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015章我可以嗎?
第1015章我可以嗎?
嘶——!
「服不服?」
被風吹進來的聲音提醒,眾人更細思極恐,就連支援這對道侶的十個太乙金仙,也感覺莫名不爽,似乎被人玩壞了。
好多身影恨恨著,扭頭向店門口看去,那裡站著個人,分明已經出現很久了,但還是十分陌生,似乎從未見過,而且僅僅是個小金仙。
『這傢伙居然敢跑到此處,哪個仙域的?』
『如此不懂禮數,好大的膽子,真當昊冥失去了龍頭,就是一條小蛇?』
『他何時進的門?我似乎早就發現了此人,但大家為何都視若不見,難道此子後台很強嗎?』
『我嘈!這傢伙莫非是……?對道君的大不敬之語,甚至質疑某位道君的話,都要被……老子剛才說了啥?』
『尼瑪!此子怕不是卓德道君的弟子……不對,他的語氣似乎充滿嘲諷,也壓著很強的憤怒。』
陸寒倚著門框,饒有趣的看著這些傢伙,上躥下跳蹦蹦躂躂,然後被一錘子夯死,火藥味頓時濃郁無比。
他發現身為兩大主事人的白髮老翁,雖然還在保持微笑,但捂住竹杖的力度,不知增加了多少倍。
那名把玩著古檀色圓珠的大羅期老員外,手裡冒出陣陣紫煙,顯然是摩擦力度驟然加大,將惱怒藉此釋放出來。
身穿青裙的中年女子,氣的臉色發白,緊咬紅唇咬牙切齒,頭頂髮簪上的鑽珠亂顫,氣氛逐漸失控。
『雖然很想看見那兩口子被打死,但現在還不能掀桌子,否則倒霉的仍然昊冥,該敲打敲打某些二五仔了,以為將卓德這塊大石頭搬出來,此事已成死局,呵呵!』
「這位道友,此地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披著繡有太極圖,渾身披掛麟甲的金髮少年,目光如犀利狂刀,似乎隨時都能殺死人,出口就表明態度不善。
「莫非現在就有人輕視我昊冥仙域了?擅自傳入主家重地,如入無人之境,閣下代表了哪個仙域的態度?」
銀髮白須的青年,有些羞澀的面孔,驀的陰沉似水,太乙中期的靈壓,猛的一放而收。
其他人目光也很陰冷,表情卻各有千秋,有的蹙眉思忖,有的疑惑紛紛,有人看向幾位大羅,發現七個頂樑柱,也都在眯著眼審視走進來的身影。
什麼情況?全部對此人一臉陌生的樣子,先前無人提醒,是爭論的過分激烈,感情太投入了?!
「就算你是卓德道君的高徒,也該招呼一聲,撈個座位混一杯靈茶,而不是在旁邊窺聽。想和某些傢伙前後迎合,要徹底將我昊冥拉入他人胯下,也該用點文雅之法,站了許久不累麼。」
陸寒已經臨近外側第一個座位,左側那個較為瘦弱的身影,右手臂纏著黑色鎖鏈,耳垂掛有金燦燦耳墜,容顏有些妖媚的書生,口氣陰森森,瞳孔深處卻擠出些狡黠。
『這是敲鼓辯音,急於弄清陸某的立場,好為接下來的應對,切!』
「裘舜,兩千年前就得到了那三縷道韻,直到五百年前你才位列太乙,這悟性還有偌大進步空間啊,仍需努力,少和老鬼們學習算計。」
「什麼?」
瘦弱身影先是瀰漫片刻,但接著就霍然站起,臉上顫了顫,神情大變,直接瞠目結舌。
