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文壇第一人!偶遇?

  第384章 文壇第一人!偶遇?

  有了上次拒絕普立茲獎的事跡之後,再次獲得法國龔古爾獎,又再次讓包國維衝到了民國輿論的「熱搜」榜一。

  不論是北方還是南方,不論是《大公報》還是《申報》,幾乎都以頭版頭條公布了這個消息。

  這個年頭,國人能夠得到的好消息太少了,只要碰到一個,民眾們便會如遇到水的魚一般,盡力追捧。

  甚至於,有些報社都不知道在用什麼詞語來起標題了。

  因為「震驚」這個詞語,已經在包國維身上用爛了。

  可以預見的是,包國維這個名字,必將在這個時空的民國,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報紙之上,學界幾乎陷入到狂歡之中,評價讚美之聲不絕於耳。

  有為大家科普龔古爾獎,並且為包國維打抱不平的。

  「或許有人不知道龔古爾文學獎的含金量,此乃法蘭西針對文學作品的最高獎項,從普立茲獎再到龔古爾獎,包秉文已經得到了全世界文學界的認可,可卻得不到國內某些人的認可,實在是可悲可嘆!」

  也有不吝嗇讚譽的。

  「要我說包秉文如今乃是華夏名副其實的文壇第一人!」

  「迄今為止,包秉文是全亞洲第一個入選普立茲獎,第一個入選龔古爾獎的作家,這不僅僅是包秉文的榮耀,更加是華夏的榮耀,整個亞洲的榮耀」

  「華夏人一點也不差!」

  相關的評論充斥在整個報紙之上,可以說,比起前次普立茲獎的轟動,此次要更加令人振奮。

  包國維接連在國際上取得的認可,讓原本已經對國家失望的國人,重新燃起了希望。

  而就在文學界,乃至於無數國人歡欣鼓舞,將包國維捧上華夏文壇的神座之時。

  包國維悄然離開了姑蘇。

  前往歐洲的事情已經定下來了,不過包國維並不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既然已經和阿諾德說好了,找上他當做自己的嚮導,那是再好不過了。

  此行當然也不會只有包國維一個人,章念月是不可能不去的,曹晏海作為包國維的貼身保鏢,自然是當仁不讓。

  至於章太炎和湯國梨,兩個人已經禁不起折騰了,將女兒交給包國維,他們自然是放心的。

  這次的行程,在章府裡面還是一個秘密。

  章太炎並沒有讓除了幾個以外的其他人知道,為的就是包國維的個人安危。

  章府上下,只是知道包國維這次可能前往歐洲,可具體的時間,和到底去不去還沒有一個定論。

  畢竟,包國維上次便已經拒絕了普立茲獎,難保他這次不會再拒絕龔古爾獎。

  正是因為如此,許多文學界的名人與章太炎相熟的大師,要不便是登門拜訪,要不就是寫信過來詢問細節。

  幾乎每個人,都將目光投向了姑蘇,想要知道包國維的具體想法。

  就在這個背景之下,包國維踏上了前往滬市的火車,一方面他要詢問阿諾德前往歐洲的具體事宜,另外一方面他也需要交代一下,青黴素以及明快打字機的相關工廠建設和生產等事宜。

  章念月在家裡簡單收拾一下行李,過幾日便前往滬市,與包國維二人匯合,共同前往歐洲。

  這個時代,國內的民航業務還處於起步階段,基本上都是國內的航線,還僅僅限於當局重要人物的使用。

  所以,要前往歐洲必然要乘坐橫跨半個月的輪渡了。

  前往歐洲的決定很隱蔽,便連廖雅全也處於完全不知情的狀態。

  近來,她抓到了一些線索,覺得包國維時常與美利堅在華夏公使有聯繫,便懷疑對方乃是共濟會的成員之一。

  所以正在著手相關情況的調查呢。

  至於包國維是否前往歐洲領獎的消息,按照她在章府的情況判斷,應該是不會去的。

  所以,廖雅全只當包國維是去滬市,處理相關事宜了,畢竟包國維這段時間,天天往返於滬蘇兩地。

  當然,比起包國維是否會前往歐洲,他身後可能存在的「共濟會」組織,才是如今曰本在華夏的情報機構,所密切關心的問題。

  因為,這才是能夠真正威脅到曰本人利益的東西!

