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玉成好事

  「你這丫頭,什麼時候也染上吞吞吐吐的毛病?」寧易非捉著她手指捏了一下,「有什麼事趕緊說呀,你這樣不是誠心急死我。」

  「就是……。」洛瑤蹙著眉,想了一下,又扭頭四下環顧一番,「還記得之前你說的那個什麼定親信物吧?」

  「你說的是衛王府嫡子定親信物?」寧易非愣了一下,「怎麼突然跟我提這個?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那東西已經丟了嗎?」

  再者,現在她身上被一紙婚約束縛著還未解決,提信物又有什麼用。

  寧易非心裡奇怪,見她神色有異,未免有些擔心起來,「洛瑤,你倒是跟我說清楚,到底怎麼一回事?」

  「你先告訴我,衛王府嫡子定親信物是不是用冰種冷玉雕刻的玉佩?玉佩正面是衛王府的圖紋標識,反面則刻著你的字?」

  寧易非眼眸微微眯了起來,「你這話的意思是——你近期見過這樣的玉佩?」

  「何時?在什麼地方?何人手裡?」

  洛瑤瞟了眼被他捉紅的手,淡淡道,「寧世子,你抓疼我了。」再著急再緊張,那也不過一塊死物而已,有她重要麼?

  寧易非連忙鬆手,心疼地看著她,歉然低聲道,「對不起,一不小心又弄痛你。」

  他苦笑,「也是被你這丫頭說話說一半留一半給鬧的。」

  少女不服地哼了哼,「那是你自己心裡著急,怎麼能怪到我身上。」

  「是,我是心裡著急。」寧易非也不跟她爭辯,放軟了語氣哄道,「你這丫頭,明知我著急那就趕緊說吧。」

  「寧易非,你原本告訴我,那信物最後不是落在平國公府嗎?」

  寧易非點頭,微垂眼眸划過一絲異樣光芒,「沒錯,那信物最後因秦如意的死,而不知去向。」

  「這事我跟你說過,並且還說了我已經決定廢除祖上拿規定信物定親的規矩。日後我們定親,我會親自打磨一件獨一無二的信物給你。」

  「事實上,那件信物……。」

  少女擺了擺手,「我們今天暫且不討論這事。」

  給她的定親信物?

  少女心裡苦笑,不過隨即便斂了神色,眉目透幾分嚴肅,緩緩道,「你說最後不知去向的定親信物,我最近確實看到了。」

  寧易非驀地繃直了腰杆,眼眸瞬間冷芒大盛,「你確定?」

  少女瞥他一眼,沒好氣道,「寧世子得了健忘症?我之前不是說了不確定。就是看著相似,這才讓你過來問你一問。」

  寧易非急躁的心情慢慢平靜下來,「聽你這麼說,此事大有可疑。」

  「你也覺得可疑吧?」洛瑤嘆氣,「我們都知道秦如意已經死了。」

  寧易非凝她一眼,深幽眼底里掠出一抹若有所思,「我們還知道,宮裡這位玉嬪娘娘來歷神秘,怎麼查都查不出什麼破綻來。」

  有個念頭驀地清晰浮上腦海,洛瑤與他對視一眼,壓著聲音慢慢道,「你說,宮裡那位娘娘會不會跟她——?」

  寧易非眉間隱約可見凝重之色,「看來這事,我回頭還得詳細查一查。」

  洛瑤默默看他一眼,沒再出聲。

  如果玉嬪跟那個女人有什麼關聯,玉嬪一直以來對她的敵意倒解釋得通。

  但究竟是什麼關聯,玉嬪故意露出那枚示威或者說炫耀的玉佩,究竟是不是衛王府遺失的信物,目前還不好說。

  圍繞玉嬪這個女人,目前什麼都是謎。

  「洛瑤,和親這事你是怎麼想的?」寧易非將信物這疑團擱下,回頭看著她,幽?眼底透出幾分怏怏沉光來,「抗旨不遵是殺頭的重罪。這事可開不得玩笑。」

  「寧世子,我只有一顆腦袋,對吧?」少女眸光微微一閃,半認真半玩笑問他,「要是砍了的話,那就再長不出來了,對吧?」

  「洛瑤,是不是不折磨我,你心裡不舒服?」寧易非繃著臉,作勢發怒,「這種事能開玩笑嗎?」

  寧易非被她氣得心口發疼,「你這丫頭,少在這糊弄我,趕緊說說你怎麼打算?這事怎麼處理?」

  「聖旨都已經下了,我還能怎麼打算。」少女黛眉輕蹙,一臉無奈憂愁,「不想被殺頭,大概只剩遵旨嫁去文丹國這條路可走了。」

  「洛瑤,是不是我對你太縱容了?」男子驀地站了起來,在洛瑤還沒反應過來,他已居高臨下站到她身後。高大的陰影將嬌小的她覆在其中,噴薄的男性氣息不輕不重地拂著她耳垂,「你難道不知道,一句戲言一句玩笑,也會令我不安令我心如刀割?」

  「我看你這丫頭就是仗著我縱容,覺得我一定治不了你是不是?」

  他盯著她淡靜面容,緩緩地透著無限壓迫朝她俯下身去,在少女驚呼聲中,彎腰伸手一把將她打橫抱起。

  「喂,你要幹什麼?趕緊放我下來。」

  洛瑤看著他步履堅定的往她閨房走去,心跳驀地快了好幾倍。

  「寧易非,我不逗你了,我收回剛才的話,那些都是假的。你放我下來好不好?」

  「不好!」男子似乎鐵了心要成就好事,根本不理會她軟聲央求,抱著她目不斜視往她閨房大踏步而去。

  「我覺得最直接最有效的辦法,就是先成全了我長久想念想做,卻又一直隱忍著沒做的事。」

  洛瑤被他眉間少見的堅毅驚了驚,連身子也輕微顫抖起來,「寧易非,你別發瘋了。」

  「真在這時候做出這種事,不管你用什麼理由。皇帝都不會放過你的,你這不是等於直接將把柄送到他手裡,任他拿劍對你開膛剖肚嗎?」

  寧易非似乎沒聽出她語氣下的哀求,仍無比冷靜道,「衛王府轄下幾十萬兵馬在我手中,他想拿我開膛剖肚已經很久了。就算將把柄送到他手裡又如何?他除了氣得跳腳之外,也不能拿我如何。」

  他深深凝她一眼,溫柔流蕩的眼波下隱約染了淺淺受傷色彩,「可我再忍讓下去,他就要將你直接打包送到別的男人懷裡了。」

  「洛瑤,我什麼都可以忍受,唯獨不能忍受失去你。」他頓了頓,微涼的嗓音卻透著煽情的旖旎,「今天這事既然是你先挑起來的,那就讓我們一起進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