『開啥玩笑?此人是妖魔化身?看一眼就能竊取他人的密辛,道君也休想做到,這事絕無第三人知曉,活見鬼!』
眾人立即捕捉到這一關鍵信息,並且竭力運轉大腦思索起來,想從中獲取有價值的信息,從而推算陌生人的來歷。
「秋天干,你問吾該不該來?陸某才從傳送陣出現不久,就在路上被一個鬼尊突然偷襲,幸好吾有點手段,若此刻就有外援被害,你做為昊冥的太乙金仙,該如何交代?」
與一個金髮少年擦肩而過時,陸寒忽然停住,一個漆黑的**,瞬間從他手裡射出,黑光一閃就彈了回來,同事聽見啵的怪異之聲。
那金髮少年的額頭,莫名多了個黑點,並且立即腫脹起來,行程雞蛋大小的腫脹,並有森森黑氣繚繞。
「大膽!你小小外域的金仙,竟敢對本座突襲下手,這意味著……我堂堂昊冥怎麼會有金仙級的鬼修?血口噴人,哼!」
金髮少年猝不及防,而且襲擊的力道可不算小,他萬沒想到此人竟敢對自己出手,跳起來暴怒如雷,然後感覺底氣不足,摸著額頭一頓按摩,只能嘴上憤憤。
『噗嗤!』
不遠處的青裙女子,立即忍俊不禁,其他人或者勃然一驚,或是慚愧皺眉,但陸寒的話的確讓他們大感意外,根本難以置信。
那枚**上傳來的氣息,誰敢說不熟悉,恐怕紫霄神雷就要劈下來,整個昊冥仙域的高階,還在這裡內訌呢,根本無法分心。
「一個叫居音儀的女修,差點被白骨骷髏殺死,也是吾將她救了下來,明知道鬼界隨時會洶洶來襲,爾等還不將伏牛坡那倆鬼物提前控制住,難道不慚愧嗎?啊——?!」
眾人:『……?』
「焦老,好久不見!」
就見陸寒無視一道道訝然的目光,和幾個低頭沉默的腦袋,徑直走到主座上,向白髮老翁微微頷首。
若說那些太乙金仙的打量,如一波波潮水不斷湧向陸寒,那麼這七道最為深沉的目光,已經如侵徹道軀的波濤,似乎要將陸寒看得爆裂開來。
一股股恐怖神念,欲要強行滲入道軀,向死死盯住元神,似乎要將他切片分析,大羅的手段果然超乎尋常。
「小友?竟然也和我這糟老頭子相熟?」
主座上的焦沐,微微欠身致意,那雙目光清澈不少,傳遞出些許驚訝和疑問,他翻遍記憶,確信絕未和眼前的青年見過。
然後,在眾目睽睽下,陸寒伸手將懸浮桌案上的神書道券攝了過來,反覆的端詳了幾遍,還點頭讚許,然而異變突起,他雙手爆發出鋒銳金光,將這塊玉簡切碎,尖銳摩擦聲響徹大殿。
「庶子敢爾!你想死嗎?」
轟!
就在旁邊,一聲驚怒響起,卻有兩道驚天殺意,接連壓了過來。
一個擎天掌影和一道鋒利尖芒,在如此近距離,閃電般到達,根本無法躲閃。
但又在剎那間,消失於無形,因為一雙目光無比冷冽,如魔神之眼的盯著季凌和素幽,沉寂著凜冽殺機,讓二人如墜寒冬冰窟。
那一剎那,仿佛經歷了無數次死亡和隕落,兩名大羅後期的元神狂跳,差點就要離體而逃。
兩人感覺,陸寒投過來的眼神,似乎在哪見過,自己出手的時刻,仿佛正在翱翔的神鷹,闖進了萬里雷海,並被一道紫金色霹靂擊中,幾乎魂飛魄散。
『嘶!』
『呀!』
此外,還有無數道震驚或犀利的眼神,在這對道侶身上閃電般划過,主台上地面,蔓延出無數裂縫,源頭正是一根竹杖,不知何時已經插進地面半尺。
嘩啦啦……!
