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妃啊姝妃,你平日裡溫婉賢淑,深得皇上寵愛,怎奈何家中親人如此不爭氣?這不僅丟了你自己的臉面,更是讓皇家顏面掃地啊。」嚴心瑤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刀,直刺姝妃的心窩,讓她無法反駁,也無法逃避。
「......」
真厲害。
嚴心瑤以一人之力,言辭犀利,令整個大殿內的妃嬪們面面相覷,竟無人敢輕易插嘴,生怕自己就是下一個姝妃或者李嬪......
而被波及的姝妃與李嬪,此刻內心五味雜陳,羞憤交加,恨不得即刻覓得一隙之地遁形。
她們不久前才為自家兄長/弟弟的醜聞費盡心力平息風波,轉眼間,這些不堪之事又被賢妃以雷霆之勢公之於眾,讓她們顏面掃地,懊悔不已。
兩人深知嚴心瑤之口舌鋒利,無人能敵,本該避其鋒芒,卻偏偏在不經意間觸了霉頭,自投羅網。
此刻,她們的心被自責與對嚴心瑤深深的忌憚填滿,懊悔如同潮水般湧來,後悔自己剛才怎敢輕易招惹這位言辭如機關槍般迅猛無匹、令人難以招架的「女魔頭」?
姝妃臉色蒼白,環視周遭,妃嬪們或看戲、或嘲諷、或憐憫的眼神如刀割般讓她難以承受,逃離之心愈發強烈。
她心中對李嬪生出絲絲怨念,若非李嬪開口,她也不會貿然附和,以至於今日處境尷尬。
一念及此,她不禁狠狠颳了李嬪一眼,內心翻騰著想要上前罵一頓的衝動,但理智告訴她,此刻更應自保為上。
然而,姝妃卻未曾深思,若非她自身心存嫉妒,刻意尋找賢妃的短處,又怎會輕易落入今日之境地。
心中的不滿與嫉妒,終是讓她自食其果,成為了這場舌戰中的「無辜」受害者。
「皇后娘娘,請您明鑑,臣妾懇請您為臣妾做主!賢妃娘娘的言辭雖利,但臣妾哥哥之事,實屬坊間玩笑,斷不會損害皇家絲毫顏面。」李嬪急切地辯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深知,賢妃所言非虛,但為了自己在後宮中的立足之地,她必須堅決否認,否則後宮之中哪有她李嬪的立足之地!
「皇后娘娘,臣妾方才所言,不過是姐妹間一時興起的戲謔之語,並無他意,還望姝妃與李嬪二位妹妹能夠海涵,兩位妹妹必定不會怪罪姐姐吧?」嚴心瑤輕輕一笑,言辭間依舊保持著她的優雅與從容,仿佛剛剛的話語只是一些無足輕重的玩笑話罷了。
「賢妃娘娘真是舌燦蓮花,令人嘆為觀止,妹妹我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萱妃適時地加入對話,以她的嬌笑緩和了殿內緊張的氣氛。
「萱妃妹妹謬讚了,本宮不過是閒暇之餘,與姐妹們開開玩笑罷了。」嚴心瑤回以微笑,故意將「開開玩笑」四字加重語氣,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挑釁。
萱妃,戶部尚書夏林之女夏侯萱,於永安二年間冊封為妃,賜居永和宮。
萱妃是一位溫婉如水的女子,她的容顏仿佛是春日裡最柔和的一抹陽光,溫暖而不刺眼。眼眸清澈明亮,宛如兩汪深邃的秋水,閃爍著智慧與善良的光芒。鼻樑挺拔而秀氣,為她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立體感,而那雙櫻桃小嘴,不笑時自帶一抹溫婉,笑起來更是如同初綻的花朵,令人心曠神怡。
在後宮之中,萱妃以溫柔著稱,她待人和善,從不輕易與人結怨。在後宮這個充滿爾虞我詐的世界裡,她像是一股清流,始終保持著自己的原則和底線,不與人為敵,更不參與任何勾心鬥角的爭鬥。
平日裡,萱妃大多深居簡出,她偏愛清靜,喜歡在自己的寢宮中品茶賞花,或是沉浸在書卷之中。
她的生活簡單而寧靜,仿佛與世無爭,與後宮的喧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皇后聽罷,只覺得腦袋裡仿佛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作響,嗡嗡聲中夾雜著嚴心瑤那鋒利如劍的話語,讓人難以招架。
皇后暗自咬牙,對李嬪的愚蠢行徑感到萬分不滿,心中暗罵:「真是個不成器的東西,淨會給本宮惹麻煩!如今還得本宮親自出面,為她收拾這爛攤子!」皇后雖心中憤懣,但面上依舊維持著溫婉端莊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卻藏著不易察覺的鋒利。
「賢妃妹妹的口才,向來是宮中一絕,連本宮也自愧不如。只是,這玩笑話也得有個分寸,免得傷了姐妹間的和氣,更別不小心觸怒了皇上,那就不好了。」皇后的話語輕柔,卻字字珠璣,暗含警告,讓姝妃和李嬪都不由得一凜。
然而,這番話對於嚴心瑤而言,卻如同清風過耳,未留痕跡。
她依舊保持著那份從容不迫,眼神中閃爍著智慧與自信的光芒,仿佛早已洞悉了皇后的言外之意,卻又故意裝作未聞。
她輕輕挑眉,直視皇后的眼睛,直言不諱:「皇后娘娘所言極是,臣妾自當注意言辭。但臣妾所言,皆是姐妹玩笑罷了,無真假之分。姝妃妹妹的弟弟與李嬪妹妹的哥哥之事,非臣妾親見,但風言風語總非空穴來風,臣妾也只是將這玩笑說給姐妹們聽罷了,提醒一二,望妹妹們能以此為鑑,莫要讓家族之事影響了皇家的清譽。」
姝妃和李嬪聞言,臉色更加蒼白,她們偷偷瞄了皇后一眼,見皇后雖面帶微笑,但眼中卻無半點溫度,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李嬪強作鎮定,再次開口:「皇后娘娘,臣妾哥哥之事,臣妾定當嚴加管教,絕不讓其再犯。至於賢妃娘娘的玩笑,臣妾自然不會放在心上,姐妹間嘛,總有些小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皇后微微一笑,目光在賢妃與李嬪之間流轉,似是在衡量著兩人的分量:「是啊,姐妹間應當和睦相處,相互扶持。賢妃妹妹提醒得對,本宮作為後宮之主,自當為皇上分憂,為皇家顏面著想。姝妃、李嬪,你二人亦需謹記,家中之事,亦關乎皇家顏面,務必嚴加約束親眷,勿使再添風波。」
姝妃與李嬪聞言,幾乎是同時站起身來,身姿端莊,異口同聲地答道:「臣妾謹遵皇后娘娘教誨,定將家中親戚嚴加管教,絕不給娘娘添憂。」
「……」
真晦氣。
嚴心瑤不禁輕笑出聲,那笑聲中既有對皇后處理之道的嘲諷,又似乎含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深意。
「皇后娘娘當真是公正無私,一碗水端得平平穩穩,既對眾姐妹有所提點,又不失公正之心,令人敬佩。不過,臣妾心中確有一言,不知是否妥當,願斗膽一陳。」
嚴心瑤的目光在皇后與李嬪之間輕輕掠過,嘴角勾起一抹玩味而略帶深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