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傾梧撞上燕修宸目光的時候,心裡瞬間意識到了什麼。
眸色猩紅,欲色正濃,粗重的喘息,像是極力壓制著什麼。
就連攥著她手腕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你……你走!」燕修宸狠狠壓下心裡的蠢蠢欲動,顫抖的手,緩緩鬆開了姜傾梧。
只是下一刻,姜傾梧卻突然伸手,摟著他的脖頸,將人拉了回來。
「你還認的清楚嗎,我是姜傾梧,你……想要我嗎?」
她不知道這話是如何說出口的,只是心中藏不住的悸動,在他瘋狂壓制心中情慾的時候,徹底迸發。
看著朝她傾覆而來的燕修宸,姜傾梧緊緊圈住了他的脖頸,深深吻住了他的唇。
薄唇清涼,探進他滾燙的柔軟之中。
仿佛是助長火苗的乾柴,打散了他最後的理智。
徹底失控的燕修宸,將人狠狠壓在了身下,瘋狂且無法克制呼吸聲,在她耳邊滾燙。
「別怕……我,我會輕點!」
她自是不怕的,只是漸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無力感遍布全身。
面對如狂風暴雨的燕修宸,毫無章法的她,只能本能的回應著。
細碎輕音在山洞低低迴響,隨後又被轟隆隆的雷聲徹底掩蓋。
……
燕修宸和姜傾梧,失蹤了。
至少對於洛鳴和九夜他們而言,確實如此。
從崖底找過來,根本看不到進山谷的路。
凹峰谷里,霧雨濛濛,高聳密林,毒蛇,野獸遍布,根本沒有路。
洛鳴和九夜帶的人有限,很快便分散四處迷了路。
兩人無計可施,只能原路折返。
「你在山谷外守著,我立刻召集人手過來。」九夜吩咐著,帶著兩人匆忙而去。
而在暗處,顧厭白的人正密切監視著九夜和洛鳴他們。
而從京都驛逃走的許輕染,再次回到了城中,已經是下半晌了。
帶著惟帽悄悄去了顧厭白所在的客棧。
「輕染,見過公子。」
顧厭白正坐在床邊的坐榻上喝茶,見許輕染安然無恙,暗暗揚起笑意,「本公子瞧著,這事是成了。」
許輕染手裡拿著劍,卻身嬌柔軟,輕盈細語的行了女子禮,「是,不負公子所託,成了。」
「我已經按照公子的吩咐,扣下了洛鳴和九夜等人,不會有人去山谷搜查燕修宸的。」
顧厭白轉動著手裡的青玉笛,揚起一抹陰邪得意之笑。
「那就好,可不能壞了他的好事,對了,用了幾成的藥,是姜傾梧中的毒,還是燕修宸,還是……」
「回公子,是燕修宸,十成十的量,就算他是高手也沒用。」
「只是,輕染不明白,公子為何要這麼做。」
顧厭白嗤笑一聲,倒了杯茶朝許輕染遞了過去。
「還不是因為我在六善堂多說了幾句,害的他們吵架。」
「我得彌補啊,我這哥哥啊,是個軸的,什麼禮法,什麼規矩的,最在意了……」
「我若是不幫他,這美人什麼時候能是他的。」
「這點,他倒是應該跟燕凜學學。」
許輕染默默接過茶杯,微微點頭道,「是,三皇子府那邊已經準備好了,只要公子一聲令下,便可行事。」
「好,讓他去吧,本公子要去處理一些小事。」
說著,顧厭白臉色一沉,朝許輕染示意,「去吧,召集人手,準備入谷。」
「他的好事是成了,我的事……還沒辦呢。」
鳳和宮裡,太后奄奄一息。
皇帝和皇后,連同一眾御醫,一直守在跟前,卻也束手無策。
正當這時,燕凜突然闖進了鳳和宮。
侍衛攔不住,只等人進門,才匆匆來報。
「啟稟陛下,皇后,三皇子求見。」
「三皇子?燕凜?他不是被禁足在……」皇后的話沒說完,燕凜便已經進了寢殿。
恭敬的朝皇帝和皇后下跪叩拜。
「兒臣參見父皇,母后。」燕凜一身皇子服,神采奕奕的。
皇帝倒是沒什麼,皇后臉色難看極了,起身朝其逼近。
「你不是在禁足嗎,沒有陛下的命令,你怎麼敢擅自離府,還到宮裡來。」
面對皇后的質問,燕凜沒有半點不敬,倒是謙卑的很。
「兒臣得知太后毒發,特意求了府中神醫,拿了百毒解的丹藥……」
「不敢耽擱,所以才急切入宮,太后脫險,兒臣自甘領罪。」
說著,燕凜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個藥瓶。
抬手恭敬送上的時候,也露出了手腕的包裹的傷口。
滲著紅色血跡,看的觸目驚心。
皇帝見狀,不禁蹙了蹙眉頭,「你手腕的傷……」
「神醫說,需要人血做藥引,無礙,只是小傷。」
皇帝輕輕嘆了口氣,起身接過藥瓶,將燕凜扶了起來。
「好了,先起來再說。」
皇后張了張嘴,剛要說什麼,燕凜便搶了先,「兒臣多謝父皇。」
「兒臣以前不懂事,犯了錯,等太后無事,兒臣定然領罪認罰。」
「好了好了,念在你救太后的功勞上,就先解了禁足,其他的事,等攝政王回來再說。」
「是,兒臣遵旨。」
皇后看著父子和好,暗暗出了寢殿,朝自己的心腹招了招手,壓低了聲音。
「立刻去找攝政王,告訴他宮中之事,讓他儘快回來。」
「是,娘娘。」
……
凹峰谷里,瀝瀝細雨,滴答纏綿。
山洞裡,乾柴碎木燃起的篝火,傳來『哧哧啪啪』的聲音。
姜傾梧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渾身酸痛的蹙了蹙眉。
她不知道那事折騰了幾回,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徹底睡過去的。
只知道山洞外,此時天色,已經昏昏暗暗的壓了下來。
四周暖和,身下是乾草和凌亂的衣衫,身上裹著披風。
熒熒篝火從不遠處照來溫熱,姜傾梧環顧四周,不見燕修宸。
本想起身,可剛坐起來,便察覺到了什麼。
看著自己一絲未掛,姜傾梧腦海里想起那一番雲雨,不由的紅了臉。
「你醒了……」燕修宸的喊聲,讓姜傾梧不由的身子一顫。
看著一身裡衣,抱著乾柴從外面進來的燕修宸,姜傾梧下意識捂了捂身上的衣服。
抿著嘴往後縮了縮身子。
燕修宸頓了頓腳步,微微垂眸躲開了目光,轉身道,「你,你睡了很久……」
「我剛才在另外一個山洞,找了些乾柴……」燕修宸添了柴,背對著姜傾梧。
姜傾梧聞聲,不禁看向外面,也看到了篝火旁搭著的,她的肚兜和寢衣。
「那……那個……」姜傾梧開口,指了指篝火旁石壁上衣服。
燕修宸循著姜傾梧手指的方向,起身走了過去,將衣服拿了過來。
連同她的裙衫一併拿了過來。
看著姜傾梧脖頸的紅暈,和隱隱泛紅的手指印。
燕修宸暗暗吞咽著口水,臉上有些愧意的垂了垂眸,「我……我弄疼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