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轎車快速的穿梭在無人的公路上,宋子傑穩穩的操控著方向盤,時不時用眼角的餘光掃視季布。
方才。
季布在源都大酒店的槍殺現場,通過短短的幾分鐘的現場勘察就推斷還原出了現場的情況。
直覺告訴他,這個人並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而且,這個人好像跟自己有著一樣的目的。
季布察覺到宋子傑的目光, 並沒有搭理他,目光看著窗外快速倒退的風景,皺眉吸著香菸,又有所思。
此時此刻。
他的腦海里思路活躍,快速的復盤著今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把所有的一切在腦海里快速的回顧了一遍:
譚成跟八面佛達成協議,隨即對自己出手,被自己反將一軍以後無奈只能去抓八面佛。
然後。
譚成他們就被八面佛一伙人給秒殺了。
死亡現場給出的信號有兩個:
第一:
八面佛這次過來帶的人手都是精銳。
不論是埋伏射殺譚成他們這一伙人,亦或者離開時, 各司其職開路的開路,銷毀閉路電視的銷毀閉路電視,分工明確。
第二:
八面佛肯定收到消息了,譚成他們過來抓他了,所以八面佛才事先埋伏達到一擊秒殺的效果。
問題來了:
誰告訴他的這個信息?
今天晚上,自己就只對苗志華說過這件事,苗志華沒有問題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判斷了:
八面佛的合作對象,那個潛藏警隊裡黑警。
他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八面佛,給八面佛提了個醒所以譚成他們才會被反埋伏。
這就顯得有些焦灼了。
因為根本就沒有牽扯到警方的行動,根本無從推斷到底是誰給八面佛透露的消息。
自己到底還是算漏了這麼一茬。
因為事情發生在西貢區,又是大晚上半夜十二點的事情,類似與這類的案件,一般都是第二天才會匯報給上級的。
原本季布以為消息根本不會走露的這麼快,誰知道到底還是自己想像的太簡單了。
很快。
車子到達西貢警署。
「到了。」
宋子傑推開車門下來,靠著車頭點上了一根香菸,目光落在了季布的身上, 欲言又止。
「你有話說?」
季布掃了眼宋子傑,看著他欲言又止的樣子,莫名覺得好笑:「趁著我現在還沒走,你問我或許還會回答你。」
此時的宋子傑,身上或多或少還存在著一股子銳氣,因為宋子豪的原因,對自己這種人頗有攻擊性倒也能理解。
「今天晚上殺死譚成他們的這夥人,你有什麼推斷?」
宋子傑吐了口煙霧,跟季布推斷起晚上的這個案子來:「我總感覺這件事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他也算是今天晚上這件事的親歷者之一了,從拉走大佬基到源都大酒店槍殺案現場,中間不過隔了幾個小時。
「我能有什麼推斷。」
季布一臉無奈的聳了聳肩,攤手道:「你要查的案子是譚成的偽鈔集團。」
「現在譚成死了,與關於偽鈔集團的證據你也拿到了,功勞到手你應該趕到高興才對。」
「哼!」
宋子傑見季布這個態度,隨即冷哼不想再繼續跟他說話了。
槍殺現場的這些信息他宋子傑勘察不出來的的,季布剛才的表現讓宋子傑對他刮目相看。
他很想跟季布談談這個案子,但季布眼下並不搭理自己,話語中還帶著嘲諷, 這讓他有些拉不下面子, 虛心請教。
「對了。」
季布見宋子傑對這個案子這麼有興趣, 這倒也是個跟他聊天的機會:「我問你個問題。」
宋子傑靠著車頭抽菸,沒有說要回答季布的問題,但是也不沒有走,很明顯,他是想跟季布說話的。
「今天晚上西貢區發生了不少的事情。」
季布簡單的思考了一下,朝著自己想要了解的方向詢問:「按照常理說來,這種案子一般什麼時候匯報給你們的上級?」
根據自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況,龍警司一個警署的話事人都只是下線,那個隱藏在警隊的黑警起碼也是總警司了。
