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南修夜找到姜傾梧,女子神秘消失

  東邊泛起光白,一點點驅散寂靜的黑暗。

  寂靜荒涼的廊庭宮,與過去的千百個日日夜夜一樣,從陰森的黑暗,到冷清的白晝。

  燕修宸一直承書殿,忙了一整夜,直到窗外泛起光,他才隱隱意識到了什麼。

  「鍾全……什麼時辰了?」

  「陛下……剛過寅時,大臣們陸陸續續都到了。」

  「更衣,上朝。」燕修宸附和著,起身便準備走。

  鍾全見狀,忙跟了過去,「陛下,這兩日一直休朝,也不差這一日,您已經好幾日沒休息了。」

  「下了朝就睡……」燕修宸邊說邊頓住了腳步。

  看著殿外正對著承書殿的屋頂,想起姜傾梧送來的信,隨即突然想起了什麼。

  「傳……凌安王。」

  「陛下,凌安王半個時辰前,已經進宮了,在長樂殿與公子一起呢。」

  燕修宸邊往外走,邊輕輕點了點頭,「那讓他先睡,下了朝再說。」

  「是。」

  「啟稟陛下,鳳祥宮挽月姑姑求見!」

  「挽月?傳……」燕修宸頓住腳步,朝門口的方向看去。

  挽月一溜小跑的匆匆而來,到燕修宸跟前,才緩下來,俯身行禮,「參見陛下,陛下……娘娘……」

  「故傾怎麼了?」燕修宸朝挽月走近了些問道。

  「娘娘昨夜喬裝離開鳳祥宮,此時還未回來,奴婢擔心是出了什麼事……」

  燕修宸微蹙著眉頭,想起昨夜自己撤走了一半御林軍。

  若真是遇到宮中肅清王的耳目和殺手……

  想著,燕修宸心中不安,轉身便要走,可鍾全卻急忙叫住了他,「陛下,朝臣們都已經上殿了……」

  「陛下,臣弟去找。」南修夜從長樂殿的方向,匆匆而來。

  「還有我!」顧厭白也緊跟著南修夜走了出來,輕輕嘆了口氣,搖頭道,「這丫頭,不是失憶了嘛。」

  「喬裝……這是幹什麼去了。」

  燕修宸看著兩人,也顧不上解釋,「先別管別的,她一身夜行衣,若是出宮,宮門該有動靜。」

  「她應該就在宮裡……小六子……」

  「陛下,屬下在。」

  「你帶上央宮親信,聽候凌安王差遣。」

  燕修宸吩咐著,隨即朝南修夜和顧厭白示意,「悄悄的,別驚動人,現在還不知道這丫頭要玩什麼把戲。」

  「是,臣弟明白。」

  出了上央宮,南修夜若有所思的嘆了口氣,「她穿著夜行衣……」

  「這會天都亮了,宮中各處都沒有動靜,也無人察覺,應是在偏僻的地方。」

  顧厭白一聲輕笑,不解的看向南修夜,「阿宸怎麼知道她穿著夜行衣……」

  「這丫頭穿著夜行衣做什麼?」

  顧厭白問著問著,便隱隱意識到了什麼,「她在宮裡穿著夜行衣……」

  難道她是要查自己,要查過去的事?

  顧厭白臉色一沉,轉頭朝南修夜脫口到,「我們分頭行動,你輕功好,你自己行動更方便。」

  「挽月,小六子,帶著人,去沒人的地方找。」

  「是,公子。」

  顧厭白有自己的打算和心機,分頭行頭,是因為他不想讓南修夜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他懷疑姜傾梧在查自己,所以分開行動後,便第一時間去了喜鳳宮。

