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京城,老子又回來了

  第二天,姚帥交給鄭方一塊令牌,「小子,這塊牌子一定要保存好,邊將沒有朝廷明詔不得私自回京,但有了這個牌子就以證明是本帥批准你回家探親。」鄭方接過令牌收好:「末將謝過大帥。」

  盧項也上前吩咐道:「你帶上胡彪三人一起走,他們的文書我已經準備好了,大帥另外安排了人手暗中保護你,免得趙家又趁機作妖。」鄭方向姚帥和盧項鄭重的行了一禮,姚帥拍了拍他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鄭方收拾好行裝,正準備叫聲胡彪他們一起上路,胡彪卻趕著一輛馬車過來了,「老大,你現在好歹也是個都尉,不能再像來的時候一樣光腿跑路了,咱弄個車坐吧。」

  鄭方點點頭,「也好,老子就偷個懶吧。」

  胡彪趕車,馬龍和趙虎騎馬跟在後面,兄弟幾個一起向京城趕去。

  一路無事,十幾天之後鄭方一行回到了京城。他正要回家,猛然想起娘親已經搬去陛下御賜的宅子,只能先去京兆府找韓珏詢問地址。

  韓珏第一眼看到鄭方,直接愣在了當地,「鄭方,看來這邊軍的伙食確實養人啊,才半年未見,你小子簡直就像變了個人了,哈哈。」他拍了拍鄭方,感覺他不但瘦了很多,也壯實了不少。

  「韓大人,我娘現在住在哪裡?」鄭方歸心似箭,滿心都是娘親溫柔的笑臉。

  韓珏跟鄭方比劃了一下大致方位,鄭方調頭就跑,連馬車都不坐了。韓珏對鄭方的冒失毫不在意,反而在心中默默讚許,鄭方出身微寒,一朝得勢卻不忘本,好男兒當如是。

  鄭方找到自家宅子,沒等門房通報,直接一頭撞了進去,「娘,兒子回來了。」鄭氏聽見兒子的聲音,跌跌撞撞從屋裡跑出來,一把抱住鄭方,「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眼淚卻是奪眶而出。

  鄭方趕緊用袖子擦去鄭氏臉上的淚水,「娘,莫哭,孩兒過得很好,你看,孩兒瘦了,也長高了。」鄭方原地轉了一圈,「孩兒也升官了,現在好歹也算個將軍了。」

  「好,好,好」鄭氏看到鄭方這麼大出息,高興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只能一個勁的誇他好。

  「乾娘,小的們給你叩頭。」胡彪三人進來看到這番場景,一齊向鄭氏跪下。

  鄭方向母親介紹道:「娘,這三個是孩兒的結義兄弟,過命的交情。」

  鄭氏趕緊攙起三人,「方兒能得到幾位兄長的照顧,是他的福分。」

  鄭方尷尬的撓撓頭,「娘,這個…孩兒是他們的大哥。」

  給諸人安排好房間,鄭氏牽著鄭方的手在宅子裡轉了一圈。這是間三進的宅子,前有庭院,後有花園,除了鄭方之前僱傭的一個老媽子和一個丫鬟之外,陛下又派了一個管事,六個家丁和六個侍女,「娘啊,這麼多人咱家雇得起嗎?」鄭方有些心疼錢了,跟在他後面的管事微笑著說道:「少爺無需擔心,小人和家丁侍女的月例由魏大人從內務府出。」

  「方兒,見到魏大人替娘好好謝謝他,還有韓大人,娘親不知道受了他們多少照顧了。」

  「娘親放心,孩兒記下了。」

  此時一個家丁跑來稟報,「少爺,宮中內侍來了。」鄭方趕緊攙著娘親來到正堂,跪地聽旨。

  「皇天在上,陛下有旨,你小子和娘親敘過天倫了吧,趕緊給朕滾進宮來,朕有話要問你。欽此。」

  如此不拘一格的聖旨把鄭方雷到了,他一時竟忘了領旨謝恩。傳旨內侍忍著笑把聖旨遞到鄭方眼前。「鄭都尉,還不接旨?」

  「臣領旨謝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鄭方爬起來苦笑的看向自家娘親,才見面又要分開了。鄭氏微笑著摸了摸他臉蛋,「去吧,別讓陛下久等了,娘在家等你回來吃飯。」

