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銀行出來，陳凡給梁實初打了個電話，約定在上次見面的咖啡店碰頭。
陳凡到的時候，梁實初已經提前到了。
一見面，梁實初便掏出一疊照片。
「這是什麼？」
陳凡好奇拿過來一看，發現是一個正在裝修的辦公場所。
梁實初有些不好意思。
「這些天我圍著雲海轉了轉，挑中了一個商務辦公樓的六樓作為新公司的辦公地點。」
「大家都覺得地方不錯，我就先自己出錢租了一年。」
陳凡樂了，「這麼積極？你就不怕我是個騙子，自己的錢白花了？」
梁實初依舊是那副技術宅的沉悶形象。
抬手用食指託了托厚厚的鏡片，這才悶聲開口。
「我覺得我不會看錯人的。」
「況且，我們這幫人又沒什麼錢，您從我這裡能騙走什麼？總不能就為逗個樂子吧？」
陳凡笑了笑，隨口問道：「地點在什麼地方？」
「集誠科技大廈。」
陳凡腦海中裡面浮現出一副雲海的地圖。
前世他對雲海實在是太熟悉了，很快就找到了集誠大廈的位置。
就在東西城相交的區域，而這片區域在未來將會被開發成創業園，屆時會有一大批知名企業入駐。
好地方。
不過陳凡並未表露出來，而是笑呵呵地點評道，「集誠科技大廈，咱們又是做網際網路科技行業的，彩頭不錯。」
梁實初有些尷尬，「要不……我帶你去現場看看？」
他突然發現自己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
選地址的時候忘記跟陳凡這個幕後老闆商量了。
梁實初有些忐忑，陳凡卻笑呵呵地擺擺手。
「下次吧，下次有機會我親自登門拜訪。」
說完從桌子下面掏出一個包。
「這裡面是五十萬。第一筆給你開公司的資金。」
梁實初愣住，接過沉甸甸的五十萬，看到如此多的現金，他的眼神中不可抑制地閃過一抹激動。
畢竟，這年頭沒有幾個人能一出手就拿出五十萬現金。
陳凡將梁實初的表情盡收眼底，很滿意對方的表現。
這也是為何陳凡不要支票，必須要現金的原因。
現金更有視覺衝擊力。
他就是要讓梁實初明白，自己才是他的老闆，自己神秘不可測。自己很有實力，得罪自己恐怕會引來很大的麻煩。
只有威懾力一直存在，梁實初就會對自己永遠持有敬畏之心。
「你租大廈的錢可以從這裡面扣除，剩下的就當是公司成立的第一筆啟動資金了。」
梁實初有些興奮，眼神略帶不舍的從那些錢上掃過，這才小心翼翼地把袋子放在身體一側。
「老闆，咱們公司起個什麼名字呢？」
梁實初情商挺高，自己主動找准了兩人的關係定位。
陳凡笑笑，「我說過，公司我只負責幕後，不插手管理，這是你的公司，你自己說了算。」
梁實初盯著陳凡看了一眼，試探著開口道。
「要不……就叫非凡科技吧。」
非凡科技。
很顯然這個名字是在故意像陳凡示好。
陳凡咧嘴一笑，「好名字，聽著就響亮。」
公司起名，選址，這些都是細枝末節的小事兒，真正讓梁實初在乎的是下面一個問題。
「咱們公司未來的研發方向是什麼？」
陳凡故作沉吟，「你覺得……殺毒領域如何？」
「殺毒？」
梁實初眉頭一皺，似乎完全沒料到陳凡會突然說出這樣一個方向。
見對方沉默，陳凡笑著開口道：「沒關係，隨便聊聊，你想到啥說啥。」
梁實初遲疑了一下，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才開口。
「目前國內的殺毒市場，基本上已經被瑞星，木馬防線這些大公司壟斷了。剩下的一點零星的市場也被所有的小殺毒軟體廠商瓜分殆盡。」
「咱們這時候才開始入場的話，晚了點吧？」
梁實初這番話說的已經足夠委婉了。
事實上他還有很多話沒敢說，在他看來，殺毒軟體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搞出來的，這玩意兒的難度不亞於搞一個門戶網站。
如果千辛萬苦搞出來，結果卻拿不到市場份額，還被其他廠商聯手圍剿，那這個公司就完蛋了。
梁實初很鬱悶，難道自己看走眼了。
當初陳凡點評老韓的門戶網站項目時，說的挺精準啊。
怎麼到了自己身上，卻又犯糊塗了呢？
陳凡從梁實初的表情中讀出了對方的想法。
殺毒軟體只是自己的第一步棋。
他自然不能直接把自己對未來的全盤規劃告訴對方。
只能從別的方面著手來讓對方信服。
「你覺得我的這個切入點不好？」
梁實初遲疑一下，點了點頭。
陳凡接著問：「你覺得我的這個提議難度在哪？」
梁實初不假思索：「起點太高，難度太大，市場份額已經被接近飽和。」
梁實初盯著陳凡，想讓對方重新考慮一下自己的意見。
「想在群狼口中搶食物，並不是那麼簡單的。」
陳凡卻笑了。
第一次在梁實初面前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那就把我們自己變成那隻更強壯厲害的狼。」
見梁實初不解的看過來，陳凡笑著解釋道。
「只要我們把自己不斷變強，讓我們的產品足夠強大，自然就不怕對手的詆毀了。」
梁實初搖搖頭，這個想法太天真了，哪有那麼簡單。
陳凡就知道梁實初不信，「你帶筆記本了嗎？」
梁實初作為技術宅男，幾乎筆記本電腦不離身的。
一臉不解地把筆記本放到桌子上開機。
陳凡從口袋摸出一個u盤遞過來。
「插上，試試。」
梁實初一臉不解地插好u盤，只見裡面只有一個壓縮文件。
解壓，點開一個文檔看了一眼，梁實初的眼神瞬間就亮了。
「這……」
「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些好像是一套殺毒程序。」
「而且跟市面上常見的殺毒軟體程序代碼並不一樣。」
梁實初越看越激動，忍不住抬頭看向陳凡。
「這……是你做的？」
陳凡笑著聳聳肩。
「隨手做的一個小玩意兒。」
「不過目前還不完整，我只做了不到五分之一，剩下的五分之四恐怕就得需要你們努力了。」
陳凡坐直身子，放低聲音。
「我有自信，這套殺毒程序如果完成，咱們的產品將會領先市面上所有的同類產品至少兩到三代。」
「你還覺得我們會失敗嗎？」
梁實初眼神閃爍，明顯有些興奮了。
不過作為理工男，他十分理智的控制住了情緒。
「老闆，如果我們的產品真的能領先兩到三代，那便可以迅速收割市場份額，只不過……到時候恐怕會引起其他同行的圍殺啊。」
陳凡毫不在意，「既然是同行，本身就是競爭者，那就跟他們競爭唄。讓網民來做選擇。」
梁實初盯著陳凡，「如果……我是說如果萬一有一天，所有的同行公司全都聯合起來對我們公司進行圍剿呢？」
「那時候我們怎麼辦？」
陳凡笑了。
「到那時……我送你四個字。」
「永久免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