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宣了燕將軍進養心殿。」
「什麼?」正在用午膳的皇后「啪」地一聲將手中的筷子重重放下。
「已經待了有半個時辰了。」
皇后的玉手緊握成拳,指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備轎,本宮要去養心殿。」
「......」
可惜了。
蟲草輕輕瞥向桌上那依然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飯菜,嘴角不自覺地下撇。
坐在奢華的轎輦之中,皇后的思緒卻飄回了那日與柔嬪在御花園中的對話。
柔嬪提及燕無雙回歸的消息,看似隨意,卻似乎又另有意圖?
「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皇后心中暗自揣摩,眼神中閃過一抹銳利的光芒。
然而,當皇后回想起柔嬪那溫婉如水、從不涉足紛爭的性子時,又不禁輕輕搖了搖頭,否定了心中的疑慮。
「不,柔嬪絕非那等心機深沉之人,她應是無意間提及。」
「......」
轉念又想到燕無雙竟然平安無事地回來了!
賤人!
為什麼還要回來!
蘇培盛面容略顯苦澀地注視著遠處緩緩駛來的皇后轎輦。
抬頭望天,今個兒天氣不咋地。
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雖然心裡這麼想,但他還是換上一副恭敬諂媚的模樣,待轎攆停穩,便疾步上前,低眉順眼地行禮:「奴才蘇培盛,叩見皇后娘娘千歲千千歲。」
皇后在隨行宮女的簇擁下,緩步走出轎輦,手中輕搖一柄精緻的宮扇,目光淡然地掃過緊閉的養心殿大門,看似不經意地問道:「皇上此刻可在殿內?」
「......」
在不在您是不知道嗎?
人都來到這裡了才問。
雖暗自腹誹,但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只能恭敬地回答:「回稟娘娘,皇上正與大臣商議國事。」
皇后秀眉微蹙,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別以為她不知道裡面的是燕無雙那賤人!
她輕輕踏前幾步,語氣中帶著強硬:「既是如此,那便勞煩蘇公公通報一聲,本宮有緊急要務,需面見皇上商議。」
蘇培盛聞言,面露難色,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娘娘,您這可真是為難奴才了。皇上此前已有嚴令,議政期間,任何人不得擅入打擾。」
皇后見蘇培盛極力阻攔,心裡肯定殿內必定有鬼!
莫非那賤人勾引皇上?
思及此,皇后再次開口,聲音里多了幾分尖銳,「蘇培盛,你竟也敢阻攔本宮?」
蘇培盛聞言,心中已經開始哭爹喊娘,卻只能卑微地貓著腰,連聲告罪,「娘娘息怒,奴才這就去為娘娘稟告皇上,請娘娘稍候片刻。」
皇后目送蘇培盛匆匆推開殿門,又迅速關上,心中疑慮更甚,如同被貓爪輕撓,難以安定。
她開始在殿外焦急地踱步,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心頭的鼓點上,咚咚作響。
而此刻,蘇培盛踏入養心殿,眼前的景象讓他瞬間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叫苦連天。
他仿佛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即將面臨的命運,兩眼一閉,只願皇上看在他如此勤懇伺候的份上饒他一命。
無雙的背脊緊貼著冰冷的柱子,那股寒意仿佛穿透了她的衣衫,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她的眼神中閃爍著不屈與憤怒,緊緊盯著眼前的蕭煜。
蕭煜的左手依舊有力地掐著她的細腰,手指隨意地在她的腰帶上滑動。
而他的右手則輕巧地將無雙的雙手反剪在背後,讓她即便是憤怒也無法掙扎分毫。
「可惡!」無雙在心中暗自咬牙,她憤憤不平地想,「不就是比我內力高一點嗎?待我閉關修煉,定要將這百倍奉還!」
蕭煜薄唇微抿,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漆黑的眼眸深邃如夜,此刻正含笑凝視著無雙。
他緩緩低頭,溫熱的氣息伴隨著話語輕輕拂過無雙的臉頰,讓她的臉頰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紅暈。
「愛卿,」蕭煜的聲音低沉而勾人,「你來說說,何為君臣之禮?在這深宮之中,你我之間,君臣之別應如何做?」
蘇培盛此刻雙腿微顫,心中暗自哀嚎:「吾命休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