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江帆來到了給小北租的獨棟別墅。
上次離開前,小北交給了江帆一個任務,讓他下次來的時候穿上護具,陪他過幾招。
江帆知道小北出手重,所以他買的護具不是一般的護具,而是橄欖球的裝備。
江帆天真的以為,有了這身裝備,小北應該就傷不到他了。
但只交手了三個回合,江帆的橄欖球裝備就魂歸垃圾桶了。
小北只是一掌,就把他的頭盔打出裂痕;
只是一拳,就打穿了護胸,並在他的胸口留下了一個拳頭的痕跡;
只是一腳……
不對,這一腳還沒有踢到江帆,江帆就已經跪地求饒了。
江帆感嘆幸虧自己求饒及時,要不然還不被小北這一腳給直接踢死了?
看著那些破碎的裝備,江帆不禁說道:「我現在知道,洪顯濤和他的保鏢是怎麼死的了。這是我能買到最結實的裝備了,竟然在你面前像紙糊的一樣……本來以為這段時間,我已經進步了,現在看來,依然不堪一擊。」
「非也。」
小北解釋道:「你現在的身手雖然不能跟我相提並論,但其實進步已經很快了。但是你缺乏實戰經驗,而且膽怯,尤其是你在面對潛意識裡就認定了自己無法戰勝的對手的時候,這種膽怯會被格外放大。會影響你的動作,影響你的思考。如果你不是害怕我,你剛才不會跪下的這麼快。」
江帆被小北說的汗顏,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反問道:「那我要是不膽怯的話,就可以跟你過招了?」
「不。你只能跟洪顯濤的保鏢過幾招,你在我面前,依舊是不堪一擊。」
「那你特麼說了不跟白說一樣?再說了,我請你出山,不就是為了讓你幫我對付那種高手的?我要是能自己對付,我還花這麼多錢養你幹啥……」
「高手?你說誰是高手?洪顯濤的保鏢?一個廢物,在你眼裡還成了高手了,可見你有多麼的弱小。」
江帆:「……」
「不是,洪顯濤好歹算得上是海城數一數二的黑道老大,他的貼身保鏢在你眼裡都成了廢物了,那在你眼裡還有高手嗎?你……你這是啥意思?」
江帆話還沒說完,小北將自己的拳頭攥起,唯獨亮出了小拇指。
他跟江帆說道:「看見沒?這就是你的眼界,就這麼大點。井底之蛙,如果你真的見過天,你就知道,世界比你想像中的要大的多。」
「十大家族有十強武者,孤魂的殺手榜上有一百大殺手,龍國東西南北邊境有四大修羅,海外的僱傭兵團,更是高手無數。與他們相比,洪顯濤?黑道老大?他不過是一隻螞蟻罷了。」
江帆聽得一愣一愣的,他此刻受到的衝擊,不亞於平日裡余鵬飛、陳怡曼他們在他面前受到的衝擊。
這些知識,都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但是又極為感興趣的東西。
他立刻好奇的追問道:「十大家族是哪十大家族?殺手榜在網上能搜到嗎?邊境四大修羅的意思是全龍國最能打的四個軍人嗎?小北,北哥,北爺!你快跟我說說!」
小北淡淡道:「帝都四大家族,南方四大家族,東北兩大家族,合稱為十大家族。每個家族,各有一位高手,作為家族的頭牌保鏢。這十個人是龍國民間最強的十個人,守護著各自家族的家主。數十年來,家主可以變更,但他們的身份不曾改變。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江帆的思維敏捷,立刻說道:「這意味著,在他們的保護下,家主從未發生過任何意外,所以即便家主會換,但是頭牌保鏢也不會變。」
「沒錯,在這險惡的世道,十大家族,樹大招風,可是這十個人卻不曾失手。他們的實力,可見一斑。」
這些故事,比他小時候江躍進跟他講的故事有趣多了!
江帆接著追問道:「那孤魂呢?殺手榜呢?」
「『孤魂』是個殺手組織,豢養殺手無數,爪牙遍布龍國各個城市,但榜上有名的殺手只有區區一百人。他們是純粹的殺手,不問緣由,不論老幼,不看身份,只管收錢辦事。凡是被他們列入名單之人,生命就進入了倒計時。數十年來,國家一直在明察暗訪,想將這個組織打掉,但至今沒有任何成效。原本,這個榜單上共有一百零八人的,對應著《水滸傳》里的一百零八條好漢。」
「那為什麼變成了一百個呢?」
小北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接著說道:「至於邊境四大修羅,你的理解是沒錯的。他們是鎮守在邊境的四大高手,是國術的集大成者,是邊疆的守護神。」
「原來……這個社會上還有這樣的存在,我可真是小廟裡的和尚,沒見過大香火……小北,那你的實力,跟龍國的十強武者比怎麼樣?你在那殺手榜單上,又能排到多少位呢?」
小北冷笑一聲:「你知道一百零八個殺手,為什麼變成了一百個嗎?」
江帆回過神來反問道:「這不是我剛才問你的問題嗎?你沒有回答我啊,你怎麼還問我呢?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問你了!」
「我十八歲的時候,米長老希望我通過實戰來提高我的實力。於是那段時間,我每隔一個月就要去殺一個殺手,殺到『孤魂』的老大親自向米長老求饒為止,我才停手。所以,一百零八號殺手,被我殺的只剩下了一百個,空缺至今未補,以此來激勵其他殺手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說,我在他們榜單上能排到多少名?」
聽到這個消息,江帆簡直驚呆了。
那小北也算是殺人如麻了……
不過他殺的人,都是殺手,那些人就算是死了也是白死。
怪不得在接到江帆要他幹掉洪顯濤和他的保鏢的任務時,小北那麼的淡定,因為這種事對於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
突然發覺身邊坐著的人有著這麼可怕的過往,江帆感覺自己的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他試探性的問道:「你十八歲那年就幹過這樣的事情了,那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