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畫中顯露,白阿生藏身地

  姜傾梧見燕修宸緊張的看著桌上的畫,二話不說去添了燈過來。

  恰巧這時,顧厭白尋了過來,帶著幾分醉意,疑惑的朝兩人湊了過來,直接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大晚上不睡覺,這是看什麼呢?」

  「看畫……」姜傾梧喃喃著,又將畫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還是沒看出什麼端倪。

  「這畫……哪不對勁,我看著,好像……」姜傾梧喃喃著,隨即想起了什麼。

  「那日我從咸城回來,到這來的時候,這畫就在這,像是剛畫的。」

  「我看了畫,猜到了他在護城河邊,所以就去找他了。」

  燕修宸聞言,錯愕的看向姜傾梧,「那日他便畫了這畫?」

  「應……應該是,怎麼了?哪不對勁?」

  顧厭白聞聲,瞥了一眼,「這畫布局鬆散,很少有人題字壓畫的。」

  姜傾梧愣怔的看了看顧厭白,低頭看向桌上的畫。

  一旁的燕修宸,也不由的暗暗揚起唇角。

  「這南修夜不僅武功高,輕功好,這畫功也是一流。」

  「夜景最難描,這一燈一樹,一草一木,人頭攢動,花火漫天,都畫的出神入化……」

  「你看出不對勁……就是看出他畫功好?」姜傾梧錯愕的看著燕修宸。

  燕修宸笑了笑,搖頭道,「當然不是了,我是想說,他對畫作如此嫻熟,畫的這樣好,怎會不懂畫中布局。」

  說著,燕修宸拉過她的手,往身邊拽了拽,「來,你瞧,這畫的布局從上到下都很完美。」

  「可這裡,本該是虛影的燈火,卻突然聳立著一處宮殿。」

  宮殿?

  姜傾梧挪著身子,從燕修宸的角度看,確實能看出是一座宮殿,只是在題字下面壓了一半,有些沒注意。

  「這宮殿是哪?」姜傾梧打量著整張畫,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像是……皇陵。」

  「沒錯,確實是皇陵,但是從護城河,和畫上落筆的角度,是看不到皇陵的。」

  「而且……題字壓畫……」

  燕修宸說著,伸手落在畫上的題字上,「眾里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題字上的『那人』兩字,正好在落在宮殿上。」

  姜傾梧心裡猛地一顫,不可置信的看向燕修宸,「阿生哥……在皇陵?」

  「有可能,但也有可能是我們胡思亂想。」

  顧厭白聞聲,忽的起身,朝那畫看了過去。

  「還真是……難不成這南修夜在那日從咸城回來之後,就已經打算好了,要將白阿生藏在皇陵。」

  「那小道消息說,他們朝京城來了,看來是真的。」

  聽著顧厭白的話,姜傾梧轉頭看向燕修宸。

  「不管他在不在,我們去皇陵。」

  燕修宸見狀,點了點頭,朝其湊近了些,「我即刻叫九夜帶人,先去皇陵暗中查探。」

  「明日一早,我們去走一遭。」

  姜傾梧猶豫了片刻,輕輕點了點頭,「好,那我……今日回侯府一趟安排一下。」

  顧厭白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燕修宸便脫口搶了先,「我送你。」

  彼時,七渡嶺,十味莊。

  天還未亮,朦朦朧朧的透著昏暗。

  白若生在自己的別苑,悄悄見到了阿蘿。

  「公子……」

  「怎麼樣,人安置好了嗎?」白若生壓低了聲音問著。

  阿蘿點了點頭道,「已經秘密安置在了皇陵,阿龍在守著。」

  「他人怎麼樣?」

  「還好,沒問題。」

  白若生點了點頭,朝阿蘿走近了些,眼中透著幾分不安和感慨。

  「你為我做事也很多年了,一點好處也沒撈到。」

  「今日……再為我做最後一件事。」

  「事成之後,你去西城宅子的書房裡,拿我的手牌,到咸城任何一家錢莊,都可以取出兩百萬兩。」

  「如果阿龍能活著,你們把這銀子分了,拿著銀子,遠走高飛,別回來。」

  阿蘿聞聲,瞬間變了臉色,剛要說什麼,白若生便打斷了她。

  「聽我說,你立刻悄悄下山,去找姜傾梧……或者燕修宸,都可以。」

  「告訴他們白阿生所在,還有,提醒他們,白閣已經派人去刺殺姜傾梧。」

  「要他們早做準備。」

  「是,公子,我馬上下山。」

  ……

  晨曦微熹,天色蒙蒙亮,姜傾梧一身幹練的墨青色束身衣裙,正打算出門,門外便傳來一陣騷動。

  「啊……來人,刺……」院子裡婢子的喊聲,但似乎剛出聲,便沒了音。

  姜傾梧心中一驚,一把抓起桌上的刀從屋裡走了出來。

  可一開門,便迎上一把刀。

  「姑娘……小心……」挽月大喊著,和洛鳴飛身迎了過來。

  幸好姜傾梧反應過來,身子一側躲開了刀鋒,轉身躲了出去。

  等站定的時候,她才發現,院子裡晨起灑掃的幾個奴僕都死了。

  還有兩個她院外的護衛,也橫屍在門口。

  而七八個黑衣人,手持刀劍,正將她們三人圍住。

  「到順慶侯府來殺我,好大的膽子。」姜傾梧咬牙切齒的握著手裡的刀。

  為首的人從黑衣人後面走上前來,看著臉熟,像是之前刺殺過顧厭白的人。

  「姑娘,得罪了。」

  「我們跟了公子五年,受公子恩惠,為了公子的解藥,我等只有殺了你。」

  姜傾梧忽的一怔,有些錯愕的朝前走了兩步,「你說什麼,你說的,可是……南修夜。」

  「正是,先生命公子殺了姑娘,用姑娘的屍體換解藥,他不肯行事,我等不能袖手旁觀。」

  姜傾梧腦子嗡的一聲,突然想起了什麼。

  南山塔上,他確實說過,沒有解藥並非是因為之前的任務沒有完成。

  原來,那個先生給了他新的任務,要他殺了自己。

  可他非但沒有執行任務,還給了她金哨子。

  姜傾梧想著,不由的摸了摸脖子上的哨子,「就憑你們幾個……也能殺了我?」

  「姑娘功夫好,但架不住我們人多。」

  「還有,順慶侯府身手最好的二公子和蘇公子,都已經被迷暈了。」

  「姑娘你最好束手就擒,我等給你一個全屍,讓你死的痛快點。」

  姜傾梧看著圍過來的七八個人,傳來陣陣冷笑,「我還要感謝你們了,沒有傷我的家人。」

  說著,姜傾梧從脖子上拿出了金哨子。

  「金哨?!」對方認出了東西,臉色一沉,急忙朝手下揮手示意,「上,速戰速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