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備,方能無患。
秋心順口又笑道:「若說馬術,計公子最精於此道了,若是——」秋心話到一半自悔失言,下意識抬手捂了捂嘴,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垂下頭去。
甄鈺只好假裝沒聽見,淡淡吩咐道:「你得閒了出去轉轉,挑兩匹好馬,直接送到北郊莊子上去養著!」
秋心嘴裡笑著答應,心裡卻想,哪兒還用找什麼馬?直接去問公子要豈不是方便!
十一月中旬,定郡王府掛上了大紅綢、大紅燈籠,滿目喜慶中,夏見澤一下子迎娶了兩位側妃。這兩位側妃身份都不高,皆為五品六部官員之女,分別為朱氏、柳氏。
這是定郡王府的第一樁喜事,這日前來祝賀的賓客如雲, 恭喜賀喜之聲不絕於耳,所見人面無不笑臉相迎。
在這一片紅綢招搖,彩燈璀璨,鼓樂喜慶的包圍之中,夏見澤的心情卻一刻比一刻低沉。他沒有想到會有今日,沒想到迎娶進門的女人不是她。
心裡莫名的有點兒惶恐不安,她離他似乎更加遠了一些。特別是無意間看到滿臉是笑替他招呼客人的計世宜,這種混雜著酸澀的不安更加濃烈。
甄府中甄老爺帶著甄克守也去赴宴,甄鈺倒是沒什麼感覺,如今這不過是個開頭而已,將來如果他登上了那個位置,擁有的女人將會更多!她很慶幸自己沒有陷入其中。
望著天邊懸掛的一輪明月,她忽然有點兒想念計世宜了。
轉眼便過了年,冰雪消融,春水解凍,料峭的春風挾裹著寒意陣陣襲人而來,但要不了幾天,柳梢枝頭便會點染出影影綽綽霧似的綠意,等到了二月里,便是一片綠瀑似的輕柔婉約了!
那時,也是她和夏見澤、計世宜陪著福清公主離開上京,踏上南下路途的時候。
臨走前,甄鈺做了個決定,將那隻首飾盒送給丁睿保存。
兩人約好在以前約見的茶館見面。
「丁睿,這個盒子我只能交給你,即使什麼也發現不了,你也幫我好好保存著吧!」甄鈺輕嘆,最後瞧了一眼,輕輕推到丁睿面前。
她使盡了法子,對著這個盒子裡里外外、反反覆覆研究琢磨了無數個夜晚,可惜至今仍然不能找到什麼玄機。她不得不說服自己相信,這其實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首飾盒,是她和丁睿想多了!
如今她就要陪著福清公主南下,這一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安全回來,這樣東西,還是交給丁睿最為合適。
丁睿眉頭微微蹙了起來,不滿的瞧了她一眼,顯然不太高興。當初丁睿一得知她被選中陪同福清公主出嫁就曾找過她,表示可以幫她設法推了此事,不料甄鈺卻堅持不肯,最後弄得兩人還不歡而散。
丁睿哪兒知道甄鈺的苦衷?此事乃皇后當眾提議,皇帝也親口允了,無論丁睿用什麼法子幫她推了此事,等於同時得罪了帝後。她不想因為此事對爹娘、對甄家造成什麼影響。
「丁睿,」甄鈺好笑道:「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吧?」說著輕嘆道:「如今賈氏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賈家也不復存在,當年的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相信我娘在天之靈也會安息了。丁睿,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我也希望你今後和榮昌公主能夠和和美美的過下去,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一輩子都會感激你。」