  喜鳳宮雖然也是荒涼一片,可喜鳳宮是宮中禁地,附近時常有御林軍巡視。

  顧厭白輕功躲避,逃開各處宮人和御林軍後,便徑直潛入了喜鳳宮。

  可喜鳳宮一如往昔,和之前他和燕修宸來的那次一樣,並無什麼旁的痕跡。

  「看來這丫頭,不是找喜鳳宮,也未必……是查自己。」

  顧厭白低聲喃喃著,站在正殿上,環顧四周,心中多了幾分感慨。

  「我真是腦子有病,那丫頭怎麼會好端端的查自己,又怎麼會好端端的找喜鳳宮呢。」

  「更何況,她還失憶了……」顧厭白喃喃著,隨即輕嘆著搖了搖頭。

  而另一邊的南修夜,本是漫無目的的找,卻在靠近廊庭宮附近的時候,卻突然從空中飛來一把匕首。

  匕首扔過來的力道不足,也沒什麼功力。

  南修夜反應敏捷,迅速躲避的瞬間,一把抓住了匕首的刀柄。

  看著遠處牆角一閃而過的身影,南修夜緊追了兩步,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看著刀尖上的紙條,忙拆開了信。

  【姜傾梧在南邊廊庭宮!】

  也顧不上去追那人影,南修夜調頭徑直朝廊庭宮而去。

  南修夜找到那屋子的時候,姜傾梧還躺在廢墟的地上。

  「傾梧……」南修夜看到一身黑衣的姜傾梧,急忙沖了過去。

  將人扶起後,便急忙檢查她的頸脈,隨即又拉過手腕把脈。

  在確定姜傾梧沒事之後,才扯下她臉上的黑紗巾。

  面色無恙,不像是受了什麼重傷。

  環顧四周,到處空落,狼藉一片,卻並沒有那神秘女子,和那孩子的屍骨,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於南修夜而言,再無其他。

  「傾梧……傾梧,你醒醒……」南修夜輕聲喊著,見姜傾梧沒有反應,隨即將人抱了起來。

  鳳祥宮寢殿,燕修宸趕過來的時候,李御醫正在寢殿裡給姜傾梧診治。

  顧厭白和南修夜坐在偏殿的坐榻邊,見燕修宸過來,南修夜急忙起身行禮,「參見陛下。」

  「起來……」燕修宸附和著,朝寢室看了看,「她如何?」

  「李御醫還在看,不過應該沒事,我給她把了脈,似乎沒有受傷,只是被人打暈了。」

  燕修宸微微蹙著眉頭,朝南修夜走近了些,「在哪找到的她?被誰打暈的。」

  南修夜沒說話,將那匕首和那紙條朝燕修宸遞了過去。

  「在廊庭宮附近,有人將這信,用匕首送到了我這……」

  「當時著急救傾梧,沒有追過去,但看著……隱約是個女子。」

  「在廊庭宮找到傾梧的時候,她就已經被打暈了。」

  顧厭白聽著,暗暗攥緊了手裡的笛子,隨即傳來一聲冷笑,抬眸朝燕修宸看了過去。

  「廊庭宮?哼,阿宸,你不會不記得,廊庭宮是什麼地方了吧。」

  南修夜有些費解的看著顧厭白,又看看燕修宸。

  而燕修宸正一臉凝重的想著什麼,眉頭緊蹙,眸光陰沉。

  「自然記得,廊庭宮……蒙佳皇后所住的冷宮!」

  蒙佳皇后?!

  就是那個當年發了瘋,將燕修宸和顧厭白綁了去,逼他們喝毒藥的蒙佳皇后?

  燕修宸和顧厭白說過,當年他們孩童時期,被蒙佳皇后綁走。

  是顧厭白替燕修宸喝了毒藥,救了他一命,從此便心肺不好,落下了病根。

  她竟然就在當年燕修宸他們被綁去的冷宮。

  可那瘋了的女子是誰?還有那孩子是誰?

  姜傾梧換了衣裳,正從寢室里出來,聽著燕修宸的話,僵住了身子,思緒一陣混亂。

  直到外面,燕修宸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先不管故傾為何去廊庭宮,打暈她的是誰?又為何要引你去救她。」

  姜傾梧聞聲,按耐不住的走了出去,徑直朝燕修宸而去,「打暈我的不是你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