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喜歡聽

  賀定洲一邊開車一邊問程夢,「困嗎?」

  程夢搖頭,她拿著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看,沒見過,有點稀奇。

  後世的結婚證是紅本本,這時候的結婚證是比普通紙稍微厚一點的紙張。

  誰能相信,就這樣薄薄的一張紙,拴住了兩個人的一生。

  「你說,咱們會成為怨偶嗎?」

  賀定洲不妨她問這樣的問題,他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我想不會的。」

  這麼有自信?

  「為什麼?」

  賀定洲呃了一下,「因為看見你就生不起氣來。」

  她一臉問號,這是個什麼回答?

  賀定洲笑道,「那你想想,萬一哪一天我不洗臭襪子,你很生氣,你看著我的臉,能氣起來嗎?」

  說著擺了一個委屈巴巴的表情,儘管只是一瞬間,都把程夢的魂兒給迷酥了。

  這叫什麼,這叫反差萌,這就使手段,這叫不正當競爭。

  反正當下的程夢立即理解了他那話的意思,確實,對著這樣好看的臉,怎麼好意思生氣呢?

  哪怕生氣了,只要他可憐巴巴撒個嬌,不敢想啊。

  「你這例子不恰當,你才不會不洗襪子。」

  他不僅愛乾淨,還能保持乾淨。

  不像上一世的向家人,一個兩個恨不能全是重度潔癖,其實全靠換的勤,全靠家裡的保姆支撐的假乾淨。

  兩人一路說著聊著,話題跨度又廣又奇怪,他們自己不覺得。

  正兒八經討論婚後生活會遇到的問題,討論來討論區,發現他們其實可以做到沒矛盾,不吵架。

  為什麼呢?

  國情之下,幾千年沒有正確答案的婆媳關係,他們家沒有。

  婆婆工作忙的恨不能沒有這個人,哪裡還有閒心情管兒子婚後和兒媳婦太親密。

  至於生兒育女的話題,還是那一句話,公公婆婆都忙顛了,愛生什麼生什麼,自己生了自己帶,他們忙。

  經濟基礎的話,更不用提,有錢。

  婚內越軌的話......

  程夢看了看開車的男人,用他那幫發小好友的話來說,鐵樹開花就這一回。

  所以在頭幾次接觸,不了解她為人的時候,他們對她超級客氣,就怕影響兄弟感情,萬一害他真成鐵樹怎麼辦?

  後相處中大家放鬆多了,彼此自在了不少。

  所以她就是那朵開在鐵樹上的花,難得又不易。

  「咱們應該會平淡幸福的生活很久很久。」

  賀定洲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反正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總往他臉上看。

  「怎麼會平淡?」

  他可不這麼認為,且多少抓住了點規律。

  他家這個寶啊,註定不平凡。

  賀定洲這話說的小聲,像細語呢喃,車輛轟隆聲中程夢沒有聽見。

  她正在車外白雪皚皚的風景和開車的男人之間來回看,雪挺好看,但看久了膩,用賀定洲來調節最好不過了。

  都說開車的男人最帥,她總算get到了。

  她靠在椅背上,偏頭盯著他,鬼使神差叫了一聲,「老公。」

  賀定洲從頭到腳竄起一股電流,車都開成了s型。

  程夢被甩的腦袋磕到玻璃上,抱著頭又疼又無語還丟人,真是美色害人。

  賀定洲趕緊把車停在路邊,給她檢查腦袋,「怎麼樣?很疼嗎?」

  「疼過這一陣就好了,沒事,就磕了一下,連紅都沒紅。」

  賀定洲一陣懊惱,是他沒開好車。

  她現在的腦袋是重中之重,本來就嗜睡,萬一再磕出點毛病來怎麼辦。

  程夢不好意思道,「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亂叫你的。」

  賀定洲抱著她腦袋重重親了一口,「那可不是亂叫,咱們可是有法律保護的正兒八經的夫妻,就該那麼叫。」

  程夢眼神都直了,她剛才是鬼使神差的叫,可賀定洲現在像個惡霸一樣,對她進行,呃,車咚?

  還要求她多叫幾聲來聽聽,就,還挺有感覺?

  那表情,好像再說,叫的不甜不嬌,後續可是要負責任的。

  程夢小心肝亂顫,這樣的賀定洲很危險,危險中又蘊含著雄性荷爾蒙爆發的肆虐氣息。

  她腿軟。

  根本不敢看他的眼睛。

  又慫又菜,還嘴硬。

  賀定洲整個身體都是燙的,以前還能勉強保持克制,那一紙婚書還想把他體內的猛獸給解開了一樣。

  只聞著她身上的味道,都迷魂攝魄的不能自拔。

  程夢有小動物一般的警覺,下意識知道,現在該是服軟的時候。

  她軟著聲音說,「我叫了你就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兩隻白生生的爪子抓著他的袖子晃了晃,撒嬌的意味不要太明顯。

  賀定洲的心早就被撩的化成了一灘柔情似水,面上卻維持著深沉的低壓狀態。

  他是個好獵手,最會抓時機。

  以她時而害羞時而大膽的行為,他要是不藉機讓多叫幾聲,剛才那聲老公可能會是以後幾年裡的唯一了。

  他克制著聲音,就怕出口是喜悅,故意低沉著嗓音,「看情況。」

  程夢臉通紅,偶爾還往外面瞥一眼,實在是這男人離得太近,氣息全部撲在臉上,熱熱的,痒痒的。

  心裡是喜歡的,可就是沒辦法表現出來。

  按照她在菜市場大殺一方的經驗來說,當形式不利於自己的時候,她該採取堅定的立場,讓他感受到她的霸氣。

  反客為主,逆襲而上。

  壓倒他,讓他叫老婆!

  可她只敢想,不敢做,慫。

  於是乖乖的,甜膩膩的叫了一聲老公。

  叫完發現男人沒有反應,她疑惑的抬頭,正對上他翻湧著欲猛烈情緒的眼神。

  她立馬虛了。

  「你幹嘛。」

  「我不幹嘛。」

  「不幹嘛你壓我?」

  不知不覺間他留給她的空間越來越小,周圍全是他的氣息,避無可避。

  賀定洲定了定神,哄她,「再叫幾聲,我喜歡聽。」

  程夢雖然還臉紅,卻莫名有點想笑。

  「其實更該叫你,我家那口子?老賀?等以後有孩子了就叫孩子他爸?」

  她想到錢嫂子她們都是這麼稱呼自己丈夫的,非常含蓄的表達了對家裡男人的所屬權。

  這時候叫老公的真不多,文雅一些的叫我家先生,正式一些的叫丈夫,親昵一些的叫愛人。

  呃,程夢後知後覺發現,她叫的太,不成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