總警司一個人手裡管著好幾個區,西貢區晚上發生的事情,他一個總警司,沒道理知道的這麼快的。
「哼。」
宋子傑先是心高氣傲的輕哼一聲,然後這才開始回答:「晚上發生的案子,一般就由轄區的警署當班人員來負責。」
他沉吟了一下,補充到:「像今天晚上發生的一切,雖然說死了好多人,但這些都是典型的黑幫之間的仇殺。」
「只要不是特別嚴重、通緝大犯、沒有造成無辜市民傷亡的話,一般都是在第二天再進行上司匯報的。」
「啊...」
季布聞言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這麼說,我就心裡有數了。」頓了頓,他來到了宋子傑面前:
「你們警署今天晚上誰值班啊?」
「總督察咯。」
「嘿嘿。」
季布輕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看著宋子傑。
「要我幫你也不是不行。」
宋子傑自然知道季布是什麼意思,他想讓自己去問問值班的總督察,問問他有沒有把情況往上匯報嘛:
「我可以幫你,但是你得告訴我,為什麼你對這個案子這麼感興趣,你說你跟譚成他們不是一夥的,為什麼現在如此執著這個案子?!」
他說話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季布,觀察著季布的表情,試圖從季布的言行舉止間查探出一點貓膩來。
「嗯...」
季布沉吟一聲,看著盯著自己的宋子傑,臉上平靜沒有任何的波瀾,緩緩道:
「我為什麼對這個案子這麼感興趣這並不重要,原因很簡單,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我手裡的這些場子全部都是正規生意正常經營,譚成安排人到我的場子裡來陷害我,我沒理由不找他們的。」
「雖然譚成死了,但是我能感覺的出來,做掉他的人跟譚成是利益關係,我季布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我肯定想要把這個幕後的人給揪出來。」
頓了頓。
他掃了眼宋子傑:「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如果這件事情還有後續的話,我不介意跟宋Sir合作。」
「當然了,這個合作也是有前提的,我個人覺得,宋Sir就你目前的狀態來說,跟我合作,還有些不夠格。」
季布言辭犀利,一針見血的說到:「你這個人太過於銳利了,查案也太自以為是了,不是一個合格的合作對象。」
「你!」
宋子傑當即有些不服。
「怎麼?」
季布卻不給他留面子,再度反問:「難道我說的不對麼?人家隨便做個點就能誘導你跑到我的場子裡來掃場子。」
「哼!」
宋子傑冷哼一聲,跨步朝著警署裡面走去,頭也不回的留下兩個詞眼:「等著吧。」
大概是過了十分鐘左右。
宋子傑帶著大佬基出來了:「那幾個攜帶白粉的人已經交代了,有人指使他們去輝煌夜總會做局,跟你們夜總會沒有關係。」
「謝謝長官。」
大佬基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而後看向季布:「謝謝大佬,那我就先走了。」
他自然看的出來,季布跟宋子傑還有話聊,自己能出來的這麼快,也是因為季布的原因。
「嗯,辛苦了。」
季布把大佬基打發走,目光落在宋子傑身上:「怎麼說?」
「問過了。」
宋子傑語速很快,倒也沒再磨嘰,把自己剛才問到的情況告訴了季布:
「莫Sir說今天晚上的事情他沒有往上面匯報。」
「嗯?」
季布聞言眼角眯了眯:「一個都沒有?」
「是。」
宋子傑點頭:「今天晚上發生在咱們轄區的案子總共有三個,一個是白沙灣碼頭的黑幫火拼案,一個是文武廟那邊發生的爆炸事件,最後一個就是源都大酒店了。」
「前面兩個案子,雖然都牽扯到了槍械,但是總體還在可控範圍以內,莫Sir沒有往上匯報。」
「至於這個源都大酒店的案子,是發生在這兩件事情以後,所以參考性不大。」
宋子傑不笨。
雖然季布不肯告訴自己為什麼對譚成這個案子這麼有興趣,但是他也知道,季布的目光瞄準了他們。
