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6章寂靜
陸寒在玄界之中，小虛天外，一怒斬殺餘二十宗門的戰隊，屠戮強者上百。
消息的傳播，比恐怖威能掃蕩的更快，沒過幾天人盡皆知，整個西半部如陰雲壓頂，陰沉的喘不過氣。
這駭然消息，讓億萬浩土鴉雀無聲，幾乎處處噤若寒蟬，反而本已閉關苦修的人，都感覺出異常紛紛探頭，結果再也未見蹤影。
一時間，只要是宗門弟子，都詭異的全被召回，各大宗門接連封山的消息接踵而至，有種『界面殘運』已經降臨的徵兆。
不足半月時光，大大小小的城池中，僅僅剩下些許散修遊蕩，人影凋零等同閉市，形單影隻幾如鬼魅。
但私下裡，無論宗門內部，還是各種原因的聚會，甚至交易行里，都更加熱烈的傳送著大戰內幕，有的將陸寒形容如神王，也有人聲稱見到惡魔法相。
看似平靜無波，更兇狠的暗涌卻隱藏著，無數湍流漩渦，悄悄自我運轉，隨時都會打破平衡，一舉升級為海嘯。
「我玄界道統，已被惡賊摧毀，可悲可嘆啊！」
「陸寒匹夫，他以無極之軀，持強凌弱欺壓諸宗，這世道還有公正嗎？」
「堂堂大宗精英，無數次被陸寒小賊殘害，如此下去氣運危矣，一個個死的好慘，誰來替他們申冤啊！」
在好多宗門最深處，白布飄飄香燭冉冉，都是哀怨之象，靈堂排列有序，祭祀大典上有咆哮震怒，各大宗主厚顏無恥，面對對滿門弟子悲哭放聲。
『我與陸寒！不共戴天！』
『誓死報仇，將他千刀萬剮！』
『活捉煉魂，及時慘死亡靈！』
『繼續聯合，再派強者繼續絞殺，不給惡賊喘息之機，還我公道！』
高層吃胸頓足，下方義憤填膺，一連月余大呼小叫，處處怨毒遍布，人人掛著仇恨。
但所有聲音，沒有絲毫跨出宗門之外，雷聲從爆裂陣陣，最火僅剩下幾絲電弧，甚至徹底銷聲匿跡。
反而，每個弟子看向山外，都嚇得遍體寒涼，各種任務無人接下，偶有出入也如同上刑，似乎激怒神魔導致的報復，已經悄悄籠罩任何角落。
沒過多久，甚至新的傳聞再起，有人說陸寒正在溝通上界，錘鍊更強大秘術，要擇日逐一報復，剷除骯髒宗派，導出個朗朗晴天。
但更有小道消息，悄悄傳播陸寒在大戰中神威無敵，但只是強弩之末，也導致自己油盡燈枯，正藏匿起來為續命哀愁。
自從陸寒重現，即便這次大戰，將無數宗門打的老臉丟盡，但未受波及的勢力也有幾個，他們除了紛紛咋舌，就位明知之舉狂歡，甚至召開密會，打算趁此良機，進行新的領界擴張。
「嘿嘿！多虧莫老祖恰巧出關，及時制止了我等莽撞，提前將兩位長老和六名晚輩召回，才讓我天盪山免了一次重創，真是英明啊！」
超然勢力之一的天盪山，無數長老均都在場，以及六七位實力拔尖的大乘，各個點頭慶幸，每次想起那場大戰，都感覺如墜寒冬。
「誰能想到，陸寒如此逆天，他身上有神藥的可能性，照此看來十之八九，但如此短暫就跨域三大境界，即便仙丹也休想達到，我懷疑他真的是某個仙家進了輪迴。」
嘶！
角落裡，身影微眯雙眼良久，驀的說出個嚇人一跳的猜測，給氣氛徒增一層冰霜，他們本來就很懼怕。
「這種可能性，姑且就算是真的，那陸寒也難以一步登天吧？
整個神照期需要的法力積蓄，幾乎是蒼元、上玄、大乘三個境界的總和，縱然玄塵丹無窮無盡，他想成功進入渡劫，縮小二十倍，也需要三百載光陰啊。」
「哼！到時候，咱們天盪山，又會多出一位渡劫老祖，即便以前惹了他又怎樣，這裡具有十幾萬年底蘊，即便無法硬抗，固守起來也毫無問題。」
