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扶額嘆息，快要被這姐妹倆蠢哭了。
看到她們倆，江帆就想到那些被黑中介坑慘的大學生們。
租房押金要不回來都算好的了，更有甚者租期未到，就被連人帶行李一起被趕出去。
「石經理，你不要怪楚歌，這也是我的意思。我們都是給公司打工的，你想多賺點，我想少花點，這不也正常嗎？你要是有什麼氣，沖我說就好了。」陳怡曼試圖為楚歌解圍。
這個石經理，就是上次在城堡酒店自助餐廳里，顏面盡失的石坤。
聽到陳怡曼的話，他陰陽怪氣的說道：「陳總，你是外行，不懂我們GG公司的難處，我怎麼能沖你撒氣呢？但是小楚又不是第一天來我們公司上班了。她明明知道這單生意，我們根本就不賺錢，還想讓我把價格往下壓。你說，她這不是吃裡扒外嗎？」
楚歌初入職場，還沒有受過這個氣。
但想來，自己已經不是學生了，在職場上哪有那麼多試錯空間？
所以她只能默默承受石坤的數落，咬著紅唇，感覺眼睛隨時都會掉小珍珠。
原來打工這麼難。
還是大學那四年愜意，尤其是身邊有江帆的時候……
他媽的，什麼時候乙方可以這麼硬氣了？
江帆實在看不下去他對這姐妹倆頤指氣使了，於是再也無法置身事外。
他先是輕輕關上了衛生間的門，然後走到了衛生間最裡面的角落，給陳怡曼打了個電話。
看見江帆的電話，陳怡曼一愣，但還是摁下了接聽鍵。
「喂，老闆，怎麼了？」
「你們所有的對話我都聽見了，你現在可以開免提了，接下來由我來跟他談。」
「這……」陳怡曼很擔心，因為她擔心江帆的聲音被楚歌給聽出來。
廢話，大家認識四年了，聲音還能不認得？
可眼下的局面已不是她能控制，而且江帆才是公司的老闆，所以陳怡曼只能按照他說的做。
她打開了免提，解釋道：「石經理，接下來由我老闆來跟你談。」
聽說是培優教育的老闆，石坤囂張的氣焰總算平息了些。
他跟電話那頭的江帆說道：「老闆你好，請問您貴姓？」
江帆掐著嗓子，發出了不屬於自己的聲音：「我姓姬名霓字太美。」
「姬霓太美？呃……」
石坤一愣，實在沒聽懂江帆的自我介紹，就說道：「姬總，您好，我是海翼GG公司的項目經理，我叫石坤。這次很榮幸，可以為您的培訓學校出謀劃策。我們海翼在業內也是小有名氣的GG公司，前幾天我們就把GG策劃投給了貴公司，您應該也有看過吧？」
「哦，看過，確實就像你說的，只是小有名氣的GG公司做出來的東西。」
這個下馬威一出，石坤臉色當場大變。
先前指責楚歌，震懾陳怡曼的氣勢，蕩然無存。
他那一套，對初入職場的新人確實很有用。
但在江帆的壓迫力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這一刻，他也跟個新人似的，聽候江帆發落，一句屁話都說不出來了。
「說實話，我對你們海翼GG公司的設計，沒什麼興趣。是陳總跟我說，你們公司有一位叫楚歌的員工，是她的大學同學，我是給她面子，才給了你們過來當面談的機會。」
江帆用一句話，先是確立了陳怡曼在公司的重要地位，讓石坤不敢再狗眼看人低。
再幫陳怡曼賣個人情給楚歌，要讓楚歌知道，她這個好朋友為她做過什麼。
江帆了解陳怡曼這個女人，她就是這個社會希望我們變成的那種人，背後默默付出，不求回報。
所有人都喜歡跟這種人交朋友，但是最吃虧的也是這種人。
所以，江帆要改變這種狀況。
在這種巨大的壓迫感之下，石坤不敢再裝逼：「姬總，您對我們的方案有什麼不滿意的，您可以直接說出來，我們可以修改。但是我真的不想錯過您這個大客戶！」
江帆冷笑，剛才還嫌一百萬的報價只賺了幾萬塊呢，怎麼轉頭我們又成了大客戶了？
GG公司的利潤空間有多大，江帆再清楚不過了。
石坤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這條大魚？
「行，具體的你跟陳總談，把電話給陳總吧。」
石坤腦袋上汗都流下來了，把手機還給了陳怡曼。
「喂，江……姬總，您還有什麼要『講』的嗎？」陳怡曼差點說漏嘴。
不對，可以說她已經說漏嘴了。
楚歌分明被那個脫口而出的「江」字給吸引了。
「陳總，我臨時做了個決定，為了提高我們培優教育在海城的知名度，我決定加大GG投放的預算。你覺得兩百萬怎麼樣？」
江帆此話一出，石坤的眼睛都亮了，就跟加了特效似的。
江帆加大預算的決定在石坤看來，就跟sb一樣。
哪有把自己的預算直接說出來的？
一開始還以為這個姬總有什麼過人之處呢，現在看來，也是一傻帽，只不過多了點氣勢罷了。
但就算他是傻帽，也是個有錢的傻帽，所以石坤會更加嚴肅認真的對待。
「就這麼定了，GG投放的事情，由你全權負責。陳總，不要讓我失望。記住我說的，我不在公司的時候，你就是公司的一把手。行了，我這邊還有事，就先這樣。」
江帆就差把心裡話告訴陳怡曼了：想怎麼處理，你完全可以隨著自己的性子來。
掛了電話，石坤立馬換了一副嘴臉，態度上也出現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笑嘻嘻的說道：「想不到，我們公司的小楚竟然這麼有面子。」
江帆的電話，在信心上給了陳怡曼極大的鼓舞。
所以她也一改剛才的軟弱：「這是自然，你們海翼GG公司的策劃，根本就沒有什麼出彩的地方。如果不是因為楚歌是我的好朋友，我根本不可能為你們爭取這次見面的機會。既然你剛才把她貶低的如此一文不值，那我看我們也沒有合作的必要了。楚歌，一會兒別走了，我們一起吃個飯吧。」
「陳總，別介啊，平時我不這樣，不信你問小楚，我在海翼的時候，是不是對她最照顧？」
石坤看向楚歌：「小楚，剛才是我話說重了，都是為了工作，要是冒犯到你了，你可千萬別跟我一般見識。要不這樣，我們一起去吃飯，你們老同學也好好聊聊。只要咱們能順利拿下這單生意，你就是咱們海翼最大的功臣。回去我就跟老闆提，讓你提前轉正。怎麼樣？」
還別說，這石坤不光腦筋轉得快，而且能屈能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