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同意了。那你去了之後準備賣什麼呢？」
冉馨大眼睛一轉，說道：「我家是珠寶店，那我就打包些珠寶去那邊擺攤，怎麼樣？」
江帆氣的差點沒一個鯉魚打挺直接跳起來：「富婆姐姐，你可太有經商頭腦了，真是快做生意的材料呢！」
「是吧？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我感覺如果不是你一直給我添亂，我家的生意肯定做的比現在還大。」
江帆：「？？」
這冉馨是故意的，還是真聽不懂好賴話？
我嘲諷的還不夠明顯嗎？她竟然真當補藥給吃了？
「富婆姐姐，你把你家的珠寶鑽石拿到啤酒節擺攤出售？你怎麼想的？」
這下冉馨看出了江帆表情的嚴肅認真，反問道：「為什麼不行？」
「你背著真包坐公交車，真包在別人眼中也是假包；可你要是開著法拉利戴假表，假表別人也會認為是真表。同理，你拿著你家的鑽石去啤酒節擺攤賣，也沒人會認為你賣的是鑽石，只會認為你賣的是玻璃球子。到時候要是再傳出什麼，祥瑞珠寶董事長冉馨，去啤酒節賣假鑽石的新聞，豈不是砸了你們祥瑞珠寶的招牌？」
冉馨捏著下巴，點了點頭：「說的有道理，那你覺得我應該賣什麼？」
江帆考慮了一下說道：「水果撈。」
「水果撈？那是什麼東西？」
「一種將各種水果和酸奶混合在一起的甜品，起源於義大利，流行於香港，發揚光大於二十年後的大陸。」
「呃……水果是甜的，酸奶是酸的，這兩種東西混合到一起，能好吃嗎？」
江帆嘆了口氣：「這個問題你不要問我，因為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這東西，我更喜歡直接吃水果。但是架不住跟風的人多，假精緻的人更多。在未來相當一部分人看來，花上二三十喝一杯咖啡，吃一份水果撈，他們的生活就很小資。你要賺的，就是這些人的錢。」
「啊？一份才二三十啊？聽起來好便宜啊，這還能賺錢嗎？」
大小姐不樂觀的問道，賺了上千萬的江帆在她眼中都是窮人，她又怎麼可能看得上二三十？
於是江帆耐心講解道：「你現在已經不是以前的你了，你不能再以老眼光看待問題。你現在已經長大了，不光下雨了知道往家跑，還知道去菜市場買菜可以講價，難道沒注意到水果的價格嗎？蘋果多少錢一斤？」
「一塊五。」
「西瓜呢？」
「七毛。」
「香蕉呢？」
「兩塊。」
「對，一份水果撈大概一斤，而這些便宜的水果就是水果撈里的重要組成部分，就算再加上些哈密瓜、獼猴桃這些單價稍微貴一點的水果，水果一斤的均價也不會超過五塊錢。而一份水果撈里的水果其實也不會達到一斤，因為裡面還要添加一百克左右的酸奶。一份二十塊錢，你起碼有十五塊錢的利潤。百分之三百的暴利，這種生意，你去哪找？」
現在他可以把道理跟冉馨說清，可上一世他卻沒辦法跟張小玲說清。
張小玲就是那種典型的假精緻的人，特別喜歡用星巴克的咖啡和港式餐廳的下午茶，來修飾自己美好的一天。
張小玲的朋友圈和抖音上，從來不會發跟江帆和孩子有關的內容，總把自己立成單身富婆的人設。
實際上，結婚後她就幾乎沒有工作過。
在星巴克坐一下午，可能就是江帆一天的工資，有一次給一個唱歌的男主播打賞，更是花光了江帆的年終獎。
就是為了聽男主播在直播間說一句：謝謝我小玲姐的支持，祝富婆小玲青春永駐，心想事成，萬事如意！
所以，江帆對於這些假精緻的東西深惡痛絕。
可屠龍少年終成惡龍……
他也是直到現在才猛然間發現，水果撈居然這麼賺錢。
雖然這些錢對於冉馨來說不算多，但是如此巨大的利潤空間，江帆還是已經做好了被冉馨崇拜的準備。
可這回要讓江帆失望了，只見冉馨撇撇嘴：「百分之三百的利潤，也就還好吧？」
「也就還好吧？富婆姐姐，你這麼說我可不太滿意，難道你還見過利潤空間更大的生意嗎？」
「見過啊，我家珠寶店一顆鑽石成本價才幾百塊，幾千塊，但都是翻七八倍，十幾倍賣出去的。那利潤豈不是百分之一千了？」
江帆：「……」
對……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冉馨她家就不是開珠寶店的，她家就是搶劫犯，而且還是明搶，搶了以後報官都沒有用的那種！
「江帆，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了？」
「我困了！睡覺了！」
……
被氣出內傷的江帆，抱著冉馨很快入睡。
距離啤酒節開始還有幾天的時間，招商引資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一開始他還有耐心，跟前來租賃的商戶介紹一下啤酒節今年的特色。
但是後來當他發現今年的攤位供不應求時，介紹都不介紹了。
直接把租金翻了一倍，租得起就租，租不起就馬上掛電話，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不給對方。
你嫌貴，他嫌貴，但總有人不嫌貴。
要不然，價格也不會炒的這麼高。
算上打點各部門關係和宣傳GG，江帆前期投入了差不多一千八百萬。
而攤位費不算零頭，他就收回了一共三千兩百萬，淨利潤達到了一千四百萬。
這還只是攤位費，還有幾家公司找到了江帆，想借啤酒節打打GG，這也給江帆創造了超過一百萬的收入。
而江帆這邊，只需要幫他們搭建個台子，再立幾個GG牌就行了。
因為這些嗅覺敏感的公司都知道，今年的啤酒節聲勢浩大，幾乎達到了本地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盛況。
誰不想藉機提升一下自己公司的知名度？
所以，現在江帆都不是在地上撿錢了，而是有人上趕著給他送錢……
這感覺，豈一個「爽」字了得？
「江總，能不能再給我騰個位置？求你幫幫忙，我們公司最近生意真的不太好，就想借啤酒節大力宣傳一下。」
江帆在小靈通店和余鵬飛吹牛逼的工夫，又接到了一個送錢電話。
「真沒位置了，實在不好意思，啤酒節現在真的是一點位置都沒有了。再擠下去，你們裝修公司的GG牌就要立到公廁了。你說，到時候你錢花了，宣傳又沒有效果，那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好了好了，就這樣吧，有機會的話，明年你早點給我打電話。」說完，江帆就掛了電話。
「裝修公司都來電話了？」
江帆點了點頭：「當然了，海城的裝修公司，做的都是海城人的生意。他們想趁機宣傳，不是很正常的嗎？」
余鵬飛開玩笑的問道：「嗯，這倒也是。哎，那校花沒給你打電話啊？她家也是開裝修公司的。」
「誰？」
「校花啊。」
「校花……校花姓啥？」
余鵬飛忍不住罵道：「操，你丫有病吧？校花特麼的姓楚！」
江帆嘴巴半張，半晌才回過神來。
剛才給他打電話的這個裝修公司老闆……也姓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