「是啊，因此更要趁機收取資源，與咱們西鄰的命符門，似乎已經沒必要存在了，他們只剩下一個光杆門主，和三個老弱大乘期，放個消息出去，相信他們知道深淺。」
當吞噬的野心被曬出，無數蠢蠢欲動的心就快速發芽，同時無形的危險感覺，讓這些人徹底收斂狂傲，各個行事都萬分謹慎起來。
但不足半個時辰，一個不利消息就到了大廳，他們才要覬覦的命符門，已經熱烈歡迎了來自玲瓏谷的龐大使團，門主史蒼年奉上大半家底，願意歸附效忠超級大宗，從此只做臣服弟子。
這個消息一出，不但天盪山氣炸了，又給玄界西半部，增添了一層詭異色彩。
或許是有人明悟了什麼，一時間無數大宗紛紛派遣使者，秘密跑到玲瓏谷，痛哭流涕的希望這個超然勢力，能找到陸寒調停一二。
但玲瓏谷也在大門緊閉，每個使團都撞到影壁，他們只看到護宗大陣撐天蓋地，大量精銳法器架在山脊，一座座法寶級別的弩機和流星炮車，對準各個方向來回警戒，似乎也在防範陸寒。
飛羽城，玄界北部的巨城之一，占地將盡三千里，白色建築一望無際，因為毗鄰寒地，這裡也被冰冷之氣渲染，城內溫度微微寒涼。
專供修士採購的集市，占據了城內東南大半區域，甚至西北側也有百里範圍，店鋪林立高樓不斷，但人煙較為稀少。
就在一家名為『忘川閣』的七層中等規模當鋪里，六層上最大的一間密室，被神秘人悄悄包下，連店主都不敢靠近，其他夥計更一無所知。
密室別有洞天，從外看去不過十餘丈，內部占地則近乎里許，只喲一個銀衣身影，正經經端坐蒲團上，臉色有些難看。
但他手掌不斷反轉，密密麻麻銀色電弧繚繞，在頭頂還有個方圓數丈大小的雷團，每一絲紫電都蘊藏著毀滅力量，正從百會穴一點點灌入。
那天，陸寒大戰而勝，向北遠走此地，路上連續劈裂虛空，遙遙兩三千萬里，僅用三四天時光。
因為他受傷了，次次打破極限使用玄功，並且爆了一套天寶，靈嬰差點被大道反噬，情形不容樂觀。
來到飛羽城，對店主恩威並施，用大量靈石租下這裡，進來就吐了一口螢光繚繞的精血，將靈嬰體內堵塞凝固的淤污吐出，隨後就開始療傷。
那日，他還未徹底熔煉魔物自爆的本元體，就將才吸收的力量，全部注入寒驪上人的那套劍陣里，額外附近自己三成法力。
還將招來的星辰之力，也統統灌入劍陣里，遠遠超出天寶級別承受範圍，將每一把飛劍的威能催動到極限，最恐怖的是，每把飛劍都沾染了萬法皆克的一絲玄**華，然後同時引爆。
在剎那間，陸寒將主劍里最強的那股分魂收回，並將內部匯聚的劍元，閃電般分配在每一把飛劍，等同添加無窮輔助，純粹的十三個爆點，就是三十六把飛劍的最後閃光。
所有無上威能匯聚，幾乎如無數件天寶自爆，在那一刻徹底綻放，淹沒摧毀下方的任何東西。
此刻，一道道電弧進入身體，如無形之物經過肉身引導，直接降臨在靈嬰周圍，沿著白嫩小小身軀運轉。
這些雷霆，是玄陰屬性衍化的至陰雷力，用來打通拓展開通靈嬰經脈，將任何不純淨的東西煉化或者清除，都源於他吞噬的東西很雜。
連續月余時光，陸寒都處於雷團洗鍊中，但除垢淨化在二十天前就已完成，這段時日正錘鍊靈嬰承受上限。
自從當初，他在斑斕殿的秘境內，被大道飭殤考驗後，靈嬰初成至今，還未有過任何實質性維護溫養，更別談錘鍊升華。
看似平靜無奇的身軀，實則有一股滿含魔力的暴虐氣息，在靈嬰內瘋狂竄動，總想破體而出，去毀天滅地打亂一切。
但在千絲萬縷的雷弧前，這股氣息惶恐至極，被追的幾乎窮途末路，各大經脈都灌滿了雷弧，同時發動追逐絞殺，每次都能削弱些許。
