒,而後打回了剛才的那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是我,苗志華。」

  苗志華開門見山:「行,我答應你,這件事情我幫你辦,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呵呵。」

  中年冷笑一聲:「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講條件了。」

  「我做掉季布。」

  苗志華不搭理他,繼續往下說到:「我做掉他以後,你立刻就得把我弟妹給我送回來。」

  「問題不大。」

  中年思考了一下直接就點頭答應了:「這個條件輕輕鬆鬆完全沒有問題,我答應你。」

  「現在,你拉開窗簾,朝著樓下揮揮手,有人會回應你的,他會告訴你怎麼操作的。」

  說完。

  那邊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苗志華聞言拉開了窗簾。

  樓下。

  一台轎車停在了樓下,有個人正靠著車頭抽菸呢,目光時不時的往他這邊看。

  「上來吧。」

  苗志華喊了一句。

  沒多久。

  開門。

  「是你?」

  苗志華看著門口拎著包出現的侯景程,眉頭一皺,冷笑到:「真沒想到啊,堂堂一個警司,竟然淪落到給人當狗的地步。」

  「呵呵。」

  侯景程也不在乎,撩撥了一下自己打滿髮膠油光發亮的大背頭,推開苗志華進來了:

  「本警司再怎麼樣也比你苗志華強,你看看我混的多風生水起,哪像你這個撲街,傻不拉幾的,混到這個位置了連怎麼撈都不知道,活該被別人踩啊。」

  他大搖大擺的走進客廳里,也不客氣,大馬金刀在沙發上坐下,放下手裡的包來,抬起腿架在了茶几上,摸出香菸點上:

  「現在給季布那個撲街打電話,讓他帶著證據出來跟你見面,當著我的面打。」

  說完。

  他抬手挑了挑電話機:「打啊,還看著我幹什麼!」

  「呵。」

  苗志華咬了咬牙,冷聲說到:「我聯繫不上他,現在只能等他聯繫我。」

  「聯繫不上?」

  侯景程冷笑一聲,嗤之以鼻:「怎麼?把我當傻帽啊?他是你的人,你跟我說聯繫不上他?」

  「草!」

  苗志華如同炸了毛的貓,一點就炸,直接就咆哮了起來:「冚家鏟,你他媽的有本事你聯繫他!」

  「現在港島的差人到處都在找他,他早就驚了,我他媽的還怎麼聯繫他?!來,你夠本事你來!」

  說話間。

  苗志華抬手一甩電話丟在了侯景程的身上:「來,你來。」

  「……」

  侯景程嘴角抽了抽倒也沒再反駁,苗志華說的確實有道理,現在能聯繫上季布反而有鬼呢:

  「行,那我就陪你玩玩,從現在開始,我時刻跟著你,你也不用出門了,直到他聯繫你。」

  當天晚上。

  侯景程還真的就不走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

  「草!」

  侯景程早早的醒來,看著身邊一晚上毫無動靜的電話機,皺眉罵道:「季布這小子是不是跑了啊?!被港島的差人到處追這都還不來找你?!」

  說話間。

  電話響了。

  「靠,說什麼來什麼。」

  侯景程連忙抬腳把睡在沙發上的苗志華踹醒:「來電話了,快接!」

  苗志華揉了揉眼睛,抬手把電話拿起。

  侯景程立刻湊了過去,屏住呼吸在旁邊聽了起來。

  「阿布。」

  苗志華聽到季布的聲音以後,語氣急促:「你怎麼樣?你現在沒事吧?我聽說昨天馬軍去追你了?」

  「沒事。」

  季布的聲音響起:「我跑掉了,現在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呼」

  苗志華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繼而話鋒一轉:「證據,那證據呢?裡面有沒有什麼證據指向性的說明是章文耀?」

  兩人跟著開始對白了起來。

  侯景程湊在苗志華的邊上,一字不落的把雙方的對話全部聽了下來,越聽越滿意,渾然不覺自己已經被套進去了。

  「那行。」

  苗志華點了點頭:「那就兩個小時後,咱們白沙灣碼頭見。」

  「不錯不錯。」

  侯景程看著掛斷電話的苗志華,無比滿意的點了點頭,伸手從背包里掏出監聽設備來,開始調試:

  「這個季布不過也就如此嘛,我還以為前幾天他做局套我有多深的城府呢,沒想到這麼平平無奇啊。」

  「一看就是個撲街,眼下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不自己跑路,竟然還想著把證據交給你,嘖嘖」

  他一邊說,一邊把調試好的監聽設備拿了起來,示意苗志華把衣服撩起來:

  「我要聽到你跟他見面的全過程,如果有任何一個聽不到聲音的環節,你就死定了。」

  苗志華冷冷的看著他,倒也沒有反抗。

  準備妥當。

  兩人下樓各自分開。

  侯景程戴著監聽設備的耳機,不遠不近的跟在了苗志華的身後,時刻捕捉著他的動靜。

  沒多久。

  他們到達白沙灣碼頭,而侯景程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

  ······

  沙灘上。

  「侯景程。」

  季布把手裡的菸蒂掐滅,跨步來到侯景程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上一次我讓安娜做局的套你的時候,你的演技不錯啊,在那種情況下還表現出一副窩囊怕事的樣子,給我透了個黑警是章文耀的假消息給我。」

  「原本還以為你只是個小角色,沒想到你在黑警手底下還是個主角啊?!這麼大的事情讓你全權負責,你挺有本事的啊?」

  「咕咚」

  侯景程吞咽了一口口水,表情恐懼的搖了搖頭:「沒有,沒有,季布不,大佬,求求你放過我啊,我什麼也不知道。」

  「草!」

  季布笑罵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抬腳把侯景程踹倒在地:「放過你?」

  他伸手一指那邊等著馬克李、烏蠅、阿積一行人:「你他媽的狙擊手都安排上了,我放了你?放了你讓你下次再來狙我啊?」

  「我我不敢了。」

  侯景程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的磕著頭:「大佬,求求你放過我啊,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的。」

  「我可是警司,你知道殺一個警司這意味著什麼嗎?這是對港島警務處的挑釁,你」

  不等他說完。

  「草泥馬,區區一個警司,你很牛啊?」

  季布一腳踩住他的腦袋,將低頭的侯景程的臉直接才進了沙灘之中,埋了進去:

  「我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當初廖振華跪在我面前的時候也是這麼跟我說的,還是這個沙灘,還是這個位置,他的台詞幾乎跟你如出一轍,他說他是督察,殺了他我也跑不掉的。」

  他用腳尖勾了勾,把侯景程的腦袋從沙子中勾了出來:「來,你告訴我,廖振華去哪裡了?」

  「不」

  侯景程跪倒在地,眼神驚恐的看著季布,連連往後爬去,語氣哆嗦:「不要」

  「苗Sir。」

  季布嘴角微微上挑,沖苗志華勾了勾手:「槍給我。」

  苗志華撿起地上自己的點三八來丟給了季布。

  點三八入手。

  「鐙」

  季布打開彈巢,手指撥弄了一下轉輪,轉輪在手掌的波動下快速的旋轉著。

  「侯景程。」

  季布專心把玩著手裡的點三八:「我早就聽聞點三八遠距離打人向來沒有威力。」

  「今天,你來幫我試試,驗證一下這個傳聞的真假性吧。」

  PS:謝謝獨坐海邊看日出的月票,感謝,也謝謝QQ閱讀的朋友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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