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順皺眉思索片刻，才反應過來。
他看著范耀和華陽，咽了咽口水道：「我真是學到了。」
「看來以後距離華總遠的時候，還得向范總多討教討教。」
余順說著，有模有樣的朝范耀拱了拱手。
范耀見狀苦笑著搖了搖頭。
「可別跟我學。」
「跟我學，一輩子都不是華總的對手。」
「你要學跟華總學，玩手段，他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項琛，你說對不對？」
范耀突然把話題拋向默不作聲的項琛。
項琛愣了一下，連忙擺手道：「這話題你們談，我可不參與。」
范耀聞言一擺手，無奈搖了搖頭。
華陽笑了一聲道：「中午要是沒事情，一起吃個飯。」
「順便讓項總帶你們兩個集團內逛一逛，再去江華通訊科技技術公司轉一轉。」
話音剛落，卻見范耀搖了搖頭。
「吃飯就不用了，席氏集團來勢洶洶，我得早點回去做準備。」
「你剛才說的情報問題，江華食品公司還需要加強。」
「這段時期，走漏風聲的事情，發現了五六起，好在全都擋了下來。」
「要不然，上次老壇酸菜牛肉麵還沒發售，包裝形象就會出現在各大論壇上。」
范耀嘆了口氣，他對此確實有些心累。
管理層先不說，光生產工廠里的工人，沒有八百也有五百號人了，每天流水線幹活，組裝配置產品。
這些人的工資在濱海市，已經遠超普通工薪階層，可畢竟大家都是普通人，面對十萬，十五萬的好處費，很難做到恪守本心。
為此，他專門成立了監察部門，要求工人上下班都需要穿工服，工服設計也只有個別幾個小口袋，根本藏不下產品。
饒是如此，公司內部的監察部門時不時依舊能查到有人倒賣產品信息出去。
相比於傳統商戰的路數，大家打價格和性價比，比口碑和商譽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得知對方的新產品，最有效的應對方法就是仿照立刻生產出一款同樣的產品，先不論質量怎麼樣，生產出來後直接推向市場。
尤其是食品，多數消費者都賣個新奇感，誰率先推出新產品，就能仗著消費者的獵奇心理賺一波。
即便最後產品不太行，等到敵對公司真正行的新產品上市後，消費者對於該產品也會產生牴觸心理。
江華食品公司保密工作下了大功夫。
新產品發售之前，從未出現過泄密事件，加上品質過關，味道新奇，極大程度的滿足了消費者的期望。
因此獲得了保護壁壘，即便後續市場上有小作坊生產跟風產品，消費者也能辨別真偽，上一回當之後，回頭還會去購買江華食品生產的產品。
但他心裡也清楚，只有終日做賊，沒有終日防賊的道理。
他只能不斷提醒自己，不能疏忽，儘量避免疏忽……
一旁的余順聞言嘆了口氣，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為了防止有人利益薰心，我要求每個員工都簽署一份保密協議。」
「誰要是泄露新產品的相關信息，追究起來全部要付刑事責任。」
「但還是架不住有人利益薰心。」
余順微微搖了搖頭，同樣的問題，他遇到的一點不比范耀少。
話罷，一旁的項琛也不禁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相比於江華食品公司和江華飲料公司，他手下的東海閃送公司員工雖然不涉及產品泄密的問題，但由於規模過大，導致配送員工魚龍混雜。
別的不說，前一陣子，竟然在他們配送員公里發現了間諜！
這件事驚動了華陽和鄭旭，後續雖然沒有下文，但那名間諜員工，再也沒出現過。
單憑這件事，相關部門專門成立了一個小組，是不是對區域內東海閃送旗下的配送員進行身份檢查。
但他心裡也清楚，企業做大之後，這些問題都是不可避免的。
畢竟他們也不是神仙，能了解到每一名員工個人情況。
就算是神仙來了，東海閃送旗下員工加上各省市配送員，規模達到了萬人之多，想查也得費一番功夫。
華陽聞言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們就先回去。」
「公司發展速度過快，出現這些問題都很正常。」
「想要短時間之內解決這個問題，只有兩種辦法。」
「要麼成為最大，要麼泯然於商海之中。」
「顯然，大家都會想要成為前者。」
「打完這一仗，咱們就成為了東海省內的前者，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路上開車慢一點，我就不送你們了。」
華陽按滅了菸頭，語氣中滿是肯定。
范耀和余順紛紛站起身，點了點頭之後，離開了會議室。
項琛緊跟著站起身道：「我替您送送范總和余總。」
華陽點了點頭。
三人走後，華陽深吸一口氣，拿起電話打給了余書欣。
「余老師，給席天齊再添一把火。」
「明早把席天齊要重建東海商會的事情報導出去。」
「讓東海經濟日報打頭陣！」
「先這樣。」
話罷，華陽掛斷了電話。
他緩緩吐了口濁氣，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城市景色，緩緩點了一根煙。
正在這時，他口袋裡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鄭大哥，晚上有空了？」
華陽接起電話，笑了一聲。
電話里傳來鄭旭的聲音道：「不光晚上有空，現在就有空。」
「你要是不忙，咱哥倆出來喝點？」
「這次我請客……」
鄭旭最後一句明顯猶豫了一下，可見下足了決心才說出這句話。
他至今忘不掉，當初請華陽吃飯，一頓飯吃了他們家半個月的伙食費。
自那之後，他再沒請華陽吃過飯。
倒不是請不起，實在是華陽太能吃，他那點錢花著真肉疼。
華陽笑了一聲道：「那我可得好好吃一頓才行。」
「現在天氣冷了，咱哥倆吃頓火鍋。」
「我知道一家山嶽路有家銅鍋涮肉不錯，咱倆一會在那碰頭。」
華陽說出了地名。
鄭旭點頭答應了一聲，掛斷了電話。
華陽正準備走，迎面撞見回來的項琛。
項琛看華陽這副架勢，頓時皺起了眉頭道：「華總，你才剛來沒一會，又要下班？」
華陽輕咳一聲。
「我這可不是去下班，而是去維繫感情。」
「鄭警官請我吃飯，我們倆打算交換一下消息。」
「一時半會我也猜不出來席天齊的打算，倒不如跟鄭旭聊一聊，說不定能有新啟發。」
「行了，不跟你說了。」
「先走了……」
華陽拍了拍項琛的肩膀，匆匆下了樓，打車直奔火鍋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