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後聽到這話,心中頓時湧上了幾分愧疚之情。
她是知道宇文珍的心思的,宇文珍並沒有打算嫁人,可為了鞏固宇文錚的地位,她還是咬牙答應了這門親事,嫁入趙家了。
「珍兒,母后對不住你,母后知道你······你也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啊·····」凌後嘆著氣勸道。
宇文錚聽的雲裡霧裡的,宇文錚並不知道這裡頭的事情,因為凌後和宇文珍並沒有對他提及。
因為宇文錚的心思沒有這麼縝密,而且又是個男子,萬一不小心泄露出去,對宇文珍是極大的打擊。
「今日晚了,你卻偏殿歇息吧,你妹妹剛剛回宮,本宮同你妹妹有體己話要說,你一個男子就不要摻和了。」凌後看著宇文錚說道。
「那兒臣要綠珠服侍。」宇文錚笑著說道。
凌後頓時惱火的不行,這綠珠是她身邊才提上過來的宮女,模樣生的不錯,很有幾分小家碧玉的味道,大約和以往的那些女子不同,她寡言少語,也從對對宇文錚諂媚。
宇文錚進宮的時候瞧見了幾次,宇文錚是那種略微平頭正臉的女人他都要上去調戲幾句的,尤其是這鳳儀宮的,但凡長得過得去的宮女,都被他調戲過。
可這綠珠對宇文錚從來都是避之不及的,而這種躲避,是法子內心的,是個人長了眼都能看的出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勾起了宇文錚的好奇心。
他想下手,可卻遲遲不得手。
宇文錚甚至都開口對凌後要人了,凌後氣的將他罵了一通,攆出宮去了。
她身邊的人都染指了好幾個了,這次好不容易來個老實本分的,竟還想染指,這若不是她的親兒子,她早打出去了。
所以聽到宇文錚說這話,凌後是真的很想弄死他。
「二哥哥,綠珠母后已經答應將她賜給我了,哥哥難道連我身邊的宮女都想染指嗎?若是被父皇知道了,哥哥知道後果的。」宇文珍皺眉說道。
她也十分瞧不上個宇文錚這一點,她的親兄長為何是這樣一個好色之徒呢。
想想就覺得厭惡的要命。
宇文錚在凌後面前是無所顧忌的,可在這個妹妹面前,卻還是有些怵頭的。
他也不知道為何不怕自己的母后,會懼怕這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妹妹。
可事實證明,宇文珍有時候說的話,他就不敢不聽。
「那我去休息了。」宇文錚滿臉失望的離開了。
等他離開之後,凌後拉著宇文珍坐了下來:「珍兒,你今日見到國師了對嗎?」
國師林出塵對於宇文珍來說是個禁忌話題。
她堂堂嫡公主,卻愛上了當朝國師,這本來就是一段禁忌之戀,若是被人知道了,她只怕是要背上罵名的。
「國師是不能成親,沾染女色的,所以你們是絕不可能的,而且你的心思不能叫任何人知道,若是被人知曉了,陛下是絕容不得你的。」
宇文珍苦笑了一下,:「母后,你說的兒臣都知道,兒臣不會連累母后和兄長的。」
「你這孩子,本宮哪裡是這個意思,本宮是心疼你啊。」凌後伸手想要撫摸一下宇文珍的臉頰,卻被宇文珍躲開了。
直到此刻,凌後突然發現宇文珍好像對她疏遠了好多。
在這之前,她從未有過這種想法,可是看著女兒的臉龐,宇文珍與她有五六分相似,看著她就好像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宇文珍是公主之尊,本就帶著幾分傲氣。
可此刻她對著自己,竟有幾分疏離之色。
說起來,她都好久沒這樣仔仔細細的觀察過宇文珍了。
在她心裡到底是宇文錚這個兒子的地位更重要一些的。
「珍兒,你怎麼了?怎麼感覺和母后生分了呢?」凌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有,母后多心了,兒臣只是有些累了,今日兒臣進了城接著就進宮了,然後直到現在都沒休息一會兒,兒臣想回宮歇著了,駙馬還在驛站休息,明日一早兒臣還得陪同駙馬進宮來面見父皇呢。」宇文珍笑了笑說道。
聞言,凌後也就放下心來了,並沒有在多想。
她的女兒如何能與自己疏遠了呢,這可是她的親生女兒。
也許是累了吧,這一路走來,風塵僕僕的,是該好好歇著了。
「趕緊去吩咐人備水,讓公主沐浴更衣。」凌後吩咐道。
「不用了,兒臣已經讓秀青回宮準備好了,兒臣告退。」宇文珍起身淡淡的說道,說完福了福身子就轉身退下去了。
凌後其實是想說些什麼的,可是眼看著宇文珍離開的背影十分匆忙,竟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她心裡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總覺得她的女兒變了好多,不是從前溫婉聽話的樣子了。
凌後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沒著沒落的,而且今日遇到的事情又多,也讓她煩躁不已。
於是乎就匆匆胡亂睡下了。
宇文珍回了自己的鈴蘭殿,她的貼身宮女秀青早就備好一切了,正在等候。
見宇文珍滿臉疲憊,不由得上前道:「公主怎麼這個時辰才回來,不是說去給陛下和娘娘請安之後就回來歇息嗎?這一路公主可是累壞了。」
「突發事情,不得不留下應付。」宇文珍的聲音透著一股子深深的疲倦。
秀青和宇文珍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一直在宇文珍身邊服侍的,自然是她的心腹,也是第一得用之人。
二人之間幾乎不用交流,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意思。
秀青知道宇文珍是真的累了,也不多話,也不多問,慌忙服侍著宇文珍沐浴更衣後,伺候她睡下了。
這秀青剛剛放下帷幔,就聽到了宇文珍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這人已經睡著了,她自然了解,這幾日日夜前程趕路,才能在今日趕回來,公主就是擔心皇后娘娘和烈王殿下會在這個日子鬧出事情來沒法收場才會緊趕慢趕趕回來的,可真不出乎所料啊,哎,自家公主就是給皇后娘娘和烈王殿下四處擦屁股滅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