  下了火車之後,包國維徑直打算朝著阿諾德給的地址,想要去拜訪一下。

  畢竟,自己之前接連拒絕了好多次,現在又說要去歐洲,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為了表示誠意,上門拜訪是必要的。

  如今,包國維早已習慣了喬裝打扮,所以在火車上也沒有人能夠將他認出來。

  時不時,還會聽到列車上的人,對於自己的評價云云。

  隱藏身份,偷偷聽一聽民間百姓對於自己的誇讚,也算是包國維的一個樂趣了。

  可剛準備出火車站,包國維便在門口遇到了兩位熟人。

  「包秉文!你這個包秉文!抹了粉老夫就不認得你了麼!」

  一聲暴喝從身後傳來,包國維著實給嚇了一跳,警惕地朝著身後看去,心裏面正奇怪呢。

  自己都化成這樣了,竟然還有人能夠認得出來?

  可一看來人,包國維頓時瞭然了。

  這兩位先生,身上都身穿著青色長衫,腳下踏著破舊布鞋。

  一位眉毛濃密冷峻,抿著嘴巴,面容有些蒼白,欲言又止的模樣。

  另外一位,戴著一副圓框眼鏡,臉上怒氣沖沖,似乎帶著一股子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這不是迅哥兒和林玉堂先生,還有誰?

  看到是這兩位,包國維頓時鬆了一口氣,只不過經林玉堂這麼一喊,四周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射了過來。

  好在,火車站的旅客之中學生不多,不然包國維這下子非得被逮住不可。

  明天便上報紙頭條,也不是不可能。

  包國維臉上露出尷尬地表情,他立即低下頭,將二位先生拉到一邊說道。

  「二位先生,莫要大喊大叫,我此次來滬市是有要事的。」

  林玉堂顯然是不聽的,他將包國維的手撇到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你小子,這次你是不是還打算放棄啊?上一回普立茲獎老夫勸你你便不聽了,這回你又想要重蹈覆轍?什麼事情比起這龔古爾獎更加重要!這回太炎先生身體可已經好轉了,你莫要再找什麼藉口了!要知道,這不僅僅是伱一個人的榮譽,還是全華夏人的榮譽,你知道你得了這個獎項之後,我華夏人的脊樑就此挺直了好幾分麼?

  此次萬萬不可再拒絕了,老夫說什麼也不會讓你去報社的!」

  林玉堂雖是一介文人,可這身體素質還是挺好的,站在包國維面前,倒像是一堵牆一般,臉上露出不死不休的模樣。

  「這都哪跟哪啊~」包國維有些無語了,看起來林玉堂這是誤會自己,要去報社裡面發布拒絕龔古爾獎的消息了。

  這種消息,在姑蘇發布基本上是不可能,必然要到滬市,找到大報社才能夠發出來。

  可他剛想要解釋呢,卻又聽迅哥兒,在一旁語重心長地說道。

  「咳咳咳!」

  他用手捂著嘴巴咳嗽了兩聲,臉上露出惋惜的神情。

  「此番龔古爾獎關係重大,去一趟西歐並沒有什麼壞事,法蘭西比起美利堅來,那裡有更多的文壇名家、思想家,與你來說也是有所裨益的.」

  迅哥兒不經常這樣勸人,能夠在包國維面前,可見他對於這個小師弟的重視了。

  包國維哭笑不得,他心裡腹誹著。

  迅哥兒,你從前拒絕諾貝爾文學獎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啊!

  不過,迅哥兒是否有拒絕過這個諾貝爾文學獎之事,歷史上還存在疑問。

  包國維想著,回頭問一問他,到底有沒有這麼回事。

  好不容易,包國維才將這二人拉上了黃包車,他給車夫一個地址,笑著對二人說道。

  「二位先生還請先跟我到一個地方,我在路上與你們慢慢解釋。」

  這個時代也沒有什麼電話,包國維還真怕阿諾德在沒有得到確切答覆之後,提前離開了。

  自己對於歐洲並不熟悉,貿然前往會有諸多不便。

  「哼!我倒是聽聽你怎麼狡辯。」林玉堂一臉不悅地模樣,並且威脅說道。「你若是再拒絕此獎,老夫便沒有你這個好友!」

  一口一個老夫,這身子骨比十八歲的年輕人還要硬朗。

  包國維在心裡這樣吐槽說道,臉上卻露出笑容,不慌不忙地解釋說道。

  「先生稍安勿躁,且聽我慢慢道來。」

  隨後,包國維便將自己遇到阿諾德,對方「三顧茅廬」,並且邀請自己去牛津大學交流的事情,一一都說給二人聽。

  坐在黃包車上,二人聽著聽著,臉上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林玉堂臉上的表情變化極快,他愉快地拍拍包國維的肩膀說道。