那件神書道券,在陸寒手裡徹底變成齏粉,伴隨兩道攻擊帶出的狂風,胡亂消失於大殿中。
『他摧毀了神書道券?』
『此子到底是何來路?』
『他差點變成飛灰,簡直不自量力,真當自己後台很硬嗎?』
『我嘈!差點引起一次嚴重的外交危機,若此人被打殺了,無論任何理由,其他仙域都有了不在傾囊援助的藉口,他們正在良心不安中苦愁呢。』
『好險好險!內訌再激烈,也比涉外糾紛強多了。』
「青黎老賊到底指點過你們什麼,讓爾等如此放蕩不羈,道心越來越差勁,淨做些愚蠢之事?」
陸寒的雙腳,不知不覺已嵌入地面,一抹殺機仍未退去,再次開口更加陰冷,他眼神里融合了當年的犀利,並感覺在這兩口子出手時,本源道鏡在神海里一閃而逝。
「你……!不要逼人太甚!」
作為兩大主事,季凌在一瞬間,運轉了三遍玄功,將心神快速穩定下來,冷汗悄悄蒸乾,目光里寒芒再閃,但語氣已經缺少魄力。
「敢辱我昊冥已故的道君,請問你是哪位金仙境高人?還是其他仙域的道君化身親臨?在昊冥仙域如此孟浪,當真感覺此地沒了靠山,就會被人隨意揉捏,別忘了卓德道君才距離此地最近。」
「喔?利用信任和熟絡,輔以陰謀將好友誆去玄天仙墓,當做自己探險的工具,但機緣洽洽旁落。然後索取不成便翻臉成仇,並將其他道君吸引過來,惱羞成怒妄圖聯手圍攻,你們方才確實有些像青黎老賊的風格。」
素幽才從那一眼造成的驚駭中醒來,見陸寒又看向自己,身軀頓時後退了一步,竭力恢復正常後,理智莫名就多了幾分,但仍舊滿心不甘,將『金仙境高人』可以加重語氣,然後抬頭向蒼宇深淵裡某處看去。
『這眼神,恍若蘊含了無上大道般,裡面如同充滿洪荒世界,可以洞穿形神,一眼萬年,可到底在哪見過呢?』
「就此打住!只要不是道君,就沒資格妄議那等存在,道友本不該出現在此地,既然敢踏進這大殿,也旁聽了我昊冥的困局,那就要給諸位道友一個台階,讓他們也和顏悅色的送你出去,否則就算是道君,也不能抵抗老牌仙域的強大意志。」
踢球?
隱約感覺不好惹,就要扔出去,借眾怒之道殺人啊!
「請問這位道友,你分明就是金仙境界,何以踐踏我昊冥仙域的顏面,還直接撕了極其重要的神書道券,難道另有高明計謀?願聞其詳!」
「能否先告知你的名字,來自哪個仙域,我們也好給個座位,並奉上一壺上好靈茶,以及半盞仙果。」
果然有和季凌素幽二人親近的傢伙,平時必定來往頻繁,此刻趕緊接盤,似乎明悟了靠山的心思,已知這個年輕人,真的有點不好對付,必須硬著頭皮接下。
「這裡的茶,味道太差,這裡的靈果,不堪入目,這座位,難道不合適嗎?」
噸!
大廳內,驀然就寂靜了,一個個眼神瞠目結舌,因為他們發現陸寒不但大放厥詞,還直接坐在了兩個主位之間的桌案上,穩如泰山。
氣氛立即再變,縱然是方才讚許陸寒硬懟堂堂大羅夫妻,感激陸寒毀掉自己在神書道券上,留下刻字後患的十多名太乙,此刻也面沉似水,一個個義憤填膺。
太過分了!太得寸進尺了!
「這昊冥,本就該吾陸寒繼續照拂,何來另有鄉野一說,何以踐踏了此地顏,吾坐在此處,就是保證,就是最好的謀略!」
所有人:『……?』
正要發作的他們,如同被噎住般,各個瞪大眼睛,再次打量這個年輕人,仿佛嘴裡塞了雞蛋。
『他有病?』
『病的不輕吧?!』
『今天真是大開眼界,呵呵!』
『陸寒是誰?老子都被氣笑了!』
一個個太乙金仙的眼神,轉眼之間不再那麼生氣,反而充滿些許憐憫,都是修行路辛苦走過來的,頗有同病相憐之感。
再看七位大羅,碧璽面面相覷後,神情有些凝重起來,發現這個年輕人話語鄭重,氣勢凜凜,不由得細細思忖起來。
『陸寒?這名字似乎相熟啊?』
「敢問一句,方才你言稱說我曾得到三縷道韻,請問有何依仗?」
右手纏著黑色鎖鏈,容顏有些妖媚的身影,驀的閃過一個念頭,無比嚴肅的起身相問。
「哼!那時你金仙圓滿,卻發覺道心出現不穩之象,跑到吾的洞府,跪求指點迷津,才得到三縷道韻掛身,現在吾可以再坐在此處嗎?」
噗通!
「嘶——!您難道是……晚輩裘舜恭喜前輩回歸,請饒恕先前不治之罪,主座之位,自然毋庸置疑!」
什麼?
一干人看著境界最低的裘舜,驀的跪倒並且向上磕頭,頓時吃驚不小,再看看陸寒,似乎感覺哪裡不對,但又抓不到關鍵。
『此人稱呼焦沐前輩為焦老,現在又成了裘舜的前輩,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仿佛真是我昊冥的熟人啊,難道是某個隱世大能出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