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待他們的地方,據這位高同志說是京都軍區最好的一個招待所。
程夢下車一看,外表確實不錯,難得是三層樓。
她住過的招待所也有兩三家了,都是平房。
他們和呂政委分開在兩輛車上,在招待所門口稍微等了兩分鐘,呂政委的車來了。
程夢這才彎腰準備提行李,被賀定洲擋了。
他牽起她的手,「行李有高同志他們,不需要你操心。」
說完還很心機的徵詢了一下高同志的意見,得到肯定答案後空著手牽她進招待所。
高陽回過神來,只能任勞任怨和旁邊幸災樂禍的小子一起把四包行李分兩趟搬進房間。
為了給接待的客人好的體驗,房間被安排在三樓,高陽從來沒覺得爬樓梯竟然這麼累。
「這包里裝的是石頭嗎?忒沉。」
提東西提的齜牙咧嘴,沒忍住嘟囔了兩句,被聽了個正著。
「高同志體能有待提高。」
手裡的包被人接了過去,高陽看著賀定洲提著包還能挺直的背影很想逼逼兩句,可他不敢。
心裡吐槽不斷,不就多看了幾眼程同志嘛,至於這么小氣?
長的好,賞心悅目,多眼幾眼咋了?
心裡想法賊多,嘴上恭恭敬敬,將之後的安排說了之後禮貌道別。
程夢整理的包,是根據包的布料承重極限來塞的東西,力量不足的人真的提不動。
道理都懂,可剛才高同志就提的氣喘吁吁,反觀賀定洲很是輕描淡寫,一比就毀。
男人,果真不能虛。
和呂政委打過招呼之後賀定洲關了房門,下一秒就將她虜進懷裡,壞心眼的用力箍了箍。
「幹嘛?」
「抱一下。」
手臂上的肌肉稍一用力,就將人拔了起來,脫離地面,再向上顛一顛,讓她穩穩的坐在他臂彎里。
程夢都給逗笑了,你能想像一個一米七的大姑娘像小孩子一樣坐大人手臂上嗎?
坐的太高她都怕閃了腰,安全意識太強,兩腿下意識夾住他的腰,手順勢摟上他的脖子。
這才不解道,「那這又是幹嘛?」
「抱的舒服。」
程夢沒有意識到,這樣抱的占有意味更濃,雙腳離地,她能依靠的只有他。
她只揶揄道,「第一次見面,就對高同志有意見?」
她直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賀定洲,手在他刺刺的寸頭上來回呼啦,「這可不像你呢。」
他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用直挺的鼻尖來回摩擦她的頸動脈,痒痒的,熱熱的,她受不了,一直躲。
他追的急,不放過。
躲的動作越來越大,身體不穩,也帶的賀定洲走來走去尋找平衡,就是不放她下來。
「你想讓我對高同志態度好點?」
語氣平穩,可她莫名聽出了一股酸,還有點可憐巴巴的意味。
「我可沒這麼說,這是誰家醋罈子打翻了?」
賀定洲沒憋住笑了一下,他倒也不是吃味,而是不爽。
對高陽這個人,他是有印象的。
那年他有事回京都,一個不算熟的朋友求到他跟前,讓他幫幫忙,給一個親戚家的小孩子說說情。
簡單說來,就是家裡有點背景的兩個『少爺』,為了爭搶文工團的一位女同志,大打出手。
兩位少爺家都是有頭有臉的,最後鍋丟給了少爺身邊搖旗吶喊的小嘍囉,這位朋友親戚家的小孩子就是這麼個角色。
被打傷的那位是軍區某位參謀長家的兒子,不接受和解,這位朋友沒辦法才求到他跟前。
而這位背過的小嘍囉就是高陽。
他自己或許都忘了這段陳年往事,賀定洲卻記的清楚。
他對這些二世祖沒什麼喜惡,但小小年紀就能因為爭風吃醋火拼,他是真心厭惡的。
而如今高陽穿著軍裝竟然還能從神情裡帶出一絲痞氣來,有這樣前科的人,三番四次偷瞄他的寶貝,誰又能勸說他,對方的內心是全然的清白呢?
賀定洲的思緒程夢不清楚,她只是躲累了,見這人還不放她下來,最後只能選擇互相傷害,揪住他的耳朵上口就是咬。
當然不是真的下口狠咬,而是不輕不重的磨,帶著懲罰,又少不了愛意。
甚至起了壞心思,還會小心翼翼用舌尖碰一下耳廓,覺得好玩,於是多來了幾下。
她的壞心眼儼然起了效果。
賀定洲作亂的鼻尖再也沒了動力,手臂在她後背用力的將她壓向他,實實在在將臉埋進了她的頸窩。
程夢只能聽見他鼻尖一陣一陣的吸氣聲,脖子那一塊的皮膚本身就薄,被他稍顯厚重的呼吸帶出一層緋紅。
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在用力的平復自己,氣氛有點焦灼,暗自懷疑是不是做的有點過分了?
她乖覺的不再亂動,靜靜伏在他肩上。
可身體重心那裡突然隱約有了一點變化,一開始她沒反應過來,可她畢竟是經歷過網絡浮屠的人,明白只是一瞬間。
這下更不敢動了,連心跳都想停止工作。
懷裡的人僵住的剎那,賀定洲絕望的閉上了眼,她應該發覺了。
她心裡怎麼想?
不能讓她以為他是變態。
想趕快壓下去,可越急反而越昂揚,他眼前發黑,人都不好了,變態的名頭背的穩穩的。
沉默還在持續。
賀定洲覺得自己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這是,呃,喜歡你才這樣,只對你......」
解釋不清了。
程夢是眼睜睜看著他的鬢角從乾爽到一點點有了汗意,再到豆大的汗珠滴滴答答滑落,他好像特別緊張。
緊張什麼?
被她發現了身體的變化?
程夢偷偷地笑,這樣的賀定洲有種笨拙又單純的吸引力,更喜歡了呢。
湊近他的耳邊,低聲呢喃了一句。
賀定洲的眼睛瞬間亮了,吻如細密的雨滴般落下,雜亂的,毫無章法的分布在她整張臉的任意位置。
程夢也不攔著他,偶爾一個小小的回應都能讓賀定洲心馳神往。
還是走廊上的腳步聲將兩人從親親我我中驚醒過來。
程夢收回腿,跳下去,這次賀定洲沒有攔著。
懸空太久,剛落地腳麻了一下,人再一次被壓制在對方懷裡。
程夢只能感嘆,這人的臂力是真的強。
身體什麼狀態賀定洲心知肚明,他假裝無事,鎮定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該回家了。」
她臉蛋紅撲撲的,兩隻眼睛水光熠熠,嘴巴有明顯的紅腫,越發顯得勾人。
賀定洲心急,他的忍耐力越發不行了,嘆口氣想說點什麼,程夢卻先他一步把目前灼熱的氛圍推到了頂端。
「還有九個月。」