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上午我還有課，所以只能臨時決定跟您在這裡見一面。」
「您不要見怪啊。」
「你還是學生？」
馬明德詫異地打量著陳凡。
「對。我是雲海大學的大一學生。」
「大一……」
馬明德一瞪眼：「那豈不是說創建域名網的時候，你還沒上大學？」
陳凡笑著點點頭。
「域名網是我高考完暑假的時候隨手創建的。」
聽到這話，馬明德原本想笑你小子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但是轉念一想，這麼年輕就能一手創建域名網，的確是有兩把刷子的。
而且，他現在反而對陳凡有些感興趣了。
「陳先生你好，這是我的名片。」
陳凡接過來看了一眼，上面的職稱是萬網業務部經理。
能派一個實權經理過來，對方也的確是對域名網的收購重視了。
「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名片。」
「沒關係。」
「馬經理餓不餓？這裡的灌湯包很好吃的。」
馬明德原本想說來之前我已經吃過了。
但是見陳凡狼吞虎咽的模樣，忍不住臨時改了主意。
「也好。第一次來雲海，就先嘗嘗雲海的特色美食。」
陳凡笑著一抬手。
「老闆娘，再來一籠灌湯包。」
包子很快端上來，馬明德也不客氣，用筷子夾起一個便嘗了一口。
「唔……嘶，味道確實不錯……」
陳凡笑了，「不錯就多吃點，今天我請客。」
馬明德笑呵呵地點點頭。
作為職場上的老油條，哪怕是第一次見面，他也能跟陳凡聊得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一樣。
而且這人總能找到合適的話題，與這樣的人聊天，很放鬆。
見陳凡吃完，馬明德這才快速吃掉最後一個，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嘴角。
見這人吃完，陳凡終於開口。
「你們公司準備開多少價？」
「咳咳……」馬明德差點嗆到。
這小子也太直接了一點吧。
一點客套婉轉都沒有，一上來就問底價。
哪有這樣談生意的。
還是太嫩了。
馬明德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慢悠悠的放下手裡的餐巾紙，笑呵呵地抬頭看向陳凡。
「其實這個問題，來之前我們公司做過評估，甚至專門開會討論過……」
「我們公司給出的收購價是一百五十萬。」
一百五十萬。
這個價格在這段時間想要收購的那些公司裡面，的確算是最高的了。
但是陳凡卻對這個價格絲毫不滿意。
「低了。」
對於陳凡的反應，馬明德也不意外。
而是笑呵呵地繼續說道：「你先不要著急，聽我把話說完嘛。」
「我們公司的意見是，一百五十萬全資收購你的域名網。然後你可以來萬網工作，甚至可以擔任網絡安全部門的副經理職務。」
聽到這話，陳凡心中好笑。
我又不是姚金波，才不會去你們萬網上班。
陳凡果斷搖頭。
「抱歉。你也看到了，我現在還是大學生，不可能去萬網上班的？」
馬明德立馬表示道：「這沒關係，只要你同意，我可以把你的這個職位保留四年，直到你大學畢業後進入公司履職。」
「當然，作為見面禮，我可以替公司決定，你大學四年的各種費用，我們公司也會承擔。」
馬明德情商很高，說出來的話絲毫不讓人感覺不愉快。
不過可惜，陳凡對這些並不感興趣。
「抱歉。我個人並不太喜歡加入其他公司，我還是想趁著年輕，多努力嘗試幾次。」
馬明德笑著點點頭表示理解。
大學生年輕人嘛。
總是有不服輸的盡頭，總想證明自己。
結果大部分人參加工作進入社會之後，短則半年，長則一兩年，立馬就會被其他職場員工分分鐘教做人。
對面的這個年輕人跟其他人還有不太一樣。
他年紀輕輕就創辦了一家價值過百萬的網站。
如果此次收購順利，面前這個年輕人就是個貨真價實的百萬富翁了。
2000年的百萬富翁，全國可能沒法數，但是要在這座城市，陳凡是絕對排的上號的。
「陳先生，您自己希望的心理價位是多少？」
馬明德笑呵呵的問道。
說實話，他一直在觀察陳凡，想要通過一些細節來推斷陳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在馬明德看來，像是陳凡這種人未來往往會有這麼幾種情況。
第一種，賣掉網站賺到百萬財富之後，立馬迷失自我，沉迷於高消費，香車美女，很快便把錢揮霍一空……
第二種，利用這百萬財富作為啟動資金，開始自己的人生創業。
後一種往往都是有真正才能的天才，他們有思想有能力，唯一缺的便是啟動資金。
面前的陳凡，一時間還看不出到底屬於哪種人，他還得再觀察觀察。
結果陳凡根本沒給他觀察的機會。
直接伸出五根手指。
「我要求的收購價，不少於五百萬。
馬明德一瞪眼。
「你……認真的？」
陳凡點點頭。
「沒錯。」
「我放棄進入萬網任職，我只要收購資金，五百萬，對你們萬網來講，應該不算太多。」
馬明德苦笑不已。
「就算是我們能拿的出五百萬，您又憑什麼認為域名網值這個價錢呢？」
陳凡淡淡道：「值不值這個價錢不在於我，而是在於你們。」
馬明德略微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陳凡。
「這個……價格實在是太誇張了。」
「您還有其他條件或要求嗎？」
陳凡補充道：「我要求最好一次性付清全款，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條件了。」
「唉……」
馬明德有些鬱悶。
這樣的話，這事兒是沒法談了。
從見面到談正事兒，總共過去了不到十五分鐘。
陳凡就快刀斬亂麻，直接把事情給談完了。
馬明德心裡有些不爽。
「陳先生，我覺得我有必要提醒您一下。」
「五百萬真的不是一筆小數目，況且我們萬網也並不是只有您一個收購目標可以談。」
陳凡自信地點點頭。
「知道，還有一家易域網嘛。」
「沒錯。」馬明德說道：「其實域名網跟易域網都是我們選擇的對象。」
「並不是說我們非要選擇哪一家不可。」
陳凡突然笑了。
「馬經理，您這話就顯得不專業了。」
「你今天既然親自趕到這裡跟我見面，就證明你們公司仔細對比過兩家網站的。」
「我相信不需要我多講，你們也明白易域網根本無法與域名網相提並論了。」
「想要選擇，你們公司只能選擇域名網。否則我真的要懷疑你們領導層的眼光了。」
一番話說得馬明德滿臉尷尬，有點訕訕。
原本想給陳凡一點壓力緊迫感，結果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咳咳……這個……哈哈……」
陳凡決定給對方上點壓力。
「馬經理，我也提醒您一句，其實想收購域名網的也不僅僅只有你們萬網一家。」
馬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