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你不會真愛上他了吧!

  魯克交代的暗香閣,明面上是賣香的。

  有女子所用的香料,香粉,也有平日家中燒燃的各種香類。

  姜傾梧他們進門的時候,掌柜的神色便有些異樣。

  姜傾梧見狀,朝蘇文禮使了使眼色,蘇文禮立刻會意的退出了店鋪。

  「掌柜的,我家裡的佛堂,香用完了,可有什麼推薦?」

  掌柜的見姜傾梧不動聲色的問,陪笑著道,「沉香,檀香都好,我這裡剛到了上等的檀香,我去給姑娘拿。」

  說著,掌柜的便自顧的朝內室而去。

  姜傾梧見掌柜的溜得快,趁著店裡夥計不注意,徑直追進了內室。

  果然,掌柜的直接從內室繞去了後院,腳步匆忙的便要溜走。

  只是卻被翻牆而入的蘇文禮攔住了去路。

  「掌柜的,去哪?」蘇文禮手裡拿著刀,掌柜立刻嚇得往後退,可一回頭,姜傾梧已然追了上來。

  「你跑什麼?我還能吃人不是……」

  掌柜見逃不掉,立刻跪了下來,「姜姑娘饒命,饒命啊……」

  聽到這話,姜傾梧一聲冷笑,朝其逼近,「原來是知道我的身份,說吧,你主子是誰?」

  「這……這個,姑娘,姑娘饒命,小的只是個小角色,實在是不敢說,不能說。」

  「不敢說,不能說?這樣吧。」說著,姜傾梧從懷裡拿出了金牌。

  對方看到金牌,不由的臉色大變,吞了口口水。

  「若是旁人拿出金牌,你會如何。」

  掌柜見狀,吞吞吐吐的喃喃著道,「會通知……通知白先生。」

  白先生?白閣?!還真是他。

  姜傾梧心中腹誹,朝掌柜的示意,「你可以通知他了,多餘的話,什麼都不許說。」

  掌柜的聞聲,顫顫巍巍的起身,從鴿子籠里,取出了一個信鴿,隨即放了出去。

  「需要,需要半個時辰。」

  姜傾梧點了點頭,傳來一聲輕笑,「行,泡壺茶,本姑娘等著……」

  「……是。」

  內室里,姜傾梧和蘇文禮坐在桌邊,掌柜也確實泡了茶送了過來。

  正當姜傾梧和蘇文禮,多了個心眼,猶豫著要不要喝茶的時候,外麵店里傳來了喊聲。

  「掌柜的在嗎?」

  姜傾梧聞聲,朝掌柜的示意,「去吧。」

  見人走遠,姜傾梧端了一杯茶朝院子裡的信鴿走了去,將茶倒進了信鴿的水碗裡。

  親眼看著信鴿喝了水,倒在了籠子裡。

  「還真是狠呢。」姜傾梧將茶杯隨手扔了出去,轉身折回去的時候,桌邊竟然多了一個人。

  顧厭白就坐在自己剛才的位置上,翹著腳,轉動著笛子,嘴角噙著不羈的笑意看她。

  「小美人,真巧啊。」

  「顧厭白?你到這來做什麼?」姜傾梧一臉疑惑,但很快便意識到了什麼。

  「你跟蹤我的?」

  顧厭白不說話,臉色微微沉了沉,露出幾分嚴肅,「我來,是想讓你跟我走。」

  「什麼?」姜傾梧有些錯愕的看著顧厭白,不解的坐了過去。

  顧厭白見狀,一臉認真的重複道,「阿宸為了你,借酒消愁,喝的酩酊大醉,我不想看到他這樣。」

  「所以,我是來請你跟我回王府的。」

  姜傾梧愣愣的看著顧厭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喝醉了酒?」

  「對,昨夜,從你那回來之後,就喝醉了。」

  「說的醉話也都是你,我不知道你們是為什麼,但我不想看到他傷心難過。」

  顧厭白說著,一臉嚴肅的朝姜傾梧湊近了些,「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他不是那種傷春悲秋,借酒消愁的人。」

