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7章 我發現高階海獸

  第827章我發現高階海獸

  陸寒冷冷丟出一句,前方數百里內,卻驟然響起炸雷,一個個字節堪比炮彈,震得防護大陣上冒出漣漪,層層疊疊仿佛趕海。

  「誰?陸寒?」

  赤月宗內,凡夫俗子站了絕大多數,修士不足三百,也皆為老弱之人,陸寒粗略一觀,多為無望進階元嬰的金丹期。

  他驟然出口,大陣光幕顫動,雖然隔絕大半聲浪,但足以然這些人聽得清清楚楚。

  一道紅光飛來,乾瘦老者身穿紅色金花法袍,懷裡還做了個妖嬈女子,似乎才溫存結束不久,面帶不悅的向外觀看。

  下一刻,老者就臉色煞白,他畢竟只聞陸寒之名,從未見到過本人,那股恐怖至極的威壓,見到一股恐怖威壓,正把光幕向里推擠,豈能不驚心動魄。

  「這是赤月宗重地,豈容外人撒野,就算你前來尋仇,也要看看這些老弱病殘,是否值得出手一次。」

  「在我數完三個數之後,爾等再不滾出此地,就先從你們身上討些利息!」

  一隻大手伸出,轉眼化為十丈之巨,只見併攏如刀,手掌被金色覆蓋,層層波動犀利如斯,恍惚間就到了近前。

  光幕受到刺激,頓時運轉防護手段,悶雷般的嗡鳴聲里,此處就多出一片覆蓋千丈的厚厚青雲圖案,裡面電弧閃爍,一個個斗大符文忽隱忽現。

  噗!

