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黑市交易，都遵循不問出路的原則，但該有的警惕買賣雙方都是相當提防的。
所以哪怕程夢出手大方，對方看似賣的很上頭，最後還是沒有拿出真正的好傢夥。
好在最後收穫了一把散彈槍，子彈更是備的充足。
如今鄉下的獵戶人家也常見散彈，所以不怕查。
程夢很滿意，畢竟散彈近距離的威力極大，打擊範圍又廣，對她來說很夠用了。
空間裡吃的喝的用的都準備妥當，程夢回了駐地。
她沒有去家屬院，而是去了對面的河邊找了個地方躲起來。
現在正是一年一度開河捕魚的時間，冰面上很熱鬧，她要等待時機下河。
捕魚一般早早的開始，八點多上魚，到九點左右魚基本分的差不多了，十點多該收拾的收拾完，到時候就是她的機會。
河面開闊，風大，腳下又是冰，沒人會在極冷的情況下停留。
程夢躲在乾枯的蘆葦盪里，耐心的等待。
風很大，打在臉上極不舒服。
零下三十多度的天，縮在一個地方不活動，身上穿的並不厚，可程夢覺得自己並不如何冷。
冰面上來分魚的家屬很快散了，程夢控制著自己的視線，並不敢盯著看太久，就怕被發現，反而不好解釋。
果然到十點多的時候，河面恢復了寧靜，四周只有呼呼刮著的冷風。
程夢抬頭看了看太陽，今天是個大晴天，想來水下的光線不會太差。
確定附近沒有人，她開始準備。
脫下身上的外套，裡面是緊身的保暖內衣，套上泳衣，帶上泳帽。
活動了一下四肢，確實有點冷，但能承受，如此她對自己下水也有了信心。
把氧氣瓶從空間拿出來，把氧氣罩綁在自己腦袋上，扣在口鼻處。
她從來沒有測試過自己到底能在水底下憋多久 ，已知最長時間是半小時。
在厚厚的冰層下，如果出現呼吸困難，想上岸呼吸大概也找不到冰洞。
所以她在衛生院要了五罐氧氣，確保她在水下不會出現缺氧的情況。
用繩子快速編了一個網兜，把氧氣瓶兜住綁在自己身上。
這樣就算長時間在水下，都不用擔心氧氣問題。
再一次看了看四周，沒有任何生物，這才將泳鏡放下來，看了看自己身上一切都準備妥當，才悄悄冒頭，向離蘆葦盪最近的一個冰洞沖了過去。
她奔跑的速度很快，連跑帶滑，人像一道閃電，滑到冰洞後立即跳下去，前後也就十來秒。
遠處瞭望塔上的士兵無意間掃視了一眼冰面，頓住，又扭回頭看了看。
是錯覺嗎？
剛才好像有個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他盯著看了半天，沒有任何異常，只有冰面反射的太陽光，刺的眼睛快瞎了。
大概是太刺眼，所以看錯了......
但出于謹慎，他還是沖冰面這個方位看了大概半個小時，才將注意力轉移。
此時的程夢早就潛到三米以下，為了確保冰面上看不出任何水裡的異常，她下潛的比較深，視線非常受阻，好在這一切對她來說不成問題。
為了能提高速度，她還穿上了長長的腳蹼，這個助推力特別好，能省很多力氣。
她的速度極快，在水裡就像妖異的水怪，十來分鐘後游到了烏江。
到了烏江她稍微向上游，光線變的好起來。
心情也隨之恢復了平和，這就是她選擇白天出發的原因，光亮能驅趕內心的不確定。
程夢方向感不錯，大體能確定自己要向哪個方向游。
但為了萬無一失，她還是貼近了冰面從空間拿出錘子，沖冰面砸了一個小洞。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指南針，確定好方位，這才重新開始一路向東遊。
江面上厚厚的冰層，對她來說反而是最好的保護。
她能悄無聲息在水下遊走，不用擔心岸上有任何危險。
如果想上岸，冰層的厚度對她來說，並不難。
一直到她有了想呼吸的想法時，她才擰開了氧氣瓶的閥門，深深的呼吸，重新擰上閥門。
為了不是去對時間的把控，她沒有把手錶收進空間，而是包裹著塑料塞進了泳衣里，這時候反而不好拿出來看。
她貼近冰面看了一眼不太清晰的太陽，估算了一下大概時間，耗氧量完全不用擔心。
程夢知道自從用了空間乳液她的身體素質早就發生了質的變化。
除了早就發現端倪的水下呼吸和不符合科學的力量問題，其他的變化沒有機會一一驗證。
這次水下遠行，反而讓她更加看清了自己的不同。
零下四五度的水裡她不覺得冷，和海魚比速度沒有輸，連她自己都驚訝。
太陽高懸頭頂，正值午飯時間，程夢貼著冰面，選了一個人煙罕至的地段，鑿開冰面，冒出了頭。
為了保持身體的溫度，她並沒有出去，而是從空間拿出食物，快速的解決了午飯。
水溫反而像溫暖的被子，手實在凍的厲害，就伸進水裡暖一暖。
兩個大肉包，兩個茶雞蛋，一碗紫菜湯。
體力消耗巨大，食量也跟著增加。
吃飯用了不到十分鐘，指南針再一次確定了方向，重新入水，緩緩的游。
等身體適應之後，加快速度。
之後的時間，除了確定方位才會停下來之外，其他時間都在加速趕路。
等天色完全暗下來，水下沒有任何光亮一片黑暗的時候，程夢在上岸和繼續趕路之間猶豫了不到一秒，最後選擇繼續。
短暫的吃了晚飯，她繼續前行。
她用透明塑料包著手電筒，這樣也算有了光亮，儘管看不遠，但有總比沒有強太多。
雖然是晚上，水下其實很熱鬧。
怕搞錯方向，她故意放慢了速度，總比跑錯方向來的好。
速度一旦慢下來，水下的各種生物在她眼裡顯現，她想收東西的毛病一發不可收拾。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她一邊趕路，一邊把能看得上眼的東西收了個心滿意足。
各種魚，蝦，螃蟹，貝類，但凡能做出美味的海鮮，她都順手收進空間。
變化出現的猝不及防，前十米還是厚厚的冰層，轉眼成了浮冰，再往前游頭頂的壓迫消失了，她毫無阻礙冒出了海面。
泳鏡推到頭頂，她看著懸掛在天邊的月亮，再回頭看來處的冰層，她這是游出來了？
她成功出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