若放大千萬倍，便能看見靈嬰的右腳拇指，指甲蓋已經淤青，一團暗紅若隱若現，內部魔念咆哮，酷似性命危急的天魔，在做著最後垂死掙扎。
但整個腳掌腳背，卻銀白的如同皓月，無數雷力匯聚在此，好像一座火花之城，噼里啪啦微爆不斷，正向前繼續逼近，即將徹底占領全境。
半晌後，陸寒神魂里，莫名的爆發出一聲不甘怒吼，歇斯底里中徹底消散，但一聲舒暢呻吟真的響徹密室。
「呵呵！區區這點殺念還想成魔，要藉機突然爆發害我？無人有資格冒犯這具靈嬰聖體，簡直飛蟻撲火！
陸某自重生之今，何曾殺過一個無辜之輩，那些孽畜看似長了兩條腿，早已被心魔腐蝕靈魂，空有一副外形軀殼而已，哼！」
因為無數次動用殺念，一點一滴的煞氣匯聚，終究升級成一股可怖魔念，在他狀態最差時，轟然於心神里崛起作祟。
當運功完畢，陸寒緩緩站起身，軀體裡頓時綻放出無上光華，衍化成霞光萬道，汩汩瑞氣充斥密室，讓周圍禁制劇烈波動。
這時的陸寒，張口輕鬆一吸，就將頭頂雷團盡數吞噬，同時攤開手掌，一抹赤紅煙塵潰散乾淨，自此徹底煉化掉晁天華，也是那變異魔物的最後本元。
「啊——哈！」
他伸了伸懶腰，頓時有金光破體而出，頃刻照耀的室內光燦燦，銳金之意放肆流淌，背部還生出一棵古樹，眨眼就可參天，仿佛要歸於混沌。
整個密室因為超脫力量的湧現，層層禁制在象徵性掙扎後，噗的連聲盡數崩潰，整個六層頓時被波瀾覆蓋，甚至外牆也開始龜裂。
忘川閣老闆大驚，他也是堂堂上玄之境，一個模糊就到了此處，但他看見的，僅僅是密室大開，一片殘破場景中，還有光燦燦的如山般靈石，數量不下百萬。
「唉！年輕人啊，縱然富豪一方，也不該肆意胡鬧，也就是我寬宏大度，有些事並非錢財可以解決。」
在店主一臉驚喜，嘴上絮絮叨叨的同時，陸寒早已出城，他來飛羽城的目的，還要尋找一種名為『蒼雪天蠶』的蠻荒遺蟲。
手裡的玄塵丹配方，藥效雖神奇霸道，可惜是針對這個玄界的修士體質，縱然自己能出爐極品，接連服用數月，感覺有一股莫名的不適。
所以，他要改良加強，祛除一味輔藥後，再加入三種稀奇之物，讓藥效更霸道的同時，還兼顧蘊含大冷至陰之力，服下後的煉化速度也可加快倍許。
掌控的材料如山，卻唯獨少了蒼雪天蠶，因為對萬華苑交易行輕車熟路，因此直接進了坐落在此城的分號。
對於高等罕見材料，幾乎很少一帆風順，足足等了七天，才心滿意足的滿載而走，在這期間，萬華苑先後給他湊了四次，才勉強達到陸寒的最低要求。
他早已料到，蒼雪天蠶被高價賣光的事，在萬華苑內部高層，必然掀起一波不小震動，他們會瘋狂囤貨的，雖然弄到那東西很難。
聽聞北極寒川之底，以八百丈為隔斷，每深入一倍，蒼雪天蠶便越發肥碩，價值沒有上限，但重金之下，何須自己費心勞力。
一路遁光，向西南疾馳。
他可是早就聽說，當初得罪自己的赤月宗，早已經氣運衰竭，其宗主帶領精銳門徒，為了規避自己尋仇，早有先見的偷偷逃亡了。
這二流大宗，如今幾乎人去樓空，而他煉丹正缺個合適之地，方向也在西南，就順路勉強一些，當個小酣之地吧。
赤月宗外，覆蓋數千里的護宗大陣早已不在，陸寒化為流光直接跨進宗門，幾個護衛僅僅是元嬰初期，連異常都難以發現。
雖然精銳不再，但一層規模不俗的光幕，還是扣在內門重地上，打開靈目的他，輕鬆看到裡面宮殿成群，卻一副冷清光景，活物不過數千，主事之人是個蒼元後期的乾瘦老者。
「我，陸寒要占用此地，爾等速速離去，在荒野外吃個散夥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