  但是,當陸寒指尖又前移十丈,光幕上便裂開一條縫隙,形同利刃落在肉皮上,區區防禦不堪大用。

  無論符文和電弧,頃刻蜂擁過去阻止,然而卻被看不見的神秘力量,盡數阻擋在指尖幾丈外,再也無法靠近絲毫,但裂縫卻緩緩深入。

  紅袍老者差點嚇尿,他對大陣的最後信心,也在此刻徹底崩塌,無比敬畏的看了陸寒一眼,嘆息一聲轉身離開。

  不足半個時辰,數千人的隊伍,在他帶領下如放羊般,組成隊伍向東離去,同時面相正門,一個缺口被徐徐打開,還有枚綠光閃亮的令牌飛了過來。

  陸寒接過,看都未看一眼就收入袖筒,化作一縷寒光,如飛劍般直插赤月宗要地。

  入目的共有八座山嶽,互相拱衛著一座巨峰,上面靈氣如海,但他拐了方向,向西北方激射而去,知道落入一棟八層高的塔樓前。

  這裡竟然被無數道玄金鎖鏈捆縛住,還有無數符篆幾乎貼滿,讓人眼花繚亂,但仍然有恐怖高溫向外宣洩。

  入口只是個小門,也唯獨這裡藍燦燦,釋放出少有的清冷溫涼,好像是水屬性高階巨獸的鱗片打造,上面還有銘刻的法陣。

  這些東西,在陸寒將巴掌摁上去之後,僅僅出現幾次狠狠炸裂脆響,小門就在顫動中徐徐打開,但裡面接連噴出三股炙熱火龍。

  數千度高溫橫掃過陸寒,在地面多出三道焦痕,連續毀滅無數房屋後,火龍才紛紛潰散,門裡面火紅一片,廳堂不算太大,中間是個通向地脈深處的井口。

  接下來兩天時光,赤月宗再無動靜,偌大核心區域,竟然一片死寂,空蕩蕩望而生畏。

  當外面光線暗淡時,宮殿群斜後方七百里的山地,才詭異的小幅度震撼了幾次,幅度堪比七級地震。

  …………

  與此同時,玄界東南部,一片無比浩瀚,茫茫海天一色的水面上,有道遁光快似流星,正竭力向西北閃動。

  此人身穿玄青色水藍道袍,頭帶藍色的一字並肩水紋玉冠,腳踏湛藍高靴,若非遁光刺目,落在水裡幾如無物,極難發現他的蹤影。

  但此刻,這位身形高挑,橫眉豹眼的傢伙,左臉傷痕累累,似乎遭到利齒啃食過,幾乎毀了本來面容。

  更嚇人的是,遁光里少了一隻左臂,右腿也缺失小半,還好沒有血跡流出,似乎已經止住惡化,左手裡拎著件彎曲的土黃色大槍。

  如此狼狽慘重,眼中仍然掛著驚駭,只顧低頭一味狂遁,似乎遭到了可怕海獸追擊,直到他消失於天際,但附近茫茫海域,再沒有其他異樣波動。

  但直到半日後,遠方的天際盡頭,一拍黑影高大無比,以迅疾之態狂涌過來,蒼穹雷電狂閃,後面黑暗入夜。

  竟然是摧枯拉朽的海嘯,至少有五百丈高,仿佛可以運動的天塹,轉眼到達近前,又以恐怖姿態向前壓去,正是受傷豹眼修士逃亡之向。

  海嘯下方,一個長約千丈,寬度足有三里的巨型黑影,同樣划過這片海域,無法看清其真容,但僅僅這等體型,便可橫壓玄界任何生靈。

  偶爾露出水面的,僅有一隻黃金色巨目,足有三間房屋大小,黃燦燦眼白核心,是個五尺直徑的深藍瞳孔,釋放出懾人神魂的凶光。

  僅僅七天後,玄界本土又被一個震撼消息掀起浪潮,太昊門九大長老之六的藤原毋,深入外海查探近況,竟然遇到高階海獸,力戰不敵而重傷,還被追殺上千萬里。

  連神照中期差點遭難,這讓修真界有刷新了對外海的忌憚,露頭的高階妖獸越來越多,絕對是個不祥信息。

  但外海島嶼出現神藥的消息,也同時在暗暗流傳,藤原毋在一座巨大島嶼中,發現了絕跡藥材『九雄般若草』,並且多達七棵,最少的也有四萬年藥齡。

  此種妙藥,連渡劫老祖都尋之不得,屬於『涅魔丹』最關鍵材料,傳聞吃上一顆,就能陡增純陽之氣,讓靈嬰平添三成佛性,生成抗魔驅邪之體。

  聽聞和他大戰的此獸,就連上次界面殘運的著述里也沒有記載,此獸碩大頭顱酷似巨蟒,但遍布青色鱗片,額頭長有兩排粗壯鹿角,雙腮處掛著多達九對的粗長觸鬚。

  最詭異的是,在快速遊走時,鹿角就會同時湧出一股詭異波動,海水如受到指令般,提前迅速自動排開,如同給巨獸開路,因此不亞於神照境飛遁。

  總之,當這一消息傳遍玄界,高階海獸已被描繪成可吞掉一宗的跨界古獸,也有人吹噓,聲言藤原毋都已被懶腰斬斷,仍舊用無上秘術逃得一命。

  自此以後,出現的修士更少了,無論任何地方,往日影影重重的修仙界,至少七成進入閉關狀態,以至於許多商鋪也早早放下門帘。

  加上那些豪門大宗,多承受了一份強壓,被陸寒嚇得封山閉庭,導致玄界氣氛如陰雲壓頂,都在沉悶中竭盡所能積蓄實力,甚至這種情緒蔓延到東半部。

  虛天門,距離另一個巨城——天選城咫尺之遙,置身於玄界最熱鬧的區域,此刻氣氛仍舊一片萎靡,因為這段時間停止任何涉外活動,宗門內弟子如雲,卻詭異的靜謐,無數雙眼睛瞪圓了看著高層。