「當真?」
季布眉頭皺在了一起。
「真。」
宋子傑有些不耐煩的點了點頭:「莫Sir是我的上司,我了解他。」
「行,我心裡有數了。」
季布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沒再繼續問下去:「如果有後續進展的話,我通知你,給你送功勞。」
「我自己會查。」
宋子傑心高氣傲的回了一句,看著離開的季布:「我也會調查你的,你最好小心一點,如果你有問題,我第一個抓的就是你。」
季布頭也不回的沖他擺了擺手,折身鑽進停車場的車子裡,發動開了出去。
這個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季布的車速不快,搖下車窗感受著自船外吹拂進來的風,若有所思。
今天晚上發生的這幾起案子,西貢區都沒有往上匯報,那邊都能收到消息。
看來。
這個黑警的實力遠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大啊,想必各個警署里都有他的爪牙。
從西貢區開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天亮了。
這段時間,他一直住在楊蔻蔻給自己提供的房子裡,原本的那套房子剛剛解封不久,自己暫時沒有回去處理。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找房子,再加上阿娥還在大學裡住著,所以他也不著急,等找到合適的房子以後,自己再去搬家吧。
把車子靠著路邊停下。
季布抬手伸了個懶腰,點上一根香菸從車上下來,朝著那邊的早餐店走了過去。
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了,早餐店裡人還挺多的,季布在店外把香菸掐掉,隨即走了進去點了幾樣東西坐下。
「阿布,這麼巧。」
楊蔻蔻的聲音響起,然後出現在了桌邊:「正好人已經滿了,介不介意跟你一個桌啊?」
今天的她穿著一身非常休閒的裝扮,淡米色的羅紋針織開衫,搭配著一條高腰錐形牛仔褲,妙曼的身段顯露無疑。
「沒問題。」
季布自然不會拒絕,掃了眼楊蔻蔻:「今天怎麼起來這麼早?」
「我今天準備回一趟大陸,所以趕早咯。」
楊蔻蔻拉開凳子坐下,眨巴著眼睛上下打量季布,布靈布靈的眼神看著他:
「怎麼?看你的樣子,好像一晚上都沒有睡覺啊?精神有些萎靡哦?」
「嗯...」
季布隨口說到:「晚上加了個班,還行吧,一會再回去補覺。」
「熬夜傷身啦。」
楊蔻蔻拿起筷子,夾起碗裡的出前一丁,懸在空中,嘟著嘴小口小口的吹著氣把麵條吹涼:
「你要注意點。」
「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楊蔻蔻吃的很快,估計趕早,跟季布道別以後就離開了,等季布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楊蔻蔻還在路邊等著呢。
「怎麼?」
季布點上了一根香菸走到她跟前。
「估計早上堵車,司機還沒有過來。」
楊蔻蔻抬手看著手上的腕錶:「大早上的,的士車也叫不到。」
「走吧。」
季布揚了揚手裡的車鑰匙:「正好,我送你去碼頭吧。」
「也行。」
楊蔻蔻思考了一下也沒有拒絕,拿過季布的車鑰匙:「我來開吧,你可以先在後面休息一下,麻煩你了。」
「好。」
兩人一前一後的上了車子。
車子緩緩的開了出去,然後匯入車流。
後方。
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子從剛才兩人用餐的早餐店裡走了出來,看著開車離開的兩人,消失的街角。
·····
「謝謝啦。」
楊蔻蔻時間很趕,沖季布道了句謝謝以後,朝著裡面走了進去,腳步很快。
走進車站大廳。
她抬頭觀望著車站的入口,車子還沒到,便找了個凳子坐下,剛剛坐下,兩個男子走到了楊蔻蔻的面前。