  「你……你到底把他怎麼了,讓他這樣!」

  姜傾梧有些懵,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回過神來。

  「我,我能把他怎麼樣?你這麼說,好像,我欺負了他一樣!」

  姜傾梧頓然有些委屈了,可更多的,是莫名其妙的感覺。

  她以為顧厭白跟蹤自己到這來,是為了查金牌,是為了幕後幫助扶耶的人。

  卻怎麼都沒想到,他是為了燕修宸來的。

  就連一旁的蘇文禮也聽著有些恍惚,愣怔的插嘴道,「你……你是為了殿下來的。」

  「不然呢?那是我哥,她讓我哥不開心,我當然要來找她。」

  說著,顧厭白朝姜傾梧看了過去,「他這個人,不善言談,心思又重,總是將所有的事和苦都藏在自己心裡。」

  「這你是知道的啊。」

  「他為你吃了那麼多苦,你都不記得了……」

  「等等……」姜傾梧抬手打斷了顧厭白,朝其壓低了聲音。

  「我,我當然都記得,你是……」

  「你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嗎?你是以什麼身份找我興師問罪的,我怎麼聽著不對勁呢?」

  「顧厭白,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到這來?」

  顧厭白一臉茫然的樣子,輕輕搖頭,「不知道,不管來做什麼,都沒有阿宸重要吧。」

  姜傾梧哭笑不得的定了定神,不可置信的看著顧厭白,有些沒緩過神來。

  而顧厭白也反應過來,「你,你來這做什麼?」

  蘇文禮聞聲,忙坐直了身子,有些清醒道,「我們在扶耶的人身上搜到了一個金牌。」

  「所以,我們是來找真相的,也就是,來找真正要殺你的人。」

  本以為顧厭白聽到這些,會將心思放在報仇和找真相上。

  會配合姜傾梧,甚至會問清楚此時此刻的形勢。

  可當姜傾梧打算將那掌柜的事告訴顧厭白的時候。

  顧厭白卻脫口搶了先,「這些不重要。」

  「什麼?」姜傾梧身子僵住,怔怔的看著顧厭白。

  顧厭白一聲輕笑,一臉認真的看著姜傾梧。

  「是你跟阿宸說我想報仇,想知道真相嗎?」

  「我是想報仇,想要真相,但比起如今與他平靜的在一起生活,我更在意後者。」

  「如果二擇其一,什麼報仇,什麼真相,我都可以不要。」

  「……我最想要的東西,他已經給我了。」

  「所以,報仇也好,真相也好,都不重要,你也不必打著這個名頭,來做什麼。」

  「我只希望他能開開心心的,我也希望你能好好對他,不要傷他的心。」

  姜傾梧懵了,蘇文禮也一樣。

  兩人像雕塑一樣看著顧厭白,半天才回過神來。

  「你……顧,顧厭白,你,你腦子有病吧。」

  姜傾梧忽的站起身來。

  「我為你打抱不平,為你找出真相,我想為你報仇,你卻在這裡指責我?」

  「你……你,你該不會真愛上他了吧……」

  「我怎麼聽,怎麼像是暗戀燕修宸的痴情女,來找我宣誓主權的。」

  「你知不知道,他不喜歡男的。」

  姜傾梧不吐不快,有些激動的連連分辯著。

  顧厭白臉色一怔,抬眸看向姜傾梧,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心中生出幾分不羈的玩意,眼底更是攏起幾分戲謔的笑。

  「是嗎?他喜不喜歡男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喜歡我啊。」

  「在他心裡,我與你同樣重要,自然,他也是我最重要的人。」

  姜傾梧心裡咯噔一下,蹙著眉頭,一臉吃驚的看著顧厭白。

  這話是玩笑還是真的?

  顧厭白、燕修宸,他們兩個不會真的……

  雖然之前也開過玩笑,但此時此刻,姜傾梧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有了這種可怕的想法。

  瞬間有種想抽自己一巴掌的衝動,好讓自己清醒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