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見血封喉,必死無疑
站在下方的人根本看不見舒駙馬的動作,但是就在太子身邊的康建卻看得清楚。→
他面色大變,一步衝上去,握住了舒駙馬的手腕「你做什麼!」
舒駙馬面色猙獰,似乎用盡了全身力氣向前捅去,嘴裡更是高叫起來「秦佑臻,你去死吧!」
太子措不及防,向前一個趔趄,就撲倒在了地上。
保護太子的暗衛和控鶴司紛紛從各個方向跳了出來,一下子就把舒駙馬按倒在地,將他手中的匕首奪了下來。
舒駙馬被用力按在地上,儒雅俊秀的臉已經變形,卻仍舊放聲大笑「沒關係的,秦佑臻死了就好!你們殺了我也遲了!」
康建已經撲在太子身邊,痛哭失聲,聞言轉頭呵斥,尖利的聲音迴蕩在整個大殿裡「舒澹然!殿下對你信任有加,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何如此對待殿下!你個狼心狗肺的畜生!」
所有人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剛才發生了什麼——太子的親姐夫舒駙馬,竟然刺殺太子?他是瘋了嗎?放著即將來到的潑天富貴不要,卻要做這種株連九族的事情?
「都安靜!坐在原位,不許擅自移動!否則一律視為刺客同黨,格殺勿論!」顧昭一招手,小鶴們從四周魚貫而入,手中鶴翎刀出鞘,一身肅殺,占據了大殿的各個方位。
轟隆隆的聲音里,大殿的門關了個嚴實,所有人都被圍了起來。
剛剛有些混亂嘈雜的大殿瞬間變得一片寂靜,只能聽見舒澹然瘋狂的笑聲。
「狼心狗肺?我狼心狗肺?他秦佑臻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哈哈哈哈,真是笑話!」舒澹然趴在地上,明明呼吸都很吃力,卻仍舊大聲喊叫著,情緒激動。
康建在那邊帶著哭腔喊「殿下」,卻沒有得到回答。
舒澹然聽了越發笑得猖狂了「你的殿下,他不行了!我的匕首上有毒!劇毒,見血封喉,必死無疑!」
顧昭沿著台階一步步走了上來,站到了舒澹然身邊,語氣平靜地吩咐「把他綁起來,不許他自殺,押下去等候審問。」
小鶴們湧上前去,揪頭髮扭胳膊,把舒澹然提了起來,首先就把他的衣領粗暴地撕了下去,然後從頭髮到腳底,全都搜了一遍。
舒澹然被控制得死死的,只能死死地盯著顧昭,嘲諷地說「呵,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顧昭顧大人嗎?聽說你可是一眼就能看出忠奸,什麼陰謀都瞞不過你,怎麼著,竟然沒有發現我要刺殺秦佑臻?」
顧昭背著手「聽你那口氣,似乎對太子殿下積怨已久啊。」
舒澹然詫異地看了顧昭一眼「沒看出來啊,你一個十幾歲的女子,倒是有點肚量,被罵成這樣竟然也不氣?」
「她為何要氣?她早就提醒過我,你以為顧大人的威名是假的嗎?」
「他提醒你什麼?提醒你我會刺殺太子嗎?哈哈哈……」舒澹然的笑聲戛然而止,目眥欲裂地望著從小鶴們身後走出來的身影,那身赤紅如血的織金團龍服,「秦佑臻,你沒死!你怎麼可能沒死?」
「我的匕首塗了劇毒,只要破一點皮就能讓你死,你為什麼沒死?」
舒澹然眼神直直的,整個人都似乎已經癲狂了,只是不斷地重複一句話「你為什麼沒死?」
太子勾唇一笑「自然是因為顧大人事先提醒孤穿上了軟甲。」
舒澹然恍然大悟「所以你才故意讓我跟在你身後,給我機會刺殺?是啊,按說我是沒有資格上來的……你果然夠陰險,秦佑臻,你們秦家的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他猛然轉動眼珠,盯著顧昭「鷹犬,走狗,賤人!遲早有一天,你也會遭到報應的!」
顧昭面無表情「忠於陛下的臣子,在你這飽讀聖賢書的狀元眼中,是鷹犬走狗?反倒是你這種不忠不孝無情無義之徒,是世人應當效仿的楷模?我看你真是把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太子的表情格外陰沉「跟這種禽獸講道理,顧大人是不是太天真了?把他帶下去吧,不要耽誤了孤的宴席。」
這句話不知道戳到了舒澹然哪裡,他一下子發出了高亢的喝叫「我是禽獸?秦佑臻,你去問問秦掌珠,她都做了什麼!她才是禽獸不如!她背信棄義,連一個幼兒都不放過!蛇蠍心腸……」
太子眉毛皺了皺,似乎明白了些什麼,他不想再聽,揮了揮手「把他帶下去。」
「不敢讓我說了?怕大家都知道你們秦家做了什麼?」舒澹然被拖著離開,嘴裡還在叫囂,小鶴摸出個東西塞進了他嘴裡,才阻止了他繼續說下去。
即使如此,在場所有人也都聽出了其中的某些內幕。
只是事情涉及皇家隱私,誰也不會多問一個字,只當沒有帶耳朵來。
暗衛已經再次隱退,小鶴們如同凶神惡煞一般,從客人中帶走了幾個人,有男有女。
「你們幹什麼?」一個錦衣公子跟小鶴吵了起來。
因為小鶴擰住了他的小廝,正準備帶走。
為首小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控鶴司辦案,膽敢阻攔者一律視為同黨。」
錦衣公子嚇了一跳,可是看著跟自己時間最長、最信任的小廝一臉哀求,還是鼓起勇氣問道「墨點他犯了什麼事?他跟了我快五年了,一直老實本分,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
小鶴們卻沒有向他解釋的意思,只是將各自的目標控制嚴實,推開擋路的人,向著殿外走去。
顧昭向太子點了點頭,他們的準備沒有白做,今天晚上的行動才剛剛開始,就已經有了這麼豐厚的收穫,想必接下來的行動會更加順利。
她不會留在這裡,因為接下來的審訊工作才是顧昭要忙的重頭戲。
顧昭從台階上緩緩走下,身上的彩鶴服在明亮的燭火中格外耀眼。
大殿中一片安靜,所有人都看著這個年輕的女官。
有很多人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傳聞中飛速崛起的控鶴司紅人。
那些在他們面前凶神惡煞的小鶴,在她身邊溫順服從,看著她的眼神滿是尊重敬畏。這不是他們想像中的江南貧女,而是令人畏懼的控鶴司大員。
明明顧昭選擇的是貼著大殿牆邊往外走,可是這一刻,她卻是整個大殿所有人目光的中心。
即使被這麼多人盯著,顧昭的腳步卻沒有絲毫變亂。她依舊身形筆挺,步履從容,在小鶴們的簇擁下,走向門口。
大殿的門轟然洞開,顧昭高挑的身影踏入了寂靜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