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空間因果

  程夢有點猶豫要不要用。

  這東西效果太嚇人,萬一一滴下去,正好積攢到那個量,引起質變,皮膚出現呢非人的變化,那才叫大問題。

  可損耗過多的神識,該怎麼補?

  神識算玄學?

  醫院能不能治呢?

  賀定洲見她又走神,以為她精力不濟,趁她沒閉眼之前趕緊把要說的說完。

  「我從現在開始休假,明天去醫院看看,老這麼睡也不是辦法。」

  程夢確實有點扛不住了,她噘著嘴要了一個親親,沒兩秒已經進入夢鄉。

  賀定洲把人抱回炕頭,把礙事得到毛衣厚褲子都卸下來,只剩秋衣秋褲,這樣睡著舒服。

  炕頭一直暖烘烘的,被窩也是熱的,給她掖好被子,颳了刮她的小鼻子。

  就這麼盯著,竟也看不夠。

  她的手溫熱,手指頭伸展開能看到一排肉窩,他一個個戳過去,又戳回來。

  手指特別勻稱,不胖不瘦,剛剛好。

  指甲修剪的整整齊齊,很可愛。

  賀定洲愛不釋手,抓在手裡捨不得放開。

  要是平常他是不敢的,怕打擾她睡眠,現在嗜睡起來,小打小鬧的抓抓捏捏對她睡眠的影響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盯了一會兒,才出去收拾廚房打掃衛生,等把家務幹完,回到屋裡又開啟了盯媳婦之路。

  愛一個人的時候,無論她是什麼樣子,都覺得好,看不夠。

  賀定洲看著程夢的睡顏,眼神柔的能滴出水來。

  她不僅是他的愛人,更是他的救命恩人。

  交任務的時候旅長給他透露了這次遭遇危險的真正原因。

  他們被人里外聯手,伏擊了。

  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問題就是這個『里』到底是誰?

  要知道每次任務都有保密級別,是直接由軍長簽發保密文檔,中間過手的人就那麼幾個。

  身份更是經過組織驗證的,對國家的忠心不言而喻。

  而他們這次接到的任務雖然是多年擱置,公認的棄之不用的任務,但保密級別是最高級。

  最高級代表的是什麼?

  中間只有兩個人接觸,軍長下發到旅長手中,旅長交給他。

  要說這兩位有問題,是絕對不可能的。

  旅長讓他放心,這件事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代,更是為了捉出組織里的害群之馬。

  內鬼的調查需要時間,但外面那些鬼魅的身份卻很好認。

  從擊斃的敵人身上扒下來的東西,其中的情報,經過特事科的解碼,有了定論,基本上能確定是綠島間諜所為。

  至於專門針對他的原因,暫時還不明確。

  但他心裡是有數的。

  從他手裡抓獲的特務不在少數,其中囊括了所有和國家有利害關係的所有國家。

  而其中人數最多的要數綠島特務。

  他們想抓他倒也能理解,畢竟去年一整年全國的特務肅清了百分之八十之多。

  除了大力宣傳之下群眾的力量外,各地方的機關在組織的號召下也是下了大力氣抓捕清除。

  而他又是豎立的典型,全國模範,在綠島眼裡他就是靶子,如果能抓住他,再進行一番折磨羞辱,不僅給他們的同胞報仇,也能打內陸的臉,一舉多得。

  賀定洲的猜測基本是正確的。

  楊旅長說,他們失聯之後,特事科沒日沒夜的工作,甚至動用了對面的線人,從截獲的消息來看,對方是想留下他們小隊的命,一個也不放過。

  為此專門出動了兩隊人馬,一對深入棕熊國對他們進行阻擊。

  另一隊會在奧斯托克碼頭和他們匯合接應,將小隊擊殺在碼頭之內。

  再挑撥內陸和棕熊國的關係,給本就如履薄冰的兩國關係再來一記重創。

  陰謀很簡單,但確實是行之有效的辦法。

  消息截獲的時候軍區非常著急,可無計可施。

  在別國的土地上,做什麼都要小心謹慎,就算想救他們也無能為力。

  今天楊旅長說到這裡的時候,搓著臉滿是愧疚,「我以為你要回不來了,到時候我怎麼給你父母,給你對象交代?」

  好在他回來了。

  好在她來了。

  賀定洲輕輕拂過她睡的紅撲撲的臉,露出一個不甚明顯的笑。

  按照當時的情況,他極大可能回不來。

  那幫人在破舊廠房停留的時候,他沒有當晚就動手的打算,還想觀望一二,想探究他們的身份目的以及身後牽扯的內鬼。

  對方明擺著用隊友當誘餌,引他主動出擊。

  如果不是程夢突然出現,他絕對不會當晚動手。

  而特事科截獲的情報中,第二天有一大批綠島特務,會乘坐貨輪,走私上岸,對他展開抓捕行動。

  而他彈盡糧絕,不可能放著隊友獨自苟且,所以最後的結局,犧牲是不可避免的。

  多神奇啊。

  她不遠萬里,冒著生命危險從冰層下遊了一天一夜,只因一個荒誕的夢。

  當賀定洲聽到她說,連續做噩夢,夢到他死了的時候,他莫名相信,那或許是真的。

  她來了,所以他活了。

  賀定洲輕手輕腳躺在炕邊上,側臥著看她,怎麼也看不夠。

  有什麼能比得上你願為之付出生命的人,不僅愛你,還願意為你冒險,為你做世間最危險的事,更讓人為之動容呢?

  他們的愛是對等的。

  他何其有幸。

  至於她的神奇之處,賀定洲不覺得欣喜,反而有壓抑不住的焦慮情緒。

  世間沒有免費的午餐,有舍有得,一切皆有因果。

  你得到什麼,相應的也會失去等價的東西。

  小夢的這個能力,是福是禍還是個未知數。

  他實在害怕後續會有什麼不好的代價需要她承受......

  賀定洲抬起程夢的頭,讓她枕著自己的胳膊,這樣他就能將整個人完完整整的摟在懷裡。

  這是個占有欲滿滿的動作。

  他眉頭深皺,很多紛雜的念頭一時理不出頭緒,煩躁的時候就狠狠的啄她幾下。

  從額頭到下巴,沒放過任何一個地方。

  吻密密實實的,除了後腦勺,整個腦袋其他地方都照顧到了。

  可見他的焦慮有多深。

  這種不可控的情緒對賀定洲來說也是頭一次,因為無處下手,無據可依,無處諮詢查證。

  更不可能提前準備,避開災厄。

  若程夢知道賀定洲為了空間焦慮的睡不著,一定會好好開解他。

  空間的因果,在她看來,上輩子是因,這輩子是果。

  上輩子把能吃的苦都吃完了,這輩子是向家欠她的,畢竟米粒空間是從向家後院的鐵盒子裡翻出來的。

  她早就承受過苦果,怎麼說這輩子也該有點好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