丁睿輕輕冷笑一聲,說道:「是麼?所以,你就非要跟著計家那小子去?哪怕送上性命也要跟著他一起?」
甄鈺心頭一跳,目光有點兒躲閃,吱唔道:「你、你——」
丁睿見她這樣由不得好笑起來,說道:「在我面前不必遮遮掩掩的,這可不像從前的鄭寶兒!」
丁睿話一出口兩個人頓時都有點兒尷尬起來,畢竟當年的鄭寶兒和丁睿之間那可是戀人的關係。
甄鈺一窘,訕笑道:「你怎麼會知道?」
丁睿笑道:「這上京城裡能夠瞞過我的消息還真是不多!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也不便再說什麼,這個給你,」丁睿說著從袖中拿出一個小巧普通的銀灰色香囊:「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打開看看,也許,會對你們有幫助。」
甄鈺一怔,雖有些狐疑仍是接了過來,攥在手中捏了捏,笑道:「我記住了,謝謝你!」
丁睿彈了彈袖子,淡淡道:「如果你出事了,我會結果了邵琬清做個了斷,如果你回來了,我把她留給你——你現在不恨她了嗎?為什麼還要留著她?」
邵琬清,甄鈺一時有些恍然,腦海中那個影像似乎也有些模糊了,她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想起這個人了。當年的恨那麼刻骨,那麼銘心,以為天荒地老都不會忘記。可是如今想來,卻是漸漸的淡去了。她自認不是聖母,可也不是一味將自己關在仇恨之中的人。
恨人的滋味,何嘗不是一種煎熬。
「先留著她吧,」甄鈺自嘲笑了笑,說道:「橫豎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憐!沒有人能夠選擇自己的出身,她想改變命運,卻選擇了一條最可悲可恨的路!結果不但失掉了本心,也失掉了原本可以改變命運獲得幸福的路!」
萱娘、榮昌公主,本質上還不是同她一樣各有苦衷?她們不甘命運任由他人擺布,她們同樣在夾縫中求生存、求一線生機,可是卻不像她,專門只想著玩弄手段耍小聰明,損人利己,最後卻報應在自己身上!
當年自己的娘親邵心萍那麼好的手藝,若是她肯學,娘親怎麼會不願意教給她?即便她沒有天分不肯學,肯老老實實的做點小生意,娘親也還是供得起本錢的。但是她偏不!
丁睿沉默了片刻,輕輕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聽你的便是。這個首飾盒就暫時放在我這兒吧,等你回來,我再將它完璧歸趙。」丁睿雙目直直凝視著她,仿佛在宣誓著什麼。
甄鈺心中感動,笑道:「好,我一定會回來。」
過了正月,出發的日子轉眼間便到了。臨行前一天,甄鈺和秋心、秋朗住進了明珠苑,次日一早,隨著福清公主一起出發。
公主出閣,又是兩國聯姻,排場還是非常大的,這一晚上,明珠苑燈火通明,幾乎人人不曾睡覺。剛過三更,便有宮女嬤嬤請福清公主沐浴更衣上裝,然後前往太廟祭拜祖先,回宮拜別皇帝、皇后,辭別各宮嬪妃、兄弟姐妹,到了欽天監算好的吉時,在眾多宮人簇擁下,登上鳳輦而去。
車隊緩緩出城,流金毓翠,寶絡低垂,朱漆流雲的鳳輦緩緩駛過主道,馬隊旌旗開道,一對對衣著鮮亮的宮女太監前後左右簇擁緩行,外圍是甲冑程亮、身配寶劍的侍衛,後頭押送著的是無數駿馬拉著的嫁妝,盡皆蓋著大紅繡金的綢緞。
天家富貴,乃是真正的十里紅妝,看熱鬧的百姓人山人海,喧囂不已。
甄鈺的馬車緊隨在福清公主鳳輦之後,隔著紗簾向外張望,突然沒來由的有點兒緊張,但願這一路,平安順利。
隊伍出城十里,就地整頓整頓,宮女太監們也都上了提前備下在此等候的棗紅馬車,隊伍前進速度也加快了許多。路途迢迢,若是依著城中遊行那速度,猴年馬月才能夠到達南越國!
