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恆嗎?」
提起傅恆,雅芙讚不絕口。
「傅恆大哥他聰明睿智,有勇有謀,愛護家人,而且貌比潘安,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男人了!」
她真是活學活用,前幾天才剛學會「貌比潘安」這個詞呢。
慕容九見她誇讚的時候雲染月眼睛晶晶發亮,但也摸不准她對大哥是敬仰還是男女之情。
想了想,又問道:「那你覺得程師兄怎麼樣?」
雅芙有些疑惑,為何王妃問了傅恆大哥又問程師兄呢?不過她還是思考著回答道:
「我覺得程師兄也挺好的,為人熱情,也是俊秀有禮。」
想了想,又道:「程師兄還很好學,見到我了就會找我詢問西域藥材之類的問題。」
「原來程師兄是問你藥材的問題呀。」
慕容九還以為程師兄對雅芙有那方面的意思呢,竟是她想多了。
「是呀,他還會通過我的描述,將藥材的模樣畫下來,可以說相當努力了,將來一定是一名好大夫。」
這點她倒是知道,師父也說程師兄比從前更加用心,經常挑燈夜看醫書。
不過,起碼看雅芙談起兩人時候的神態,還是有不同之處的。
她覺得雅芙對大哥肯定很有好感。
她笑著道:「之前在將軍府時,是不是不太習慣?我父兄他們都是男子,肯定有照顧得不周全的地方。」
雅芙連忙擺擺手:「沒有的,他們都待我很好,底下的人也待我很尊重,而且傅恆大哥醒來的時候就會來找我,給我講你們中原的故事,教我學好中原話,王妃是不是也覺得我的中原話越來越好了?」
大哥還給雅芙講故事呢,真是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大哥看起來最為穩重溫和,但骨子裡透著一種矜貴與疏離,能主動去給雅芙講故事教中原話,定然是對雅芙不同一般的。
說曹操曹操就到。
傅恆今日又來了王府。
說是來看兩個小外甥,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雅芙還挺高興,拉著她出去迎接,就當是散步了。
慕容九暗中觀察,發現大哥的視線經常落在雅芙身上,雖然看起來神色平淡,但無論雅芙說了什麼,他都能接上話。
雅芙和他在一起,也明顯興致更高。
晚間的時候,她又同君御炎講:「我覺得大哥肯定是對雅芙有意的,不過雅芙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她好像還沒有開感情的竅呢。好在我悄悄問了程師兄,他對雅芙並非男女之情,只是想了解更多的醫術,還說他已經有心儀的女子了。」
「程師兄有喜歡的女子了?他快說是誰了?」
君御炎好奇問道。
「他沒說,一問他他還臉紅呢,好似情竇初開的小伙子似的。」
這個形容讓君御炎失笑了一聲。
慕容九瞪他一眼:「你也一樣!」
昨晚他那勁頭,可不就是跟毛頭小子一樣麼。
君御炎立刻順著她:「好好好,我也一樣。既然他不說,可能是他自己還沒有把握。不是雅芙姑娘就好,大哥與他以後就不會有什麼衝突了。」
接著他又道:「雅芙姑娘還未開竅,那就只能讓咱們大哥慢慢等她開竅了,欲速則不達。」
慕容九也是這樣想的。
現在能確定兩人有了點苗頭,那麼接下來,她可以多創造機會給他們。
於是,等第二日傅恆再來的時候,慕容九讓大哥教雅芙寫漢字。
大哥來之前,她就做好了雅芙的工作。
雅芙今後是想留在京城當個女醫的,那麼就得會寫方子,還得看得懂漢字才行,雅芙現在只停留在會說會認幾個漢字的階段。
正好大哥現在還在養傷的階段,有這個閒暇的時間。
美曰其名,報恩嘛。
當然要親自教導了。
傅恆沒有拒絕,也不會拒絕,還用感激的眼神看了親妹子好幾眼。
確認過眼神,雙方已意會。
雅芙十分高興,情緒都寫在臉上。
其實有事情讓她去做,她也能很快走出心底的悲傷來。
而且還能促進兩人感情發展,真真是極好的了。
但這兩日,君御炎卻沒了身影,說是禁足,實則已悄然出城安置鐵礦鑄造兵器等事。
慕容九也干起了正事。
四皇子雖然已經被二皇子三皇子黨開始明里暗裡的針對,但他與自己一樣,都是「重生」的,這樣的人,狡兔三窟,後手極多。
只不過端嬪在宮裡就不好過了,無論是靜妃,還是皇后的人,都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靜嬪比四皇子更擅長隱忍,即使被太監宮女故意折辱,都不會發脾氣,也不會暴露任何的短處。
慕容九並不打算針對端嬪什麼。
四皇子才是最大的隱患。
有句話說得好,趁其病要其命,如今正是落井下石的好時候。
四皇子能拉攏這麼多人,自然有不小的財力。
而慕容九要做的,就是斷了四皇子的財力!
這日她叫來了柴掌柜。
沒想到樓子溪也來了。
他如今已是翰林院編修,這個時候,應該正在當值吧。
柴掌柜不知該如何說,欲言又止的,一會兒看看王妃,一會兒看看樓子溪。
慕容九覺得奇怪,問道:「柴掌柜,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不好說?」
樓子溪掩下心底的複雜,正色道:「王妃,屬下今日已與司空小姐訂下婚事,所以得以休沐一日。」
慕容九瞪大了眼睛:「訂親了?司空小姐?」
她一時竟想不起來哪個是司空小姐。
也是,她失憶了,不記得與哪個司空小姐打過交道。
但是回王府之後,她在君御炎的講解下,了解了如今朝堂的局勢,所以很快就想起來,樓子溪口中的司空小姐,恐怕只有大理寺卿家的千金。
訂親,當然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驚訝過後,她立刻道喜:「你怎麼不早說,我都沒有為你們備下賀禮,便是去做個見證,也是好的。」
樓子溪心底的苦澀,仿佛漫上了舌尖。
但他面色上並未顯露,露出笑容道:「司空大人不欲大肆操辦,而屬下也無父無母,不宜大辦。半年後,才是屬下與司空小姐成親的日子,到時候,還請王妃一定賞臉喝杯喜酒。」
「那是當然,不過,我之前沒有聽你說你與司空小姐的事情,你們婚事是怎麼定下的?」
她好奇的問道,純粹就是覺得有些意外。
柴掌柜嘆氣道:「還不是那五公主,她啊,知道纏著傅大公子沒有用,居然跑去纏子溪了,見子溪不肯理會她,竟打算去找皇上求聖旨!甚至,還準備用那些個腌臢的法子逼子溪就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