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這話直接把秦氏給噎的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當初確實是親事死乞白賴的非要管理謝氏的嫁妝的，並且這些首飾頭面，全都是一件一件對照過，確實無誤才搬到大房的私庫里去的。
現在東西少了，就是要秦氏負責，和沈老夫人無關。
「母親，你一定要信我啊，這真不是我做的啊？我承認我貪墨了不少銀錢，可饒是我再蠢笨，也知道這些物件動不得啊，當初我與母親都是一件一件對照完畢才入庫的，若是丟了，我能推諉的了責任嗎？更何況我也清楚這其中不乏宮中貴人的御賜之物，我有幾個腦袋夠砍的啊。」秦氏不顧沈老夫人的厭惡，直接連滾帶爬的跪在沈老夫人身邊，哭求著。
秦氏本就病歪歪的，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看樣子似乎要斷氣了一樣，當然也斷斷續續的對沈老夫人說清楚了自己的立場。
沈老夫人聽著也算是有幾分道理，看樣子這秦氏還不算蠢死算完的那一類。
「就當是老身相信這些東西不是你偷拿的，可到底在大房庫房裡丟的，自然也是你保管不當，你趕緊把東西給找回來，否則你這條命誰也保不住。」沈老夫人仍舊怒氣不減。
這些日子下來，沈老夫人最後悔莫及的就是當初沒有以死相逼攔著武寧侯娶秦氏過門。
沈老夫人的話算是提醒了秦氏，既然在庫房裡丟的，這能偷到這些東西的人只怕也沒幾個。
秦氏幾乎一下子就想到了沈芷凝。
只怕這放眼她身邊的人也唯有沈芷凝有這個膽子，並且也有這個能力，因為她庫房的鑰匙，只有沈芷凝才能輕而易舉的拿到，並且不被發現。
沈老夫人沒錯過秦氏的面目表情，見她一臉明了的神色，旋即就猜到了她是有懷疑的對象了。
可秦氏很快就表露出糾結的神色來了。
這沈老夫人也是人精啊，到底是老封君，立刻就明白了。
「你真是養了個好女兒啊。」沈老夫人連連嘲諷道，說罷起身就要離開。
秦氏見狀趕忙一下子抱住了沈老夫人的大腿：「母親別急，這件事可否交給我來處理，我去找芷兒談談，母親先別聲張出去可好？」
沈老夫人被氣的七葷八素的，她剛才直接下手打人雖然解氣，可到底年紀大了，連番生氣，此刻是真的要氣的背過氣兒去了。
現今又聽的秦氏這般說，直接氣急攻心，差點兩眼一黑就昏倒在地。
幸好身邊的丫鬟扶住了她。
沈老夫人緩了緩，一腳踹開了秦氏：「這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護著你那個不爭氣的女兒，你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這件事若是處理不好，你們母女就等死吧。」沈老夫人說完，也不管秦氏半死不活的，直接帶著人就去沈芷凝的芙蓉苑去了。
沈芷凝這也是剛剛醒過來沒多久，她正在垂淚傷心呢。
宇文錚對她的態度才是她心中第一件大事，別的都是小事，還有就是費盡心機只得著了一個側妃之位，並且還讓烈王殿下厭惡了她，並且將來若是嫁到烈王府還要帶著一個沈靜雪，想到這些，沈芷凝心裡堵得難受。
她額頭上還有傷，又擔心會留下疤痕，她一向最珍愛自己的容貌，若是折損了容貌那真是比殺了她還難受呢。
總歸對於沈芷凝來說，是沒有一點令她欣慰的事情。
她也諸多怨懟，但到底沒敢對沈老夫人罵出口，只是在心裡悄悄咒罵罷了。
沈老夫人的到來讓大吃一驚，聽到丫鬟稟報，她忽的就從床上坐起來了。
然後七手八腳的下床，連鞋子都沒穿，就趕緊到沈老夫人面前來行禮了。
「給祖母請安。」沈芷凝小心翼翼的說道，她自從今日見識了沈老夫人直接把茶杯摔倒她臉上的行為就徹底懼怕了沈老夫人了。
若是此番毀了她的容貌，她下半輩子可就真的沒有任何指望了。
「來人，把二姑娘所有的收拾頭面全都拿出來。」沈老夫人連一眼都沒看沈芷凝，直接下令道。
隨著沈老夫人一聲令下，一群丫鬟婆子直接往沈芷凝的寢室衝去。
沈芷凝一時間愣住了，半天才回過勁兒來，連忙讓人阻攔，可早就被沈老夫人帶來的人給壓制住了。
「祖母，您這是何意？」饒是沈芷凝心裡懼怕沈老夫人，也禁不住帶著怒火問道，因為沈老夫人的這般作為也是讓她不明所以啊。
沈老夫人冷哼：「你自己做了什麼，難道自己不知道嗎？」說罷又把單子直接扔到了沈芷凝臉上，掉在了地上。
沈芷凝撿起來慢慢看了起來，可沒看幾行，臉色就完全變了。
她並不知道外頭已經翻天覆地，正在對嫁妝的事情。
所以根本就沒擔心自己偷拿這些首飾頭面的事情會東窗事發。
她原本還想著等以後出嫁前要在拿出來讓工匠瞧瞧的改下款式，然後帶到烈王府去，那個時候才是沒有憑據，更加沒有人追究了。
她哪裡想到此刻就要揭發出來了。
沈芷凝只能裝作不明白，：「祖母這是何意？」沈芷凝心虛的表情連瞎子都看的出來，還故作鎮定呢。
沈老夫人真心覺得說沈芷凝是蠢貨都是侮辱了蠢貨二字。
「你不必在老身面前裝模作樣，這些東西你若是交不出來，就等死吧。」沈老夫人直接說道。
「祖母你嚇唬誰呢，即便這些東西是我拿的有如何，這也是侯府的東西，我怎麼也是侯府的嫡出小姐，只是拿了幾件首飾頭面而已，誰還能治我死罪嗎？」沈芷凝翻了個白眼說道。
沈老夫人劈手給了沈芷凝一記耳光，打的她差點跌坐在地，頓時額頭上的傷口都裂開了，疼的她齜牙咧嘴的。
「你真是個蠢貨，你可知道，你拿的這些首飾有御賜之物，並且都是謝氏的嫁妝，若是你大姐姐追究起來，你偷到御賜之物，就是死罪一條！」沈老夫人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