兩人摸出證件在楊蔻蔻的面前亮了一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我是北區督察,楊小姐,這邊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一下。」
說話間。
他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照片來擺在了楊蔻蔻的面前:「這個人你認識嗎?」
照片上。
赫然是季布的照片。
「他?」
楊蔻蔻掃了眼照片上的季布,黛眉微簇,眼神中閃過一絲警惕,頭腦清晰面不改色的回答到:
「認識,怎麼了?剛才還是他開車送過來碼頭的呢。」
「很好。」
男子聽到楊蔻蔻如實回答,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他叫季布,你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
不等楊蔻蔻說話,他又說道:
「根據我們的了解,你們應該已經認識很久了,這個叫季布的人跟你是什麼關係?」
「普通朋友。」
楊蔻蔻面不改色,看了看照片再看了看這兩人:「不過我並不是什麼很久以前就認識他了。」
「我跟他是一周前認識的,那天下雨,我的車子又出了問題,司機不能來接我,正好我跟他順利就搭了他的車子。」
「也就是這樣我們就認識了,怎麼了?有問題?」
「哼!」
男子冷哼一聲,語氣嚴厲了起來:
「滿口胡言,我告訴你,這個季布現在牽扯到一宗白粉買賣交易,性質極為惡劣,你膽敢包庇他,那可要想好後果。」
「幹什麼?!」
楊蔻蔻直接就起身站了起來,絲毫沒有被他給嚇住,反而嬌喝著呵斥到: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他有什麼問題你們去找他就行了,用不著來找我,我跟他不是很熟。」
「普通朋友,不是很熟?!」
男子再度冷笑一聲,虎視眈眈的盯著楊蔻蔻:「根據我們的了解,你早就跟他認識了好幾年了吧?你跟他在拍拖,你在撒謊!」
「誰告訴你的?!」
楊蔻蔻雙手一叉腰,黛眉橫豎,俏媚的瓜子臉布滿了寒霜,冷聲呵斥著兩人:
「我告訴你,本小姐可是堂堂公司總監,不論是在內地還是在港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也從未跟誰拍過拖,區區一個季布,他也配跟本小姐相提並論?!」
「這個季布我說跟他不熟就是不熟,我們只認識一周時間,請你們不要再騷擾我,不然我會讓我的律師投訴你們的!」
「看來你是不會配合我們。」
男子語氣冷了下來,冷聲呵斥到:「既然如此,那就跟我們去警署走一趟吧,到了那裡我想你會想起來什麼的。」
「你敢!」
楊蔻蔻黛眉一挑,絲毫不怕兩人:「本小姐今日行程滿滿,耽誤了我的行程,你們負不起這個責任!」
「你回去好好打聽打聽,我們家是做什麼生意的,哪怕你們的上司來了,看到我楊蔻蔻,也得對我客客氣氣的。」
「我讓我的律師來跟你們談吧,給我讓開!」
說著。
她就要去打電話。
男子擋在她的面前,並不讓路。
「大膽!」
楊蔻蔻嬌喝一聲,抬手扇向男子的臉蛋:「還從沒人敢擋本小姐的道!」
「靠!」
男子咬了咬牙,躲開了楊蔻蔻扇來的巴掌,臉色難看。
「放肆!」
楊蔻蔻驕橫無比:「你給我讓開!還有,把你們的證件掏出來,我要讓我的律師投訴你們兩個。」
「在我眼裡,給你們面子你們是長官,不給你們面子,就你們兩個這種小角色,跟本小姐提鞋都不配!」
「等著吧,你們兩個撲街,等著被撤職吧,真是不開眼的東西,什麼人也敢得罪。」
此時的楊蔻蔻,儼然就是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做派十足。
「好了好了。」
同行的另外一人連忙唱起了白臉,拉開自己的同伴沖楊蔻蔻笑道:
「楊小姐,不要生氣不要生氣,這可能是一個誤會。」
「既然你跟他不熟,那咱們也就不打擾你了,一場誤會而已,真是不好意思。」
說完。
他連忙拉著同夥快速的離開了,消失在了出口。
後方。
楊蔻蔻站在原地,看著兩人消失,臉上的表情變化不定,這時候那邊已經開始上車了。