  「哈哈哈哈昂!秉文啊!你怎麼不早說,早說我們二人便不必如此著急,還在火車站門口堵著你了。」

  包國維臉上一陣無語,您給我解釋的機會了麼。

  迅哥兒則是在旁邊評價說道:「去名校演講,對於你在國際上的影響力,意義是重大的,如今開拓國際影響力是你的當務之急。」

  林玉堂也是點頭說道:「阿諾德·約瑟夫·湯因比先生,我從前在德國留學之時聽說過,乃是英國一個有名的歷史學家,能夠得到他的幫助,此次歐洲之行還算是穩妥。」

  沒過多久,黃包車夫便在一棟小樓面前停了下來,此刻已然到了法租界之中。

  黃包車夫臉上露出笑容,恭恭敬敬地對著身後說道。

  「三位先生,地方到了。」

  包國維付了錢,回頭便有些狐疑地看向面前,並不是很體面的西式小樓。

  這棟坐落在法租界的房子,並不算有多豪華,不過也不是一般人能夠住得起的了。

  林玉堂皺著眉頭說道:「看起來,這位阿諾德先生好像不在家啊?該不會是已經啟程前往歐洲了吧?」

  這個時代的輪渡,並不跟後世一樣,有定點時刻航班,往往都是剛好有什麼輪次便坐什麼。

  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確切時間,拖了幾天,阿諾德已經離開了也說不定。

  包國維皺了皺眉頭,按照上次阿諾德與自己的交談,應該是沒有這麼快才對。

  不過,此刻整棟屋子一片漆黑,實在是看不出有人居住的樣子。

  按了許久門鈴,這才有一個棕色皮膚的男子,十分警惕地走出來。

  「尼們咬敢神麼!這裡是阿諾德先生的房子!不是你們可以來到的!」

  男子用一口咖喱味十足的腔調,說出的英文包國維聽了好幾遍才聽懂。

  這個年代,也有很多印度人被抓到國內,要不然是作為西方人的助手,要不然是作為家裡的僕從。

  這些人懶是懶了一點,但貴在聽話。

  所以,即便是警惕萬分,在包國維遞過去幾個大洋之後,這名印度人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阿諾德的情況說了出來。

  包國維好不容易才從對方嘴裡得知,原來阿諾德前腳已經出門了,不過輪渡並不是今天開,還有那麼一兩天。

  至於阿諾德去了什麼地方,他也不怎麼清楚。

  似乎因為說不出阿諾德的蹤跡,印度人有些不好意思,還給包國維透露了一些阿諾德的私人癖好。

  「先先生是一個很nice嘀人,不過我瞧瞧告訴你,他與鄰居幾名失去先生的中年太太,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包國維臉上肌肉抽動了一下,差點沒崩住。

  看起來,這名印度僕從將自己看成私家偵探了,專門來調查阿諾德的私生活。

  不過,他也太沒有原則了吧?兩塊大洋就讓他將主家完全賣了?

  好在包國維及時打住,不然吃到甜頭的印度僕從,甚至想將阿諾德平時一個人在屋子裡面的癖好,都一五一十地告訴包國維了。

  想到,對方是一名印度阿三,包國維心裡也就釋然了。

  他轉頭看向迅哥兒和林玉堂,本來打算與他們二人一同拜訪一下,這位阿諾德先生。

  現在沒有想到竟然變成這樣,甚至還意外知道了阿諾德先生的私生活癖好。

  好在,三人裡面迅哥兒的英文差一些,加上阿三那蹩腳的口音。

  也就只有包國維和林玉堂二人,神色十分奇怪,迅哥兒面色如常。

  等到離開之後,包國維無奈地說道。

  「我剛剛已經留了紙條,阿諾德看到之後應該會聯繫我,今天不管怎麼說還是多謝二位先生了。」

  林玉堂還沒有緩過來。

  迅哥兒倒是點頭說道:「沒關係,尋不到人在滬市是常事。」

  公共租界,包公館。

  阿諾德看了看已經黑下來的天色,他跟面前的老包抱怨說道。

  「包先生,什麼時候會回家中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