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是嫁給了他,不是賣給了他

  姜傾梧一時有些恍惚,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和燕修宸精赤半裸的上身,不由的心中一緊。

  「這……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姜傾梧心裡發慌,下意識的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燕修宸死死按著。

  那雙看著她的眸子,更堅定炙熱了幾分。

  姜傾梧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的時候,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鍾全的聲音。

  「不知道傷的如何了,王爺自己去看看才好。」

  南修夜換了衣裳,光明正大的折了回來。

  隨行的還有被傳喚而來的李御醫。

  聽到聲響,姜傾梧朝燕修宸示意鬆手。

  燕修宸無奈嘆了口氣,倒是鬆開了姜傾梧,卻又一把將人拉了下來,朝其唇上一吻。

  而這一幕,也恰巧被進殿的三人看見。

  三人不約而同的頓了頓腳步,尤其是南修夜,半個身子都僵住了。

  「參見陛下……」李御醫跪地行禮,南修夜也回過神來,拱手施禮,「見過陛下。」

  「都平身吧……」燕修宸附和著,姜傾梧也隨即回過神來。

  見御醫過來,沒好氣的撒手鬆開了他手臂上的傷口。

  「李御醫,給陛下好好看看傷……」

  姜傾梧喝了一聲,轉身朝寢室而去。

  李御醫看傷口的時候,南修夜也欲言又止的環顧著四周,朝燕修宸走近了些,壓低了聲音。

  「皇兄,為何要要故意受傷?」

  燕修宸聞聲朝鐘全示意,鍾全隨即立刻朝外殿而去,遣散了隨侍的太監。

  「朝中有肅清王的勢力和耳目,只有我受傷了,這事才能鬧大,朝上朝下才會有動作,露出馬腳。」

  「今夜宮中搜查,你不必去了,早些出宮休息,這兩日幫我注意著朝臣和各方勢力。」

  南修夜輕輕嘆了口氣,臉上有些不忍的看著傷口,「你可以跟我說的,這樣,我下手也好有個分寸……」

  「區區小傷,不必掛在心上,我自己傷的,自是沒事。」

  燕修宸說著,朝李御醫示意,「今日這傷,傷的很重,且有毒,朕重傷未愈,傷勢嚴重,需要時日修養。」

  「御醫署的記檔,藥方,脈案,你都另外準備一份。」

  李御醫微微俯首示意,「是,陛下,臣明白,知道該怎麼做。」

  姜傾梧在寢室換了衣裳,一身輕便幹練的青色便服,直接朝後殿的碧蘭湖而去。

  鍾全在外殿看到疾步匆匆的姜傾梧拿著刀,忙追了過去,「娘娘……這麼晚了,您去哪啊。」

  「抓刺客啊,別跟著我,去伺候你家陛下去。」說話間,姜傾梧便輕功一躍,消失在了夜幕中。

  鍾全看著飛走的姜傾梧,下意識的脫口喊道,「哎,娘娘……」

  聽到鍾全的喊聲,南修夜不由的皺緊了眉頭,朝門口走了兩步。

  「她一個人去了?」

  燕修宸看了看外面,又朝南修夜看了過去,見他緊張的樣子,燕修宸心裡也明白了什麼。

  「修夜……你若是不累,不急著出宮的話,去找她吧。」

  「今夜宮中亂,她一個人確實不安全。」

  南修夜回過神來,聽到燕修宸說這話,倒是不敢去了。

  「臣弟安排人去找她……」

  燕修宸聞聲,忙搖了搖頭,目光落在南修夜的脖子上。

  「我知道你有份禮物一直沒送出去,去吧。」

  「若是下次再遇上肅清王,也許那禮物能幫上她的忙。」

  南修夜聽著燕修宸的話,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金哨子,隨即微微俯首施禮。

  「是,臣弟明白了。」

  燕修宸看著離開的南修夜,不禁微微搖了搖頭。

  「陛下……」檀溪從寢室出來,拿了衣裳朝燕修宸迎了過來。

  「準備些宵夜,待會他們回來了,肯定會餓。」

  「是,陛下……」檀溪一邊幫燕修宸更衣,一邊欲言又止。

  「陛下,凌安王對娘娘的心思……陛下何必讓他……」

  燕修宸聞聲,朝檀溪看了看,隨即脫口打斷,「你想多了。」

  「南修夜為人正直,極盡克制,他不會做悖逆之事。」

  「故傾心思乾淨,行事坦蕩,對誰都只想盡其情義罷了。」

  ……

  彼時,姜傾梧一路輕功站在了後宮空置的樓閣之上。

  看著各處燈火通明,心中思索萬千。

  有了理由,不管是今夜,還是明日,只要搜下去,就一定會找到那個瘋女人。

  只是不知道她是否還活著,又是否能問出什麼來。

  姜傾梧正失神的時候,南修夜追了過來,他輕功好,一直到身後,姜傾梧才察覺到了異樣。

  心中一驚,正要出手,便聽到了南修夜的喊聲,「是我……」

  姜傾梧鬆了口氣,輕輕靠在了欄杆旁,「嚇我一跳,你怎麼來了?」

  「陛下說,今夜宮中亂,怕你一個人不安全。」

  南修夜看著姜傾梧的背影,猶豫了片刻,從脖子上取下了金哨子。

  「傾梧……」

  姜傾梧聞聲,轉頭看過去的時候,南修夜正將金哨子遞了過來。

  「你說過,要我換個好看的繩子,我已經換過了。」

  「這些日子,我一直戴著,所以……」

  「也沒有盒子,今日給你。」

  姜傾梧有些失神,看著南修夜手裡的金哨子,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接。

  當初她將金哨子給他,說讓他換個繩子,再送回來,其實並不是真的想再要回金哨子。

  而是她猜到了當時的南修夜心中充滿了絕望,沒有半點生的念頭。

  她只想將他拉出那個深淵,如今她倒是真不知道該不該收了。

  見姜傾梧猶豫,南修夜也猜到了什麼,「其實,我知道你當時的好意。」

  「你不過是借這東西,給了我一點希望罷了。」

  「這也是為什麼這麼久以來,我沒有勇氣再將這金哨子還給你的原因。」

  「不過現在,你儘管收了這份禮物。」

  「因為這是陛下允準的。」

  姜傾梧聞聲,忽而皺緊了眉頭,眸色一暗,「燕修宸?你是說,燕修宸要你送,你才送的?」

  南修夜看出了姜傾梧不悅,可是躊躇了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是,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真心想收。」

  「而且……我確實,不敢送。」

  「有什麼不敢送的,為什麼不敢送。」姜傾梧脫口喝道,隨即一把拿走了金哨子。

  「我問你,是不是我收了這金哨子,就代表我喜歡你。」

  南修夜忽的一怔,心裡一緊,連忙搖頭,「當然不是。」

  「那是不是我收了這金哨子,你就會認為,我可以跟你有點什麼,可以背叛燕修宸?」

  南修夜慌了,連連搖頭,「當然不是,我只是覺得這金哨子可以在你遇到危險的時候,幫到你。」

  「並沒有……別的意思。」

  姜傾梧輕輕嘆了口氣,朝其走近,「這不就得了,既然這金哨子與感情沒有關係,你為什麼不敢送。」

  「我是嫁給了燕修宸,不是賣給了燕修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