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文悅連忙看向吳翠蘭,準備開口求情。
可吳翠蘭卻是沖著她搖了搖頭。
她跟江河認識了這麼久了,也知道江河是個什麼性子。
就算賀文悅事出有因,可是她確實有些不辨是非。
這,便是她最大的錯。
旁邊,王保國沒有開口說話。
雖然他管著整個毛紡廠以及子弟學校這方面的事情,可,畢竟吳翠蘭在這裡,他也不好插手。
其實他的脾氣跟江河的是有些像的。
就賀文悅這樣的處事方法,那就是最大的錯,若是讓他來處理,甚至會開除賀文悅,只是不得不顧慮賀文悅的背景罷了。
賀文悅看到吳翠蘭的反應,心中一慌。
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
可是想想確實是自己做錯了,而且若不是江河幸運,恐怕現在他非死即傷。
於是,她心中也豁達了些許。
她看向江河,開口道:「對不起江河同學,是我誤會你了,也是我做錯了事,我甘願受罰。」
江河沒說話,他定定地看著賀文悅。
你要說他氣不氣?
他肯定是氣的,自己本來是做了好人好事,卻被賀文悅這麼一陣折騰。
要不是自己有空間,可能自己非死即傷。
若不是副廠長、吳翠蘭他們來得及時,自己又有空間這樣的金手指,按照剛才那個安保小隊長的性子,搞不好這會兒就被滅口了!
可,這也是誤會了,這一切都不是賀文悅的本意。
相反,她反而是對所有學生都一視同仁,否則自己試題做得那麼高的分,她又怎麼會因為杜豐茂找自己的事兒?
肯定是護著自己吧!
她可能不是一個好的管理者,但她絕對是一個好老師。
而且她剛才回來,還是怕自己被關在安保室里吃不上飯...
想到這兒,江河沖吳翠蘭開口道:「算了,這賀老師,也不是壞人,只是陰差陽錯罷了。」
「不過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再發生,班主任讓別人干吧,賀老師專門搞教學。」
「還有,我受了這麼大驚嚇,給個一二十塊錢的賠償,當個精神撫慰金吧,讓我請大家吃個飯。」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愣了愣。
賀文悅更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江河。
她相信,如果是自己碰到這樣的事情,不讓學校開除自己都是輕的了!
還有那所謂的精神撫慰金。
一二十塊的,對於每個月工資四十多塊的賀文悅,絕對不算多,而且他們也知道江河在大隊的養魚場那邊會分錢,那邊還不少掙錢呢!
這精神撫慰金,也就是走個形式了。
江河真的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
江河有著自己的考量。
賀文悅是個好老師,反正自己也沒受啥傷害。
而且根據他知道的情況,賀文悅今年還會教出許多大學生。
不讓她教學,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國家是否能夠高速發展,每一個人都是很渺小的,但又都是至關重要的,是無數人的力量凝聚在一起了,國家才會高速發展的。
每一種職業,也都有其存在的意義。
賀文悅頓時被江河感動得稀里糊塗的,她走上前來,連連向江河道歉。
旁邊,那安保小隊長見狀,連忙走上前來,對王保國開口道:「副廠長,這一切都是誤會...誤會了...」
說著,他又依葫蘆畫瓢地對江河道著歉。
可是江河連搭理他都沒搭理。
這安保小隊長,就只能轉過頭去找王保國:「副廠長,您看...這本就是個誤會,那我這...」
王保國一挑眉,道:「濫用職權,私自使用槍枝未報備,你被開除了。」
「啊?」
安保小隊長如遭雷擊,愣在了原地。
片刻後,他反應了過來,不服氣地沖著王保國開口道:「憑什麼,他又沒有事兒!」
這話,就說得很沒有水平了。
江河感覺自己反正也沒事兒,對賀文悅手下留情,那是因為他是受害者。
而這安保小隊長,他可不是受害者,反而是行兇者,他,又憑什麼這麼說?
王保國聽到這話,冷聲道:「你要是還要點臉,就老老實實走。」
這麼一個人,一點小事就這樣暴躁,他留不得,否則早晚是個隱患。
人與人不同!
江河看王保國的處理,也是鬆了一口氣。
他的想法跟王保國差不多,而且他還知道,這個傢伙剛才甚至還想對自己故意滅口來著。
這樣的人,還留在安保隊這種有一定權利的地方,絕對是一個定時炸彈!
安保小隊長破防了,他竟然直接沖王保國跪下,道:「副廠長,我為這個廠子,也是兢兢業業了這麼多年了,您不能這樣對我啊!」
「我上有老下有小,媳婦兒身體還不好!」
「我這工作要是丟了,一家人就沒有活路了啊!」
江河咧嘴一笑,道:「你怎麼不說父賭母病弟讀書,剛做不久還不熟,兄弟姐妹全靠你,無奈走上不歸路,整一個愛賭的爹生病的娘,上學的弟妹和破碎的她!」
雖然安保小隊長不知道江河說的什麼意思,但他也聽得出來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他怒聲道:「你們這些人就沒有憐憫之心嗎?」
「你應該慶幸,現在是江河沒事,否則你就不僅僅是被開除了,還要被追究刑事責任。」
這時,王保國對安保小隊長開口道。
安保小隊長見狀,知道多說無益。
他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可也就是當所有人以為他認命的時候,他卻突然轉身,從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就沖著江雪刺去!
他把一切的原因都歸咎到了江河身上!
而剛才,他看見江雪跟江河很親近,知道二人是兄妹。
他知道江河身手不凡,如果直接去刺江河,那麼大概率是會失敗!
那就刺死他妹妹,讓他一輩子都活在痛苦當中!
他的速度很快,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哪怕是江河也有點反應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