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鍋店內。
華陽率先到了地方，開好了包房。
「肉品和菜品先這些。」
「你們店裡最好的白酒是什麼？」
華陽看向服務員。
服務員咽了咽口水，略顯緊張道：「五糧液。」
華陽點了點頭。
「那就先來一瓶五糧液。」
「麻煩你了小兄弟。」
華陽從口袋裡掏出二十塊錢，遞了過去。
服務員忐忑看了外面一眼，見沒人注意笑呵呵收起了錢道：「謝謝華總。」
「我還有個小要求，您能滿足我一下嗎？」
華陽微微皺眉，有些好奇道：「什麼要求？」
「先說好，想到江華集團上班，找我可沒用，我不負責人事。」
華陽已經不止一次遇到這種事情，往常他跟江映雪出門吃飯的時候，幾乎次次都會被認出來。
被認出來免不了有人想攀他的關係進入江華集團。
江華集團對於員工的待遇可是東海省都眾所皆知，基礎工資高，福利待遇好，生活保障齊全。
提出五險一金，交的額度也非常高。
可以說，現在進入江華集團的難度，都快趕上公考了。
服務員搖了搖頭，掏出手機道：「那個，我一直都是您的粉絲，我想跟您合張影，您看可以嗎？」
華陽聞言暗暗鬆了口氣，起身整理了下衣服點頭道：「合影沒問題。」
「來吧。」
華陽走到服務員身旁，親切攬住服務員的肩膀。
服務員激動的手都在顫動，他拿起相機，正準備拍照卻見鄭旭正好推門進來。
嚇得他差點手機沒掉在地上。
鄭旭看著倆人動作，就知道是怎麼回事，笑著擺擺手道：「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他順勢脫掉外套，掛在了牆上。
華陽則笑著拍了拍服務員的肩膀道；「來，繼續。」
服務員拍完合影后，心滿意足的離開了包房。
鄭旭坐下後，不禁調侃道：「華老弟，這麼出名，來這裡吃頓飯，老闆還不給免單？」
華陽聞言笑了笑。
「本來能免單，但這頓飯畢竟鄭大哥請客，要免單豈不是駁了鄭大哥的面子。」
「我可記得，上次請我吃飯，都是你剛調到濟山市的時候了。」
「鄭大哥，我幫了你這麼多忙，你還心疼錢，多少有點小家子氣。」
華陽笑著給鄭旭倒了杯熱水。
鄭旭嘆了口氣道：「華老弟，我可比不上你，家大業大的，吃頓飯兩三百塊錢算不得什麼。」
「我每個月就那點錢，偶爾能拿點獎金。」
「一頓飯兩三百塊錢，夠我們一家三口子吃半個月了。」
「你讓我怎麼不肉疼……」
鄭旭端起熱水，吹了吹喝了一口。
華陽點了根煙笑道：「當初，給你江華集團的原始股份，你自己不要怪誰。」
「雖然少了一點，但按照現在的市值估算，你也是百萬富翁了。」
「就算不出售股份，每年的分紅也不至於讓你這麼拮据。」
他記得早在濱海市的時候，他就曾有拉鄭旭入股的想法。
雖然這件事情合法合規，但鄭旭考慮過後還是還是拒絕了。
鄭旭抬起手道：「打住！」
「這個話題就此打住！」
「別說那時候，就算現在你要給我股份，我也不能要。」
「我記得當初，還是你跟我提出的理念。」
「那兩字真言……」
鄭旭看向華陽，拿起華陽放在桌上的香菸自己點了一根。
華陽笑了一聲。
「親，清。」
話音剛落，鄭旭立刻拍桌附和道：「沒錯！」
「就是這兩個字。」
「我們之間的關係，既要親切又要清白！」
「我作為執法者，為了維護社會治安，拔掉紮根在社會上的毒瘤，為此給你提供線索，讓你幫我分析厲害，從而產生對推動案件的有利影響。」
「在旁人看來，可能是咱們聯合起來想要扳倒席氏集團，但這些都不重要，席氏集團也好，東海商會也好，都是紮根在東海省身上的毒瘤。」
「尤其是我調入調查組後，才深切的體會到，東海商會對東海省發展的帶來惡劣的影響。」
「不拔除這顆毒瘤，東海省就是發展不起來。」
「你提供線索，我追查犯罪行為，本身就是我本職應該做的，現在你非要在此之上給我錢，這不成了害人害己的事情了？」
鄭旭攤了攤手，滿臉義正言辭。
他不是不喜歡錢，也不是意識不到錢的重要性，只不過這種錢，違背了他的初衷，超出了他的底線，他就不會要！
華陽擺了擺手苦笑一聲。
「這真就只是我的一點點心意，絕對沒有別的意思。」
鄭旭點了點頭。
「我知道，但這些話以後就不要再提了。」
「不管別人做不做得到，我自身起碼要做到。」
「親切交往，清清白白。」
「到時候，別人再怎麼說，我問心無愧！」
「你之前還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
「閒話終日有，不聽自然無！」
「這句話說的，太踏馬好了……」
鄭旭緩緩吐了口煙，比了個大拇指。
華陽笑了笑，他心中卻有對鄭旭的想法感到震撼。
所謂親清關係，是距離二零零三年，十三年後才會被提出的新型關係。
想不到，鄭旭能理解的如此透徹。
光憑這份思維，就值得他敬佩。
正說話間，酒肉菜全部上齊。
華陽站起身，親自給鄭旭倒了一杯白酒，然後給自己倒了杯白酒，舉杯道：「鄭大哥，你今天這番話，我佩服！」
「為了咱們之間的親切交往，清清白白，我敬你。」
話罷，華陽一飲而盡。
鄭旭見狀同樣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倆人放下酒杯，開始往火鍋里涮肉。
「華老弟，難得能從你口中聽到佩服這兩個字。」
「一直以來，你可都是大家佩服的對象，能讓你佩服，說出去也能吹吹牛了。」
鄭旭吃了塊肉，紅撲撲的臉笑中帶著幾分得意。
華陽見狀笑道：「就怕你吹出去，沒人信。」
倆人調侃了幾句後，鄭旭吃了口肉，晃了晃腦袋收起來笑容。
「華老弟，老哥我今天就像藉此機會，給你道了歉。」
「要不是我沒接你電話，也不至於導致遲遲落後，抓捕任務也不會失敗。」
「這杯酒老哥幹了。」
鄭旭舉起手中的酒杯，正準備一飲而盡，卻被華陽攔了下來。
華陽一隻手攔住鄭旭，另一隻手端起自己的酒杯笑道：「咱們兄弟倆不用客道，喝一口就行。」
「畢竟今天你請客，一瓶五糧液挺貴的。」
華陽看了一眼桌子上擺放的五糧液。
鄭旭聞言立刻放下了酒杯，看著五糧液的瓶子眨巴了下眼睛，訕笑道：「確實，酒得一口口喝。」
「喝急酒傷胃。」
鄭旭說話間，把華陽端在手裡的酒杯也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