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傾梧追的緊,就連梧桐苑的護衛和挽月都沒跟上。
一直追著那人到了侯府附近的巷子裡,對方見甩不掉姜傾梧,才停了下來。
「你膽子不小,就不怕我這裡有埋伏?」
姜傾梧聽著對方的聲音,死死的盯著黑衣人的眼神,似乎在那一瞬間,察覺到了什麼。
「你究竟是什麼人,光天化日,膽敢潛入順慶侯府。」
男人一聲輕笑,不以為然道,「你受了傷,能耐我如何。」
「把玉牌還回來,否則,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著,姜傾梧便拔刀相向,只是對方卻無心戀戰,轉身便準備溜走。
姜傾梧見狀,飛身越過對方,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和其打了起來。
男人不是姜傾梧的對手,眼看落敗,卻突然從空中飛來一支箭矢。
姜傾梧為了躲開飛箭,不得已連退了好幾步。
等她再看過去的時候,巷子口的一輛馬車正疾馳而過,馬車的窗口,正有一雙手持弓箭的手收了回去。
纖纖玉手,是個女人。
她能看到的,也只是如此,而那男人的身影也早就不見。
雖然她不能確定來的人是誰,可是有個直覺卻在她心裡漸漸篤定。
姜傾梧正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挽月和侯府的侍衛便追了上來。
「姑娘……」挽月氣喘吁吁地喊著,將姜傾梧上下打量了一遍,「姑娘你沒事吧,你身上還有傷……」
「那人跑了!」姜傾梧喃喃著,轉身看著站在身後的護衛,眼中瞬間布滿了厲色。
「你們是幹什麼吃的,本姑娘的梧桐苑,別人想進就進?」
幾個人聞聲,立刻跪了一地,「屬下該死,請姑娘責罰。」
姜傾梧無奈嘆了口氣,心裡惴惴不安的想著丟了的玉牌。
「姑娘,咱們先回府,再慢慢想這件事……」挽月一邊小心念著,一邊去拉姜傾梧。
「那人是為了玉牌來的,既然來找玉牌,便是有用。」
「他們需要燕修宸的玉牌。」
「燕修宸的玉牌能做什麼?」
挽月聞聲,思索道,「那可多了,殿下的玉牌,上能在宮中為所欲為,下能管制臣民。」
「只要認識這玉牌的,都有用。」
姜傾梧聽著挽月的話,心裡更是不安了。
「不行,挽月,你即刻去宮裡見燕修宸,將這件事告訴他。」
「是,那姑娘呢?」
「你別管我。」姜傾梧附和著,手裡握著自己的刀,便匆匆而去。
「姑娘,你小心點,你身上還有傷呢……」。
挽月往宮中去的時候,燕修宸他們已經到了上央宮。
燕修宸身邊跟著九寒和姜如海,身後跟著近身護衛。
和之前一樣,不同的是,這次他沒有坐輪椅。
昂首闊步,風度翩翩。
「是攝政王……是真的……」
「參見攝政王殿下……」
上央宮裡,宮人們見燕修宸進來,錯愕之餘慌張行禮。
「臣弟參見陛下……」
「微臣參見陛下,太后,皇后……」
大殿之上,燕修宸行禮之後,便自顧的坐在了大殿一旁的椅子上。
這是他的位置,從前是,做輪椅後是,如今,自然也是。
看著燕修宸自顧坐下,沈家的臉色更難看了。
皇帝,貴妃,太后,皇后,連同沈家的人和三皇子統統都在,各個震驚的看著燕修宸。
燕修宸和大半年前去西陵戰場之前一樣,仍舊是凜然生厲的模樣,周身都是不可侵犯的強大氣場。
「皇兄,這麼急叫臣弟進宮,何事啊。」
皇帝忽的回過神來,連忙笑著道,「沒,沒什麼大事,只是……」
說著,皇帝朝燕修宸從上至下的打量著,「皇弟,你當真痊癒了?」
「是啊,皇兄,臣弟的腿傷,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今日這也是被逼無奈,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三皇子殺了本王的王妃吧。」
燕凜聞聲,急忙賠笑道,「王叔說笑了,比武而已。」
燕修宸也沒理會燕凜,朝皇帝道,「皇兄,叫臣弟來,又要順慶侯來,想必是為了婚事吧。」
「正是,朕想與你商量一下,燕凜和沈靜,姜青嶼與玉雅的婚事。」
「之前想問你的意見,一直沒有機會,如今正好姜青嶼贏了比武招親,正好一起說。」
「臣弟沒有意見。」燕修宸脫口道,朝太后和皇后看了過去,「皇后娘娘該擬賜婚的聖旨便擬吧。」
「沈家一心想要嫁給燕凜一個女兒,這心愿自然要滿足。」
燕修宸這話一說,沈家和貴妃都鬆了口氣。
沈貴妃也忙笑著朝皇帝湊了過去,「陛下,這是大喜事,燕凜成婚,玉雅出嫁,雙喜臨門呢。」
「既然婚事說完了,那就再說說別的事吧。」燕修宸突然開口。
皇帝和眾人紛紛看向燕修宸,而燕修宸卻看向一旁的九寒。
「平清王找到一個人,今日皇兄,可以見見。」
說著,九寒便從大殿外,將陳昂給帶了進來。
陳昂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的時候,燕凜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而這個陳昂和之前九夜一路保護回來,並被顧厭白一刀殺了的陳昂並不是一個人。
「你……你是什麼?」皇帝眉頭緊蹙的打量著陳昂問到。
陳昂抬眼看了看大殿上的人,連忙磕頭,「小人是西陵戰場,姜家大軍的陣前先鋒軍都尉,陳昂。」
「西陵戰場?」皇帝一臉錯愕,不解的看向燕修宸。
「西陵戰場的事?究竟是何事?」
「西陵戰場西風谷一役,是姜家軍和王軍兩部合軍,由姜傾梧和姜青嶼帶兵。」
燕修宸說著,起身朝燕凜走了過去。
皇帝聽著也是一臉費解,「這些,朕知道,然後呢?」
「西風谷姜傾梧和姜青嶼遭到埋伏,差點全軍覆沒。」
「都是因為先鋒軍都尉陳昂被人收買,故意引姜傾梧他們進入了敵軍的陷阱。」
「而收買陳昂的人,就在大殿之上。」
燕凜暗暗攥緊了拳頭,極力保持著冷靜,可架不住燕修宸犀利的目光,看的他直發慌。
「說話。」九寒朝一旁的陳昂喝了一聲,陳昂立刻回過神來。
「小人……小人是受三皇子指使,是三皇子拿小人的家人威脅,收買脅迫我們先鋒軍探路的人。」
「謊報軍情,故意引姜傾梧他們進入敵軍陷阱的。」
「事後,探路的人都被三皇子殺了,只有小人在死人堆里僥倖活了下來。」
燕凜有些慌了,站在那一動不動,心裡亂作了一團。
正不知該如何辯解的時候,沈成山開口了。
「攝政王隨便找個人,便想扣三皇子這麼大的罪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