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定洲控制自己想吻上去的衝動,看她眼裡迷迷濛蒙,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傻樣子,哼笑一聲,啞著嗓子叫她的名字,「你在聽嗎?」
程夢眨眨眼,輕輕點頭,表示人還沒迷糊。
賀定洲沒控制住自己,用額頭抵住她的腦門,輕輕撞了一下才離開,「你要認真聽。」
程夢被額頭濕濕涼涼的觸感拉回神志,「你說。」
「我叫賀定洲,今年27歲,是xxx軍現役軍官,職位是團長,一個月的津貼是141元,補助50元,老家在京都,父母在西北,有一個姐姐,已逝,留下一個小外甥。」
他喘了一口氣,平復心跳才接著說,「單身27年,希望能和你以結婚為目的處對象,請問程夢同志是否批准?」
程夢被這一通抖家底式的告白?給弄懵了,腦子裡閃過大大的母胎單身幾個字樣。
她氣勢低迷,顫顫巍巍問道,「部隊裡都這樣告白嗎?」
賀定洲也緊張,但他養氣功夫了得,除了心臟處的緊繃以及控制不住的汗液之外,外表看不出變化,只剩有條不紊的進攻。
「別人不知道,這是我的方式,你答應嗎?」
程夢迷茫了,「你要和我處對象?」
賀定洲握著她的手用力捏了捏,「我說的還不明白嗎?以結婚為目的。」
「你不再考慮考慮?」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面這人對她防備很深,哪怕後來有那麼一兩分喜歡,也不能叫他放棄警覺來做這個分量很重的告白吧?
就不再等一等?起碼等她的調查報告出來了再決定,對他不是更好嗎?
兩個都是聰明人能,賀定洲當然知道她提醒的是什麼,「我相信我的眼睛。」
她或許有什麼秘密,但他相信他的眼睛和直覺,除此之外,他等不得了。
人在眼皮子底下也會溜走,她的好藏不住,周圍全是狼崽子,萬一有個不慎被叼走他要怎麼辦?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心動的人,他決不允許有任何閃失,先把人打上他的烙印,再談其他。
「可眼睛是會騙人的,你自己也說了,眼睛看到的不是全部。」
賀定洲無奈,「你真的要在這種的時候討論哲學問題嗎?」
程夢被他耷拉著眼神,像只受了委屈的狗狗一樣的表情給殺了,犯規啊大哥,拜託維持你的高冷人設,不要ooc,會死人的!
她心裡嗷嗷尖叫,嘴上卻艱難的做著最後的鬥爭,倔強如她,輕易不服輸,「我是為你好。」
她死心眼,看起來堅強實則是個易碎品,和她一起,必定要承受她兩世的貪婪和索取。
她真的是為他好。
賀定洲若成了她的另一伴,那她缺失的親情愛情友情都將傾注在他身上,她曾經缺失的多嚴重,那索取也會是成倍增加。
這不公平,若她因為心動,隨意答應,日後發現她的心理缺陷無法忍受怎麼辦?那不是在害人嘛,程夢要趁理智出走之前說服賀定洲。
她有很多話要說,可眼下的情形卻不允許她想太多,這個男人除了答案明顯什麼都不想聽。
賀定洲一眼看穿她強撐之下的退縮和虛弱,那岌岌可危的盾牌早就七零八落。
敵強我弱,敵弱我強,就連告白也要講究戰略戰策,真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
「不要想那麼多,你只要告訴我,你心裡有我嗎?」
說著手臂用力將人拽進懷裡,初時還虛虛的環抱,身體一旦貼上,根本無法控制力道,只恨不得將人揉進骨血里。
「喜歡這樣嗎?」
不喜歡才有鬼!
程夢腿軟的站不住,她整個重量全壓在賀定洲身上,這卻是他希望的,越多越好,抱的越發緊實。
她抖的厲害,說不出話來,更可惡的是,這個得寸進尺的男人突然低下頭,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唇離她的耳朵一線之隔。
溫熱的氣息吹的她耳中轟鳴,那磁性暗啞的聲音還在故意挑動她的心弦,「乖,告訴我心裡的想法,喜歡嗎?」
程夢臉埋在他胸膛里,隔著薄薄的衣服她能聽到彼此劇烈的心跳,她嘴角露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隱沒在男人的胸口。
他也在緊張,也在忐忑,並不如表現的那麼遊刃有餘,這才好......
她帶著赴死的決心伸手環住賀定洲的腰,輕輕點頭,悶悶的說,「喜歡。」
男人悅耳的笑聲從抖動的胸膛傳遞出來,程夢不願意抬頭,只一味的把自己埋起來。
她不知道那雙通紅的耳朵早就將主人的心思展露無疑,而這個樣子的她在賀定洲眼裡清純生澀又迷人心智,好似勾魂攝魄的妖精。
他一手控制著她的腰,一手托著她的腦袋,將整個人往懷裡壓,怎麼都不夠,這個動作占有欲十足,霸道又珍視。
卻也不敢再做更多,就怕她緩不過神,再嚇到。
程夢手戳他側腰,「要喘不過氣了。」沒忍住又戳戳戳。
賀定洲稍微鬆了松,卻不願放開,她身上有淡淡的香味,整個人像個麵團,怎麼都抱不夠。
最後在她不斷的戳戳戳之下無奈嘆氣,抓住她作亂的手,深呼吸才依依不捨的將人放出懷裡。
在她嬌羞的臉上蹭了蹭,他早就想這麼做,比想像的還要好,光滑細嫩,他的手像帶著火,所過之處燒起一片,他看痴了,低頭親在臉側。
她小小的啊了一聲,像受驚的小鳥,可憐又可愛。
忍不住逗她,「你也可以親回去。」
程夢知道他又在逗人,忍著快要挑出來的心跳,瞪他一眼,手卻乖乖讓人拉著。
賀定洲知道女孩子矜持,反而越發想逗她,「要好好吃飯,快點長高,不然親不到。」
程夢又羞又囧,沒好氣道,「我踮腳你低頭不就親到了?不要拿我的身高說事!」
賀定洲眼裡藏著洶湧的情緒,循循善誘,「那咱們試試?」
大手在她腰上用力,帶著嬌小的人向上,低頭穩穩的捉住她的唇。
程夢情不自禁閉上了眼,感覺整個世界在他們唇峰相接的那一刻停止了,只剩下兩個人相交的氣息。
一觸即離,又相抵糾纏,笨拙的像捧著稀世珍寶,一下一下輕啄,他並未深入,只淺淺品嘗已是人間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