  甚至有修士怨聲載道,怒罵那些掌控者,被陸寒一人嚇得龜縮起來,空喊口號實則懦弱,還牽連無辜一片,斷了正在進行的重要大事。

  今天忽然雲捲雲飛,至少四道霞光直衝鬥牛,從某個山谷傳出巨響,一直延綿三個時辰。

  這種怪響,終於帶來了一片歡騰,因為都知道,這是鎮宗老祖出關之象,上一次已經在二百年前。

  「老祖,求您給我們做主啊,陸寒欺人太甚,屢屢斬殺咱們宗門的擎天棟樑,如今氣勢漸衰,您再不力挽狂瀾,虛天門可能會跌落到二流勢力。」

  渾雄大殿主廳,已經霞光寥寥,但人影更加稀疏,僅有五人匍匐在地,為首者黃髮飛卷,身穿炫黑白蓮法袍,正淚流滿面泱泱哭訴。

  主座上幾乎半空,一張精美獸毯鋪就,藍色紋理至今嶄新,若不細看,那上面空空如也。

  實則有個童子,也身穿藍紋小衣,圓頭寸發肌膚微黃,腰間勉強用根布條紮緊,手腕腳腕上皆戴著各種奇怪飾物,身高不會超過三尺。

  目光幽幽能洞穿虛空,給人一種和身軀非常不匹配的老辣感覺,還有那深不可測的威壓,讓這些晚輩不敢抬頭。

  「喔?你們是本宗的煞星嗎?老夫才出關,就用這種方法迎接我,可見爾等執掌權力是何等的錯誤,人為的氣運衰微,即便我成功進階後期,也孤掌難鳴無法更改。」

  童子見到下方幾個晚輩大放悲聲,頓時滿臉厭惡的提高聲音,語氣老氣橫秋,震的空間多出無數氣泡,眼中寒光閃爍。

  「啊——?!老祖破境大成了?晚輩恭賀您老人家,向化仙上界更進一步,壽元延綿無窮。」

  「哇!咱們虛天門,終於出了一位渡劫後期的老祖,真是福星呵護啊,若那幾位道友還健在,場面必定火爆。」

  「是啊,兩位長老和四個大乘,若沒有被陸寒加害,他們給老祖置辦的厚禮,足以塞滿小半個大廳,嘖嘖!」

  「夠了!閉嘴!」

  驀然,咆哮如雷。

  童子忽然站起,一道神鷹虛影,如鯤鵬展翅般散漫主廳,震怒之意帶著狂壓,猛然充滿各個角落,將幾個神照和大乘,壓迫的當場趴下,全身骨骼幾乎碎裂,嘎巴嘎巴連續亂響。

  「老夫雖然常日閉關,就當我可欺否?」

  「爾等孽畜,以宗門發展之名,趁機充實一己私慾,還屢屢碰壁不肯清醒,將虛天門上下至於危險境地。

  區區陸寒,一個無根浮萍而已,他縱然有些強橫,何以有膽冒犯諸宗?

  可笑無數宗門,在狂熱和誘惑前,儘是不想清醒之人,屢屢主動找死而死,還扮成無辜之輩反噬他人,請問誰喜歡引頸待屠?

  這天下諸事,我盡在掌控!」

  「即日,爾等交出手中實權,都去北冥山面壁百年,此生休想再邁入這個廳堂,一個宗門的氣運,斷在自私小人手裡,才是真的可惜。」

  冷冷一掃下方,童子一抬手,大廳內虛空便連連爆開,更多出一個漆黑裂縫,他沒入其中消失不見,神色微微思忖,忽然想了一個身影。

  『天恆那孩子,也該出關了吧?這娃兒當門主,真的有些失職啊!』

  玄界大陸的東南前沿,有一處幅員遼闊的海灣,只有這裡才是修士戲水的聖地,水色乾淨清澈,巨船並列漂浮,偶有幾艘戰艦來回巡視。

  海灣之大,東西足有千萬里,南北寬幅也達二三百萬,無論供給凡世的水產,還是修仙界所需的許多資源,整個界面的七成皆有此上岸,然後大面積向內陸擴散。

  各種交易上繳巨額稅賦,都被近水樓台而屹立的超然勢力——太昊門,一直緊緊攥在手裡,但他們也有巨大代價,就是承載整個外海的重壓。

  如同一個巨型戰神,守護著整個界面安危,外海發生的任何異常和變動,也幾乎都由太昊門巡查並記錄。

  此外在最大的碼頭上,還有個無數宗門組成的『滅潮盟會』,但這只是個象徵性的監督組織,每隔一段時間,他們才定期組成小規模隊伍出海巡視,但從不敢碰觸大海深處。

  數月來,因為無數關於界面殘運的謠傳,還有玄界西半部發生震動,五個碼頭上,看似人影綽綽,實則都是本地漁民閒來無事,幾乎成了最後的遊逛者。

  定濤港,是外海靠近大陸的第一個港口,有些寂靜的氣氛中,一艘巡邏戰艦正從五萬里外返回,即將停靠這裡修整。

  足有二里長的艦體,由三個上玄境後期同時指揮,上面修士近百,大多都在蒼元境界,還有二三百名當地的漁民,一股濃烈海鮮味道,正從艦尾設立的魚艙里不斷泛濫。。

  「嘶——!」

  「盧兄,你在幹什麼?」

  艦首並列三個上玄強者里,有個灰色甲冑的中年儒生,驀然轉頭看向身側,那裡站著的是個黃臉青年,看似有些病態,忽然倒吸冷氣,雙目放電般四處打量周圍,最終死死盯住下方海面。

  「好像有東西在偷看我,真奇怪!」

  「咦?你也有這種感覺,老子經歷過兩次,第一次是在半個時辰前,還以為是某個前輩路過所為。」

  另一位上玄後期,臉色有些不太自然,手裡悄悄多出一個黑漆漆盾牌,大有發現不妙的勢頭。

  「嘿!既然你們兩個都發現了我,那就有資格活下來,回去傳遞個消息吧,其他人就沒必要存在了。」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