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
王保國心中一凜,還真是拘的江河?
他跟江河打過兩次交道,一次是清理人事科科長,而另一次,則是吳翠蘭幫他申請見義勇為的獎勵。
那個時候,還把江河當做榜樣樹立了。
兩件事結合下來,江河留給他的印象,腦子機靈,又有正義感。
鬧成這個樣子,他是怎麼也想不到!
江河是他那個時候專門立的榜樣,要是就這麼稀里糊塗的死在這裡,可不止是影響不好,就是他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自己親手樹立的榜樣,被自己手下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殺了,他以後的仕途,都要受到牽連!
江家人以及吳翠蘭、劉鐵山等人,則是都愣在了原地。
他們到來的時候,看到的是安保小隊長被踢飛出去後,站起身端著槍的樣子。
而安保室的門都被打碎了,屋裡也看著一副凌亂的樣子。
這場景,讓他們都以為江河...
最先反應過來的還是王保國,畢竟他在戰場上見得多,經歷的風雨也多。
他看向安保小隊長,帶上了幾分怒火:「這件事後續會查清楚,若人沒事還好,若人有事,你就自求多福吧,就你私自動編外槍沒有報備,這件事就不好說。」
說完,王保國率先走向了安保室。
其餘眾人見狀也連忙跟了上去。
江娟和江雪已經滿臉淚花!
那安保小隊長,則是渾身癱軟,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王保國的雷厲風行以及眼裡揉不得沙子,那可是眾所周知的,既然他已經說了這樣的話,那自己就也絕對落不下好了!
他的內心,竟也在這一刻開始希望江河沒事,最好是一點油皮都別擦破!
這邊,一行人已經衝到了屋裡。
看到江河完好無損,他們都是長出了一口氣。
江娟江雪連忙跑了過去,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拉著江河哭了起來。
安保室外,安保小隊長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當他看到江河渾身上下一點事都沒的時候,嚇了一跳,不過也長出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江娟緩了緩情緒,拉開了江雪。
雖然她老實,但也不是傻子,知道江河肯定還有事要忙。
在她心裡,不能耽誤男人們的正事。
見狀,王保國和吳翠蘭才走上前來,對江河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江河這才開口:「昨天,我們班兩個學生攔路打我,結果他們沒打過我,一個被嚇跑了,然後剩下那個突發闌尾炎,我送他去醫院了。」
「還給他墊了錢。」
「誰知道我們班主任沒查清楚事情,就把我扣押了,而那安保隊的人,還給我上了手段!」
「剛才她回來,看我在安保室睡著了,我們吵了兩句,那安保隊的人直接要跟我動手,沒打過我,就呼叫增援帶了槍來,剩下的,你們都知道了。」
從江河的角度來看,這件事情確實就是這個樣子,他又不是神,又不知道賀文悅的思想活動,以及她碰到了什麼事情。
王保國與吳翠蘭聽到這話,都是皺了皺眉頭。
這賀文悅可是有點能量在身上的,這事兒,不好辦啊。
而旁邊,賀文悅聽到江河所言後,面色慘白,身體都是晃了晃,若不是及時扶住桌角,她可能都摔倒了!
在這整件事中,她都覺得自己沒有錯。
就算是自己有一些小情緒在裡面,那也不算錯,因為江河確實是沒有尊師重教,而且他本身就是做錯了事的!
可是現在聽到江河說的話,她卻慌了。
因為她突然發現,自己幹什麼事情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了。
從自己的角度出發,自己的所作所為確實沒有錯,可是自己忽略了很多細節。
有王保國和吳翠蘭在這裡為江河站台,她相信江河說的話應該是真的。
賀文悅念頭轉動間,王保國和吳翠蘭都轉過身來看著賀文悅,二人對視了一眼後,吳翠蘭開口道:「賀老師,你說說吧,給你個解釋的機會。」
賀文悅面色一苦。
看王保國與吳翠蘭的反應,自己雖然有人罩著,但是今天也絕對會處罰的。
而且吳翠蘭是有意在幫她,否則光江河的家人,都饒不了她!
她沒想到一直自詡清高、孤身拼搏的自己,有一天以這樣的方式用上了自己以前從來不屑依靠的家裡。
於是,賀文悅連忙開口道:「不是的,不是這樣子的。」
「我昨天在家做飯,陳二狗找到我說江河打人,我找了很久也沒找到人。」
「今天見江河,有些情急,一問他,他還說話難聽,一點都不尊師重教,我就想著他是不是真的害了人。」
「如果他害了人,那就不能讓他跑了,就讓他先來保安室了。」
「我去醫院找被打的學生,學生也沒找到,看著快中午了,想著先回來讓江河吃上飯,不曾想有重大嫌疑的他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呼呼大睡。」
「後來的事情,就跟江河說的差不多了,這是我所看到的一切。」
賀文悅此言一出,副廠長、吳翠蘭、江河,三個人都沉默了。
這樣聽下來,兩個人還真就是各自有各自的道理。
從他們的角度出發,他們所做的事情,也都是可以理解的...
可,江河受到傷害是事實。
這是江河命大,如果不是江河命大,可能江河現在都沒命了!
頓了頓,吳翠蘭開口道:「此事,各有各的考慮,但賀老師肯定是有失察的原因,你幫的那些學生還都是問題學生,你最起碼多判斷一下啊,也不應該偏聽偏信陳二狗的幾句話。」
她嘆了口氣,接著又道:「這樣吧,賀老師,你以後別教高中了,去教子弟學校的學前班做生活老師吧。」
聽到這話,賀文悅立馬急了。
她,對教育事業是絕對熱愛的,這要是不讓她教學,跟要了她的命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