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室。
姜哲請汪真品茶，吃水果。
汪真向他描述省城藝術圈最近發生的事情。
為了這次的選拔，很多畫家以及有關連的畫廊以及機構，早就開始運作。性格內斂一些的人悶頭大幹，性格外向的人更是早早的開始造勢。
「那個路玲玲，居然敢給我打電話。說什麼，汪姐，到時候我幫阮老師和劉老師擺慶功宴，你可一定來啊！」汪真繪聲繪色的描述某個人給她打電話時的場景。
她的語氣和動作，把姜哲逗樂了。
「你別笑。人家可提起你了。還說讓我轉達，邀請你參加。我呸！結果還沒出來呢，她添的那兩個人，好像已經獲獎了。真不要臉。」汪真極少這麼不顧形象的說話。
姜哲估計，對方和她的競爭，不是一般的緊張。
汪真所說的那兩位畫家，姜哲也聽說過，在省城有些名氣。
姜哲說道：「你跟她計較什麼，咱不去。」
汪真正色說道：「就沖她那麼囂張，在結果之前就定下慶功宴，我就敢說，她這次一定要難看。到時候，你的作品勝出，我在省城幫你擺慶功宴。」
姜哲急忙攔住：「剛才你還說她囂張呢。怎麼轉臉自己也要這麼做？」
「這可不一樣，咱沒提前說下大話，等結果出來，咱們再辦，如果——」汪真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沒有如果，你的把握很大。」
姜哲只好說道：「借你吉言吧，即便成功了也別太得意，讓人厭煩。」
他希望成功，也希望能夠通過任務，獲得更多獎勵，但不想做的那麼張揚。
汪真明白他的意思：「我知道你的性格。但是，名氣需要自己去營造。
有些畫家，干一些外人看起來特別離譜，特別不要臉的事兒，未必是他們真的想那麼做，而是為了宣傳。
你看，電視上那些綜藝節目裡面的東西，好多就是劇本兒。
我打算，這次給你也安排一些宣傳。」
姜哲趕忙表明態度：「汪經理，就算你要幫我宣傳，有些事情，也等我大學畢業之後再說，畢竟，我現在還歸學校管。」
「行吧。我尊重你的選擇。」汪真還真不敢給姜哲硬安排一些事情。
又聊了一會兒，汪真告辭離開。
姜哲把選拔的事情盡數委託給汪真，就不在關注。
他打電話給柳藝菲。請她來畫室當模特。
上午的那些練習，需要進一步豐富。他想請柳藝菲扮演畫中人物。
準備的時間裡，接到了廖姐的電話。
最近一段時間，廖姐悄悄回來過幾次。
姜哲大概猜到，廖姐來電話的原因。
廖姐的聲音一如既往：「姜哲，在哪呢？」
姜哲說道：「我在畫室。」
廖姐立刻換了一種語氣：「小哲，我聽說，全國的美術展覽，正在省城進行省級選拔，其中有你的作品？」
姜哲聽到她又稱呼小哲，也沒計較，心想，下次見面再收拾她。
「是，作品剛剛運到省城，你知道了？」
廖姐說道：「怎麼不告訴我？」
聲音中，透著些許嗔怪。
姜哲說道：「這次的選拔，由學校安排師生參與。汪真很快也要去省城，有他們操作，不用我操心。不太重要的事情，不用麻煩你。」
廖姐說道：「讓我怎麼說你？我明白，男人都有自尊心，不過，你也要知道。只要你參加這種評比，就必須全力以赴的爭取好結果。很多人沒有能力，沒有渠道，還要想盡一切辦法。記住，這種事情，一定要告訴我。」
「明白，我記住了，知道你關心我。」姜哲說道。
「你知道，我是怎麼了解到的嗎？居然有人找關係找到我這裡。我打聽了一下，才知道你們學校選送的作品中，有你的作品。」她的聲音越來越高。
姜哲解釋道：「廖姐，我不想因為這點事兒，讓你難做。」
廖姐說道：「我不傻。你放心，我不會為你破壞規則。我能做到的就是，讓你公平的參與。」
「明白了，謝謝。」姜哲說道。
「你這次的作品，畫的還是那位舞蹈專業的學生？」廖姐問道。
姜哲明白，自己的作品中，幾次出現袁曉晗的形象，廖姐這是不舒服了。
「下次創作，我換位模特，或者創作風景畫？」
廖姐說道：「省城美術館收藏了你的作品，就是那幅山村組畫，經常進行展覽。
有一次，我從那裡路過，突然想進去看一看。
發現很多人再觀看你的作品。
當時，有一位老師，正在為學生講解你的作品。
我在旁邊，聽到那些讚美，心裡特別舒服。」
姜哲聽著廖姐或描述，想起了那幅作品。「有段時間，沒創作類似題材的作品了。」
廖姐說道：「在咱們的文化環境中，這種現實主義作品，還是很有市場的。」
兩人又聊了專業問題，又說起各自的生活，良久之後，才結束通話。
姜哲站在窗前，思考汪真和廖姐給自己的建議
她們的建議，都是從個人的理解出發，不能算錯，但是，與姜哲的想法有些差異。
姜哲更想遵從自己的感受，進行作畫。當靈感被觸動，就順從心意，進行創作。
何況，自己現在能賣畫，不必被市場嚴格的束縛。
他很享受現在的狀態。
對於不同的建議，他會斟酌著接受。
柳藝菲敲開了畫室的門。
姜哲把她請進畫室。
「吃飯了沒？不好意思，今天天氣不太好，還是把你請來了。」
「我沒事，雨已經停了。」柳藝菲答道。
姜哲請柳藝菲撐著雨傘，在陽台上走動，模擬雨中行人。
因為室內空間有限，光線也不對，姜哲只好帶著柳藝菲來到小區空地。
柳藝菲在這裡模仿雨中行人，動作更加自然。
小區偶爾有人路過，姜哲不得不拍下照片，帶著柳藝菲回到畫室。
他以柳藝菲為參照，進行創作。把自己擅長的人物刻畫，與雨景描繪相互結合，進行新的嘗試。
為了驗證想法，他用直接畫法，連續創作了幾幅小尺寸的畫作。
傍晚，姜哲送柳藝菲離開後，回想起來，今天寫生過程中的諸多不便，一個念頭再次出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