  鄭方跟著內侍進了皇城,七拐八拐來到了御花園外面,「你自己進去吧。」說完內侍就自顧自離開了,鄭方一頭霧水,忍不住吐槽:「不會老子剛踏進去,就有人大喊『抓刺客』,然後把老子就地正法吧?」

  「哈哈,父皇說的沒錯,你果然是個有趣的人啊。」御花園裡走出來一個身穿藍色蟒袍的胖子,體型身材與鄭方有七八分相似。

  鄭方趕緊行禮,「末將叩見大皇子殿下。」

  「呵呵,無需多禮,父皇在裡面等你,你跟我來吧。」

  嘉泰帝正在池心亭餵魚,看到跟著大皇子走過來的鄭方,不禁一愣,「大伴,這小子半年來吃啥了,竟然長高了這麼多?」

  進了湖心亭,鄭方剛要行跪拜禮,嘉泰帝擺擺手,指了指亭中的石桌,「免了,坐。」

  桌上已經倒好了茶水,還放了些水果點心。鄭方肚子正餓,毫不客氣的坐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他剛吃兩口,猛的發現對面有個人和自己吃相一樣難看,正是大皇子。大皇子似乎也發現了鄭方和自己的舉動幾乎一模一樣,兩個人小眼對小眼,胖臉對胖臉,一齊呆住了。

  「哈哈……」嘉泰帝的笑聲讓兩個人回了神,同時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大伴,誠兒和鄭方竟是如此合拍,猶如……」嘉泰帝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詞彙形容。

  「就像異父異母的親兄弟。」鄭方忍不住插了句嘴。

  「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大皇子花了3秒才理清當中的邏輯關係,他大笑著連連拍打鄭方的肩膀,差點把他拍到桌底下去。

  魏慎板起臉,假裝生氣道:「鄭方,你這是對陛下大不敬。」鄭方這才反應過來,大皇子他爹是當今聖上啊。他嚇得吐了吐舌頭,輕輕扇了自己兩個嘴巴,「陛下恕罪,剛才末將嘴瓢了。」

  「呵呵,無妨,在朕面前你有什麼說什麼,朕赦你無罪。」嘉泰帝心情大好,鄭方和自己大兒子如此投緣,年後準備交給他的那件差事當可事半功倍。

  嘉泰帝在朝南的位置坐下,「小子,說說你這半年發生的事情。」雖然通過暗衛的密報,嘉泰帝已經大致知道了鄭方的經歷,但由他本人說出來,感受是完全不一樣的。

  在皇帝面前鄭方不敢隨便吹牛,老老實實的把自己到邊防大營之後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遍,至於毒娘子的櫻桃,河畔的葡萄這種自是略過不提。

  嘉泰帝只是默默的聽著,臉上表情並無多大變化,大皇子臉上卻是瞬息萬變,一會兒緊張,一會兒憤怒,一會兒又點頭微笑。等鄭方說完,嘉泰帝嘆了口氣,「鄭方啊,朕知道你有委屈,但眼前朕還不能對趙家動手,不過朕答應你,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鄭方知道,朝堂上的事情不是簡單的打打殺殺就能解決的,他鄭重的向嘉泰帝磕了個頭,「謝陛下。」他又轉頭給魏慎磕了一個,「多謝魏大人看顧娘親。」

  「你起來吧。」鄭方沒有倚仗軍功逼自己給他報仇雪恨,嘉泰帝對他的態度非常滿意,「這次叫你來,是有個差事要你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