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雲海之前，馬明德本以為這應該是一場十分輕鬆的談判。
畢竟作為一個普通人，突然見到百萬巨款，很可能會激動的失去思考。
但是真正見了面之後，他才發現，陳凡遠比自己想像的還要難搞。
這小子簡直太有主見了。
看著對面這小子，馬明德來之前準備的一大堆話術全都失效了。
因為陳凡的條件很簡單，不少於五百萬，除此之外，啥也不需要。
這還怎麼談判？
「五百萬確實太高了，而且也超出了我的權限，另外，我們公司也不可能同意的。」
陳凡卻笑了。
「馬總，說句不該說的話，我覺得你可以先嘗試把我的要求報上去。」
「我相信你們領導都是有眼光的，他們應該能看到我這個網站的價值。」
聽了這話，馬明德只好報以苦笑。
這時早餐鋪旁邊的音像店裡突然傳來一陣歌聲。
「隨風奔跑自由是方向，追逐淚和閃電的力量……」
聽到這歌，陳凡突然一笑。
看來《奔跑》總算是賣出去了。
「馬總，覺得這首歌如何？」
「嗯？」
馬明德正在想事情，突然被問這樣一個問題不禁有些發愣。
陳凡笑著指了指對面音像店傳來的歌聲，馬明德這才反應過來。
仔細聽了幾句，笑呵呵地搖搖頭。
「我本人不太喜歡聽歌，不過這首歌的旋律不錯。」
陳凡笑著問道：「那馬經理覺得這首歌能火嗎？」
馬明德急於打開話題，忍不住問道：「陳先生覺得怎麼樣才算是火？」
陳凡不假思索：「全網流行，登上金曲熱歌榜單，大街小巷隨處可見……」
聽到這裡，馬明德突然笑著搖搖頭。
「雖然這首歌的旋律不錯，但是我不覺得它具備火遍大街小巷的條件。」
「想要成為人人傳唱的歌曲，哪一首不是狂賣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張銷量的唱片。」
陳凡卻搖了搖頭。
這位馬經理竟然還在用傳統思維來看待這個問題。
絲毫沒有意識到網際網路浪潮已經來了。
在網際網路的推動下，以後的磁帶，碟片，唱片都將迎來滅頂之災。
「馬經理，不如我跟你打個賭吧。」
陳凡似乎興致不錯，笑呵呵地說道：「我敢說這首歌一定會火。」
「而且會在短短几天時間內爬上熱歌榜前十。」
馬明德笑呵呵地點點頭。
「好啊，如果我贏了，你肯一百萬把網站賣給我？」
陳凡也跟著問道：「如果我贏了，你肯五百萬收購？」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一笑。
最後陳凡提議。
「這樣。不管誰贏誰輸，輸的人請一頓飯，這總可以了吧。」
「成交。」
要是以往，馬明德一定沒興趣跟陳凡扯這些。
但是現在，他對陳凡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這小子言談舉止根本不像是一個大一學生。
他想通過多接觸，了解到陳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第一次見面，談得算不上順利。
兩人從早餐鋪出來，握手各自告別。
馬明德坐在車上，看著陳凡一個人攔了一輛計程車離開，這才掏出一部手機，準備給高層匯報。
必須建議上面重新評估談判難度了。
因為馬明德有種預感，陳凡不是那麼容易拿下的。
域名網的事情談得不順利，但是賣歌的事情卻進展神速。
一周後，《痴心絕對》和《情非得已》雙雙殺入熱歌榜前五。
最讓所有人意外的是《奔跑》。
這首歌不是情歌，曲調還十分簡單的歌，一開始並不被圈內人看好。
然而發布之後，誰也沒想到卻在校園內颳起了一股浪潮。
瞬間席捲學生群體。
隨身聽，mp3，校園廣播，隨處可見哼唱這首歌的同學。
健康向上的歌詞，積極陽光的曲調，很快便在年輕人群體中爆火。
只用了不到五天時間，《奔跑》便殺進了新歌榜跟熱歌榜。
這樣一來，凡夫俗子寫的三首歌，牢牢占據了熱歌榜的前三位。
圈內譁然。
有人大呼音樂圈內出了一個真正的怪胎。
三首歌，《痴心絕對》賣了三萬。《情非得已》賣了六萬。
《奔跑》因為爆火，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所以買歌的那家公司十分痛快地又給打過來十萬塊尾款。
這樣一來，三首歌剛好賺了二十萬。
汪旭跟李長軍很痛快，沒有要一分錢的中介費，二十萬全都給了陳凡。
而陳凡則是馬不停蹄的聯繫了地球村的老闆。
按照兩人約定的時間，其實早就已經超期了。
但是網吧到現在依舊沒有賣出去，這證明了陳凡之前的分析是對的。
半小時後，地球村網吧，那位女老闆唐女士走了進來。
看到陳凡，女人表情滿是詫異。
「陳先生，我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
陳凡笑笑，「抱歉，準備錢耗費了一點時間。」
唐女士表情有些古怪。
「您……真的打算買？」
陳凡點點頭。
「難道網吧賣出去了？」
「那倒沒有。」
「那我就買了。」
陳凡拿出銀行卡。
「咱們現在就可以簽合同了。」
女人一臉發怔。
「你……不再考慮一下？」
「至少也該四處看看我這個網吧情況如何吧？」
陳凡笑著搖搖頭。
不必了。
笑話，這些天他幾乎每天都跑過來上網。
真要算起來，自己比她這位老闆恐怕還要了解這個網吧。
見陳凡是真的打算購買網吧。
這女人也不再猶豫，直接掏出合同，跟陳凡現場簽訂了轉讓協議。
陳凡陪對方去了一趟馬路對面的銀行大廳，現場轉帳過去。
當看到二十萬真的已經轉過去之後，唐女士眼神中的懷疑才徹底打消，鬆了一口氣。
從銀行出來，唐女士臉上輕鬆了不少。
「陳先生，恭喜你了。」
陳凡也笑著握住對方的縴手。
「多謝。」
「唐姐，最後還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小忙。」
「你說。」
拿到手二十萬，還被人喊做姐，唐女士的心情確實不錯。
陳凡低聲說了一句話。
唐女士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著陳凡。
「有必要嗎？」
陳凡苦笑。
「我還要在這裡上學，所以想低調一點。」
唐女士笑眯眯地看著陳凡。
「明白了。」
「看在你喊我姐的份上，這個忙我幫了。」
回到網吧二樓的辦公室，當著陳凡的面，唐女士把網吧僅有的三個員工喊了進來。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弟弟陳陽。」
「這家網吧，我已經交給陳陽替我打理，以後他是你們的老闆，你們一切都聽他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