當天晚上,隊伍在離京六十多里的河口鎮驛站駐紮。夏見澤和計世宜早已派了親衛隊和管事大太監、女官快馬加鞭趕過去布置,福清公主一行到達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
驛承率著手下大小管事小吏跪在門口迎駕,打前站的宮女太監將福清公主引了進去。
公主安置的是一所兩進的主院落,甄鈺主僕則安排在東邊緊挨著的小偏院中,夏見澤和南越國使者等住在外院。
一到地方,計世宜便忙了起來,帶著心腹親信將驛館內外圍防務一處處都親自檢查。雖然此處離京還近,發生意外的可能性比較小,但是他要擺的是這個姿態,讓不知躲在哪一暗處的人能白他的決心和能力:沒事少出么蛾子。
「此處簡陋,還請公主、定郡王和各位見諒!」驛丞陪著笑臉打哈哈,腰都要彎到了地上。
福清公主目光掃視一圈,她住的這是三間兩進的正屋,帳幔簾櫳地毯看樣子全部都是新換上的,不多不少也擺了幾件擺設,屋子裡炭火燒得很足,上好的銀霜碳,一進來暖烘烘的。
這就很好。
「已經不錯了,我們也只是住一個晚上罷了!反倒是給你添了麻煩!風嬤嬤,賞十錦宮緞兩匹、擺設兩件、白銀二百兩。」福清公主微笑道。
賞賜的東西都是在宮中時一份一份備好的,風嬤嬤屈膝應聲,領了兩名宮女去取,驛丞受寵若驚,忙跪下俯首謝恩,心裡也大大的透了口氣。他可沒想到公主竟然這麼好說話,一時間有點兒手足無措。
定郡王見福清公主安頓了下來,簡單交代了兩句便去了,臨走前深深的瞥了甄鈺一眼,終於什麼都沒說。
甄鈺見福清公主也要更衣梳洗,便笑著告辭。福清公主便笑著道:「甄姐姐洗了臉換了衣裳便早些過來吧,晚上咱們一塊兒吃飯。」
甄鈺笑著答應去了,估摸著差不多時候便又過來。
屋子裡炭火甚足,福清公主只穿著茜紅繡鳳穿牡丹的滾邊寧綢褙子、水紅綾八幅湘裙,皆是較為輕薄的衣料。甄鈺披著蓮青色大斗篷過來,在退步解開,著玫紅夾襖款款而來。
福清公主目光在她身上轉了一圈,笑道:「甄姐姐穿這麼多不會熱嗎?」
甄鈺拂了拂衣襟,笑道:「如今這個天氣還有點兒冷,晚上風也挺大的,還是穿多一點的好。不然路上著涼也就麻煩了!公主平日也要注意保暖,咱們還有好長的路要趕呢!」
福清公主雙頰因熱氣組而紅紅的,聞言笑道:「我會注意的。不過,越往南去,可不是天氣一天比一天好了!」
甄鈺打趣道:「是啊,這天氣一好啊,怕是心情也一天天更好吧!」
福清公主知她另有所指,面上一熱,有些訕訕道:「甄姐姐!」
甄鈺「撲哧」一笑,二人相視。
「公主,時候不早了,奴婢這就傳飯吧?」一位梳著元寶鬢、穿著暗棗紅纏枝紋窄袖褙子、褚色長裙的圓臉嬤嬤上前標準的福了福身請命。
福清公主瞥了一眼這嬤嬤刻板端著的臉,目光微微一沉,微笑點頭道:「傳吧!」
這是內務府選出來派給她的陪嫁嬤嬤,徐嬤嬤,她和另一位姓陶的公公將來是要在她的宮裡做首領女官和總管太監的。
除了他們倆,還有三十多名宮女太監也是陪嫁。
不知為什麼,自打第一眼看到這位徐嬤嬤,福清公主心中便不喜她,而她看自己的眼神也不時帶著探究與審視。
「是,公主!」徐嬤嬤屈了屈膝,身板筆挺的出去傳話,這邊便有宮女將膳桌抬了上來,鋪上淺湖綠色的桌布,安置筷著碟盤湯匙方巾等物。
不一會兒,徐嬤嬤領著一隊捧著食盒的宮女們進來,琥珀、瑪瑙見了忙如往常一樣上前欲接過,徐嬤嬤抬手將她們一攔,淡淡道:「兩位姑娘伺候好公主便可,這些活計自有專職的人做。」
琥珀、瑪瑙面上一怔,瞟了若無其事、仿若未聞的福清公主一眼,默默的退了下去。
兩名跟進來的宮女小心翼翼的將食盒打開,將一道道菜捧了出來,無聲無息安放在桌上,隨後一一揭去碗蓋放進食盒中,隨著捧食盒的宮女們一起屈膝福了福,垂首默默退下。
「公主請。」徐嬤嬤抬了抬手。
