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瑤有些無奈地嘆口氣,「既然三妹堅持,那就親眼看一看吧。」說罷,她伸手緩緩將面紗除去。
洛夏蓮睜大眼珠去看,臉還是那張臉,除了眉梢附近那塊印記,洛瑤臉頰連一個小紅點都沒有。仔細來看,她的肌膚甚至比以前更加白皙嫩滑。
「不可能,你的臉怎麼一點事都沒有?」洛夏蓮差點被眼前這張嬌嫩光滑的臉氣瘋,想也不想,瞪著洛瑤就責問,「那你還一直戴什麼鬼面紗故弄玄虛?」
洛瑤似乎有些無措地低著頭,「我這些天一直用藥想淡化臉上的印記,大夫交待過服藥期間臉部不能吹風,以免藥效起反效果。」
她忐忑地瞄了瞄安國公,輕聲道,「之前我一直沒說,是怕你們……笑話我。」
「現在終於水落石出。」她輕呼口氣,隱含期盼地看著安國公,「證實小松確實不是我毒死的了,父親你應該不會再怪我吧?」
她低頭盯著松鼠打量片刻,竟疑惑自言自語地低喃,「我聽說小松並不喜與人親近,常日也有專人侍侯著。即使我晾曬在這裡的藥渣真有它喜愛的杏仁,隔得那麼遠,它也沒理由能嗅到氣味再偷偷跑這來呀。」
至於松鼠到底是不是真因為偷吃微毒的北杏而亡,這事已經完全被忽略了。洛瑤瞥了瞥小松嘴邊殘留的杏仁渣碎,心裡兀自冷笑不止。小松中毒死亡,是以偷吃含毒北杏為前提的。
安國公心中一動,眼角挾著晦暗餘光默默掠了洛雪琪一眼。
她說得不錯,若沒有人帶著,小松絕對不可能獨自偷偷跑到青玉軒來覓食。在安國公府里,除了他與那侍兒,就只有雪琪親近時,小松不會發怒排斥。
但他心裡實在難以相信自己一向善良溫柔的女兒,會做出殘害小松的事來。這個女兒一直是他的驕傲,是他從小捧在掌心長大的明珠。他記得,她從小到大連一隻螞蟻都不忍心踩死。
不,不會是雪琪。
安國公正在默不作聲自欺欺人說服自己,洛瑤冷然瞄他一眼,偏要打破他的幻想,「福伯,你能看得出小松誤食了什麼東西才死亡嗎?」少女有些難過地瞟了眼安國公,輕聲解釋道,「畢竟我這院子並沒有讓它中毒的北杏。」
她頓了頓,忽扭頭問,「元香,知道從小松不見到發現它死在這院子,中間隔了多長時間嗎?」她問這幾個問題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於間接提醒安國公。
安國公猛地抬頭,寒著臉目光沉沉盯了洛雪琪一眼。
這一眼,有懷疑有痛心還有失望。
洛雪琪陡然震了震,她眨著珠玉美目急切的想向安國公說明什麼,可他一瞥之後卻毫不猶豫轉開了目光。驚恐立時像一發不可收拾的潮水一樣漫過洛雪琪心頭,那張令人驚艷的美麗面孔漸漸變得蒼白。
洛瑤目光在她面上划過,嘴角緩緩勾出一抹譏嘲弧度。
很好,看來她的好父親已經開始懷疑洛雪琪這個捧在手心的寶貝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