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把東方明二人帶到了二樓的欄杆邊上。東方明探出頭看樓下,正好能看到台子上的情形。
一個身著天青色紗衣的姑娘,蒙面紗坐在台上。手中抱著一把琵琶,纖纖玉指不時地撥弄奏出悠然的樂聲。
最絕的是姑娘的歌聲。面紗下不知是怎樣的面容,卻發出了宛如天籟般的歌聲。清脆悠揚,如鶯啼婉轉。姑娘哼著不知名的小調,雖然沒有江南女子吳儂軟語的那種感覺,但自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來酒館的人多半都是為了填飽肚子。嘴裡吃著美味的飯菜,耳邊聽著悅耳的歌聲,不知是多麼美好的享受。
至少東方明是聽得很舒服的,這樣曼妙的歌聲入耳,能讓人心中的躁鬱都散去很多。
可令東方明奇怪的是,儘管樓上樓下的人聽著歌聲都露出了享受陶醉的表情,卻沒有一個人給那個姑娘打賞。
按說這也是個潛移默化的老規矩了。酒館和賣藝人互利互惠,酒館提供場地,讓賣藝人能通過賣藝的方式掙錢養家;賣藝人則通過展現自己的才藝,吸引住客人進店乃至駐留。大家也都知道這個規矩,所以但凡看到有出色的表演都會打賞打賞。
以東方明的眼光和閱歷,這個姑娘的歌喉分明不錯。就算落不到上乘,也不至於無一人打賞的地步。
東方明仔細觀察那姑娘,姑娘雖氣息不亂地唱著歌,眼神中卻有著絲絲焦急和慌亂。
東方明看了看,正好吃得差不多了,便起身叫崔寧一起下樓結帳。順便在路過台子時,在姑娘的身邊放了一貫銅錢。
東方明的本意只是想幫這姑娘一手。畢竟這姑娘唱得確實不錯,東方明聽得很舒服,自然就不介意順水人情幫她一把。一般來酒館賣藝,多數都是家庭境況不好,為錢而來。給點對東方明來說並不在意的小錢,就能幫助她緩解壓力的話也挺好的。
哪知東方明這一給就給出事了。
當東方明在姑娘身邊放下賞錢的時候,整個酒館都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東方明,包括姑娘自己。他們都用一副「你死定了」的目光盯著東方明。
姑娘拾起那貫錢收在衣袖裡,小聲地對東方明說:「小女子耿梅梅,謝謝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店小二急忙走上來拉住東方明的衣袖,焦急地說:「公子你闖禍了呀!」
東方明一頭霧水地問:「這話怎麼說?」
「這個女子得罪了縣衙的衙內!衙內大人發話,只要她繼續賣藝,全燕陽城的人都不許給她錢!」店小二把來龍去脈和東方明講了講,末了還說:「公子你現在給她錢,就是公然和衙內大人作對呀!衙內大人肯定會找你的麻煩的!」
「就這樣?」
東方明心想:我又不是燕陽城的人,小小的衙內想管到我頭上?
「公子,你還是趁衙內大人沒發現,快些離開燕陽城吧!不然他一定會找到你的!」
面對著店小二的勸阻,東方明還不在意。
在突闕的地盤之中,東方明也並不懼怕,畢竟自己之前在朝廷之中的那些作為,面對著突闕東方明絲毫不慌。
「先謝謝你的好意,但這些都是我個人的問題,如果有誰來找麻煩,還請他直接來找我便是了。」東方明微笑著對著店小二說著。
店小二面對著東方明的這般話語,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畢竟他自己的力量還是太過於的薄弱,哪怕他自己想要幫助東方明,但也是無能為力。
東方明看了看店小二沒有繼續說其他的事情,隨後便拉著耿梅梅的手,向著酒館的大門走去。
而在東方明即將來到門口的時候。
正巧,有一群士兵向著這個酒館走來。
「客官!」東方明身後的店小二突然叫住了東方明,大聲的叫喚道:「那些人來了,客官快點走吧!」
東方明聽見了店小二的話語順著店小二所指的方向看去。
之間一群身穿突闕官服的士兵,凶神惡煞的向著酒館走來。
在東方明旁邊的崔寧見狀,手中緊了緊自己腰間的配劍,準備著戰鬥。
但東方明摁住了崔寧的手,說道:「現在還不是戰鬥的時候!」
隨即,東方明便打開了自己的戰鬥力檢測系統,看向了遠處的一群士兵。
「綠色?」
東方明疑惑的看著遠處的那一群士兵的戰鬥力,愣了愣。
「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的戰鬥力,雖然這個綠色的濃度不高,但那也是綠色的戰鬥力啊。」
而在旁邊的崔寧疑惑的看著東方明,問道:「什麼綠色?」
東方明解釋道:「這個是感受他人氣勢的一種方法,每個人都有著不一樣的氣場,也是強大的人,他的氣場也是強大。」
「氣場?」崔寧疑惑的按照著東方明的方法,感受著遠處的人群之中的氣場。
這個方法,其實是定彥平教給東方明的,越是強大的人,氣場越是強大,但是也有極其強大的人會隱藏自己的氣場。
在講到這裡的時候,東方明便想到了當今的聖上。
當初東方明剛剛進入皇宮的時候,便看向了當今聖上的實力。
那個黑色到現在東方明都是記憶猶新的。
當時,東方明以武狀元的身份進入了皇宮。
但當今聖上直接給了東方明一個氣勢上的威亞,令東方明到現在為止都不敢直面朝廷的實力。
畢竟是一個傳承了百年的龐然大物,不是可以輕易推倒的。
而這次東方明與李二郎的合作也正好是推翻的契機。
「原來是這樣。」
就在東方明還在想著自己現在的實力狀態的時候,崔寧的一句話語直接將東方明拉了回來。
「如此看來,遠處的那一群人,也不過如此!」
看到崔寧輕鬆的笑著的時候,東方明便開口勸說道:「不要小看任何一個人,因為任何一個被你小看的人,都有可能給你致命一擊!」
聽了東方明的話後,崔寧收起了自己天真的表情,轉為嚴肅的看著遠處的那一群人。
「你們是什麼人!敢擋本大爺的大門?」
那一群人來到了東方明的身邊,看到東方明的身影在門口站著的時候,很是不爽的對著東方明吼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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