「甄姐姐。」福清公主便挽著甄鈺的手一起坐下。甄鈺不由得瞟了徐嬤嬤一眼,發現她居然沒有反對,心裡反而有些納悶。
兩人坐下,福清公主掃了一眼,侍膳太監便賠笑道:「這些菜都用銀針試過了,公主請放心用。除了這兩道松鼠鱖魚、金湯魚蓉是驛丞進獻,其餘的十道菜都是隨行的御廚按照公主的口味做的,食材也是隨行所帶。」
「公主還是先喝點兒湯暖暖胃吧!」侍膳太監用甜白瓷小碗盛了一碗瑤柱雞蓉粟米羹奉給福清公主,甄鈺身畔的小太監亦有樣學樣為她也盛了一份。
甄鈺微笑著向他微微點頭示意,拿起湯匙舀了一口嘗了嘗,將湯匙放下,淡淡向福清公主笑道:「這湯滋味較淡,還是飯後再喝比較好一些,公主今兒想必也餓了,不如先用膳吧!」
「也好。」福清公主一笑,將湯匙擱下,示意侍膳太監端走,兩人便用起膳來。
「跟在宮裡時候的滋味果然不差,」目光一掃室內,所見之處皆是陌生,福清公主胸口立時仿佛被梗住了,回想起明珠苑的溫軟馨香,眼窩子有些發熱。她眨眨眼睛,向甄鈺笑道:「我還以為今後再也嘗不到宮裡膳食的滋味了呢!卻沒想到父皇給我挑了這麼好一個御廚。」
甄鈺笑道:「皇上和皇后心疼公主,這是公主的福氣!等公主到了南越國,還不知有多少美味佳肴等著公主呢!」
福清公主一笑,心境亦開朗了兩分。
兩人用好晚膳,那份湯已經有些涼了,帶著海味的湯一涼下來便隱隱的透出些許腥味,福清公主只聞了聞便蹙蹙眉不喝了。
二人用好,福清公主便命嬤嬤宮女太監們自去用飯,自己和甄鈺在次間裡說話,只留下秋心、秋朗在外邊守著伺候。
「甄姐姐,我心裡真高興。」福清公主手中握著茶盅,眉目盡皆舒展,唇畔勾出一抹滿足恬淡的笑容,透著無盡的輕鬆和自在。
甄鈺一時有些恍惚,好像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在福清公主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也許,這才是她的本心。
「南越王一定會對公主很好的!」甄鈺由衷的笑道。
福清公主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那張似熟悉又陌生的容顏,垂眸笑了笑,不知想到了什麼,眸底一黯,嘆道:「可惜,我只是覺得有點兒對不起父皇。甄姐姐,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怎麼會呢?」甄鈺忙道:「公主不要這麼想,皇上英明神武,自有主張,公主到了南越國,開開心心過日子最重要。」
福清公主有些愧疚的望了望甄鈺,低聲道:「其實,我雖然捨不得甄姐姐,可也並不想讓甄姐姐陪著,畢竟這路途太遙遠了!還有二皇兄也是。可沒想到皇后當眾這麼一提,便是父皇也不便拒絕的。」
「我明白,」甄鈺淡淡道:「定郡王和計將軍也不是輕易能夠叫人算計了去的,又有南越國使者同行,公主且安心便是。日常起居,公主還是用風嬤嬤、琥珀瑪瑙她們的好,小心些總是好的。」
提起這事福清公主便忍不住一肚子火,面色也沉了兩分,冷聲道:「那個徐嬤嬤,我一看見她就討厭!偏偏她還是內務府指派的首席女官!哼,說是內務府指派,誰知道其實是誰指派的呢!」
甄鈺笑了笑,說道:「公主也不必心急,到了南越國,天高皇帝遠,那時誰管的著誰?那還不是公主的天下?」
福清公主猛然醒悟,不覺咯咯笑道:「我可是讓她氣得昏了頭了,虧得甄姐姐提醒!姐姐說的不錯,我不管她帶著什麼任務或者目的,到了南越國,她就只能有我一個主子!」
畢竟是自己的陪嫁,又是內務府「千挑萬選」的首席女官,若是真的把事情鬧得大了,難免讓南越國宮人生出什麼想法。人家看到她連陪嫁都下死勁的修理,怎麼能不心寒?還怎麼敢放心在她手下做事?倒是便是無事也要鬧出點什麼來!
