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嗎?我哪裡說的不對?」
他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好像能看到地老天荒。
「沒有,你說的很對。」
程夢不解,「那你怎麼那樣看我?」
「怎樣?」
「就......」程夢學了學他沉默不語的樣子,「這樣。」
賀定洲哭笑不得,「我只是,被你的告白砰的一下來了一木倉。」
他指著心臟,弓了一下身,好像無形中真的有一把木倉向他射擊了一樣。
告白?
程夢想了一下她說的話,沒覺得哪句像告白啊。
但她也不能打擊男人的積極性,第六感告訴她,最好別問,不懂裝懂。
「那你答應了嗎?回去把錢還了,別搶著接任務。」
「好,都聽你的。」
這次他回答的特別痛快。
程夢放下懸著的心,再看這座院子,怎麼看怎麼好。
隨後想到,錢是人家出的,那房產證就不能寫她的名字,她還沒厚臉皮到這個地步。
「咱們得趕緊去攔著蔣勛,房產證得寫你的名字。」
賀定洲拉住她,「本來就是給你買的,也算是咱們以後的家,房產證寫你的名字,就不讓住了?」
程夢急了,「便宜也不是這麼占的,你出的錢,憑啥寫我的名兒?」
「憑你是我媳婦,這個理由夠嗎?」
「......夠。」
可太夠了。
「你想想,牙齒還和舌頭打架呢,何況夫妻?咱們長長久久的生活在一起,肯定有意見不合鬧矛盾的時候,房產證上就你一人的名字,到時候你看我不順眼,特霸氣的來一句,滾出我的家!」
賀定洲甩著胳膊演了一番,「是不是特有底氣?特爽。」
雖然她不覺得他倆能吵到這一步,但程夢還是順著他的話想了一下,別說,確實爽。
因為她確實見過這樣的場景,不止一次。
上輩子向玉英和她對象在向家住過一段時間,女婿寄居在岳父家,雖然不能說寄人籬下,但氣短肯定是有的。
後來時間長了,兩人總關起門來吵架,吵到後來當著長輩的面也能直接叫嚷起來。
那時候向玉英就總說『滾出我家』這樣的話,她對象每次都氣的直哆嗦。
大概是找到了致勝法寶,每次都拿這句話來攻擊她對象,住了半年這位女婿搬了出去,除了過年,能不來向家就不來向家。
向玉英受委屈跑回娘家,從來沒主動接回去過。
「想什麼呢?」
程夢搖頭,「我覺得這不是好話,太傷人。」
賀定洲本來在說笑話,沒想到她當真的,小樣子給他稀罕的捧起臉來rua。
「開玩笑的,如果你能說出那樣的話,說明我對你不好,可我大概沒辦法對你不好,知道嗎?」
他嘆氣,「房子在你名下是我給你的底氣,這個東西吧,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
程夢真的要被這個男人感動死了。「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沒辦法,自己媳婦自己疼。」
鑽進他懷裡,「我也會疼你的。」
賀定洲眼底含笑,語氣有點吊兒郎當,「你打算怎麼疼我?」
這樣子有點痞,看起來不大正經,好像一下從莊嚴的人民軍人變成了街邊的古惑仔,氣質這塊拿捏的死死的。
程夢被攝了魂魄,在他編織的夢裡徜徉,心已經不是自己的了。
她訥訥的說,「我覺得你大概是個男妖精。」
賀定洲笑的不行,「怎麼?我從男菩薩降級成妖精了?」
程夢臉唰的一下紅透了,沒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
她不玩了,這人犯規。
邊往出走邊嘟囔,「你別勾搭我,惹急了,我真會咬人。」
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笑鬧著出了垂花門,這時候已經能聽到大門口的熱鬧了。
兩人對視一眼,賀定洲猛地拉開大門,跌進來好幾個,有老有少。
程夢笑嘻嘻問好,邊寒暄邊撤退,不待他們打聽消息,人造跑沒影兒了。
她感嘆,「以後的鄰里關係也是一大問題啊。」
「關起門來過日子,不想搭理可以不理,按自己喜好來。」
程夢接受他的指點,拒絕人方面他確實是專家,經驗老到。
等他們回到家的時候,蔣勛早和方寧玩了好一會兒遊戲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倆打算在那邊過年呢。」
程夢好奇,「你怎麼這麼快?」
他們也就在四合院逗留了一小會兒。
蔣勛捋了一把他的頭髮,「那是,你勛哥出馬,就是速度!」
耍帥沒兩秒,就被賀定洲敲了腦瓜子,蔣勛乖乖認錯,「嫂子,是我無狀了。」
程夢沒在意,她這會讓真拿著新鮮出爐的房產證,其實就是一張紙,不是後世那種硬殼本。
房屋產權登記證明,裡面有房子所在的位置,房屋面積、結構、間數,以及使用範圍,建築性子和房子結構。
這些信息都是手寫,只有那個京都市人民政府地政局的鮮紅色印章才是這個證明書最有法律效力的關鍵。
她竟然成了京都人,還有了自己的四合院?太不真實了。
「賀定洲,咱們有房子了?」
賀定洲看她恍恍惚惚的樣子,心裡軟的發疼,「嗯,咱們有房子了。」
兩人互相對視,氣氛太好了,尤其身邊的小屁孩還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蔣勛決定做個狗。
「嫂子還不能領證吧,我看戶口本上還得等大半年呢......」
他那陰陽怪氣的樣子,惹得賀定洲手癢,「大半年很快就過,快得很,到時候少不了你的喜酒。」
他缺那一口酒嗎?
蔣勛心裡苦,他在思考要不要吃回頭草,偽裝一下有主了?還是重新找一個?
和這一對,相處半天,他焦慮了。
想著之後還要聚會,萬一都帶著人,就他單身?不行不行,關鍵時刻,他勛哥得把場面撐起來。
「幹嘛去?」
蔣勛瀟灑甩手,「許你陪媳婦,不許我找我的姑娘去?」
賀定洲對自家發小那點小心思琢磨的透透的,「你還得送我回去,著什麼急?」
蔣勛把鑰匙扔過去,「我不!你別妄想我會放棄姑娘選擇你,我是你得不到的男人!」
他瀟灑的走了,絕不回頭。
程夢和方寧笑到掉頭,方寧嘎嘎樂,「蔣叔叔太好玩了,他還說舅舅是走了狗屎運才遇到了姐姐。」
舅舅:你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