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3 章 幹得漂亮,繼續努力

  「康迎江!別在這兒裝瘋賣傻!」雲從恆先聲音不高,但是語氣卻十分陰冷,「你的所作所為,還要我再說一遍嗎?」

  康迎江眸光暗淡,神色沮喪,「事已至此,我說什麼,仲帥也不會相信了。→」

  「我真的是冤枉的……」

  背後的城衛軍士兵用槍柄狠狠抽了他一下,「老實點!」

  跟在雲從恆先的弓胥越也出聲呵斥道,「你是冤枉的?那你告訴大家,是不是你主動提出,晚上要去綴玉樓過夜的?」

  康迎江睜大了眼睛,痛苦地點了點頭,「是闔君想要請各位同僚一起熟悉一下,讓我推薦合適的地方,我才會提起綴玉樓的。」

  他終究還是辯解了一句,「綴玉樓的姑娘是整個斗川關中最頂尖的,諸位也不是沒有去過,我這樣推薦有什麼問題?」

  弓胥越冷笑起來,「綴玉樓是沒問題,但是!」

  他強調地停頓了一下,等到院子裡所有人都把目光集聚過來,才接著說道,「但是那天晚上,綴玉樓中有些奇怪的事情,卻有很大的問題!」

  整個院子裡再次陷入安靜中,只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仲客巍給出的壓力,而是出於對答案的好奇。

  顧昭也和周圍的其他人一樣,張大了眼睛看著弓胥越,等著他繼續說出來的話。

  「比如說,你為何在身上攜帶蒙汗藥?難道你康迎江還要跟綴玉樓的姑娘玩什麼特殊的遊戲不成?」弓胥越挖苦地問道。

  這句問話讓不少男人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顧昭卻有些茫然,左右看了看,仿佛對那幾個笑得古怪的傢伙很是詫異,不明白他們為什麼是這樣的表情。

  但是弓胥越的下一句話,卻讓顧昭猛然豎起了耳朵,沉下了臉色。

  「你跟陪自己的姑娘玩遊戲也就罷了,為何還要給闔君和陪他的姑娘下藥呢?」

  顧昭先是愕然,瞬間就露出了驚怒之色,望向康迎江的眼神頓時帶上了兇狠。

  聽著弓胥越凌厲的質問,看著顧昭兇狠的眼神,康迎江臉上越發苦澀,「我說過了,那些蒙汗藥不是我的。至於為什麼會在我換過的衣服中搜出來,我也不知道。」

  弓胥越呵呵了一聲,笑意絲毫沒有達到眼底,「不知道?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想用這樣三個輕飄飄的字來解釋?」

  康迎江低下了頭,深深地嘆了口氣。剛才被審問的時候,他已經竭力解釋了,但是他是真的無法說明這些蒙汗藥是怎麼出現在自己身上的。

  「你剛才還反問,你帶著蒙汗藥去青樓,根本沒有必要,所以那些蒙汗藥肯定是別人塞到你身上的。」

  弓胥越諷刺地說道,「既然沒必要,別人為什麼要把它塞到你身上?」

  康迎江一言不發。

  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辯解了。

  仲帥都已經不相信他了,把他帶到府中所有人面前,如此折辱逼問,顯然他那種無力的辯白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你不開口又有什麼用呢?」弓胥越緩緩地走到康迎江面前,背著雙手俯視著他,「難道不開口就能保住你那些秘密嗎?難道你不開口,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

  弓胥越不屑地看著康迎江的頭頂,看著他死死摳著地面的雙手,知道康迎江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平靜。

  於是他繼續說道,「今日上午,城衛軍對綴玉樓上下都進行了搜查訊問。」

  「綴玉樓中的老鴇可是招認了,三樓有個客人是第一次來,卻沒有叫姑娘,寧願掏錢在青樓中獨宿。」

  「而我們去的時候,他卻已經不見了蹤影!整個綴玉樓都沒有一個人能說清楚,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弓胥越拽著康迎江的辮子,把他拽得抬起了臉,「你說,這樣的客人去綴玉樓,是為了什麼?」

  康迎江搖了搖頭。

  「去青樓不是為了姑娘,當然是為了在青樓中的某個人了。」弓胥越盯著他的眼睛,陰陰地說道,「而他的房間,與你的房間,中間就隔了一個房間。」

  「這個距離,太近了。」

  「晚上大家都睡著了的時候,你們在走廊上隨時可以見面。」

  「也許只是擦身而過,就足以將寫好消息的紙條傳遞給他。」

  「對不對,康長史?」

  康迎江終於忍不住反駁道,「我根本不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我也根本就沒有出過房間!更不可能跟什麼人在走廊上傳遞消息!」

  「弓君,你這全都是臆測,毫無證據!」

  「就算你說的那個人有問題,那也不一定是衝著我來的。」他咽了口唾沫,喘著氣說道,「闔履光君還跟他是隔壁呢,你為什麼不懷疑他而懷疑我?」

  顧昭一聽,頓時氣得面色漲紅,向前一步呵斥道,「康迎江,你為自己辯解可以理解,為何卻要誣我清白?」

  「我堂堂金狼貴族子弟,前途光明,未來可期,怎麼可能背叛大昊!」

  「你這麼做,只能證明你的心虛!」

  弓胥越並沒有看顧昭,而是對著康迎江微微一笑,「康長史,你是覺得我們城衛軍都是傻子嗎?我們在做出判斷之前,就不會去調查證據的嗎?」

  「陪你的姑娘、陪闔君的姑娘,以及闔君本人的殘酒中,都已經查出了蒙汗藥的殘留。」

  「而綴玉樓的小廝和姑娘們也都證明了,最初闔君十分勇猛,只是後來,就再也沒有了動靜,應該是睡得很沉。」

  「闔君今早面色憔悴,其實是藥物造成的後果。」

  「明明闔君早早地就睡著了,你卻跟闔君說他整夜都十分激烈,恰恰說明,你是想要誤導闔君,害怕他懷疑自己的沉睡是中了藥。」

  顧昭的嘴巴差點合不住。

  蒙汗藥是她塞到康迎江身上的沒錯,但是康迎江所說的「十分激烈」,其實不過是為了恭維一下闔履光,拉近兩人之間的關係而已。

  這都能被弓胥越解讀為心存鬼胎?

  顧昭在心中為弓胥越豎起了大拇指,幹得漂亮,繼續努力!

  康迎江顯然也十分無語,「弓君,你不覺得你的這些話有些牽強嗎?」

  「就憑著一包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蒙汗藥,和一個不知道什麼身份的陌生客人,你就能定下我背叛仲帥、泄露機密的罪名?」

  弓胥越冷笑起來,「康迎江,你還真是,像你們北安人說的那樣,『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

  「好,那我就讓你看看真正的證據!」

  說著,弓胥越從手裡掏出了一個信封,在康迎江面前晃了晃。

  康迎江的臉色頓時劇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