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老太太的哭喊更是刺激到了於倩楠。
她不顧身上的疼痛把大夫喊了出去:「滾,都滾出去!」想到昨夜的羞辱,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若是真有氣節的,她在受屈辱的時候就應該當場自盡,那也算是貞潔烈女了,可她分明是捨不得死的。
可該怎麼活下去啊?
於老太太一向疼愛這個孫女,也把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只留下昨日跟隨在於倩楠身邊的丫鬟小妍。
小妍早就嚇得面無人色,一直都在瑟瑟發抖。
於倩楠看到小妍更是大發雷霆,不顧一切的撲過去打小妍。
「你這個賤人,為什麼你好好的毫髮無損,卻讓我被人輪番侮辱,你這個賤人,是不是你夥同那些歹人算計我的!」於倩楠失控的大吼道。
小妍被打的連連後退,哭著說道:「小姐,奴婢對小姐一片忠心,絕對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小姐的事情啊,奴婢的身契都在小姐手裡,奴婢哪裡敢算計小姐啊。」
於老太太也安慰道:「好孩子,你想多了,小妍她不敢這樣做的,一定是同你有仇的人算計你的。」
一語驚醒夢中人了,這若是說起來與她有仇的人,就只有沈芷凝了。
她去侯府的時候,看沈芷凝的樣子都恨不得吃了她一般,所以也只有沈芷凝才有這個動機害她。
「一定是沈芷凝這個賤人,她不想叫她哥哥娶我,所以才會如此害我的。」說著於倩楠失聲痛哭起來。
除卻沈芷凝,她真的想不到還有誰要害她了。
「沈家二小姐?」於老太太滿臉驚訝,這若是沈家,這件事還真的難辦了,除非找到確切的證據,否則這沈家是不會承認的。
這若是有了證據,那沈家二少爺就只能娶了她的寶貝孫女了。
於老太太見於倩楠滿身都是傷,心中更加堅定要把這件事賴到沈家頭上,也唯有這樣,才能置諸死地而後生。
「祖母,把這個死丫頭賣到青樓去!」於倩楠看著小妍,狠狠的說道。
小妍一聽這話,立刻哭求道:「小姐,您饒了奴婢吧,您若是生氣奴婢就劃了自己的臉讓您出氣,可求您不要把奴婢賣到那種髒地方去!」
這話更是勾起了於倩楠的怒氣,她現在就是殘花敗柳,被多人輪番侮辱,只怕是比勾欄里的妓女還不如。
「你這個賤人,你說誰髒呢,祖母,把她賣到最下等的勾欄院裡去!」於倩楠失控的大吼道,過去更是拼了命的要打小妍。
於老太太知道這件事和小妍沒有什麼關係,可是眼見於倩楠這麼激動,肯定是把滿腔的怒火和怨恨都發泄在了小妍身上,也就只好聽之任之了。
「來人,拉下去吧。」於老太太輕飄飄的一句話就註定了小妍的命運了。
小妍知道改變不了,也只好認命,對著於倩楠罵道:「我盡心盡力伺候你多年,你竟然只是為了遷怒就這般對待我,你這般髒心爛肺的人,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也是活該,我詛咒你不得好死!」小妍破口大罵道。
於倩楠氣的現在就要殺了小妍,因為小妍的話句句刺在了她的軟肋上。
於老太太趕忙讓人把小妍拉下去了。
於倩楠卻仍舊激動的大吼大叫,看起來和瘋婆子沒有區別。
於老太太也知道,她受的刺激太大了,這樣眾目睽睽之下,就被人毀了清白,還衣不蔽體的被扔在自家大門口,並且讓所有路過的人都知道了身份,她往後在盛京城,根本就無法立足了。
於夫人此刻也匆忙趕了回來,這在路上,她就已經聽說這件事了,這才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她著急壞了,進了寢室,看到猶如瘋婦一般的於倩楠更是心如刀絞,畢竟這是她的親生女兒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啊。
「我的兒啊,你這是怎麼了啊?」於夫人也是捶胸頓足的大哭。
母女二人立刻就抱頭痛哭起來。
於老太太見二人如此,一時間也沒法勸,就任由二人先哭一場,自己也回了主院,打算歇息一會兒。
可她屁股還沒坐熱,於二夫人和三夫人都到了。
於老太太是偏愛長子的,可對二房三房也算不錯,畢竟都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她縱然偏心,也不會太過。
不過此刻這二夫人三夫人一起來,絕非好事。
「給母親請安。」二人一起說道。
於老太太面色冷冽,掃了二人一眼:「你們二人此刻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
二夫人面上閃過一抹精光,才緩緩的開口說道:「不知道母親打算如何處理大姑娘的事情?」
於老太太心中冷笑,果然是為了大姐兒的事情,她就知道這兩個人沒憋什麼好屁。
「老身還麼主意,不知道你們有什麼主意?」於老太太問道。
正因為於老太太偏心長房,所以二房三房才會擰成一股繩,這二太太三太太的關係十分不錯。
三太太想了想開口說道:「母親,大姑娘如今壞了身子,毀了名聲,只怕是要連累全家的,要兒媳說,這樣失貞失節的人就該以死明志,也好保全咱們別的姑娘的名聲。」三夫人毫不客氣的說道。
其實三夫人這話說的也不差,如果這個時候於倩楠以死明志,那對於家的傷害也是最小的,起碼於家其他幾位姑娘的名聲能保住,也不會嫁不出去,總之就一句話,於倩楠現在活著對於家來說就是累贅。
「放你娘的屁!」於老太太毫不客氣的罵道,:「你個黑了心肝的惡毒婦人,大姐兒可是老身的親孫女,也是你的親侄女,你竟然想要她的性命,簡直就是個黑了心的毒婦!」
這於老太太原本也是市井之人,所以罵起人來毫不客氣。
二太太和三太太聽了這般粗鄙的話也是面不改色,想來以前也沒少被於老太太指著鼻子罵,已經不在意了。
「母親,我這是為了咱們一家好,若是放任下去,只怕咱們一家在盛京城也待不住了。」三夫人神色淡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