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傾梧還是收下了金哨子,這樣的寶貝,不要白不要。
只是白若生突然送她金哨子,讓她防身,很是奇怪。
除非他知道自己會遇到危險。
姜傾梧攥著手裡的哨子,正若有所思的想著什麼,挽月端著茶走了過來。
「姑娘,夜裡真的去陪他游湖嗎?」
姜傾梧回過神來,抬頭看向挽月,「我問你,你覺得此時此刻,誰想殺我。」
挽月愣怔的看著姜傾梧,認真思索了片刻道,「沈家。」
「或者,燕凜。」
「沈家只有一個沈婉蓉,和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嘍囉。」
「燕凜……燕凜是想殺我,可是他和白若生應該沒什麼關係。」
姜傾梧喃喃著,隨即嘆了口氣,「可能要殺我的不只他們。」
「對了,顧厭白回來了嗎?有沒有消息?」
「沒有,不過洛鳴傳消息回來了。」
「說那莊子他搜了個遍,抓了些人,但沒什麼有用的東西,他已經去咸城和顧公子匯合了。」
姜傾梧點了點頭,看了看手裡的哨子猶豫了一下,遞給了挽月。
「找個好看的玉線穿起來,我掛脖子上。」
「對了,叫人去跟燕修宸悄悄稟報一聲,就說,我夜裡會跟白若生出去。」
「是,姑娘。」
……
傍晚的時候,白若生果真是來了,只是卻牽了兩匹馬來。
姜傾梧看著等在門外,一身黑袍的白若生,不解的蹙了蹙眉。
「騎馬?去哪?」
「殺你。」白若生嘴角噙著笑意脫口道。
姜傾梧心裡微微一緊,想起那金哨子,「誰要殺我。」
「我要殺你。」
蠢話,若是他要殺,何必還送什麼金哨子,何必等到今日。
姜傾梧不以為然的嘆了口氣,「既然你要殺我,我自然是不能跟你去了。」
說著,姜傾梧轉身便往回走。
白若生見狀,丟下韁繩,幾步追了過來,一把拉住了姜傾梧的手。
「哎,別走啊,我開玩笑……」
「啊……疼疼疼……」白若生的話沒說完,姜傾梧反手便扭住了他的手腕,痛的他吱哇亂叫。
「我警告你,不許碰我。」
白若生斜眼看姜傾梧,見她真的生氣了,連忙妥協,「好好好,是是是,不碰你,堅決不碰你。」
姜傾梧見狀,隨即猛地甩開了他。
白若生握著自己的手腕,不可置信的看著姜傾梧,「小小女子,力氣這般大,疼死了。」
「還不碰你,你又不是金銀珠寶,我這麼喜歡碰你。」
姜傾梧看著白若生蹙著眉頭,嘶嘶作痛的揉著手腕,臉色更難看了。
「你武功那麼好,為什麼不還手,在這裝什麼可憐。」
白若生輕輕嘆了口氣,答非所問的朝馬邊走了去,「去不去隨你,只要你不擔心某人吃苦就好。」
姜傾梧聽到白若生的話,幾步衝到了跟前,「我警告你,不要再拿阿生哥威脅我。」
「好,不拿他威脅你。」白若生說著,一躍上馬,朝姜傾梧示意。
姜傾梧猶豫了片刻,隨即拉過韁繩上了馬。
兩人不算快,也不算慢,姜傾梧跟白若生一路到了南城。
南城沒有其他幾城熱鬧,長街上,也只有部分酒樓客棧和妓院熱鬧的緊。
其他各處不是打了烊,就是人影凋零。
姜傾梧疑惑的看著白若生,直到他下馬,停在百花樓外,終於是按耐不住開口。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逛青樓?」
「沒人說,女子不能去青樓吧。」白若生邊說邊拉過姜傾梧手裡的韁繩,轉身遞給了青樓的小廝。
姜傾梧眉頭緊蹙,臉上寫滿了不安,但還是鬼使神差的跟著白若生進了門。
「哎呀,公子,你來了,怎麼還帶著小娘子來的啊……」
「公子,第一次來嗎?我們這的姑娘可是最好的……」
兩個花枝招展的女子朝白若生圍了過去,甚至將姜傾梧擠到了一邊。
白若生看著姜傾梧環顧四周,渾身不自在的樣子,從懷裡拿出一錠金子,朝兩人遞了過去。
「樓上找個清淨點的房間,再將你們樓里的翠翠叫來。」
說著,白若生拉過姜傾梧的手臂,拉著她上樓。
「翠翠?什麼翠翠,你逛青樓帶著我作甚?有病吧。」
姜傾梧呵斥著,本想掙開白若生,可白若生卻拉的她更緊了,朝其傾了傾身子壓低了聲音。
「噓……放心,我不會害你的,乖乖聽話,否則……」
白若生說了一半,沒繼續說下去,而姜傾梧也猜到了他要說什麼,無奈放棄了抵抗。
雖然知道白若生不會害他,也不會做那些齷齪事,可來這種地方,心裡還是有些不安。
兩人剛進房間,便有人送來了酒菜,接著便是一個打扮亮眼的女子,抱著琵琶。
著粉嫩色的衣裙,身姿妖嬈,媚眼如絲。
「翠翠見過公子,姑娘……」
「不知兩位請小女子來,是聽曲,還是……賞舞……」
叫翠翠的女子行了禮之後,便抱著琵琶站在兩人面前。
姜傾梧定睛將人打量了一遍之後,朝白若生看了過去,「姑娘長得不錯,是要我贖了她,送你為妾?」
白若生垂眸一笑,朝姜傾梧湊近了些,「這姑娘可是先太子的寶貝疙瘩,我可不敢招惹。」
先太子?燕凜?!
姜傾梧忽的一怔,突然明白了什麼,轉身忽的起身朝那女子而去。
那翠翠見姜傾梧眸色狠厲,面如寒霜,瞬間嚇得縮了縮身子。
姜傾梧自顧的關上了門,伸手奪過了她手裡的琵琶,「我問你,燕凜在哪?」
「燕……燕凜?奴家……」
「少裝蒜,那傢伙說你是燕凜的寶貝疙瘩,你怎會不知他在哪?」
白若生微微蹙了蹙眉頭,繼而一聲輕笑,自顧的倒了酒。
翠翠見姜傾梧疾言厲色,立刻跪了下來,「奴家……奴家真的不知道燕……燕公子在哪?」
「你最好說實話,這女人可是殺人不眨眼的。」白若生說著,朝姜傾梧一個眼神過去。
姜傾梧見狀,揮手將琵琶扔起,隨即一掌劈碎。
「砰」的一聲,翠翠嚇得失聲大叫,瞬間渾身打顫的磕起了頭。
坐在桌邊的白若生也不由的瞳孔放大,噙著笑意看姜傾梧。
「翠翠是吧,你若是還不說,這琵琶就是你的下場。」
聽到白若生的話,翠翠連忙連聲附和著,「我說,我說,奴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