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定洲一邊開車一邊問程夢,「困嗎?」
程夢搖頭,她拿著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看,沒見過,有點稀奇。
後世的結婚證是紅本本,這時候的結婚證是比普通紙稍微厚一點的紙張。
誰能相信,就這樣薄薄的一張紙,拴住了兩個人的一生。
「你說,咱們會成為怨偶嗎?」
賀定洲不妨她問這樣的問題,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我想不會的。」
這麼有自信?
「為什麼?」
賀定洲呃了一下,「因為看見你就生不起氣來。」
她一臉問號,這是個什麼回答?
賀定洲笑道,「那你想想,萬一哪一天我不洗臭襪子,你很生氣,你看著我的臉,能氣起來嗎?」
說著擺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儘管只是一瞬間,都把程夢的魂兒給迷酥了。
這叫什麼,這叫反差萌,這就使手段,這叫不正當競爭。
反正當下的程夢立即理解了他那話的意思,確實,對著這樣好看的臉,怎麼好意思生氣呢?
哪怕生氣了,只要他可憐巴巴撒個嬌,不敢想啊。
「你這例子不恰當,你才不會不洗襪子。」
他不僅愛乾淨,還能保持乾淨。
不像上一世的向家人,一個兩個恨不能全是重度潔癖,其實全靠換的勤,全靠家裡的保姆支撐的假乾淨。
兩人一路說著聊著,話題跨度又廣又奇怪,他們自己不覺得。
正兒八經討論婚後生活會遇到的問題,討論來討論區,發現他們其實可以做到沒矛盾,不吵架。
為什麼呢?
國情之下,幾千年沒有正確答案的婆媳關係,他們家沒有。
婆婆工作忙的恨不能沒有這個人,哪裡還有閒心情管兒子婚後和兒媳婦太親密。
至於生兒育女的話題,還是那一句話,公公婆婆都忙顛了,愛生什麼生什麼,自己生了自己帶,他們忙。
經濟基礎的話,更不用提,有錢。
婚內越軌的話......
程夢看了看開車的男人,用他那幫發小好友的話來說,鐵樹開花就這一回。
所以在頭幾次接觸,不了解她為人的時候,他們對她超級客氣,就怕影響兄弟感情,萬一害他真成鐵樹怎麼辦?
後相處中大家放鬆多了,彼此自在了不少。
所以她就是那朵開在鐵樹上的花,難得又不易。
「咱們應該會平淡幸福的生活很久很久。」
賀定洲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反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總往他臉上看。
「怎麼會平淡?」
他可不這麼認為,且多少抓住了點規律。
他家這個寶啊,註定不平凡。
賀定洲這話說的小聲,像細語呢喃,車輛轟隆聲中程夢沒有聽見。
她正在車外白雪皚皚的風景和開車的男人之間來回看,雪挺好看,但看久了膩,用賀定洲來調節最好不過了。
都說開車的男人最帥,她總算get到了。
她靠在椅背上,偏頭盯著他,鬼使神差叫了一聲,「老公。」
賀定洲從頭到腳竄起一股電流,車都開成了s型。
程夢被甩的腦袋磕到玻璃上,抱著頭又疼又無語還丟人,真是美色害人。
賀定洲趕緊把車停在路邊,給她檢查腦袋,「怎麼樣?很疼嗎?」
「疼過這一陣就好了,沒事,就磕了一下,連紅都沒紅。」
賀定洲一陣懊惱,是他沒開好車。
她現在的腦袋是重中之重,本來就嗜睡,萬一再磕出點毛病來怎麼辦。
程夢不好意思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亂叫你的。」
賀定洲抱著她腦袋重重親了一口,「那可不是亂叫,咱們可是有法律保護的正兒八經的夫妻,就該那麼叫。」
程夢眼神都直了,她剛才是鬼使神差的叫,可賀定洲現在像個惡霸一樣,對她進行,呃,車咚?
還要求她多叫幾聲來聽聽,就,還挺有感覺?
那表情,好像再說,叫的不甜不嬌,後續可是要負責任的。
程夢小心肝亂顫,這樣的賀定洲很危險,危險中又蘊含著雄性荷爾蒙爆發的肆虐氣息。
她腿軟。
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又慫又菜,還嘴硬。
賀定洲整個身體都是燙的,以前還能勉強保持克制,那一紙婚書還想把他體內的猛獸給解開了一樣。
只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都迷魂攝魄的不能自拔。
程夢有小動物一般的警覺,下意識知道,現在該是服軟的時候。
她軟著聲音說,「我叫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兩隻白生生的爪子抓著他的袖子晃了晃,撒嬌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賀定洲的心早就被撩的化成了一灘柔情似水,面上卻維持著深沉的低壓狀態。
他是個好獵手,最會抓時機。
以她時而害羞時而大膽的行為,他要是不藉機讓多叫幾聲,剛才那聲老公可能會是以後幾年裡的唯一了。
他克制著聲音,就怕出口是喜悅,故意低沉著嗓音,「看情況。」
程夢臉通紅,偶爾還往外面瞥一眼,實在是這男人離得太近,氣息全部撲在臉上,熱熱的,痒痒的。
心裡是喜歡的,可就是沒辦法表現出來。
按照她在菜市場大殺一方的經驗來說,當形式不利於自己的時候,她該採取堅定的立場,讓他感受到她的霸氣。
反客為主,逆襲而上。
壓倒他,讓他叫老婆!
可她只敢想,不敢做,慫。
於是乖乖的,甜膩膩的叫了一聲老公。
叫完發現男人沒有反應,她疑惑的抬頭,正對上他翻湧著欲猛烈情緒的眼神。
她立馬虛了。
「你幹嘛。」
「我不幹嘛。」
「不幹嘛你壓我?」
不知不覺間他留給她的空間越來越小,周圍全是他的氣息,避無可避。
賀定洲定了定神,哄她,「再叫幾聲,我喜歡聽。」
程夢雖然還臉紅,卻莫名有點想笑。
「其實更該叫你,我家那口子?老賀?等以後有孩子了就叫孩子他爸?」
她想到錢嫂子她們都是這麼稱呼自己丈夫的,非常含蓄的表達了對家裡男人的所屬權。
這時候叫老公的真不多,文雅一些的叫我家先生,正式一些的叫丈夫,親昵一些的叫愛人。
呃,程夢後知後覺發現,她叫的太,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