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之前姜鳴路原以為是給陸愛國挖了個坑等人家往裡跳,可萬萬沒想到最後跳進去的居然是自己。
前面那麼多不可思議的苛刻條件上面都答應了,如果因為他小姨子戶口的問題功虧一簣,自己實在擔不起這個責任。
所以最後姜鳴路咬了咬牙都應了下來。
戶口問題其實不用麻煩上面,以他的級別可以解決,就是麻煩一些,要搭點人情債。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誰讓上面的人就看中這小子了呢!
一切談妥過後,陸愛國就開始辦理轉業手續。
此時其他人才知道陸愛國居然要走了。
「你個老小子的保密工作做得夠好的,這種事情居然連我也瞞著!」
余文韜嗔怪道。
「嘿嘿,我不是怕提前說出去人心浮動嗎!」
陸愛國笑著解釋道。
余文韜也沒搭理他的話茬,直接問道:「什麼時候走!」
陸愛國:「本來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但那邊催的急,估計一個星期以後吧!」
「不過你放心,新團長的人選安排已經有了,我也會一切都交接妥當的,不會給你添麻煩!」
只見余文韜白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是怪你給我添麻煩嗎!」
陸愛國知道他的心思,兩人從入伍那天起就在一個連隊,後來又風風雨雨這麼多年,自己突然要走,他肯定是萬分的不舍。
「我知道你捨不得我,不過沒關係,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寫信。」
「誰捨不得你了,少在這自作多情了!我是在想今年下半年的訓練任務怎麼辦!」余文韜口是心非的說道。
陸愛國也沒揭穿他,而是順著他說道:「新團長馬上就來了,下半年的訓練計劃我也早就做好了,有什麼不妥的地方你們再商量就行!」
說完,拍了拍余文韜的肩膀:「周日你媳婦兒不是回來嗎,一起去我家吃個飯吧!」
對於離別,陸愛國並沒有餘文韜那麼傷感,因為他知道按前世的發展,這小子過些年就會被調去首都。
這一世他有個首都軍區司令的老丈人,這調入首都的速度應該會比前世更快。
所以用不了幾年他們應該還會在首都重逢的。
自從確定離開的時間後,宋秀秀每天的工作就是收拾行李。
一家七口人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光棉衣被褥就收拾了好幾大包袱,更別提其他的東西了。
為了方便託運,宋秀秀是把木箱子,紙箱子還有行李包全都利用了起來。
連著忙碌了四五天,宋秀秀才算把行李都打包好。
看著一院子的花花草草,宋秀秀很是不舍。
六年的時間,宋秀秀不僅把原有的花草照顧的很好,還學著嫁接了新品種。
也不知自己走後誰會過來住這房子,這些花花草草會不會照顧好。
與其等待未知的新主人,不如把它們交給讓自己能夠信任的人。
於是方圓圓,徐老師還有隔壁的王桂蘭幾人把院子裡能搬走的花卉都瓜分了。
其實顧大姐也喜歡,但自己工作又忙還不懂得種花,想想還是算了吧,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今年趙學文十二歲了,已經小學畢業,在市里上初中。
芽芽也九歲了,馬上就是一名四年級的學生。
現在正是暑假,搬家倒是不會耽誤他們的學習。
另一邊劉東林也提交了辭職申請,雖然領導很不舍,但還是給他批准了。
劉東林並沒有打算跟陸愛國一家一起進京,他們的時間太緊了,自己根本來不及。
劉東林打算先帶老婆孩子們回趟老家,自從有了兩個孩子後他們還沒有回去過。
他要告訴過世的父母,自己當爹了,而且他就要離開東北去首都了,以後再給自己託夢千萬不要找錯了地。
所以他們收拾完東西就先踏上了回川省的列車。
在離開的前一天,陸愛國和宋秀秀在家裡宴請了隔壁錢營長一家,還有餘文韜夫妻和高大山夫妻。
余文韜知道他轉業的地方是首都後,就交給了他一個信封。
「這是什麼呀!不會是錢吧!」陸愛國玩笑著說道。
余文韜輕笑道:「想的美,還給你錢!你缺我這點錢嗎!」
「我可聽說了,你的轉業費,還有回鄉的路費安置費,亂七八糟的加一塊有小兩千塊錢呢!」
陸愛國笑著說道:「再多錢放在首都那地也不叫錢了。」
「不跟你說這些了,我給你的是我二舅哥的聯繫方式。」余文韜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在首都市政府工作,聽說最近升為市長秘書了,所以我想你應該用得上這層關係!」
話音剛落,陸愛國直接給了余文韜一個大大的擁抱:「還是老余你了解我,這關係當然用的上了!」
雖然陸愛國有言在先,讓上面把經營權直接放給他,但朝里有人好做官,政府里有人總比兩眼一抹黑的強。
飯桌前,眾人推杯換盞,回憶著過往的點點滴滴,從火車上和顧大姐相遇,再到後來在大院裡平凡而簡單的生活,女人們說著說著就有些潸然淚下。
尤其是宋秀秀,她的三個孩子都是在這裡出生的。
這裡對她來說意義真的很特別。
就在飯局快要結束的時候,趙學文突然站了起來。
現在的他已經和宋秀秀一般高了,是個名副其實的大小伙子。
只見他對高大山夫妻和余文韜說道:「高伯伯,顧伯母,余叔!謝謝你們這些年對我的照顧。」
說完就對他們深深鞠了一躬。
「你這孩子,我們是你長輩,還跟我們客氣什麼!」
顧大姐邊說邊將他扶起來。
趙學文站直身體後,繼續嚴肅認真的說道:「顧伯母,當初你們要每個月給我錢,我收了,那是因為我想讓你們心安,這些年你們對我很照顧,我謝謝你們,在這裡我想鄭重的告訴你們一聲,我現在長大了,以後不要再每個月給我錢了,你們不欠我的,也不欠我爸爸的,我爸爸的犧牲跟你們沒有任何的關係,你們不要再愧疚了!」
話音剛落,在座的眾人全是驚訝的表情,除了高大山,顧大姐和余文韜知道趙學文在說什麼,其他人都在雲裡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