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找到一家髮廊，把頭髮修修。
他既然把趙小魚帶出來，就讓他享受一下，讓髮廊里的學徒給他進行一次乾洗。
乾洗是十塊錢，包括頭部按摩和洗耳。
「哈哈哈……癢。」
第一次受到這種待遇的趙小魚，很是激動，再加上頭部按摩的時候會讓身體發癢。
所以趙小魚一邊洗，一邊嘎嘎地笑著：「姐夫，沒想到洗個頭還有這麼多講究，不過確實是很舒服。」
「舒服吧，小點聲，我耳朵都被你吵聾了。賺到了錢，花自己的錢，是不是一點心理壓力都沒有呢？」
「對對對，感覺自己能做主了，花十塊錢洗頭也不心疼了，姐夫，我以後就跟你混了，讀書讀出來有什麼用？最後還不是得為了生活？」
「我先帶你體驗體驗，咱們玩一圈下來回家再說。」
陳凡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讓趙小魚轉變不想讀書的思想。
他理完髮，付完錢，又陪著趙小魚去附近一家遊戲廳里玩。
遊戲廳里，烏煙瘴氣，下到七八歲，上到十七八歲，男男女女都在遊戲廳里玩耍。
「換五十個硬幣。」
陳凡到前台，用紙幣換了硬幣，轉身過來見趙小魚定在原地不動了：「怎麼了，腳上沾了膠水？」
「姐夫，那邊幾個人，會不會敲竹槓啊？」
「遊戲廳里，最正常的現象了呀？」
陳凡順著所指方向看去，那邊角落裡，有幾個染著紅黃綠顏色的小年輕，手上胳膊上各種紋身，手裡叼著煙，吞雲吐霧。
香港電影的影響，初中階段的學生，以為逃課，抽菸，染頭髮，是一種很酷很拽的行為。
他拉著趙小魚坐在遊戲機前，玩起了拳皇，「小魚，你不去讀書，也沒有跟著我捕獵，你最後也是不是成為了他們的其中一員呢？」
「我……不知道啊……有可能吧。」
「我要放大招了啊，KO！！」
差不多玩了一個多小時，五十個硬幣也都花完了。
在打遊戲的過程中，老早趙小魚問起的幾個小年輕，來到了他們身邊，想要借點錢來買包煙。
這就是敲竹槓啊，但還沒等陳凡他們給出反應，幾名警察涌了進來，將這幾個小年輕給帶上了警車，聽說這幾個小年輕偷了兩輛自行車，換成錢之後，在遊戲廳里全霍霍完了。
待他倆走出來時，臨近中午。
準備找個吃飯的地方，吃完之後就得回村了，畢竟折騰一晚上，兩人都沒合過眼呢。
「嗨！」
「趙小魚？」
這時候，一個女孩子，拍了拍趙小魚的肩膀，「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為看錯人了，你怎麼跑縣城玩了？」
「王靜？」
趙小魚轉頭，頓時讓他紅起了臉來。
嚇一大跳，怎麼會是王靜呢？趙小魚緊張個半死，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你們認識？」
陳凡也轉過頭來，看到一位畫著煙燻妝的女孩，頭髮燙過，很蓬鬆，穿著短裙，腳上一雙小靴子。
一看就是混社會的，不過在縣城遇到個認識趙小魚的，應該是有過命的交情吧？
「姐夫，她是我學姐，比我大兩屆，也沒有讀書了。」
趙小魚介紹了一下王靜的情況，他靦腆地說道：「王靜，你這是要去哪呀？」
「我約了朋友，準備去吃飯呢，你小子，人模人樣的，現在跟誰混呢？」
王靜打量著趙小魚，一身全新的衣服，手上還提著一套，美特斯邦威的，大幾百塊錢呢。
「沒有，我跟我姐夫在山裡捕獵，這不送到縣城來賣錢嘛，我和姐夫正要去找地方吃飯，要不我們一起吧？」
「不了，我去的是高級餐廳，那邊有約了……那什麼，靜姐最近手頭有點緊，你那有沒有錢，先借我個一百塊，等下次在鎮上碰到，我再還你。」
王靜一開口，見趙小魚猶豫，她立馬回道：「算了，為難就算了，當我沒問過。」
「不是，不為難……姐夫，能不能。」
「嗯，拿去，從你分成裡面扣。」
陳凡也沒有猶豫，抽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了趙小魚。
「行，那我先走了，下回碰到再給你。」
王靜接過錢，一點不客氣，招手攔了輛黃包車走了。
趙小魚就這麼站著，目送王靜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前，抬起的那隻手，揮個不停。
「小魚，你喜歡剛才這位女孩？」
「啊？沒有，姐夫，你別亂說……」
「行了，我是過來人，吃的鹽比你吃的飯要多，一百塊錢說借就借，你以為你是小開啊？」
陳凡沒有怪他的意思，也說明白了，這是趙小魚的錢，想怎麼分配是他的自由。
他也是這個年紀過來的，像王靜這樣的女孩子，已經走了彎路。
在學校里拉幫結派，仗著學校外頭有人罩著，以大姐大的身份，在學校內有很多學生追隨。
再加上王靜的長相甜美，又玩得開，很招人喜歡，像趙小魚這樣的男孩子，正處於青春期，對於異性的魅力無法抗拒。
王靜這樣的女孩子，有很多趙小魚種單純小男生喜歡，若是每人借到一百塊錢，那是多少？一百塊錢對於一個農村孩子，不是小數目。
難道還天真地指著王靜歸還不成？
小魚啊小魚，這些都是你要去經歷的，不受點傷，男孩如何變成男人？
「姐夫，回去能不能別跟我姐說呀。」
趙小魚尷尬地說道：「王靜在我們學校，遲到早退，連老師都管不了她，有一次被政教處主任訓了，後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政教處主任在醫院躺了幾天，對王靜也不再管。」
「我真沒想到，我與王靜沒見過幾次面，這次碰到，居然能認出我來，姐夫，肯定是我這身行頭，讓她刮目相看了吧？」
「是呀是呀，很帥。」
陳凡不能打擊人家自信心呀。
其實王靜的做法，跟遊戲廳里幾個小黃毛行為是一樣的，只不過利用女性的特點，算作是一種色誘吧。
把趙小魚當韭菜，割你一刀之前，記住你的名字，很難嗎？
「鈴鈴鈴」
陳凡的手機響起鈴聲，來電顯示的是羅晶號碼。
他接了起來：「羅總，我是陳凡。」
「陳凡，你啊你……你現在在哪，我過來接你，有人想要見你。」
「我剛從遊戲廳出來，有人要見我呀，那給個地址，我現在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