「今晚那道湯,是不是有問題?」福清公主微微舒了口氣,抬眼問道。
甄鈺輕輕笑了笑,長長的睫毛微微撲閃,說道:「也算不上什麼大問題,那道湯只不過被人摻了水。」
「摻水?」福清公主深為詫異,愕然道:「這,這是何意?」摻水又不能吃死人,何必多此一舉?
甄鈺說道:「若是公主用了,恐怕會腹瀉生病,那大半的菜餚里有兩樣配料正是同這湯的材料相衝,嚴重起來,明兒恐怕便走不了了。公主你想想,剛剛離京頭一晚,公主身子便出狀況耽擱趕路,南越國的使者一行心裡會怎麼想?而且,這也是不吉的兆頭。」
不得不說這人心機果然深沉,公主離京的頭一晚便鬧得大病一場,南越使者心中定然不快,認為不吉,若是這病再在有心人謀算下再拖上那麼幾日,或者索性捅回京里,鬧得咋咋呼呼,將來福清公主到了南越,形象在當地百官民眾心中亦大打折扣。
平頭百姓家嫁閨女都還講究個順順利利、吉利吉祥的好彩頭呢,何況皇家?
「好大的膽子!」福清公主俏臉一沉,恨道:「我本以為離了宮便是離開了是非窩,沒想到她們真是好本事!這隨行的隊伍中竟隱藏著這樣的禍心。」
「無論此人是誰,都是公主的陪嫁,在公主到達南越國、與南越王成親入主王宮之前,最好都不要動此人。」甄鈺輕嘆。
福清公主忍氣點點頭:「姐姐說的對。這是陪嫁,路上出了狀況是不吉利的,為了這麼些人影響了本宮在南越國的形象和名譽太不值得!回頭我會跟二皇兄還有風嬤嬤打聲招呼,讓他們暗中留意著便是,等到了南越國,大典之後,一併算帳!這害群之馬若不除了去,將來還有的添堵的時候!」
甄鈺見她俏臉一沉,鳳目凜凜,威儀立生,頗有幾分母儀天下的風範,不由得掩嘴「撲哧」一笑,取笑道:「王后娘娘威武!娘娘英明!有娘娘在,那小小的害群之馬哪裡逃得過娘娘的眼睛!」
福清公主面上大熱,不依的身手咯吱甄鈺,笑道:「好啊,姐姐你竟取笑我!」
甄鈺大笑躲閃。
兩人鬧了一陣,福清公主嘆道:「姐姐你說,我這算不算是從一個火坑跳到另一個火坑裡了!」南越國雖然只是大夏的一個附屬小國,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後宮美人嬪妃想必不少,這將來,還真少不了各種的勾心鬥角。但願她沒有看錯人,但願趙奇對她有那麼一兩分真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