略帶思考以後。
她並沒有順著人流去坐車,折身走進了一旁的洗手間裡。
約莫過了十來分鐘後,楊蔻蔻這才從洗手間出來,左右看了看確認那兩人已經走了,隨即來到了電話亭里。
這邊。
季布剛剛回到家裡,電話就響了。
「餵?」
「阿布?」
楊蔻蔻語速很快,把剛才的事情跟季布描述了一遍。
「差人?!」
季布聞言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他們說咱們依舊認識很久了?!」
「是的。」
楊蔻蔻左右看了看,聲音再度小了幾分:「我懷疑,他們是衝著「阿布」來的,你覺得呢?!」
「你沒事吧?」
季布拿起剛脫下的外套跟桌上的車鑰匙:「我現在來接你。」
「他們不敢動我的,我已經把他們嚇走了。」
楊蔻蔻思路無比清晰的說到:「不行,我得走,我已經說了今天要回大陸的,如果沒有回去的話,前後的說辭也就對不上了。。」
「你自己小心一點,我感覺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所以特地打電話提醒了你一下。」
兩人又再度簡單的交流了幾句,然後掛斷電話。
她再度撥出去一個號碼,打給了自己在港島的助理:
「章助理,你去北區警署投訴。」
「今天早上有兩個號稱北區督察的人騷擾本小姐,你給我狠狠的投訴他們!」
「好的。」
做完這一切,楊蔻蔻這才掛斷電話出來,出示了自己的通行證,購買了下一班的車票。
電話這頭。
季布把電話按了回去,皺眉坐在沙發上,看著落地窗窗外,陷入了沉思。
「嘶....」
他點上香菸重重的吮吸一口。
「查楊蔻蔻?!」
「詐?」
季布仔細的回憶著剛才楊蔻蔻描述的情況:「北區的差人來找楊蔻蔻,詐她跟哥哥阿力已經認識很久了?!」
「有人在查自己的身份?!他們接近楊蔻蔻的目的是什麼?搜尋那份沒有找到的證據麼?」
「黑警這是要開始下一步的行動,他們查到了哥哥阿力以前跟楊蔻蔻有所交集,試圖從楊蔻蔻身上找尋到那份遲遲沒有露面的證據?!」
「不應該啊。」
季布眉頭皺在一起:「當初山哥跟黑警之間有合作的時候,黑警之所以沒有向山哥透露自己的身份,應該就是忌憚自己手裡有這份「證據」,所以才沒有透露自己是臥底的身份。」
「既然他那個時候就認為自己手裡有這份證據,不敢激怒自己,沒道理現在卻又敢去調查楊蔻蔻?」
「他們懷疑哥哥阿力早就跟楊蔻蔻認識,懷疑證據藏在楊蔻蔻那裡了?!」
「還是說,他們認出了我跟阿力是兩個人?!」
一時間。
季布只感覺腦子裡亂糟糟的,掐滅香菸用力的搓了搓臉蛋子。
當下楊蔻蔻沒有危險。
索性他直接往沙發上一躺,直接睡覺。
····
另外一邊。
兩個差人驅車從車站離開以後,來到了一處電話亭里,撥出去一個號碼等待接通。
「剛才已經找過她了。」
男子語氣恭敬,語速很快的匯報到:「但是,從楊蔻蔻的反應來看,她跟季布好像確實不是很熟。」
「不是很熟?」
電話那頭中年的聲音沉穩,狐疑道:「你們確定?」
「應該是這樣的。」
男子便把今天在車站發生的事情重複了一遍:「這個楊蔻蔻身份特殊,我們也不敢對她來強硬的。」
「嘶...」
中年吸了口涼氣,自言自語道:「七天前才認識,七天前才認識,他們兩個人就這麼熟絡了?」
「這個季布的魅力還挺大啊?!」
他也沒再多說,直接就掛斷了電話,自己點上了一根香菸來,坐在沙發上抽了起來,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多久。
北區警署那邊就傳來消息:「長官,有律師來警署投訴了,律師是楊蔻蔻的人,說是今天在車站被咱們的警員騷擾了。」
「好。」
中年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還真的來警署投訴了啊?楊蔻蔻真的跟季布不熟?!」
「看來,你給我的信息不準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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